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司馬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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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珠站在宮殿之中,胸膛依舊起伏不定,憤怒的情緒如潮水般慢慢退去。司馬凝霜靜靜地看著他,待他的呼吸逐漸平穩,心情慢慢平靜下來,這才蓮步輕移,上前一步。
她伸出纖細柔嫩的手,輕輕握住邵明珠那還略顯緊繃的手,柔聲道:“夫君,別跟他們生氣。這些王爺久居富貴,早已被榮華迷了心竅,跟他們說什麽都是徒勞,你放心,妾身支持你。”
邵明珠聽著司馬凝霜這溫言軟語,心頭的陰霾漸漸散去,心情終於好轉了幾分。他張開雙臂,將司馬凝霜緊緊擁入懷中,感慨道:“還是你好,能這般理解我。不過也是我今日衝動了,差點釀成大禍。”
司馬凝霜靠在邵明珠的胸膛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輕聲問道:“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邵明珠微微鬆開懷抱,低頭看著司馬凝霜那滿是期待與依賴的眼神,說道:“媳婦兒,你放心。下一步就是虎賁軍,我會把虎賁軍收入囊中。”
司馬凝霜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夫君,我說的是妾身的以後怎麽辦。妾身不當皇帝後,您如何安置妾身?”
邵明珠凝視著她的雙眸,認真地問道:“凝霜,我還是那句話,你想不想繼續坐在這個皇位上?你的初心有沒有變?”
司馬凝霜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邵明珠,毫不猶豫地說道:“妾身想法沒有變,這皇位我不想再坐了,妾身隻想跟侯爺好好過日子。”
邵明珠聽完,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再次將司馬凝霜擁入懷中,說道:“好,那我跟你說說我的安排。我打算把你的侄子吳王司馬鄴立為新帝,但是要等司馬越死了以後。我會暗中做安排,找一個跟你體型相似的死囚來冒充你,然後讓神闕衛暗中點火,一把燒了永樂宮,造成你喪生火海的景象。這樣一來,司馬鄴就是新的皇帝,而你從此以後就銷聲匿跡,隱姓埋名,安心地當我的夫人就好。至於你到了侯府,我相信靈兒跟一眾姐妹會無比尊重你。到時候,我再給你一個大夫人的名分。放心,你男人以後絕不會虧待你。”
司馬凝霜一聽,瞬間淚如泉湧,她撲到邵明珠的懷裏,泣不成聲地說道:“謝謝夫君給我一個家,這皇位跟這樣的日子妾身一天都不想過下去了。”
邵明珠輕輕拍著司馬凝霜的後背,安慰道:“別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些日子你在這皇位上,想必也是受盡了委屈和壓力。”
司馬凝霜抬起頭,淚水沾濕了她的臉頰,她哽咽著說:“夫君,你不知道,每日我都如坐針氈。這皇宮看似華麗,卻處處充滿了算計和爭鬥。我時刻擔心著自己的安危,也害怕因為自己的決策失誤而讓百姓受苦。如今能有這樣的結局,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
邵明珠心疼地為她拭去淚水,說道:“我都懂,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這樣的苦了。在侯府,你隻需做個無憂無慮的女子,享受平靜的生活。”
司馬凝霜點了點頭,說道:“妾身相信夫君。隻是這計劃實施起來,會不會有風險?萬一被人發現了,可如何是好?”
邵明珠沉思片刻,說道:“放心吧,我會安排得滴水不漏。神闕衛都是我的心腹,死囚那邊也會處理妥當,不會留下任何把柄。至於司馬鄴那邊,我也會提前做好安排,確保他登基後能穩定局勢。”
司馬凝霜緊緊抓住邵明珠的衣袖,說道:“夫君,一切都要小心。妾身不想因為此事連累了你。”
邵明珠微笑著說:“莫要擔心,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去做。”
司馬凝霜此時小心翼翼地問邵明珠:“夫君,鄴兒登基以後,司馬家的江山還姓司馬嗎?”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緊緊地盯著邵明珠,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邵明珠肯定地回答她,目光堅定而又誠懇:“你放心,我對這個皇位沒有興趣,而且我答應過你保你司馬家的江山就一定會做到。”他的語氣堅決,讓人不容置疑。
不過緊接著,邵明珠微微皺起眉頭,說道:“不過我有個擔心,等洛陽淪陷,我帶著你們跟皇帝回到幽州,王浚那邊會不會產生什麽大逆不道的想法,這我就不好說了。”
司馬凝霜一聽,臉色頓時沉重了起來,原本還帶著些許期待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眉頭緊鎖,心中仿佛壓上了一塊巨石。
邵明珠一見她這般模樣,便趕緊給她寬心說:“娘子放心,如果王浚有不臣之心,我也有辦法應對,你男人早就想到會有這種可能。你如今隻需要想以後你想吃點什麽,穿點什麽,每日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就好。”他的聲音溫柔而又充滿力量,試圖驅散司馬凝霜心中的陰霾。
司馬凝霜聽著邵明珠的安慰,心情稍稍緩和了一些。但她的眼神中仍透露出一絲憂慮,畢竟未來的局勢充滿了不確定性。
邵明珠輕輕地握住司馬凝霜的手,繼續說道:“別想那麽多了,那些煩心事都交給我來處理,你隻需要貌美如花便可,然後趕緊給我多生幾個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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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司馬凝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一紅,輕輕的捶了一下他的胸膛,隨後小聲地問邵明珠:“妾身的月事......這個月沒有準時來......”她的聲音細如蚊蠅,頭也微微低下,帶著幾分羞澀和不安。
邵明珠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雙手緊緊地握住司馬凝霜的肩膀,急切地問道:“真的?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司馬凝霜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妾身也不敢確定,隻是......”
邵明珠興奮地打斷她的話:“不管怎樣,這都是個好兆頭。我這就去安排郎中過來給你瞧瞧。”
司馬凝霜趕緊拉住他:“夫君萬萬不可,你忘了妾身現在的身份了嗎?莫要這般著急,也許隻是妾身弄錯了。”
邵明珠因為太高興了以至於忘了司馬凝霜現在還是女扮男裝的皇帝身份,不好意思的笑著說:“怪我怪我,一時高興差點誤了大事。娘子放心,就算弄錯了也無妨,我盼著咱們能有個孩子盼了好久了。”
司馬凝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就知道孩子。”
邵明珠將司馬凝霜擁入懷中,深情地說道:“孩子是咱們愛情的結晶,也是咱們未來的希望。但不管怎樣,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重要的。”
司馬凝霜靠在邵明珠的懷裏,感受著他的溫暖和關愛,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一絲期待。
邵明珠走出皇宮,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卻未能驅散他心頭的凝重。範榮緊跟在他身旁,神色肅穆,不多時,便帶著他來到了皇城邊上一個極為偏僻的小院子。
這院子藏在深巷之中,周圍少有人煙,顯得格外冷清。斑駁的院牆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院門緊閉,透出幾分神秘與孤寂。
範榮停下腳步,低聲說道:“侯爺,人就在裏邊。”
邵明珠微微點頭,神色從容。他身後的辛老七和趙駿亦步亦趨,三人一同邁進了這小院。
院子裏冷冷清清,伺候的人寥寥無幾。僅有的幾個下人以及侍衛見到邵明珠到來,匆忙跪地行禮,頭都不敢抬。
邵明珠目光掃過眾人,對著其中一人說道:“帶本侯進去見他吧。”
那下人誠惶誠恐,趕忙應道:“是,侯爺。”隨即起身,在前引路,帶著邵明珠走進屋內。
邵明珠踏入房間,屋內的布置簡單樸素,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隻見一個年齡在十二歲的少年正坐在案子前專心練字。少年皮膚白皙,麵容稚嫩,卻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
少年察覺到屋裏進來一個人,那強大的氣場讓他不禁抬起頭來。邵明珠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門口的光線,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惶恐不安,怯生生地問道:“你是誰?”
邵明珠臉上瞬間露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聲音溫和地說道:“您是吳王殿下嗎?”
少年點了點頭,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邵明珠接著說道:“殿下現在不用知道我是誰,因為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麵了。”
說罷,邵明珠仔細地觀察起司馬鄴。這孩子雖然麵容稚嫩,卻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那光芒並非孩童的天真無邪,而是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與穩重。
邵明珠心中暗自思忖:難怪司馬越要將他囚禁起來,不立他為皇帝。這孩子眼中的光芒,是少年老成的智慧,是曆經滄桑的深沉,完全不符合他這個年齡段應有的天真無邪。
邵明珠心中已有了計較,轉身便要離去。
就在這時,司馬鄴突然說話了:“你是萬戶侯吧。”
邵明珠微微一怔,轉過身來,好奇地問他:“吳王殿下是怎麽知道的?”
司馬鄴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半晌才緩緩說道:“因為你跟孤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邵明珠饒有興趣地問道:“哦?殿下何出此言?”
司馬鄴放下手中的毛筆,站起身來,小小的身軀卻透著一種堅定:“那些圍繞在孤身邊的人,要麽阿諛奉承,要麽心懷叵測。而你,眼神中沒有諂媚,也沒有惡意,卻有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深邃。”
邵明珠不禁對這少年刮目相看,微笑著說道:“殿下聰慧過人,實乃國家之幸。”
司馬鄴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輕聲說道:“可惜,這亂世之中,聰慧又能如何?還不是被囚於此,不得自由。”
邵明珠走到他身邊,說道:“殿下莫要灰心,風雲變幻,誰也無法預知未來。”
司馬鄴轉過頭,看著邵明珠:“那萬戶侯覺得,孤的未來會是怎樣?”
邵明珠沉思片刻,鄭重地說道:“若殿下能心懷天下,忍辱負重,未來必能有所作為。”
司馬鄴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但願如此吧。”
邵明珠知道,這孩子在這孤寂的小院中,早已承受了太多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壓力和痛苦。
“殿下保重,邵某告辭。”邵明珠拱手說道。
司馬鄴微微點頭:“萬戶侯慢走。”
邵明珠轉身離開,走出房間的那一刻,他心中暗想:“如果這個少年聽話,便讓他擺脫困境,在這亂世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出了小院,範榮問道:“侯爺,您覺得吳王殿下如何?”
邵明珠望著天空,長歎一聲:“此子不凡,若加以培養,必成大器。”
辛老七和趙駿也附和道:“侯爺慧眼識珠。”
邵明珠說道:“我們走吧,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
四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隻留下那偏僻的小院在寂靜中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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