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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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珠從北苑行宮出來,心中那股因司馬鄴病倒而生的複雜情緒——混雜著煩躁、擔憂、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和更深沉的掌控欲——如同亂麻般纏繞著他。他需要發泄!需要放縱!需要暫時拋開那些沉重的權謀和令人窒息的責任!
他想起了酒!烈酒!足以麻痹神經、燃燒血液的烈酒!
接著,一個幾乎被他遺忘的名字和身影浮現在腦海——段雲洛。
段部鮮卑首領段疾陸眷的妹妹,作為政治禮物和段部示好的象征,半年多前被送入順天府,安置在這座名為“聽濤苑”的精致別院裏,名義上是他的“如夫人”,實則形同外宅。他隻在她剛到時見過她一麵,匆匆送了份見麵禮,說了幾句場麵話,便再未踏足。國事繁忙,府中夫人眾多,加上段雲洛性子清冷,他幾乎快忘了還有這麽一號人。
“辛老七!”邵明珠勒住馬韁,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躁動。
“末將在!”辛老七立刻策馬上前。
“去聽濤苑!”
辛老七微微一怔,隨即應道“是!公爺!”
聽濤苑,水榭
聽濤苑臨水而建,環境清幽。此時已是黃昏,夕陽的餘暉灑在湖麵上,泛著粼粼金光。水榭之中,一位身著月白色襦裙、身姿窈窕的女子正端坐撫琴。她麵容清麗,氣質清冷,如同空穀幽蘭,正是段雲洛。
琴聲淙淙,如流水潺潺,帶著一絲草原的遼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孤寂。段雲洛指尖撥動琴弦,神情專注而淡然。她對邵明珠的感情很複雜。勤政殿血洗、夷滅三族的消息早已傳遍順天府,她自然知曉。她對那個手握生殺大權、冷酷無情的燕國公,本能地帶著一絲敬畏和疏離。
然而,她又無法完全否定邵明珠的魅力。他的才華橫溢,那幾首流傳甚廣、氣勢磅礴的詩詞如《出塞》,如《破陣子·為趙德華賦壯詞以寄之》每每讀來都讓她心潮澎湃。他懂女人心思,送來的香水氣味獨特高雅,送來的衣裙首飾設計精巧絕倫,據說都是他親自畫的圖樣。他年紀輕輕,便打下偌大基業,驅除胡虜,威震北疆,是當之無愧的英雄豪傑!自古美人愛英雄,段雲洛也不例外,心中難免有一絲漣漪。
但這份悸動,很快被現實衝淡。她是外宅,是禮物,是政治聯姻的附屬品。雖有“如夫人”的名分,卻連國公府的大門都未曾踏入。更重要的是,邵明珠隻見過她一麵,送了點東西便再無音訊,仿佛她這個人不存在一般。這種徹底的忽視和疏離,讓她心中那點微弱的期待徹底冷卻,隻剩下一種清冷的自持和淡淡的疏遠。她對他,不反感,但也不熟。 非常不熟。
“小姐!小姐!”貼身丫鬟小翠氣喘籲籲地跑進水榭,臉上帶著驚慌和一絲難以置信的興奮,“太傅!太傅來了!已經到苑門口了!”
“錚——!”
段雲洛指尖一滑,琴弦發出一聲刺耳的噪音!她猛地抬起頭,清冷的眸子裏瞬間閃過一絲慌亂和無措!
“誰?太傅?邵明珠?……他……他來做什麽?”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淡然。
“是!是燕國公!小姐!快!快準備迎接!”小翠急聲道。
段雲洛的心瞬間亂了!他來做什麽?為什麽突然來?她毫無準備!她下意識地站起身,理了理鬢角,又覺得不妥,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她該以什麽態度麵對他?恭敬?疏離?還是像其他夫人那樣…… 帶著恐懼的恭順?
還沒等她理清思緒,沉重的腳步聲已經由遠及近!邵明珠那高大挺拔、帶著無形威壓的身影,已然出現在水榭入口!他身後跟著如同鐵塔般的辛老七。
邵明珠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瞬間鎖定了水榭中那個身著月白襦裙、亭亭玉立、卻明顯帶著一絲慌亂和無措的倩影。夕陽的金輝灑在她身上,為她清麗的麵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那清冷的氣質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動人。邵明珠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隨即被一種帶著酒意和躁動的興味所取代!
“段姑娘。”邵明珠大步走進水榭,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和不容置疑的磁性,“好雅興。琴聲不錯。”
段雲洛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微微屈膝,行了一個標準的福禮,聲音盡量保持平靜,卻依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妾身段雲洛,拜見太傅。不知太傅駕臨,有失遠迎,還請太傅恕罪。”
邵明珠走到她麵前,距離很近,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著沉水香、血腥氣和一種屬於上位者的凜冽氣息撲麵而來!段雲洛身體微微一僵,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邵明珠似乎並未在意她的小動作,他的目光掃過她那張清麗卻緊繃的小臉,落在她微微顫抖的指尖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無妨。是本公唐突了。路過此地,想起段姑娘在此清修,特來叨擾。”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水榭中央擺放的琴案,聲音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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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曲子,聽著耳生。叫什麽名字?再為本公彈奏一曲如何?”
段雲洛心中一緊!她方才彈的是她自己譜的一首思鄉小調,帶著草原的蒼涼和漂泊的孤寂。她不想在他麵前彈這個!尤其是在他此刻這種明顯帶著侵略性的目光下!
“回太傅……那……那是妾身胡亂譜的鄉野小調……恐汙了太傅清聽……”段雲洛垂著眼簾,聲音帶著一絲抗拒。
“哦?鄉野小調?”邵明珠挑眉,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強勢,“本公聽著甚好。再彈一遍。”
段雲洛“……”
她看著邵明珠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中掙紮了一下。拒絕?她不敢!眼前這個男人,是掌控她命運的主宰!她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默默走回琴案前坐下。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琴弦,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緒,重新撥動琴弦。
琴聲再次響起,依舊是那首帶著淡淡憂傷和孤寂的思鄉曲。隻是這一次,琴音中明顯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顫抖。
邵明珠沒有坐下,他就站在琴案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灼灼,如同實質般掃過她低垂的眉眼,挺翹的鼻梁,微微抿著的紅唇,以及那隨著琴音微微起伏的、纖細優美的脖頸線條……夕陽的餘暉勾勒出她側臉完美的輪廓,那清冷的氣質在暮色中更添幾分誘惑。
辛老七早已識趣地退到了水榭外,並揮手示意其他仆役退下。水榭內,隻剩下淙淙的琴音和一種逐漸升溫的曖昧與緊張的氣氛!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
段雲洛指尖按在琴弦上,微微顫抖。她不敢抬頭,隻覺得那道灼熱的目光如同烙鐵般燙在她身上。
“好!”邵明珠撫掌讚道,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琴好,曲好,人……更好!”
他向前一步,距離更近!段雲洛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酒氣!
“段姑娘,本公今日心中煩悶,想喝頓大酒。不知姑娘可否賞臉,陪本公喝一杯?”邵明珠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誘惑和一絲危險的侵略性!
段雲洛的心猛地一跳!她抬起頭,撞進邵明珠那雙深邃如淵、此刻卻燃燒著毫不掩飾的欲望和侵略性的眼眸中!她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地想拒絕!
“太傅……妾身……妾身不善飲酒……”
“無妨!”邵明珠打斷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小酌即可。辛老七!”
“末將在!”辛老七的聲音立刻從水榭外傳來。
“備酒!要最烈的燒刀子!再弄幾個下酒菜來!快!”
“是!公爺!”
段雲洛“……”
她看著邵明珠那不容置疑的姿態,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她心中充滿了無措和慌亂!這個男人太強勢了!他的意誌不容違逆!她隻能默默坐在那裏,如同待宰的羔羊。
很快,辛老七帶著仆役送來了幾壇烈酒和幾碟精致的下酒小菜,擺放在水榭中的石桌上,然後再次無聲地退下。
邵明珠自顧自地在石桌旁坐下,拍開一壇酒的泥封,濃鬱辛辣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他拿起兩個酒杯,倒滿,將其中一杯推到段雲洛麵前。
“來!段姑娘!陪本公喝一杯!”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動作豪邁而帶著一絲發泄般的快意!
段雲洛看著麵前那杯清澈透明、卻散發著濃烈辛辣氣息的液體,猶豫了一下。她確實不善飲酒,更怕酒後失態。但看著邵明珠那灼灼的目光,她咬了咬牙,端起酒杯,小口小口地抿著。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陣灼燒感,讓她忍不住蹙起了秀眉。
邵明珠看著她蹙眉飲酒的嬌弱模樣,眼中興味更濃!他哈哈一笑,又給自己倒滿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痛快!再來!”
他一邊喝著酒,一邊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段雲洛身上流連。段雲洛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隻能低著頭,小口抿著酒,試圖緩解尷尬。
幾杯烈酒下肚,邵明珠的眼神變得更加灼熱和迷離。胸中那股積壓的煩躁、對權力的掌控欲、以及對眼前這個清冷美人的征服欲,在酒精的催化下,如同野火般熊熊燃燒起來!
段雲洛也喝了幾小杯,白皙的臉頰上飛起兩朵紅霞,眼神也帶上了一絲迷離的水光,更添幾分嫵媚。她感覺頭腦有些發暈,身體微微發熱。
“段姑娘……”邵明珠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酒意和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你……過來……”
段雲洛心中一緊!她看著邵明珠那灼熱而危險的眼神,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太傅……妾身……”
“過來!”邵明珠的聲音陡然轉厲!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命令!
段雲洛身體一僵!巨大的恐懼和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壓瞬間攫住了她!她看著邵明珠那雙如同獵豹般鎖定獵物的眼睛,心中充滿了絕望!她知道……逃不掉了!
她顫抖著,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著,緩緩站起身,腳步虛浮地走到邵明珠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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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珠看著她那副楚楚可憐、卻又帶著清冷倔強的模樣,心中的征服欲瞬間達到了!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段雲洛纖細的手腕!用力一拉!
“啊!”段雲洛驚呼一聲!猝不及防之下,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著,跌坐在了邵明珠結實有力的大腿上!
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混合著酒氣瞬間將她包圍!她渾身僵硬!如同石化般坐在邵明珠腿上,一動不敢動!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大腿肌肉的堅硬和灼熱的體溫!巨大的羞恥感和恐懼感瞬間淹沒了她!
邵明珠低頭,看著懷中這張近在咫尺、帶著驚恐和紅暈的絕美臉龐,看著她那微微顫抖的、如同受驚小鹿般的眼神,看著她那因為緊張而微微張開的、如同花瓣般嬌嫩的紅唇……他眼中最後一絲理智徹底被欲望的火焰吞噬!
他猛地低下頭!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和濃烈的酒氣,狠狠地吻上了段雲洛那誘人的紅唇!
“唔——!!”段雲洛瞬間瞪大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她隻感覺到一股灼熱而霸道的男性氣息瞬間侵入了她的口腔!帶著不容置疑的掠奪和占有!她的身體如同觸電般劇烈顫抖起來!雙手下意識地抵在邵明珠堅實的胸膛上,想要推開他!卻如同蚍蜉撼樹!紋絲不動!
這個吻,粗暴而充滿侵略性!帶著邵明珠壓抑已久的欲望和一種宣告主權的強勢! 如同狂風暴雨! 瞬間將段雲洛那清冷的世界徹底摧毀! 將她卷入了一個充滿危險…… 與未知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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