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兩人回到熟悉的辦公室，五條悟依舊沒有鬆開她的手。
    離憂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五條，你到底是怎麽了？」
    他偏過頭，像平常一樣輕佻地笑了，語氣柔得像風：「學姊，你怎麽又不叫我名字了？」
    她愣住。
    但他還是沒解釋原因。
    他不需要解釋。
    下一秒，五條悟抱起她，瞬移回她的房間。
    將她小心放下的那刻，他傾身吻下去，沒有突如其來的熱烈，隻是一種既然回來了、那就再也不會離開的溫柔。
    ——就像，現實中的離憂，在大戰之後吻他那樣。
    隻是，這次是他主動選擇走向她。
    五條悟低頭看著懷裏的人。
    離憂的表情太明顯了——
    震驚、不安，還有無措。
    她不是因為被擁抱而驚慌，而是因為——
    這個從不會回頭的人，竟然主動走近她了。
    五條悟有點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心口有點悶，也有點暖。
    他湊近一點，語氣一如往常的慵懶輕鬆，卻溫柔得過分：
    「你一直都在看著我啊，對吧，學姊？」
    離憂呼吸一滯，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般，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的。……你也知道的吧，隻是從來沒有期待我回頭。」
    語氣沒有指責，也沒有遺憾，像是單純說出一個溫柔的事實。
    「以前是我不敢。也不想讓你變成……我的破綻。」
    他垂下眼，長睫遮住那雙湛藍的眼眸，低聲歎了口氣，「但我承認，這次……在獄門疆裏，真的太想你了。」
    他笑了，半撒嬌地說：「所以出來之後，隻好直接撲倒你囉～學姊那時的臉，真的可愛到不行欸～」
    離憂終於忍不住嗆聲：「你瘋了嗎？」
    「可能吧～」他輕鬆回答，手指輕輕劃過她的頰骨，像是在描繪什麽極其珍貴的存在。
    然後，他的語氣變得認真低沉：
    「我是愛你的，離憂。」
    離憂全身僵住。
    「隻是我太害怕了。怕我愛你，就會讓你被拉進永遠無法逃脫的災難裏，怕有一天還是會失去你。」
    他一字一句，說得極慢。
    「但這次封印……我在裏麵想著，你一定快瘋了吧。一定一邊壓著情緒一邊到處想辦法，然後不讓人發現你快撐不住了。」
    「我知道你的愛有多深，深到不會說出來，也不會讓我看見。但我太了解你了。就像……你也了解我一樣。」
    他說完，沒再給她回應的時間，而是低頭吻她。不像先前確認的吻，而是邀請。
    是毫無防備地，邀請她走進自己的靈魂與渴望深處———
    就像現實中，她主動問他「要不要一起睡」的那次。
    離憂沒有任何猶豫。
    她從來不會拒絕他，尤其是這個五條悟——
    不是帶著玩笑、也不是站在「最強」的高台上俯視別人，而是向她伸出了手的那個真實無比的他。
    她主動回應，指尖輕勾著他的後頸，將他重新拉近，熱烈地吻上去，回應著一份她從未奢望被聽見的愛，像是沉默許久的心願突然有了出口。
    她早就準備好，為他死，為他活，為他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冷靜、最危險、最孤獨的守護者。
    現在，她卻像久居井底卻第一次見到天光灑落那樣，用熱情去覆蓋內心的恐懼。
    就在五條悟再一次吻住她的時候，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淚。
    那是一滴，因為被意想不到的巨大幸福包圍後感到惶恐又不真實的眼淚。
    沒有聲音，隻是靜靜地流下。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真的會回應，這是超過她能理解的幸福。
    五條悟察覺了。
    他停下動作，用指腹輕柔地拂去那滴淚，然後親吻她的眼角。
    「幹嘛哭啊，學姊～」語氣調侃，但眼神極其溫柔，「我不是在這嗎？」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他將她整個擁進懷裏，吻落在她的額頭、發絲、鎖骨，一寸一寸，然後再一次覆上她的唇。
    這一回的吻，熱烈、長久，沒有任何壓抑，也不再帶著過往那些「不該」與「不能」的克製。
    他吻得太用力了，像是要將錯過的時光補回來，卻又小心地讓她能承受。
    離憂無聲地回應著。。
    這個夢裏，他們之間沒有契約，但他早已透徹地記住她。
    她最，的地方。
    她因為情緒而，的氣息，
    她忍耐時咬唇的動作、
    她在，，不住時……
    他全都知道。
    他知道該怎麽讓她更放鬆、更愉悅。
    離憂平常總是冷靜克製、像是無懈可擊的冰麵，但隻要被他愛著，就會毫無保留地融化，像雪被陽光覆蓋。
    而他這次格外壞心。
    當她已經快到，在她耳邊低語，用熟悉的慵懶語調：「你都不叫我名字……我想聽。」
    他一邊，，，一邊低聲說著，「學姊，叫我的名字啊……我喜歡聽你這樣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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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憂死死抓著，眼角紅了，呢喃著咬住唇。
    直到他，她才在崩潰邊緣的，中喊出：
    「悟……」
    他低笑了一聲，吻住她額頭。
    「再叫一次，好不好？」
    她咬著牙承受著那份幾乎難以，濕著眼眶說：
    「悟……拜托……....……」
    ，，，他將她環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疲憊的身心，然後認真地說著：
    「新宿之戰……」
    她的睫毛動了動，眼神從半夢半醒轉為清明。他抬手撫摸她的側臉，低聲說：
    「我想跟你一起戰鬥。」
    「不是因為你很強，而是因為我……不再是一個人了。」
    他低頭，吻了她額頭一下。
    「我需要你。」
    他過去從來不說「需要」這句話。
    他是最強，他無所不能。
    但他現在懂了，強大不是為了獨自承擔，而是為了能與某人並肩作戰，保護彼此，活下去。
    離憂靜靜看著他，那雙藍色的眼睛總是明亮得讓人不敢直視，但現在，她隻覺得溫暖。
    她終於從那個被擁抱、被回應的惶恐中釋放出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好。」她輕聲說。
    「......悟，我一直都愛著你。」
    她說的很輕，但他聽見了。
    他早就知道了，但這一刻聽見，還是讓他的心底泛起漣漪，把她擁得更緊。
    「我知道啊，學姊。」
    「所以我也要好好愛你，從現在開始——每一天。」
    晨光從落地窗外傾瀉進來，灑落在淩亂卻溫暖的被褥上。
    離憂睜開眼時，五條悟已經坐在床邊，看著她微微笑著。
    「學姊早啊～」他打了個哈欠，看起來慵懶又滿足。
    離憂輕輕眨了眨眼，伸手摸上他的臉頰：「你夢到我了。」語氣平淡，卻像什麽都知道。
    五條悟一愣，隨即笑了：「啊～契約真的是好東西。」
    離憂歪著頭笑了一下，聲音微微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我感覺到你的情感跟想法了，果然，你在夢裏也這麽壞心。」
    「欸欸，那個叫愛情的展現方式嘛～」五條悟故作無辜地攤手，「而且，看到那個愛我愛到瘋掉的離憂，難得換我主動一次，不覺得感人嗎？」
    她輕哼一聲，沒再反駁，隻是眼裏的柔光無聲地證明了她一點都不介意這種「欺負」。
    五條悟揉了揉她的頭發，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所以，我要去煮早餐啦？」
    離憂挑眉笑：「難得你不偷懶。」
    「那是因為——」他站起來伸個懶腰，轉身對她眨眼，「我剛剛才在夢裏把你壓了一整晚啊，算是聊表誠意嘛～」
    離憂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吐槽：「……你現實中有這麽體貼就好了。」
    他笑得一臉滿足，還裝模作樣地對她比了個「ok」手勢，就轉身晃到廚房去了。
    不久後，香味飄了出來。
    伏黑惠睡眼惺忪地上樓走到餐桌，聽到五條悟用欠揍的聲音打招呼：「哎呀～小惠早啊～快坐好，最帥氣貼心的老師親自下廚喔～」
    惠皺眉：「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麽事惹離憂姊生氣？」
    「喂喂喂，是貼心服務好嘛！」五條悟立刻抗議。
    三人就這樣在餐桌邊鬥嘴、吃飯。
    平靜、親密、而溫柔的早晨——
    沒有戰鬥、沒有封印、沒有分離的陰影，隻有兩個相愛的人與家人般的後輩，一起分享著這份名為「日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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