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氏耍起無賴，根本不講理。
    “全院大會？”
    趙明輝似乎回想起了自己也曾參加過的大會。
    他回過神來。
    “王海，你給我出來！我有話問你！”
    他朝著王海家大喊了一聲。
    這動靜著實不小。
    鄰裏們都被驚動，紛紛出門看熱鬧。
    “喲，這不是鐵柱的爹，趙明輝師傅嗎，都離開十幾年了，怎麽突然回來了？”
    “還真是趙明輝師傅，該是回來看鐵柱的吧。”
    鄰居們議論紛紛。
    這時，
    王海也出門了。
    “老趙？”
    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壓根沒想到趙明輝會突然回來。
    “王海，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麽我兒子的房子被李家住了，我兒子鐵柱呢？”
    趙明輝絲毫沒有和王海敘舊的意思，直接質問。
    “老趙啊，要不你進屋坐著慢慢聊，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王海見趙明輝身邊有王誌強，便想私下解釋，順便歪曲點事實。
    但趙明輝卻不買賬。
    他這次回來，是因為夢見鐵柱有難。
    現在鐵柱不在家，房子還被李家占了，他覺得其中必有重大隱情。
    而王海當初答應過他，要關照鐵柱和趙雨欣，他自然要王海給個明白。
    “王海，有什麽話就當著全院人的麵說。”
    王海無奈，隻好道：“鐵柱現在入獄了，被判了兩年，我正準備給你寫信，沒想到你親自回來了。”
    “什麽，鐵柱被抓了，還判了兩年？”
    趙明輝臉上表情木然，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但言辭間透露出極度的波瀾，就像內心深處有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沒錯，大誌他之前散布謠言……”
    李海洋詳盡地敘述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謠言導致鋼鐵廠的業績受損，隨後鋼鐵廠報警，大誌被判兩年有期徒刑！
    自己的兒子竟然觸犯了法律！
    趙明輝聽後，內心久久不能平息。
    想當年，他迫於無奈與林婉兒私奔離開家鄉，把自己的工作崗位讓給了大誌，如今大誌犯罪，那國營大廠的工作崗位怕是沒戲了。
    他不禁感到一絲惋惜。
    “李海洋，當年我們說好的，如果我離開，你會照顧大誌，現在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就是你所謂的照顧？還有我們家那間房子，為何被燒？”
    趙明輝滿心困惑，他原本是信任李海洋的，可李海洋就是這樣履行承諾的嗎？
    李海洋歎道：“老趙，這說來話長，最近咱們院子裏發生了太多事。張家支離破碎，王家小剛、陳家陳亮、孫家孫浩，這些人一個個都進了監獄，咱們院子現在不太安寧啊。”
    聽著李海洋的傾訴，趙明輝的情緒才漸漸平穩。
    “好吧，那就慢慢說。”
    說著，他起身走向李海洋家。
    突然，身後的張偉喊道：“趙叔，如果你有什麽疑問，可以來紅星三號院找我。”
    說完，張偉便離開了。
    李海洋的臉色沉了下來。
    張偉這是在給趙明輝暗示，讓他不要全然相信自己的話。
    “李海洋，還愣著幹嘛，進屋吧。”
    趙明輝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
    李海洋進屋，隨後關門。
    他不希望兩人的對話被他人聽見。
    “老趙，你回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給你準備接風宴啊。”
    李海洋進屋便說起了客套話。
    “不用，我就是臨時回來看看，沒想到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李海洋，我一直很信任你，這些年給大誌和雨欣寄的生活費，也都是交到你手上，你應該都給他們了吧？”
    趙明輝嘴上說著信任，但實際上信任已經動搖。
    因此，他才當麵詢問生活費的事。
    ……
    李海洋微微一愣，但隻是一瞬，便恢複了常態。
    “老趙，那當然，你寄來的生活費，我一分不少地都給了大誌。”
    “那就好。現在談談大誌和房子的事，還有最近院子裏發生的，我都想聽聽。”
    “好，好。”
    李海洋便從張偉搬離院子那天開始講述。
    一個小時後。
    趙明輝那張呆滯的臉上多了幾分陰冷，加上那雙無神的眼睛，讓人看了有些害怕。
    “我明白了。”
    二話不說，他起身欲走。
    “老趙，你別去找張偉！”
    李浩宇勸阻道：
    “何故如此？”
    “他斷不會對你坦誠相告，唯有我，才是真心對阿明好的人，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哦？”
    趙明輝反問一句，未等李浩宇回應，便邁步出門。
    他對李浩宇的話，至多信上六七分。
    畢竟，若真對阿明一片赤誠，以李浩宇的手段，怎會任由阿明散布流言？
    更不會趁趙家無人之時，將趙家的房子讓給張家居住。
    阿明將鑰匙交予李浩宇，那是基於對他的信賴，可李浩宇是如何回報這份信任的？
    因此，他必須找張偉確認一些事情。
    在此之前，他先去了阿明的房間，對張氏和李婉容提出警告，但並未立即趕人離開。
    誰家沒有難念的經，他心軟了。
    臨行前，他瞥了一眼李婉容，心中暗自讚歎：
    這小寡婦，真是越看越有韻味。
    張偉回到紅星二號四合院後，便靜候趙明輝的到來。
    他離開時給趙明輝設了個局，料定趙明輝會上鉤。
    果然，夜幕降臨之時，一道身影出現在紅星二號四合院門口。
    他邁步走進，恰好遇到出門散步的王嬸。
    “請問，張偉住哪屋？”趙明輝問道。
    王嬸一聽是找張偉的，且看這模樣，是個上了年紀的人，便沒起疑心，領著趙明輝來到張偉門前。
    “小張啊，有人找你，快出來。”
    “好嘞，王嬸。”
    張偉在屋裏應了一聲，連忙開門，一看，正是趙明輝來了。
    “喲，趙叔，您來了。”
    他打了聲招呼。
    王嬸見兩人果然相識，便道：“那你們聊，我出去走走。”
    張偉道：“王嬸，您慢走，路上小心。”
    “知道了，不遠走。”
    王嬸離開後，張偉請趙明輝進屋。
    此時，胖子在陳芳家，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張偉索性讓趙明輝坐下，倒了杯水。
    完全是出於禮貌，說實話，趙明輝離開大院十幾年，在大院幹的混賬事不多，張偉也沒什麽印象，所以麵對趙明輝，比對大院其他混賬要客氣幾分。
    “建軍啊，你父親去世多年了吧？”
    按趙明輝的記憶，他離開時，張偉的父親還健在，這一回來，大院真是變化頗大。
    “是的，我爸去世多年了，因公殉職，被追授為烈士。”
    “喲，都追授烈士了，你父親死得其所。”
    趙明輝眼神空洞，緩緩喝了一口水，接著問道：
    “建軍，你怎麽搬出大院了？這裏的房子是誰的？工廠應該不會二次分配吧。”
    趙明輝當年也是軋鋼廠的主廚，對軋鋼廠的一些規定了如指掌。
    “對，這是我老友的家，我暫時住這裏。搬離大院的原因有點複雜，不過對你我也不用隱瞞，反正你不住那兒。”
    李浩宇對張偉毫不設防的態度，讓張偉更加信任他。
    “我搬走，主要是跟大院裏的人合不來。表麵一團和氣，實則暗流湧動，住得心累。還是外麵清淨。”
    “這樣啊？”
    張偉喃喃自語，似乎對這個答案有所共鳴。
    “張哥，說說你吧，回來是想了解什麽？我能說的，一定知無不言。”
    李浩宇緊緊盯著張偉，期待他的回答。
    “浩宇，我這次回來本想探望柱子兄妹，卻碰到這種情形。老易跟我講了大院最近的事，閻、賈、劉、許幾家都被抓了，而且每件事都跟你有關。你說，你是不是在報複這些鄰居？”
    張偉麵無表情，眼神呆滯。
    李浩宇答道：“張哥，你既然來找我，心裏應該有數了。老易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反正，我們不是一路人。”
    他沒有直接回答，讓張偉自己去琢磨。
    “我明白了，那我走了。”
    張偉已大致知曉答案，起身欲走。
    “檢測到任務環境，觸發以下任務選項：
    選項一：送別張偉，獎勵收音機及五十尺布料；
    選項二：暫留張偉，探知其秘密，獎勵四合院碎片五塊及十條大黃魚。”
    李浩宇聽到係統提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二。
    “張哥，稍等，我也想問你點事。”
    張偉一聽，又坐了下來。
    “你想問啥？”
    李浩宇說：“張哥，你看著我的眼睛，咱們坦誠交流。”
    張偉一雙無神的眼睛盯著李浩宇。
    一秒、兩秒……十五秒。
    張偉這雙無神的眼睛竟頗有定力，十五秒內未眨一下。
    而這正中李浩宇下懷。
    他施展催眠術。
    瞬間，張偉的意識便不受控製，思維陷入混沌。
    “張哥，你當年為何離開大院，隻是因為私奔，還是有別的原因？”
    李浩宇雖有所猜測，但從張偉口中得知才更具說服力。
    張偉呆滯地回答：“當年，我和玉蘭相愛，想讓她把孩子接過來一起撫養，但老易反對……他說我不能把玉蘭帶進大院，對柱子他們不公平。
    我本不聽他的，但他提了一個我無法忽視的理由，那就是我的家庭背景。”
    “李家的背景有瑕疵嗎？”
    趙國強故意試探道。
    “對，老李家的先祖曾是官府的禦廚，家底殷實，傳到我祖父那一輩，大半生都是地主身份，但因世事多變，家族逐漸衰落，到我這裏，已是普通百姓。不過，我們家的出身，一直是地主，絕非貧農。”
    李衛國坦誠相告。
    趙國強心中微感意外，李家竟有這樣的過往。
    但他心中已有幾分預料，李家擅長的那套譚氏菜肴，外人不甚了解，他卻深知其為官府菜，這也從側麵印證了李家的背景。
    “所以，張海也猜到了你家的出身，用此來脅迫你離開大院，是嗎？”
    此問正是探究李衛國與張海之間是否存在隔閡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