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的燈還亮著。
    硝子穿著白袍坐在辦公桌前，正一邊打資料一邊喝咖啡。
    空間波動驟然出現，下一秒，五條悟抱著離憂瞬間出現。
    硝子頭都沒抬，淡淡開口：「……終於來了。」
    五條悟挑眉：「欸欸～怎麽這麽冷靜？你該不會算到我們要來？」
    硝子抬頭，一眼掃過離憂臉上的倦意與露出的吻痕，起身走過來，一邊打開醫療用咒具，一邊無語到極點地歎了口氣，「你該不會真的是——被做到壞掉了吧？」
    離憂：「……」
    五條悟：「噗哈哈哈哈哈！」
    硝子麵無表情地說：「上次喝酒才講過？你們兩個來學反轉術式的動機就是——不想每次事後都去找乙骨憂太急救？」
    「結果這次你直接這副樣子來找我？」
    「離憂，你真的有夠瘋。」
    離憂沉默一秒，低聲說：「……我真的不想活了。」
    硝子走近，動作熟練地檢查離憂的肌肉緊繃與咒力走向，視線掠過幾處淤青與壓痕，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氣。
    「先提醒你一下，離憂——」
    「如果你下一次再被做到這種程度來找我，」
    「我真的會寫進教材裏當實例，連帶把你們倆的名字一起貼上去。」
    離憂：「……我會考慮下次三思而後行。」
    五條悟小聲補了一句：「她不是考慮，是壓根不打算反省。」
    硝子淡淡地說：「你最好也一起檢討。」
    「……她說不要克製，我隻是尊重她啊！她今天要是死在我床上，我現在就來找你下葬。」
    硝子轉頭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那我會在她的靈堂放上《戀愛腦教戰守則》當訃文。」
    五條悟：「……太狠了吧！？」
    硝子戴上手套，一邊熟練地替離憂處理傷勢，一邊語氣平靜地說出讓人崩潰的句子：
    「……我真的要強調一下，這種內出血痕跡、這種咒力擠壓反饋……」
    「我當醫生這麽多年，真的沒見過這種『情欲過勞綜合症』。」
    「這是怎麽做的？雙腿內側、腰椎下壓點還有咒力集中痕跡——」她語調一頓，轉頭看著五條悟，眼神銳利。
    「你是把最強用在床上了是不是？」
    離憂想從病床上逃跑消失，無奈身體不聽使喚，隻能把臉整個埋進枕頭。
    五條悟笑到不行：「欸～你這句是憂太的經典名言欸，他上次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硝子語氣極其冷靜地繼續：「咒力擴散位置這麽集中，又能避開神經與內髒，造成強烈感官刺激卻不傷及本體——」
    她一邊快速記錄一邊低喃：「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床上技巧，是用術式在設計感官波動。」
    「五條，你該不會真的用六眼在計算『快感曲線圖』吧？」
    五條悟笑得肩膀顫抖，「哈哈哈哈哈你也太懂了吧～」
    硝子語氣無波無瀾：「……我本來以為，六眼的真正用途，是成為世界最強的術師。」
    「看來是我搞錯了。」
    她語氣一頓，瞥了眼床上的離憂：「你們兩個的共生契約配上六眼實作，已經進化成咒術界床技研究第一組合。」
    「你身上這種連咒力解析都難以重現的交錯震動痕跡，是怎麽搞出來的？」
    離憂已經無法用語言反應，唯一的動作是用手背蓋住臉，整個人像準備切斷社會連結逃亡三個月。
    硝子彎下腰繼續記錄，語氣非常認真：「這實驗數據超有價值。」
    「咒力共鳴下的快感增幅倍率、與契約的同步幅度……」
    「我真的很想問你：被用六眼調整節奏，到底是什麽感覺？」
    離憂終於崩潰了，用低到近乎虛無的聲音吐出三個字：「……我恨你。」
    五條悟樂在其中地搭腔：「她剛剛有說～感覺很好～再來一次都沒問題～」
    「五條悟！！！」離憂吼了一聲，扯到腰，瞬間倒吸一口氣。
    硝子語氣極冷靜地說：「你別亂動，傷口還沒收完。」
    離憂整個人癱回去，眼神空洞：「你們可不可以……當我已經死了……」
    硝子推了推眼鏡，語調極冷淡：「不行。因為我要把這病例記錄起來。」
    離憂低聲：「……你……要記錄到什麽程度……」
    「全程。」硝子毫無猶豫地回答。
    「這篇論文的價值，比五條悟的『術式反轉研究』還實用。」
    「我打算命名為——《共生契約狀態下的極限床技與咒力應用》。」
    「副標題是：六眼的快感解析潛能研究報告。」
    五條悟笑倒在椅子上，誇張地鼓掌：「太會了吧～我先買一本送給真希跟憂太～」
    離憂已經失去生的意誌，眼神慢慢飄向天花板，喃喃道：
    「……硝子，拜托……你有醫德的對吧……」
    「請你把我的病曆……燒了。」
    硝子輕輕撇嘴：「不行，我要留著。」
    「等哪天你自以為冷靜、裝什麽冰山臉的時候，拿出來給學生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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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的前輩是怎麽被戀愛腦搞壞腦袋還堅持說自己沒事的。」
    離憂：「…………我恨這個世界。」
    隔天下午，離憂把自己埋在沙發上，徹底放棄對世界的抵抗。
    五條悟輕鬆自在，邊喝咖啡邊滑手機，一邊愉快地等著「今天一定會不請自來的客人」。
    果不其然，門鈴一響。
    他笑著開門，一邊大喊：「學姊～你最害怕的人來囉～」
    門一打開，憂太和真希果然出現在門口，兩人臉上寫著「我們已經知道了一切」。
    「我聽說，昨天半夜你們兩個真的跑去找硝子？」真希率先發難，一開口就攻擊性滿點。
    離憂整個人埋得更深：「……不想活了。」
    憂太一臉疲憊無語，「離憂學姊，你真的……不該......讓她留下病例。」
    「今天早上，我們匯報任務時，她一邊喝黑咖啡，一邊用超平靜的語氣問我——」
    『乙骨，你覺得以共生契約為基礎進行快感的咒力調配，應該用哪個學術詞匯比較好？』
    五條悟瞬間笑噴：「哈哈哈哈哈～她真的超敬業欸～我差點被她那句『六眼快感解析潛能』笑到瘋掉。」
    憂太無語地看著他：「老師，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有多荒謬。」
    「那些痕跡……說實話，連我都很難理解那種程度的咒力精細度。」
    「從肌肉細節、神經跳動、到快感引導的咒力操作，全都維持在安全範圍內又逼近極限——」
    「這不是戰鬥運算、不是治療係統，是——」
    他頓了一下，語氣很誠懇地補完：「是一場藝術。」
    「但它的用途居然是拿來上床，我真的……真的無法理解。」
    五條悟笑到整個人癱在椅子上：「我就說～憂太你最懂我了～」
    「這才是真正的六眼活用——精準運算、極致感官、零失誤輸出，讓學姊每一次都在極限邊緣重生！」
    離憂虛弱地說：「拜托……把病例燒了……我真的沒臉活了……」
    真希挑眉，語氣毫不留情：「你現在喊死有什麽用。」
    「你不是已經被他搞壞一次、兩次、三次了嗎？」
    她雙手環胸，淡定地補刀：「現在就算你想死，我也知道——下次他隻要再給你一次咒力跟契約搭配連擊，你就會複活，然後再被弄壞一次。」
    離憂：「……你們可以閉嘴了嗎……我已經沒有尊嚴可以維持了……」
    隔天早晨，高專校區，五條悟與離憂準時現身。
    離憂換上一如往常的黑色教練服、表情淡漠如常。
    五條悟戴著眼罩、手插口袋，步伐輕快，心情好到在走廊哼歌。
    對學生們來說，這一切看起來——
    異常得不能再異常。
    「……怎麽回事……」悠仁低聲和野薔薇說話，「昨天不是氣氛超凝重的嗎？我一整天都不敢問學姊五條老師去哪了。」
    野薔薇冷冷地回應：「離憂學姊那種氣場，感覺連空氣都會凍起來，提到『五條老師』都會被瞬間秒殺。」
    伏黑惠也低聲開口，「離憂姊連在家都不太說話，表情比做模擬戰時更嚴肅。」
    三人互望一眼，心中隻有一個共識——
    他們的老師，八成吵架了。
    午休時間，a棟東側辦公室。
    離憂坐在辦公椅後翻閱學生訓練報告。表情一如往常，專注而冷靜。
    桌上擺著未完成的咒術對應檢討資料，還有新生的課表安排。
    「學姊～我來囉～」
    五條悟進來的下一秒，理所當然地躺到她的長沙發上，頭準確地枕上她的腿。
    離憂低頭看他一眼，沒說話，動作熟練地撥開他額前的碎發。
    然後，她繼續低頭處理報告。
    ——辦公室門外，三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野薔薇：「……」
    悠仁：「……」
    伏黑惠：「……？」
    三人麵麵相覷。
    野薔薇忍不住低聲開口：「所以……他們沒吵架？」
    伏黑表情微妙：「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悠仁吞了口口水：「可是……之前真的很像修羅場欸！」
    他小聲嘀咕：「離憂學姊不是完全沒提老師嗎？氣場也嚇死人。還以為她準備單方麵宣布離婚了。」
    野薔薇咬牙：「上次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飯，她回我『不餓』，眼神冷到讓我懷疑她是不是準備把人處決。」
    伏黑也開口：「離憂姊晚上回家，也隻提到任務完成，一句多的話都沒講。」
    三人組終於忍不住了，推門進辦公室，手動開啟直球問號時間。
    「老師你們沒吵架！？」悠仁一臉驚恐。
    五條悟還沒睜眼：「吵架？我跟學姊感情好著呢～」
    野薔薇：「那你之前去哪了？她一副『再提到你我就殺人』的模樣欸？」
    離憂翻了頁報告，淡淡開口：「他出任務。」
    悠仁眨眼：「……可是你看起來完全像要毀滅世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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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條悟大笑：「哈哈哈哈～她在演內心小劇場啦～那十天我出高強度任務，沒時間傳心聲，她就戀愛腦爆炸了。」
    離憂頓了一下，想反駁卻說不出口，隻能低聲說：「……我隻是……不想吵醒他。」
    伏黑挑眉：「誰？」
    「……他的心。」她低聲補了一句。
    三人瞬間安靜。
    然後——
    野薔薇爆吼：「你到底有多戀愛腦啊！！！而且你知道自己戀愛腦，還不防爆！？」
    悠仁：「我懂了……那氣場不是吵架，是戀愛腦壓抑到極限的自我炸裂欸！」
    伏黑麵無表情：「這已經不是戀愛腦……是戀愛中樞神經暴走。」
    野薔薇歎氣：「學姊平常超冷靜、超理性，但隻要五條老師一失聯，她就像個炸彈……」
    伏黑語氣淡淡地說：「如果五條老師死了，她大概會真的毀滅世界。」
    三人齊聲沉默。
    離憂：「……我還在現場。」
    五條悟滿意地轉頭躺回她腿上：「欸欸～學姊，他們都知道欸～不愧是我們最強的戀愛腦～」
    離憂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再說一次戀愛腦，我明天就讓你睡客房。」
    「……是，我閉嘴。」
    三人組低頭交流眼神，最後由野薔薇下總結：
    「離憂學姊的戀愛腦狀態，每次爆發都很讓人崩潰，但……還是忍不住想繼續看下去，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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