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飛天送君行,壯士赴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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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擦亮,侯府之中已然是一片忙碌景象。晨曦透過窗欞,灑在屋內,映出淡淡的光影。
趙靈兒輕手輕腳地為邵明珠穿戴盔甲,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細致,她的眼神專注而堅定。拓跋婧瑤則小心翼翼地將弓箭與天子佩劍掛在邵明珠的腰間兩側,動作輕柔而嫻熟。
趙靈兒與拓跋婧瑤此時的臉上都沒有淚水,盡管心中滿是離愁別緒,但她們都強裝出一臉輕鬆之相。她們深知,今日夫君出征,乃是為了國家和百姓,她們不能哭,不能讓夫君分心與擔憂。
邵明珠看著妻子們故作堅強的模樣,心中感動不已。為了緩解這略顯沉重的氣氛,他故意笑著跟她們開玩笑道:“瞧瞧,我這一去,定能立下赫赫戰功,回來讓你們好好風光風光。”
趙靈兒輕輕捶了一下邵明珠的胸膛,嗔怪道:“夫君就會說大話,戰場上可要小心著些。”拓跋婧瑤也抿嘴笑道:“是啊,侯爺可別隻顧著衝鋒陷陣,要多想著我們在家裏等您。”
邵明珠爽朗地大笑起來:“有你們這番話,我定能平安歸來。”
等邵明珠披甲完畢,那一身鎧甲在晨曦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更顯其威武不凡。他大步走出屋門,隻見趙翔、趙駿和郭凱早已頂盔戴甲,英姿颯爽地等候在那裏。他們的妻子則在身旁,溫柔地為他們整理領口,眼中滿是關切與不舍。
見邵明珠出來,他們紛紛跟他點點頭,眼神交匯間,盡是堅定與信任。
邵明珠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出發吧!”聲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能穿透雲霄。
於是,他率先往侯府外走去,身後的眾人緊緊跟隨。
此時,李恪已經帶著五百羽林軍騎兵排成整齊的隊列,在侯府的正門等待。他們個個精神抖擻,馬匹也顯得焦躁不安,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奔赴戰場。
邵明珠出了侯府大門,隻見女眷們和侯府的下人們早已整齊地排列在兩旁。他們齊齊向邵明珠行禮,齊聲說道:“祝願侯爺凱旋而歸!”那聲音響徹雲霄,飽含著對邵明珠的祝福與期待。
邵明珠的目光緩緩掃過人群,眼神中忽然有一絲失落。趙靈兒敏銳地察覺到了,便說道:“嫣妹妹今日不舒服,不能著風,所以就沒來送夫君。芸熙妹妹我看她的院子一直沒有動靜,妾身估計她還沒有睡醒。”
邵明珠微微點了點頭,目光重新回到趙靈兒和拓跋婧瑤身上,深情地說道:“你們放心,好好把侯府管理好。我不在的日子裏,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說罷,邵明珠矯健地翻身上馬,身姿挺拔如鬆。他回首再次看了一眼侯府眾人,然後一甩馬鞭,帶領著部隊往東城門走去。馬蹄聲響,揚起陣陣塵土,那堅定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趙靈兒和拓跋婧瑤望著邵明珠離去的方向,久久不願收回目光。她們知道,此去征途漫漫,充滿了未知與危險,但她們堅信,邵明珠定會凱旋。
等出了東城門,邵明珠遠遠便望見張璞已帶著大軍等候在此。旌旗飄揚,盔甲閃耀,本應是氣勢恢宏之景,可邵明珠一近前,卻發覺這大軍的氛圍有些異樣。隻見眾人個個神情異樣,焦躁不安的情緒仿佛能從他們緊繃的麵容和急促的呼吸中溢出,那一雙雙眼睛裏更是冒著奇異的光芒,似興奮,又似急切。
邵明珠滿心疑惑,轉頭看向張璞。隻見張璞麵色尷尬,欲言又止,最終隻說了一句:“侯爺您自己看吧。”
邵明珠眉頭緊皺,順著張璞所指的方向望去,心中揣測著究竟是何景象能讓這支大軍呈現如此奇怪的狀態。
隻見一襲靚麗的身影躍入邵明珠的眼簾,王芸熙抱著琵琶站在那裏,宛如從畫中走來的仙子。她身著輕薄飄逸的彩紗長袍,質地輕柔似煙,色彩斑斕如天邊雲霞,紅、黃、藍、綠等鮮豔色彩相互交織,仿佛將整個春天的絢爛都披在了身上。雲鬢高挽,雪白的脖頸與香肩優雅的裸露在外,下著寬鬆的長裙,裙擺隨風舞動,如波浪般起伏,裙邊飾有細膩的蕾絲或珠串,行走或飛舞時,珠串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一雙又白又直的美腿時隱時現。兩條長長的飄帶從雙臂垂下,飄帶的顏色鮮豔奪目,與服飾相呼應,質地輕盈柔軟,仿佛沒有重量。飄帶隨著風的吹動在空中飛舞,或盤旋,或纏繞,或舒展,為飛天增添了無盡的飄逸感和動態美,仿佛是她與天空對話的使者,傳遞著靈動與自由的氣息。她立於肅殺的士兵陣列前,宛如亂世中的一抹柔情,在戰火的映襯下更顯楚楚動人,氣質超凡脫俗。
邵明珠看傻了眼,呆立當場,嘴巴微微張著,眼神中滿是驚豔與癡迷。這哪裏是人間女子,分明就是飛天仙女下凡啊!難怪這幫家夥神情怪異,那一雙雙眼睛裏透著難以掩飾的興奮,一個個興奮得跟餓了許久的狼看見羊羔般,目光緊緊地追隨著王芸熙的身影,再也無法移開。
隻見王芸熙見邵明珠來了,便盈盈給他行禮。邵明珠趕緊上前扶起她,眼中滿是驚喜與感動,他著實沒想到王芸熙居然來單獨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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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王芸熙朱唇輕啟,說道:“侯爺出征,妾身要為侯爺唱曲送行,侯爺教妾身的《春庭雪》,妾身學會了。”
隨後,王芸熙優雅地坐在椅子上,懷抱琵琶,玉指輕彈。那琵琶聲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庭中梨花謝又一年
立清宵 月華灑空階
夢裏笙簫奏舊樂
夢醒淚染胭脂麵
小重山 念一遍又一遍
聞 更漏咽 頻教前塵辭長夜
久無眠 深坐對宮簷
多情最是春庭雪
年年落滿離人苑
上言若如初見
這一世 太漫長卻止步咫尺天涯間
誰仍記 那梨花若雪時節
我心匪石不可轉
我心匪席不可卷
空凝眸 情字深淺無解”
王芸熙的歌聲婉轉悠揚,如泣如訴,仿佛將那深深的離愁別緒都融入了每一個音符之中。
邵明珠癡癡地望著王芸熙,眼神中充滿了驚豔與眷戀。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沉醉在這美妙的歌聲裏,心中的感動如潮水般湧動。
全軍將士們也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原本堅毅的麵龐此刻變得柔和。有的人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憶著家鄉的親人;有的人緊握著拳頭,眼眶泛紅,仿佛在歌聲中找到了內心深處的柔軟;還有的人則張著嘴巴,一臉陶醉,完全被王芸熙的歌聲所征服。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許久之後,邵明珠才回過神來,他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全軍將士們也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他們的士氣在這動人的歌聲中愈發高昂。
隨著張璞一聲令下,“出發!”那洪亮的聲音響徹雲霄,大軍出征的步伐整齊而有力,揚起漫天的塵土。
邵明珠騎在高大的戰馬上,回首與王芸熙做著最後的告別。王芸熙站在原地,目光緊緊地鎖在邵明珠身上。邵明珠頭戴鳳翅紫金冠,一米多長的翎羽隨風擺動,那璀璨的光芒在陽光下閃耀奪目,身著神臂魚鱗甲,甲片熠熠生輝,宛如戰神降臨。
王芸熙望著邵明珠,心中五味雜陳。雖然她恨邵明珠的殺父之仇,可此刻,看到他這般英姿颯爽,為國出征的豪邁模樣,心中的怨恨不禁有了一絲鬆動。
王芸熙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顫抖地說道:“邵明珠,我曾恨你入骨,恨你的殺父之仇讓我痛苦不堪。但今日,你為了國家挺身而出,這份大義讓我動容。”
邵明珠深情地凝視著王芸熙,說道:“芸熙,我知你心中的恨,可家國在前,個人恩怨隻能暫且放下。”
王芸熙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此去戰場,生死未卜,我隻願你能平安歸來。”
邵明珠說道:“芸熙,你的這番話,讓我心中寬慰許多。待我歸來,再與你化解恩怨。”
王芸熙微微仰頭,努力不讓淚水落下,說道:“邵明珠,戰場上刀劍無眼,你一定要小心。我……我會等你回來。”
邵明珠鄭重地點點頭,說道:“芸熙,你的心意我已知曉,放心,我定不負所望。”
王芸熙深吸一口氣,說道:“邵明珠,記住,一定要活著回來。”
邵明珠揮了揮手,說道:“芸熙,等我!”說罷,便轉身策馬,跟隨大軍而去。
王芸熙望著邵明珠遠去的背影,久久佇立,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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