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天冷笑一聲：“所以你就選擇告密，為了讓自己心裏平衡？”
    蕭仁咬牙切齒：“沒錯！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不過是一個運氣好的家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牛國強的計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想法？你以為我不知道……”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軒轅天打斷他：“夠了，蕭仁。你這樣做，不僅毀了自己，也傷害了別人。你以為告密就能讓你出頭？你以為告密就能讓你得到尊重？你錯了，蕭仁。你這樣做，隻會讓人瞧不起你。”
    蕭仁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癱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滿是迷茫和後悔。軒轅天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他知道，蕭仁已經迷失了自己，而他，再也不會和這樣的人有任何交集。
    走出診療室，軒轅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沒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人，竟然會因為嫉妒而做出這樣的事。
    人心之險甚山川，難於知天。
    當然，這次也提醒自己，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望氣術。
    他不能因為一個人的錯誤，而影響了自己的心境和計劃。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還有更遠的路要走。
    下午，軒轅天在整理治療所需用的工具和藥材，發現還差一味對溫養經脈有奇效的雪凝草。
    根據雪凝草的生長習性，應該在寒潭附近就能找到。
    翌日清晨，軒轅天騎著牛國強的摩托車，向望山鎮出發，準備從龍湖進入寒潭。
    他極少騎車，技術生疏，啟動油門，熟悉了車的動力後，才緩緩向前駛去。
    但憑著修行過後敏銳的感知，沒多久便完全掌握了對摩托車的操控。
    每一次加油的咆哮轟鳴，每一次轉彎的傾斜貼地，每一次跨越的騰空而起，讓他在風馳電掣中感受速度與激情。
    鄉村道路，彎多路窄，一般小心駕駛需要一個半小時的，卻被他硬生生縮短到半個小時。
    到達山腳下，軒轅天背起背包，一路往龍湖急奔而去。
    誰也想不到三麵環山的龍湖，群山之間竟然藏有一線天，一條隱秘的小道向後蜿蜒，裏麵別有洞天。
    在寒潭附近的崖壁上找到雪凝草後，他立刻返回。
    而牛國強的二手摩托車，也終於在軒轅天高強度的折磨下，在離家約三裏外處，偃旗息鼓，壽終正寢。
    他也不懊惱，直接棄車而去，全速跑步回家。
    這一去一來，居然隻用了六個小時。
    回家後，也沒有看到牛國強幾人。
    這幾個人從昨天早上就神神秘秘地湊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們在搗鼓什麽。
    他也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一頭紮進房裏，為治療做著最後的準備。
    三天後，立秋。
    立秋，在民間有祭祀土地神，慶祝豐收的習俗。
    對軒轅天來說，立秋，宜行針，診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早上八點，一切準備就緒，他請牛大娘和牛國強在旁幫忙，讓其他人不要打擾，便關上了房門。
    點了母親的昏睡穴，軒轅天拿出銀針，蘸取早已準備好的行血破淤的藥粉，刺入經脈堵塞周圍的幾處大穴。
    然後，他調動體內的真氣，沿著銀針而下，包裹住藥粉，慢慢向淤堵處推進。
    由於人體經脈極為脆弱，真氣和藥力都隻能軟磨細研，柔和而行，徐徐圖之。
    約莫一個多小時，才好不容易疏通了一處，這才僅僅完成了治療的四分之一。
    看著被融化的血淤雜質順著一支空心銀針的端孔排出體外，軒轅天長舒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金針渡氣。
    雖然空調顯示室內溫度為二十四度，不過他的額頭仍冒著細密的汗珠。
    他沒有停歇，換了銀針，蘸取雪凝草粉，用真氣緩緩引入，溫養那股剛剛清除過淤血雜質的經脈，並不時用真氣感受經脈的彈性和韌性，直到恢複正常才罷手。
    疏通溫養了一處之後，另一處便有了經驗，治療也嫻熟了很多。
    不過，金針渡氣，除了考驗醫者精湛的醫術外，醫者自身的修煉水平也非常關鍵。
    如果在治療途中真氣不濟，治療效果將大打折扣，甚至功虧一簣。
    雖說軒轅天已達仁和小成境界，但他萬萬沒想到徹底治療素心蘭的腿疾會如此耗費真氣。
    他為母親製定的治療方案，與古代流傳下來的方案也有很大不同，主要在於對於經脈溫養的藥物是醫者當即用真氣導入。
    而流傳下來的經脈溫養，多靠患者後期口服湯藥、藥浴等。
    雖然直接用真氣導入，會比流傳之法更加精準有效，可以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讓病患恢複如初。
    但若非至親之人，哪個醫者會為了他人的身體健康，再多耗費自己的真氣。
    待疏通了第二個堵點，軒轅天也是臉色蒼白，大汗淋漓，丹田隱隱作痛。
    稍微調息了一下，他摘了一根老山參根須含在口中，繼續調動體內少得可憐的真氣溫養經脈，速度也比之前慢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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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接近六個小時，終於在體內真氣消耗殆盡時，所有治療全部完成。
    強忍著丹田撕裂般的疼痛，咬牙收了銀針，拚著最後一口氣，看向牛國強道：“就讓母親自然醒來就好，扶我回去休息。”
    說完，便暈厥了過去。
    等到軒轅天醒轉，已是夜晚，室內開著柔和的燈光。
    母親正坐在他的床邊，靜靜地望著他，滿眼的心疼。
    軒轅天握住母親的手：“媽，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還說沒事，你都昏睡了五個小時了。要不是向老醫生說你沒有大礙，媽都要被你嚇死了！”母親素心蘭既是心疼，又是惱怒。
    “媽，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走幾步我看看？”軒轅天急忙轉移話題。
    說起腿，素心蘭也很高興，她起身在室內走了幾步，還轉了一圈：“軒兒，媽好了，媽的腿徹底好了！隻是軒兒，為了我的腿，讓軒兒受苦了！”
    說到此處，素心蘭又默默掉下了眼淚。
    軒轅天隻好又問其他事情：“媽，您剛才說的向老醫生是誰？”
    “和嶽子他爸一起來的老醫生，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我看他似乎見過你。對了，他還給你開了方子，讓你醒來把藥喝了。我去把藥端來！”
    看得出來，母親素心蘭心情還是很愉悅的，她腳步輕快地出了房門。
    很快素心蘭便端著一碗中藥回來，後麵還跟著牛大娘，牛大伯和牛國強站在房門張望。
    軒轅天接過藥碗，聞了一下藥味，便知這是補血益氣的良藥。
    喝完中藥一會兒，軒轅天便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在全身緩緩流動，慢慢滋養得幹枯的丹田和經脈。
    看來，這個向老醫生醫術十分了得。
    牛國強在房門口大著嗓門：“天哥，你都嚇死了，下午我都感覺你快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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