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的最後一道，是甜點。
    精致的漆盤端上，靜岡蜜瓜切成了漂亮的月牙狀，旁邊配著幾塊裹滿抹茶粉的手作蕨餅。
    翠綠欲滴，看著就清爽。
    蘇沐看著服務員又撤掉一大堆空盤子，心裏默默替這家店的洗碗工掬了一把同情淚。
    真·一口菜一個盤子。
    這頓飯下來，桌上輪換過的盤子怕是不下三四十個。
    他叉起一塊蜜瓜，汁水豐盈，甜得恰到好處，並不齁人。
    蕨餅口感軟糯冰涼，抹茶微苦，正好中和了蜜瓜的甜。
    柳絮安靜地坐在旁邊，小口吃著甜點，眼神時不時飄向蘇沐，帶著一種滿足和安心。
    眼看這頓飯吃得差不多了，氣氛也緩和許多。
    張明誌那顆懸著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他端起酒杯，試探著開口，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和好奇。
    “沐哥，聽您口音，不是咱們江城本地人吧？”
    “以前在圈子裏，好像沒怎麽見過您。”
    “您這是……來江城發展？”
    這話問得小心翼翼，既想打探蘇沐的底細，又不敢顯得太刻意。
    畢竟，光是這頓飯和那瓶四十萬的酒，隻能證明蘇沐有錢，甚至是非常有錢。
    但在這個圈子，光有錢還不夠，背景和人脈才是硬通貨。
    張明誌心裏門兒清，他自己咬咬牙，四十萬也不是掏不起，可蘇沐那種雲淡風輕的態度，絕不是普通暴發戶能有的。
    蘇沐放下甜點叉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麽特別好說的。
    “嗯，不算本地人。”
    “發展談不上，隨便玩玩。”
    他語氣平淡，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跟你差不多，也算是搞點投資吧。”
    “最近剛投了兩個小公司。”
    “一個叫雨綺美妝，還有一個叫星耀傳媒。”
    蘇沐確實沒什麽正經“事業”，每天收收租，看看美女租客，偶爾心情好了撒點錢投資一下。
    這種悠閑日子說出來，估計張明誌也理解不了。
    隻能撿著投資張雨琦那兩個公司的事情說說。
    他甚至覺得，這兩個公司加起來市值也就一個億出頭，說出來可能還有點不夠看。
    誰知，話音剛落。
    對麵的張明誌像是被什麽東西噎了一下，眼睛瞬間瞪圓了。
    他手裏的酒杯都忘了放下，直勾勾地看著蘇沐，滿臉的難以置信。
    “雨綺美妝？星耀傳媒？！”
    張明誌的聲音都變了調。
    “沐哥，那不是張雨琦張大姐頭的公司嗎？”
    “天呐！您，您居然能入股她的公司？！”
    這反應，倒讓蘇沐有點意外了。
    “嗯？”
    “她公司有什麽特別的嗎？”
    “不就是個小公司？”
    蘇沐微微挑眉，帶著幾分真實的疑惑。
    “說實話，我一次都沒去過。”
    這話更是讓張明誌倒吸一口涼氣。
    他看著蘇沐，眼神徹底變了，從之前的敬畏，多了幾分狂熱和仰望。
    “沐哥！我的親哥！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
    張明誌身體前傾，聲音都壓低了，帶著一股子神秘和激動。
    “那雨綺美妝，別看市值不高，但裏麵號稱‘女神集中營’啊！。”
    “從上到下五十多號員工，清一色全是盤靚條順的大美女，個個都是顏值不低於九十分的獨立女性！”
    “最關鍵的是，那是全女公司！號稱一個男人都不要！”
    “還有那星耀傳媒，更是把江城新冒頭的漂亮女網紅、女主播幾乎一網打盡了！各種類型應有盡有！”
    “您知道江城多少富二代、公子哥，擠破頭想進這兩家公司泡妞嗎？”
    “別說入職了，就是想進去參觀一下，門兒都沒有！”
    張明誌越說越激動，仿佛在講述什麽都市傳說。
    “都因為張雨琦她那位表姐，江城第一女首富何婉凝啊！”
    “誰敢不給麵子？誰又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亂來？”
    “您居然能拿到這兩家公司的股份……我的天……”
    張明誌看向蘇沐的眼神，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那簡直是看神仙下凡。
    蘇沐聽完，這才恍然大悟。
    謔，原來自己隨手投的這兩個公司，在江城圈子裏這麽有名堂？
    全女性公司……
    這倒確實像是張雨琦那個姬圈大佬能幹出來的事。
    怪不得當初她那麽爽快就給了股份，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要不是跟她有著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的情誼，這好事估計也輪不到自己。
    想到這裏，蘇沐又想起一件事。
    何婭妃那丫頭，去星耀傳媒上班也有一陣子了，居然半點風聲都沒跟自己透露。
    看來回去得好好調一下，讓她知道什麽叫坦白從寬。
    蘇沐麵上不動聲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原來是這樣。”
    “我跟張雨琦關係還行，她比較信任我，所以給了點股份。”
    他輕描淡寫地帶過，仿佛隻是朋友間的小事。
    張明誌聞言，臉上立刻堆滿了更加熱情的笑容。
    他連忙舉杯，態度越發熟絡和親近。
    “哎呀！沐哥！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張雨琦在我們這個圈子裏，那可是大姐大！”
    “您是她的朋友，那就是我們的親哥啊！”
    “沐哥，這杯我敬您！以後在江城，有什麽事您招呼一聲，小弟我隨叫隨到！”
    張明誌姿態放得極低，語氣誠懇無比。
    蘇沐笑了笑，跟他碰了一下杯。
    感覺這有錢人的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確實挺小的。
    繞來繞去，好像都能扯上點關係。
    氣氛徹底熱絡起來。
    張明誌喝了口酒，眼珠子轉了轉，又湊近了些。
    “對了，沐哥。”
    “我們江城這個小圈子，後天在阿拉善有個沙漠越野的聚會。”
    “都是些喜歡玩車的朋友，熱鬧熱鬧。”
    “您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玩玩？”
    蘇沐聞言，腦子裏閃過一些信息。
    阿拉善沙漠越野……
    “你說的是那個in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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