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層的密會室內，空氣緊繃得幾乎無法流動。
    「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我們一直認為，五條悟再怎麽強，也不會去影響體製。但現在，他不隻是影響體製，而是開始重塑體製。」
    「這不隻是五條家，而是整個咒術界的權力平衡正在發生變動。」
    這句話讓在座的幾人神情更加陰沉。
    五條家，過去雖然是禦三家之一，但它一直是家族內部結構最單薄的存在，因為五條悟本身太過獨斷，不屑於經營家族勢力。
    但現在，這個「最不受控的存在」，竟然開始拉攏外部勢力，讓「五條」這個姓氏不再隻是個人，而變成一種足以動搖秩序的象征。
    「如果現在不采取措施，未來五條家的影響力將徹底超越體製的掌控。」
    「這還用說？」另一名高層冷笑了一聲，「五條悟帶著那個女人進入五條家，已經不是單純的婚姻問題，而是話語權的轉移。」
    「五條家正在強化自己的獨立性。」一名術師緩緩開口，語氣冰冷，「禪院家已經站隊，加茂家雖然暫時保持中立，但如果我們不動作，五條家將直接淩駕於禦三家，甚至整個咒術界之上。」
    這些人很清楚，以往，他們的問題隻有一個「五條悟」。
    而現在，問題成倍擴大了——
    五條家擁有了第二名特級術師。
    這代表，咒術界最高等級的戰略資產，開始集中到同一個勢力之內。
    「禪院真希已經公開承認離憂的特級地位，並且正式與她結盟。」
    「……禪院家居然會做出這種決定。」
    「並不意外。」另一人冷冷地說道，「現在的家主與過去的禪院家完全不同，目標根本不是維護家族傳統，而是想徹底摧毀它。」
    「……但問題在於，這會讓五條家變得更強。」
    「不隻，」某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乙骨憂太也站隊了。」
    連他也選擇站在五條悟與離憂這邊，代表著體製內的術師開始動搖了，這才是高層真正感到棘手的地方。
    如果五條悟、乙骨憂太、禪院真希、離憂聯手，這股力量將成為咒術界內部的新勢力，而不再是過去單打獨鬥的特級個體。
    「……會不會變成第二個夏油傑事件？」
    「不可能。夏油傑是完全的叛亂派，五條家並沒有表現出與體製完全對立的態度。」
    「但如果放任不管，他們會成為另一種形式的夏油傑——」
    「不是反叛體製，而是淩駕體製。」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他們不毀掉咒術界，卻讓咒術界無法忽視他們。
    「高專內部的反應呢？」
    這次回答的是來自高專的一名監察人員，語氣略帶遲疑：
    「……樂岩寺校長，似乎正在與高層保持聯係，嚐試維持高專的權威。」
    「這個人太過保守了，光是試圖聯絡高層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高專的權威已經在動搖了。五條悟一直在用『教育』來影響下一代的術師，影響力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遠。如果讓這些年輕術師認為體製並不是唯一的話語權，那麽我們未來就不隻是麵對五條悟，而是整個世代。」
    「……所以，得盡快行動。」
    「體製性的壓製已經不太可能了，五條悟從來無視這些。禪院家也不會理會我們的警告。」
    「那麽……就讓他們知道，他們並非沒有弱點。」
    「……有什麽具體的手段？」有人問道。
    「目前有幾個選擇。」術師緩緩說道，「從家族層麵下手。」
    會議室內的氣氛微微變化，眾人交換了一下視線。
    「加茂家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他們的內部仍以『保守派』為主。如果我們能夠讓加茂家成為禦三家內部的對立勢力，那麽五條家的影響力便無法過度膨脹。」
    「加茂家……」有人低聲呢喃，「確實，加茂家長年維持著對血統論的尊崇，他們不可能認可五條家現在的作為。」
    「如果沒用呢？」
    「……那麽，就試探他們的底線。」
    「如果無法在家族層麵牽製，那麽我們可以考慮放出某些勢力，測試他們的反應。」
    「……不動手，我們不會知道他們的極限在哪。」
    會議室內，氣氛陡然變得更為沉重。
    ——這是一場權力的角力。
    ——這不再隻是個人的對立，而是「咒術界的舊體製」與「新勢力」之間的博弈。
    有人輕輕敲著桌麵，眼神閃爍著冷意，「這個測試……無論他們如何反應，我們都可以借機以『擾亂體製』的理由對他們進行製裁。」
    ——————
    五條悟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著桌沿，藍眼映著微光，深邃得讓人看不透情緒。
    離憂語氣淡然，「體製的影響力正在衰退，高層也清楚，我們不可能受他們的規範約束。」
    五條悟輕輕點頭，「禦三家內部，雖然加茂家還未正式表態，但要讓他們站出來對抗，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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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憂垂下眼，手指輕輕敲著桌麵：「如果他們想動手，最有可能的做法，是讓某些『試探勢力』來試我們的底線。」
    ——放出不受控的特級咒靈，或者，縱容某些敵對勢力動手。
    「如果是這樣……」五條悟微微歪著頭，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盎然的笑，「那我們就反向利用。」
    他偏過頭，望向離憂，語氣帶著一絲懶散的愉悅：「離憂，你知道吧？對於這些老頭子來說，『試探』隻是一種保險，他們不會把自己直接牽扯進來。」
    「這表示，我們可以讓這些試探，變成我們的宣示。」離憂接話，語氣堅定。
    如果他們想測試我們的底線——
    那麽我們就讓他們知道，這條底線，他們永遠都不該踩過。
    她微微側身，視線深沉，「如果高層打算讓某些勢力來找麻煩，那我們就公開『清理』這些不穩定因素，讓咒術界親眼見證——我們不隻是新的勢力，而是能夠『維持秩序』的勢力。」
    五條悟的笑意更深了，輕輕打了個響指：「我喜歡這個計劃。」
    「如果他們還在猶豫我們到底能做到哪一步，那我們就幫他們做個選擇。」
    「學姐，這就是『特級』該做的事吧？」
    離憂微微一笑，「這才是我們建立這個勢力的意義，不是嗎？」
    這場未來的棋局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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