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坐在床沿，伸手撥了撥離憂的發絲，替她把被子拉好，輕手輕腳地關上門，隨即邁開步伐往廚房走去。
    一踏進廚房，正巧撞見已經在準備早餐的伏黑惠。
    伏黑惠穿著寬鬆的黑色t恤，袖子隨意地卷起來，手裏拿著鍋鏟，正在爐灶前翻炒著培根。他的動作熟練，流暢得像是已經做了這件事無數次。
    五條悟眼神一亮，毫不猶豫地伸手搭上惠的肩膀，語氣極度自然：「惠，這麽早就起來啦？不錯嘛，正好幫老師做早餐！」
    伏黑惠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你本來就會把我抓來一起做早餐。」
    「哎呀，別這麽說嘛，那也是因為惠這麽貼心的嘛~」五條悟自然而然地挽起袖子，直接走到料理台前。
    伏黑惠沉默了一秒，然後語氣平靜地問：「……離憂姊呢？」
    「哦，她啊？」五條悟悠哉地翻著煎鍋裏的蛋，「太可愛了，結果我不小心太過火了，所以她還在睡——」
    「……」
    伏黑惠的手一頓，鍋鏟在空中停頓了一秒。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嫌棄，語氣充滿無奈：「我不想知道。」
    ——這是他今天早上聽到的最不需要的資訊。
    當早餐終於端上桌，眾人也陸續起床，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開飯。
    悠仁坐在餐桌前，雙眼發亮地看著滿桌豐盛的早餐：「哇！五條老師跟伏黑也太厲害了吧？！這簡直像是飯店自助餐！」
    「嗯，確實是意外地豐盛。」野薔薇挑眉，「話說……離憂學姊呢？」
    五條悟隨意地咬了一口吐司，笑著回答：「還在睡哦～」
    「……五條。」硝子突然出聲，像是嗅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情報，「你不會做了什麽吧？」
    五條悟毫不猶豫地點頭：「嗯～算是吧？畢竟學姐太可愛了嘛。」
    「……」
    「你這個混蛋！！！！」
    野薔薇直接朝他砸了個抱枕，悠仁則是一臉震驚，熊貓在旁邊搖頭感歎，狗卷棘扶額歎氣。
    「五條老師你……！」悠仁嘴巴張大，語氣複雜，「我們可是住在同一個空間耶！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啊？」五條悟笑得滿不在乎，「學姊超開心的哦～」
    「閉嘴！！！！！我們不想知道！！！」全場異口同聲大吼。
    「等等。」冥冥忽然出聲，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話說，你們兩個婚禮辦完之後，不去度蜜月嗎？」
    「嗯？」五條悟挑眉，「度蜜月？」
    「對啊，結婚之後不是應該去旅行嗎？」悠仁點點頭，「至少要去約會吧？」
    「……可是，昨天不是已經去過學姊的故鄉了嗎？」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
    ——全場沉默。
    然後——
    「那不算約會啊！！！！！！！！！！！！」
    五條悟愣了一下，隻見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這家夥沒救了」的表情。
    「五條老師，你該不會……」野薔薇眼神銳利，「根本沒談過像樣的戀愛吧？」
    悠仁果斷搖頭，「五條老師隻是看起來很會，但實際上根本不懂吧？！」
    「……」五條悟瞬間被眾人瘋狂撻伐，甚至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懂戀愛。
    就在這時，他的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
    離憂醒了，正在用心聲尋找他的蹤影。
    五條悟頓時一愣，嘴角的笑容瞬間變得愉悅，毫不猶豫地起身：「學姊在找我呢～」
    「喂，別逃！！！！」
    「等等，還沒審判完呢！！！」
    離憂從沉睡中慢慢醒來，潛意識地用心聲尋找——
    ——……悟？
    仿佛早就等著這一刻，幾乎在她傳遞心聲的瞬間，五條悟的回應就響了起來，語氣愉悅得不行——
    ——你醒啦？等我一下哦～
    下一秒，房門被推開，五條悟輕快地走了進來，嘴角揚起一抹極其愉悅的笑容。
    「離憂，早安～」他俯身湊近，語氣帶著一絲戲謔，「怎麽樣？身體還能動嗎？」
    離憂原本還有點迷糊，但聽到這句話，瞬間睜開眼睛，眼神冷了幾分：「……悟。」
    「哎呀，學姊這語氣，聽起來有點可怕哦？」五條悟笑嘻嘻地伸手，毫不費力地把她從床上撈起來，順便順了順她還有些淩亂的長發，「來吧，早餐做好了，大家都等著你呢。」
    「……」離憂懶得理會他的調侃。
    半靠在五條悟身上，讓他扶著自己起身，稍微盥洗更衣後，一起走向客廳。
    「哦！學姊起來了！」悠仁率先開口，語氣爽朗。
    「離憂姊，早。」惠朝她點了點頭，示意早餐已經準備好。
    「來來來，趕快吃吧！」野薔薇拍拍旁邊的空位，催促離憂坐下。
    然而，當兩人剛坐定，眾人眼神瞬間變得不懷好意，像是蓄勢待發的審判團。
    五條悟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剛剛悠閑地啃著吐司的動作微微一頓：「……嗯？你們這群小鬼，是不是有什麽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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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有！」野薔薇雙手抱胸，語氣極度不滿，「我們剛剛討論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哈？」五條悟瞬間愣住。
    「就是說，老師你的戀愛觀念是不是有點問題？」悠仁一臉認真，「你剛剛說的那些，不算約會吧？？」
    「等、等一下！」五條悟一臉震驚，「怎麽不算了？我平常也會帶離憂去高級餐廳欸！」
    「那隻是吃飯吧？」熊貓語氣平靜地補了一刀，「你這樣講，聽起來比較像是吃完任務後的補償餐，不叫約會吧？」
    五條悟皺眉：「那不然約會是什麽？」
    五條悟瞬間被集體撻伐，各種「你真的懂戀愛嗎？」、「你根本就是靠臉吧？」、「戀愛概念嚴重缺失」的評價從四麵八方砸過來。
    甚至連惠都忍不住出聲：「……老師，你的戀愛觀……有點奇怪。」
    「欸欸欸？」五條悟整個人懵住，「怎麽會這樣？我很擅長這種事的吧？」
    硝子直接嗤笑：「哦？所以你擅長的東西是什麽？花？巧克力？酒？高級餐廳？看夜景？」
    「欸，這不是標配嗎？」五條悟一臉理所當然地說。
    「……這隻是形式啊，五條。」硝子無語地扶額，「你根本沒搞懂約會的重點。」
    「這就是所謂的看起來很會，但其實根本不會！」野薔薇指著五條悟，「你這張臉，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女人倒貼過來，但你根本沒有真的學會戀愛這回事吧？」
    「……」
    五條悟沉思了一下，然後理直氣壯地轉頭看向離憂：「學姊，我們還是有談戀愛吧？」
    離憂正在慢條斯理地喝湯，聽到這話，抬起頭，神情一臉茫然：「……約會不吃飯？」
    眾人一副「果然這兩人根本沒談過戀愛」的崩潰表情。
    「等一下，學姐，你真的覺得你們之間的行程是戀愛中的約會嗎？」悠仁一臉震驚。
    離憂皺眉思考了一下，然後平靜地回答：「我們會一起出任務、回來休息，偶爾去吃飯閑逛，然後繼續出任務。」
    她的語氣非常理所當然，像是在敘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然後頓了一下，「……不算嗎？」
    「天啊，這兩人真的沒救了……」野薔薇一臉扶額。
    「五條老師果然不懂戀愛！」悠仁大喊，「學姊也完全沒有正常戀愛經驗吧？！」
    五條悟皺眉：「等等，我們的相處方式很正常吧？」
    「正常個鬼啊！！！！」
    五條悟眯起眼睛，一副「這群人到底在吵什麽」的無辜表情。
    悠仁冷靜地分析，「五條老師的問題應該是，他根本沒有從朋友變成戀人的階段，直接就和學姊在一起了，所以壓根沒有好好談戀愛的概念。」
    「是啊！一般人會有認識、熟悉、曖昧、告白、交往這些過程，然後再考慮結婚，結果你們呢？」野薔薇語氣崩潰，「直接從高專時期的戰友，一路加速通過所有階段？！」
    「你們未免也跳得太快了吧？！」熊貓忍不住補了一句。
    「所以說——你們真的有好好談戀愛嗎？！」
    離憂看著眾人，一臉平靜地說：「……談戀愛的定義是什麽？」
    五條悟附和點頭：「對啊，不然？」
    野薔薇直接倒在沙發上，一臉「放棄人生」的表情，悠仁抱頭，惠的眉頭皺到不行，硝子一臉無奈地點了根煙，而冥冥則是在旁邊悠哉地看戲，覺得這場麵意外地有趣。
    悠仁努力平複情緒，「五條老師，那你覺得談戀愛應該要做什麽？」
    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嗯……一起出任務、一起戰鬥、一起吃飯，待在一起？」
    「這不就是你們高專時期的相處模式嗎？！！！！」野薔薇崩潰，「戀愛不是『戰鬥—休息—戰鬥』的循環好嗎？！」
    悠仁深吸一口氣：「學姊，那你呢？你覺得談戀愛應該做什麽？」
    離憂沉思了一下，語氣冷靜：「……互相信任，確保彼此能夠在戰場上存活，成為最可靠的後背支援。」
    「那是戰友啊！！！！！！！！」
    悠仁忍不住吼出來，「戀人不是這個意思啊！！！！」
    「那是什麽意思？」五條悟挑眉，眼神寫滿了「本最強洗耳恭聽」。
    「戀人應該是……會一起去做日常的事、培養彼此的默契、了解對方的興趣愛好、製造獨處的時間，然後一起累積回憶啊！！！」悠仁激動地說。
    「對啊對啊！」野薔薇猛點頭，「一般來說，約會應該是——去遊樂園、看電影、賞櫻花、逛夜市、一起做料理、在家窩著看劇、一起旅行，這些才是正常情侶該做的事吧？！」
    「我們平時的時間都很滿啊？要去教課，時不時有任務，」離憂不解，「沒空做這些吧？」
    「這才是問題啊！！！！！！！！！！」
    全場再次炸裂，眾人一副「原來問題不是戀愛觀，而是這兩人根本沒這個時間」的表情。
    硝子終於開口了，語氣無奈地問：「五條，離憂，有沒有哪一次，是真的隻有你們兩個，單純為了陪伴對方，而不是為了戰鬥、為了休息、為了高專，而一起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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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條悟一愣，明顯地認真思考了一下。
    離憂也皺眉回想。
    「這兩人真的沒救了！！！！！！！！」
    「老師你以前……談過戀愛嗎？？？」悠仁懷疑人生地問。
    五條悟眨了眨眼，然後語氣輕鬆地說：「沒有啊？」
    「你是說！五條悟這張臉！這張靠臉吃飯的臉！！之前沒有談過戀愛？？？？」野薔薇震驚。
    五條悟聳聳肩，語氣理所當然：「嗯，因為沒興趣啊？以前都是女人倒貼過來，應付一下就行了。」
    「……你這個混蛋真的太欠揍了！！！！！！」歌姬忍不住砸了抱枕過去，「戀愛白癡！！！！！！」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熊貓笑得前仰後合，覺得這場鬧劇簡直是本月最精彩的娛樂。
    「好！」悠仁握拳，「今天就來教老師跟學姊什麽叫真正的約會！」
    「所以，你們兩個——現在立刻去約會！！！！」野薔薇一錘定音，指著門口，「快滾！！！」
    五條悟：「……欸？？」
    離憂：「？」
    「硝子，歌姬。」離憂眉頭微微皺起，內心滿是困惑，「為什麽我有告白，甚至結婚了，還不算談戀愛？」
    「嗯……這怎麽說呢？」歌姬摸了摸下巴，斟酌著用詞，「你確實經曆了喜歡對方、告白、在一起、結婚的流程，但問題是……你們的日常相處模式，根本不像談戀愛啊！」
    「沒錯。」硝子點點頭，語氣頗為無奈，「你們從認識開始，都在處理咒術界的爛事吧？」
    離憂皺眉：「這很正常吧？」
    「不正常啊！」歌姬拍了拍桌子，「戀人應該要有約會這種事啊！單純為了對方，專門排時間出來的陪伴！」
    「……？」離憂陷入沉思。
    「簡單來說，你們沒有過一場純粹為了感情培養的約會。」硝子語氣平靜，「就算結婚了，但那隻是結果，過程才是戀愛最重要的部分。」
    「戀愛除了信任，還有培養兩個人之間的專屬時光。」歌姬微笑，「你跟五條的關係，太像長年合作的搭檔了，但你們需要真正屬於戀人的獨特回憶。」
    「……」離憂沉默了一下，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她喃喃道。
    「很好，離憂開竅了！」硝子笑著舉杯，「來，為了這個難得的突破，幹杯。」
    離憂默默地拿起湯匙，碰了碰硝子的咖啡杯，以示幹杯。
    然而，這場戀愛學堂，另一邊的五條悟還在遭受圍攻。
    「所以說，老師，你要帶學姊去哪裏約會？」悠仁雙手環胸，一臉嚴肅。
    「欸？」五條悟挑眉，「高級餐廳啊。」
    「不行！」野薔薇立刻反駁，「這種老掉牙的套路不能再用了！老師你隻會帶學姐去吃飯，這根本沒變化啊！」
    「對啊！約會應該有更多元的選擇！」悠仁點頭附和，「學姊有沒有什麽平常沒做過，但一定會喜歡的事？」
    「嗯……」五條悟陷入思考，然後眨了眨眼：「我們可以去挑戰咒靈副本？」
    「那是工作！！！！！！！！！！！！」
    「欸欸，怎麽這樣？」五條悟攤手，「但學姊一定會喜歡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休閑娛樂？？？？」野薔薇忍不住怒吼。
    「老師你真的沒救了！！！！！！！！！！」悠仁痛苦地抱頭。
    「五條老師，你真的該學學怎麽談戀愛了。」惠罕見地開口，語氣冷靜但充滿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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