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一臉驚訝地問。
    “除了她還能有誰，三月一號，記得來捧我的場啊，還有，別忘了準備好紅包。”
    阿壯笑著說。
    “一定一定，這可是咱們研發組第一件大喜事。”
    李明也很興奮，轉而問張強道：“組長，你的喜糖什麽時候派啊？”
    阿壯趁機插話：“李明，你這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張的喜糖，不得等小雨回來再發？”
    李明頓時恍然大悟：“哎呀，要是組長和小雨結婚，我該給小雨呢還是給組長？”
    張強說：“你就別糾結了，一人一份紅包，不就解決了。”
    李明頓時歎氣：“吃一頓宴席，送兩份紅包，哎，真虧啊！”
    大家都笑了起來。
    接著，阿壯道：“老張，午飯後跟我一起去一號車間發喜糖吧？”
    張強知道阿壯和王大海有些不對付，這都是因為張強和王大海的矛盾。
    “好啊，我也正好想去一號車間看看。”
    ……
    午飯後，工人們正準備休息。
    張強和阿壯來到鉗工一號車間。
    “喲，張組長來了？”
    有人眼尖，立刻笑嘻嘻地說。
    他們和張強很熟，雖然口頭上叫張組長，但行為一點也不拘謹。
    “打擾大家幾分鍾休息時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阿壯這個月底，三月一號結婚，在紅星三號小區擺酒，歡迎大家來捧場。”
    張強直接對大家說。
    大家聞言便起哄：“阿壯，沒聽說你談戀愛啊，怎麽就結婚了？”
    “你小子動作挺快啊，老實交代，是哪家的姑娘被你追到手了？”
    張強說：“阿壯這可不是追人家姑娘，人家是兩情相悅，至於姑娘是誰，你們都認識，就是咱們製造廠策劃部的大美女李婉清。”
    說完，大家都震驚了。
    “我去，阿壯你真行啊，竟然追到了咱們策劃部的大美女。”
    “我還以為李婉清隻是你小區的鄰居，每天順路載她回家，結果你倆在談戀愛啊。”
    “你這就不懂了，哪家姑娘會天天沒事坐男人的車？肯定有問題，大家說對不對？”
    工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停。
    這都是因為這年頭娛樂活動少，大家最喜歡聊的就是男女情感的事。
    阿壯臉上泛起紅暈，說：“反正到時候你們記得來捧場就行，別的不多說，來吃糖。”
    說著，他給大家發糖。
    這年頭糖可是稀罕物，不僅小孩喜歡，大人也喜歡。
    大壯逐個分發糖果，單身人士迫不及待剝開糖紙享用。
    家中有孩童的，則小心翼翼地將糖果收起，打算帶回家給孩子品嚐。
    恰在此時，
    李衛國用餐歸來，發現眾人皆神色激動，未曾歇息。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現在不休息，下午哪有精力工作？”
    他隨即注意到胡大力與王大壯也在場。
    “我說，胡大力、王大壯，是你們倆在這攪和大家休息吧？”
    李衛國身為車間組長，自覺有權責備胡大力與王大壯。
    “李衛國，別老挑三揀四的，我們這就走。對了，大壯，李衛國好歹是組長，也給他兩顆喜糖吧。”
    胡大力說著，王大壯隨即上前，遞上兩顆喜糖。
    “組長，我三月五號結婚，在紅星三號大院擺酒，到時候請務必光臨。”
    當著眾人的麵，李衛國不便推辭。
    但他忽然好奇道：“三月五號？你怎麽選在那天？”
    大壯答道：“三月五號怎麽了，這可是吉日。”
    有人忽然憶起一事，插話道：“大壯，早上李師傅說三月五號要為他贍養的老人舉辦壽宴，你同一天結婚，真是太巧了。”
    “哎，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居然同一天。”
    一名工人拍了拍腦門。
    “真是巧合。”
    大壯覺得這沒什麽，同一天辦酒席也是常有的事。
    但這種情況下，就看誰的人脈更廣，哪邊人脈廣，哪邊自然更熱鬧。
    李衛國也深知這一點。
    但他信心滿滿，畢竟他現在是鉗工一組組長，許多人都會為巴結他而來。
    至於王大壯，情況就不一定了，因為他已離開鉗工一組，成為研發部的一員，勉強算是曾經的同事，大家自然分得清輕重。
    但他沒想到，胡大力會為王大壯拉票。
    “各位，大壯結婚，作為兄弟，我決定幫他操辦這場婚禮，酒席標準不低於十元一桌，大家可別錯過。”
    胡大力此言一出，十元一桌的酒席，令眾人瞠目結舌。
    在這個年代，豬肉不過五六毛一斤，十元一桌的標準，幾乎全是葷菜。
    普通人家一年也難得吃上幾次葷腥，一聽這話，哪還能忍得住？
    “胡主管，還是你大氣，給兄弟辦這麽豪華的酒席，別說了，那天我肯定去。”
    “對，我也去，到時候得和大壯多喝幾杯。”
    眾人皆興奮不已。
    都打算那天空著肚子，大吃一頓。
    這讓李衛國頗為尷尬。
    胡大力的話，分明是在搶風頭。
    “胡大力，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衛國冷冷問道。
    “我的話還不夠明白嗎？大壯的婚禮，人生大事，酒席規格高一些，這不過分吧？”
    平靜地說道。
    趙明輝一時語塞，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原本的計劃是為老嫗辦壽宴，每桌預算不過五塊。
    而  此刻提出的卻是十塊一桌的標準，試問誰還願意去赴老嫗的壽宴？
    即便去了，也不會多掏腰包，畢竟與  的酒宴相比，趙明輝的壽宴就顯得太過寒酸。
    加之大壯的婚禮分流了賓客，老嫗的壽宴勢必冷清。
    這是趙明輝不願見到的局麵。
    離開鉗工車間後，大壯問  ：“老李，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反問。
    “不是，我是覺得沒必要。要是擺二十桌，每桌十塊，那就是兩百塊啊。”
    大壯覺得兩百塊對他來說是個天文數字，以他目前的收入，不吃不喝半年才能攢夠。
    “錢不是問題。”
    說得輕鬆自在。
    係統獎勵的錢已累積上萬，兩百塊對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以他現在的收入水平，完全能負擔得起十塊一桌的酒席。
    “老李，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將來孩子出生，必須得跟你姓！”大壯激動地說。
    “跟我姓？大壯，你不跟小芳商量商量？”
    瞪大眼睛問道。
    “呸呸，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孩子名字得由你來取。”
    大壯這才回過神來。
    “大壯，我差點就當真了。”  笑道。
    大壯也跟著傻笑：“其實，我知道你辦這酒席，一是為我慶祝，二是想給趙明輝點顏色瞧瞧。對不對？”
    “沒錯。”
    毫不掩飾。
    “那咱們得把車間的同事都叫上，至於趙明輝那邊，就讓他涼快涼快吧。”
    大壯一提趙明輝，就覺得這次酒席必須辦得風光，最好能搶走趙明輝那邊的所有賓客。
    “大壯，你放心，趙明輝給老嫗辦壽宴，肯定不會大出血，畢竟那不是他親媽。要是他把標準提到跟我們一樣，那他肯定得虧本。”
    相信，趙明輝絕不會為了爭一口氣就把老嫗壽宴的標準提高到十塊一桌。
    紅星小區有一百多戶人家，這就占了十桌，再加上車間的幾十號人，至少得擺十五桌。
    每桌十塊，十五桌就是一百五十塊。
    根據他對紅星小區的了解，這些住戶能送多少禮金還不好說。
    上次給閻姐捐款，住戶們總共才捐了三塊二毛一分。
    趙明輝若想從住戶們身上收回酒席錢，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除非每位車間工人都貢獻三五元，或許能覆蓋酒席的費用，但中平舉辦酒席的本意不就是為了收回些禮金嗎？若隻是收支平衡，又有何意義？
    難道他真的樂意為聾奶奶籌備壽宴？
    絕無可能！
    胡剛對此深信不疑。
    ……
    工作結束後，
    中平返回紅星一號四合院，
    立刻有居民上前詢問：“中平大哥，聽說你打算在二月二十八日為老太太舉辦壽宴，是真的嗎？”
    中  已出口，隻能點頭確認。
    “太好了！咱們大院好久沒辦喜事了，近來又諸事不順，正好借此機會衝衝喜氣。”
    這位居民顯得頗為激動。
    表麵上說是衝喜，實則內心盤算著能美美地吃上一頓，至於禮金嘛，到時隨意意思一下便是。
    “對了，中平大哥，老太太八十五歲大壽，壽宴的規格可不能低，這樣才能體現你的敬老之心和品德，對吧？”
    另一位居民提議道。
    中平正為壽宴規格發愁，一聽這話，心裏的火更旺了。
    他自己在道德方麵可是個高手，這人竟想拿道德來壓他。
    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你們到時候安心吃席就好，其他的別管，我自有分寸。”
    “好嘞，有中平大哥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先回去了。”
    “對，我們回去了。中平大哥，有需要幫忙的盡管說，到時候我們住戶雖然不出錢，但出力是必須的。”
    中平聞言，眼皮微跳。他還沒開口讓大家共同出錢為聾奶奶辦壽宴，對方倒是先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隻出力，不出錢。
    撇清責任的這招用得真溜。
    大院住戶們長期受他道德觀的影響，也學會了這招精髓。
    此時，
    一個蹣跚的身影走來。
    “中平啊，我聽說日子定在二月二十八，這日子真好，很多人都選這天結婚，真不錯。到時候咱們辦得熱熱鬧鬧的，讓所有人看看你的實力，這次肯定能贏得很大的名聲。”
    聾奶奶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