「你這家夥，真的從以前開始就沒變過。」
    真希語氣很凶，但眼神卻帶著難得的柔和。
    「在一開始說喜歡的時候，就已經一副『我不會讓你選別的路』的樣子。」
    「這次也一樣……說是給我選擇，結果你早就做好了決定吧？」
    憂太露出一抹苦笑：「……是啊。」
    「哈。」真希輕輕嗤笑一聲，然後抬起手，一把抓住憂太的衣領，將他往自己這邊一拉，眼裏是極其認真的光芒：
    「好吧，憂太，來試試看這個契約吧。」
    「……！」
    憂太的瞳孔微微震動，「……所以，你答應了？」
    「我有說『不』嗎？」
    「……沒有。」
    憂太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緩緩伸出手，掌心朝上。
    真希毫不猶豫地伸手扶上去。
    「你最好別死。」她冷冷地說，「我不會替你收屍的。」
    憂太低聲笑了：「不會死的，因為我們會一起活下去。」
    「那麽，來簽下契約吧！」離憂微笑看著他們，「你們站過來。」
    離憂將雙手輕輕撫上他們的掌心。
    「契約的本質，不隻是『分擔』，更是一種靈魂的連結。」
    她輕聲說，「這不僅僅是保護對方……而是代表著，你們把彼此放在生命之上的決心。」
    離憂運轉咒力，搭在憂太的手上，讓他感受咒力波動，掌握後就能施術刻下契約。
    咒力從憂太的手中傳遞至真希的身上，契約像是編織成鎖鏈，深深地銘刻在靈魂深處。
    「契約成立。」
    隨著最後一句話落下，兩人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感」在靈魂之間連結，共鳴成功建立，他們同時輕吐了一口氣。
    真希搖了搖手腕，似乎在適應這股全新的感受：「……這感覺，還挺奇妙的。」
    憂太握緊拳頭，閉上眼，然後睜開：「嗯……我能感覺到你。」
    真希挑眉：「那現在呢？」
    她突然抬腳就朝憂太的膝蓋踢去，憂太下意識地後撤一步，躲開了攻擊。
    他睜大眼睛：「……你剛剛是認真的？」
    真希哼了一聲，雙手抱胸：「隻是測試一下效果罷了。」
    五條悟哈哈大笑：「哈哈哈！恭喜你啊，憂太，現在你可算是跟真希心靈相通了！」
    憂太苦笑：「……我怎麽感覺這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接下來是注意事項。」
    離憂看著憂太與真希，語氣溫和但堅定：「契約並不是讓你們變得更脆弱的枷鎖。」
    「契約的本質，是信任。信任對方會為了勝利付出一切，也信任對方不會做出無謂的犧牲。」
    憂太垂下眼，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手背上的咒紋：
    「……所以，不能把它當作是彼此的『保險』，而是應該當作……讓我們能一起活下去的『武器』。」
    離憂點點頭，「接下來你們要開始習慣這份契約的存在，去試著適應它，理解它，讓它成為武器。」
    「首先，第一點——」
    離憂的語氣略微嚴肅：
    「當咒力傳遞時，敵人可能會誤判你們的位置，以為你們同時存在於某個地方，」
    「這可以成為戰術優勢，也可能會成為弱點——要確保這一點成為助力，而不是破綻。」
    真希點點頭：「聽起來不錯，能騙過敵人，等於能製造出更多勝算。」
    「是啊……但也可能對其他的戰術造成影響。」
    憂太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說：「我們會小心的。」
    「再來，第二點——」
    離憂停頓了一下，緩緩地看向兩人：「你們不能害怕『讓對方受傷』。」
    憂太眼神一震，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真希挑了挑眉，沒有說話，但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如果你們因為害怕讓對方受傷，或感受到對方分攤過來的傷害而遲疑，反而會讓自己變得更弱，那麽，契約就失去了意義。」離憂的語氣沉穩而嚴肅，「戰鬥之中，你們必須無條件地相信彼此的決定，無論是選擇進攻還是撤退，都要全力去做。」
    「因為你們的戰場，不是隻有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共同構築的戰局。你們的每一次進攻、每一次防守，都是在為彼此鋪路。」
    「所以，請記住——不要害怕，盡全力戰鬥，不要猶豫，因為對方永遠會接住你。」
    憂太低頭，雙手握緊拳頭，然後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抬起頭時，眼神已經變得清澈而堅定。
    「……我明白了。」
    「最後，第三點是我這次學到的經驗……我得提醒你們。」
    離憂深吸了一口氣，「當時，我分擔了大量傷害，咒力開始枯竭，意識模糊……這時，契約幾乎斷開了。」
    憂太屏住呼吸，真希也皺起眉：「……斷開？」
    離憂點了點頭：
    「維係契約的人，傷重到一定程度，或者咒力枯竭時，契約會暫時失效……」
    「讓你們誤判對方已經死亡。」
    「誤判……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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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憂太猛地睜大眼睛，像是終於意識到這句話的份量。
    離憂看向五條悟，與他的視線短暫交錯，「因為契約連結變得不穩定，這讓我幾乎沒有辦法確認他的狀態。那一瞬間，我差點以為他死了。」
    「如果不是硝子拚命治療我，讓我支撐最後微弱的契約連結，悟可能......也會以為我死了。」
    「這種情況，在戰場上可能會造成錯誤判斷……會導致更大的風險，甚至是遺憾。」
    憂太緊咬下唇，握緊拳頭：「也就是說，如果我受傷太重，契約可能會中斷，而真希……可能會以為我死了？」
    「是的。你們自己必須想清楚，該怎麽去應對這種可能性。如果不理解這一點……它可能會成為讓你們失去對方的原因。」離憂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當契約不穩時，唯一能依靠的是彼此的信任，而不是感知。」
    「而且你們的狀況，比我們更危險，因為——」
    「因為我是無咒力者。」真希開口，聲音極度冷靜，「我沒辦法釋放咒力波動讓憂太確認我的狀況。」
    「正是如此。」
    離憂凝視著真希，「這表示，如果契約不穩，讓憂太無法聽見你的心聲，他隻能靠自己判斷。」
    「而在戰場上，錯誤的判斷，可能就是生死之間的區別。」
    憂太深吸了一口氣，指尖微微顫抖，清楚地意識到了——
    這不隻是戰術層麵的問題，而是牽扯到彼此的「信任」。
    「如果當時，老師真的以為學姊死了……會怎麽做？」
    憂太抬頭，低聲問道。
    「你說呢？」
    五條悟笑了，但那笑容中，沒有絲毫輕浮與戲謔，隻有壓抑的瘋狂。
    房間內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五條悟涼涼地說，「所以，憂太，如果你真的讓契約斷裂，你可能會誤以為真希死了，」
    「或者——讓真希誤以為你死了。那，你最好確保她不會做出比我更瘋狂的事情。」
    憂太無法回應。因為他知道，這不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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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十更，九點還有兩章，剩下的等我睡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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