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祭祀河神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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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的大將軍王隨,連做夢都未曾料到,自己竟然會暫時無法返回北方。原因無他,隻因征討南蠻的軍隊人數不足,而他和他隨行的部將軍士,已經被南路軍主帥安陽編入到了征南軍的行列之中,並且不日便要隨大軍一同出征。
    在大陸的東北之地,常年被北狄部落的黑水部所盤踞。與西戎和南越相比,北狄近年來對大周的威脅相對較小。這主要是因為他們內部並不團結,也沒有一方能夠強大到足以號令群雄。
    北狄常年處於分裂和內亂的狀態,而黑水部落則可以算得上是東北地區的一方霸主。其部落坐落於長白山之旁的黑河流域,因此得名“黑水”。這個部落的規模相當龐大,部眾號稱有十萬之眾,在這白山黑水之間,可謂是稱霸一時。
    在長白山下的小山部落裏,一個胖乎乎、肉嘟嘟的小孩正歡快地在叢林中跳躍著。他的身後,緊跟著一條黑色的小狗,仿佛與他形影不離。
    “快啊,小黑,再快一點!”小孩興奮地呼喊著,聲音在山林間回蕩。
    小孩名叫石天,是陽水部落首領石悅的小兒子。由於他有著可愛的外表,在部落內很受人們歡迎。
    “慢點慢點,我的少主,不要跑那麽快,萬一摔倒了就不好了!”一道叫喊聲從後麵傳來,隻見小狗身後,一個小姑娘緊隨其後,看樣子很是慌張。
    “哼,小蘭姐姐快點呀,再不快點就趕不上河神大祭了!”說著,石天縱身一躍便越過了一塊巨石。
    河神大祭,是黑水部落每年冬季都要舉行的盛大活動,以此來祈盼來年能夠獲得豐收。
    時至黃昏,天際烏雲壓頂,河水泛著詭異的青銅色光澤。黑河水流湍急,渡口遍布險灘。按理說,冬季到來,此處大河應該結冰,然而河水迅疾流動,寒意並未擴散,河水依舊流淌。
    河岸邊人影綽綽,大量的部落民眾將整個河岸渡口圍了個水泄不通。在這個大圈的正中心神台之上,一名祭司身披黑羽鬥篷,手持青銅鈴與骨杖,麵塗赭紅色圖騰,雙目緊閉,吟誦著禱詞。
    河岸邊,幾十名赤膊青年肩扛竹筏,筏上捆縛著白羊與黑牛,牲口的脖頸係上了紅綢,他們停留在河岸邊等待吩咐。
    一些老幼匍匐於泥地之上,婦女以紗蒙麵退居外圍,孩童則被大人牽著,防止他們跑動驚擾了河神。
    當祭司念完咒語之後,他輕盈地從神台上一躍而下,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地後,他迅速從衣袖中取出一塊魚鱗紋木刻製的麵具,戴在臉上,瞬間遮住了他的麵容,隻留下一雙深邃的眼睛。
    接著,祭司赤足踏上鼓點,開始舞動起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節奏感,腰間綴滿的貝殼與龜甲隨著他的舞動而搖擺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與鼓點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獨特的音樂。
    跳了一會兒,隻聽得那祭司突然發出一聲大喝,聲音如同驚雷一般,響徹整個河岸。他隨即高高躍起,如飛鳥般輕盈地落在河岸邊上。隻見他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大刀,毫不猶豫地揮向白羊的喉嚨。刹那間,白羊的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濺入河中,形成了一片猩紅的血霧。
    緊接著,祭司沒有絲毫停頓,再次揮舞大刀,將身旁的黑牛脖頸一揮而過。黑牛的喉嚨也被瞬間割裂,鮮血如泉湧般流淌出來。兩個動物遭受重創,痛苦地掙紮著,但它們的身體卻被十幾個青年壯漢緊緊地禁錮著,無法逃脫。
    隨著鮮血不斷地滲入河中,整個河麵都被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很快,水麵上突然泛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個漩渦迅速形成,仿佛是從河底深處冒出來的一般,毫無征兆。
    “哼,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的!”祭司見狀,連忙提醒道。
    聽到祭司的呼喊,那十幾個青年壯漢也沒有絲毫猶豫,他們齊聲吼叫著號子,齊心協力地將竹筏上的牛羊推入了激流當中。竹筏在湍急的水流中瞬間被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眨眼之間,河麵最後一道漩渦如同被無形巨掌撫平般消失無蹤,岸上眾人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仿佛蟄伏河底的河神終於頷首接納了祭品,昭示著來年又將稻穀盈倉。
    在人群之中,小石天蜷著肉乎乎的手指,眼珠亮得像兩顆黑葡萄,全程扒著人群縫隙看得津津有味。突然他撇著嘴扯了扯侍女小蘭的衣角:“說好的河神騰雲駕霧呢?連片鱗甲都沒見著!就是一陣漩渦,怎麽就沒了?比阿爹教射箭還無聊!”
    “小祖宗!小祖宗!”小蘭嚇得死死捂住他的嘴,嗓音顫得如同風中葦葉,“祭司的刀上還沾著牲血呢,這話要讓祭司聽見了,首領的豹皮褥子都保不住你的屁股!”
    石天踢著腳邊的碎石嘟囔:“開頭看沉竹筏還有點意思,後麵光聽老頭念經…下次你求我都不來!”稚氣未脫的抱怨混在散場人潮的腳步聲裏,如同細小魚苗遊進喧鬧的河流。
    “祖宗誒,日頭都落到大山後頭了!”小蘭拽住他晃動的虎頭帽穗子,急得像是火堆旁蹦跳的螞蚱,“回晚了灶上可隻剩冷薄粟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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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走走!小黑!”男孩撒腿奔向林間小徑,驚起一群撲棱棱的山雀,尾音拖得老長:“回家吃肉幹!”
    隨著如潮水般的人群紛紛退去,大河周遭宛如被按下了靜音鍵,刹那間安靜了下來。偌大的河畔,隻剩下形單影隻的祭司,以及如影隨形般跟在他身後的隨從。
    目睹眾人漸漸消散在視線中,祭司對著身旁的隨從輕輕一揮手,發出低沉而有力的指令。隨從們好似接到命令一樣,迅速如漣漪般散開,如同一把密不透風的大傘,將四周嚴密地警戒起來。此時,祭司仰望著浩渺的天空,長歎一聲,以一種虔誠的語調呼喚道:“唉,河神大人啊,您此刻可以現身了!”
    祭司的話音宛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剛剛落下,原本波瀾不驚的河水便如同被喚醒的巨獸,突然劇烈地翻騰起來。隻聽得“嘩啦”一聲巨響,仿佛是天地間奏響的神秘樂章,一顆碩大無比的頭顱緩緩從河底冒了出來。那頭顱上,一雙幽深深綠的瞳孔,宛如兩盞陰森的鬼火,一眨不眨地緊緊注視著祭司,仿佛能看穿他靈魂深處的每一絲想法。
    定睛一看,這赫然是一頭體型龐大到令人窒息的巨蟒,它那粗壯的身軀宛如蜿蜒的山脈,足足有十幾米之長,盤踞在河水中,就像是一條黑色的巨獸,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河神大人,難道真的要離開了嗎?”祭司眼中滿是惶恐與不舍,聲音顫抖地詢問道。
    巨蟒慢悠悠地吐著信子,那信子如同靈動的火焰,在空氣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它緩緩地點了點頭,同時發出一聲低沉的鼻音,那聲音仿佛是從遠古傳來的歎息,卻終究無法用人類的語言開口回應。
    “那您什麽時候能夠再次歸來呢?”祭司緊緊地盯著巨蟒,眼神中滿是眷戀與哀求,仿佛這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而巨蟒依舊不緊不慢地吐著信子,先是點了點頭,似乎在給予一絲安慰;但緊接著又緩緩地搖了搖頭,仿佛在訴說著命運的無奈;隨後再次發出一聲低沉的鼻音,最後又點了點頭,仿佛在傳遞著充滿希望的信息。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祭司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重重地點了點頭。他那布滿褶皺、宛如一幅古老地圖的臉上,像是幹涸的土地迎來了甘霖,露出了久違的、如同春日暖陽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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