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邵司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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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靈芸人選既定,又得長公主司馬凝霜親自認可並允諾教導,邵氏宗祠內一片歡騰!邵續與幾位族老相視一笑,臉上洋溢著難以抑製的激動與自豪。邵續朗聲提議“家主!長公主殿下!今日雙喜臨門!一為靈芸侄女得殿下青睞,定為未來皇後;二為嫣然小姐正式認祖歸宗!此乃我邵氏百年未有之盛事!當大擺宴席,告慰先祖,與全族同慶!”
“好!理應如此!”邵明珠心情大好,欣然應允。司馬凝霜也含笑點頭,儀態雍容。
很快,宗祠正廳被布置一新。巨大的紫檀木圓桌擺開,精美的菜肴流水般呈上,香氣四溢。邵氏族人,無論男女老少,皆盛裝出席,臉上洋溢著喜慶的笑容,濟濟一堂,氣氛熱烈。
然而,在正式開席前,還有一件莊重之事。邵續作為宗長,神情肅穆地走到供桌前,對著邵明珠和司馬凝霜躬身道“家主,長公主殿下,大喜之日,當先告慰先祖!請家主與殿下,攜小小姐,再行祭拜之禮,叩謝先祖庇佑,並請殿下玉名入譜!”
邵明珠神色一正,點頭道“大哥所言極是。”他看向司馬凝霜,眼神溫和。司馬凝霜會意,將懷中已有些困倦、正揉著眼睛的小平安交給乳母,整理了一下衣襟,神情莊重地走到邵明珠身側。
邵續親自點燃三炷清香,恭敬地遞給邵明珠。邵明珠接過,又取了三炷,遞給司馬凝霜。兩人並肩而立,麵對供奉著邵氏曆代先祖牌位的神龕。
邵續站在一旁,聲音洪亮而充滿敬意地唱禮
“邵氏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邵明珠,攜夫人司馬氏凝霜,攜幼女邵嫣然,叩謝先祖洪恩!稟告先祖,我邵氏今日雙喜臨門!明珠之女嫣然,今日認祖歸宗,載入族譜!明珠之侄女邵靈芸,蒙天恩浩蕩,定為天子皇後,不日將入主中宮!此皆賴先祖庇佑,家族昌隆!今特備薄酒,告慰先祖英靈!伏惟尚饗!”
邵明珠與司馬凝霜依言,對著神龕深深一揖。隨即,邵明珠撩起蟒袍前襟,率先跪倒在蒲團之上。司馬凝霜亦姿態優雅地在他身側跪下,雙手交疊置於額前,姿態無比恭謹虔誠。
邵續繼續唱禮
“一叩首!謝先祖開基立業,福澤綿長!”
邵明珠與司馬凝霜依言,深深叩首。
“再叩首!稟先祖家族昌盛,後繼有人!”
兩人再次叩首。
“三叩首!祈先祖福佑子孫,家國永安!”
三叩首畢。
邵明珠率先起身,司馬凝霜也優雅站起。兩人將手中的清香,穩穩插入香爐之中。青煙嫋嫋,直上殿頂。
這時,邵續走到供桌一側的紫檀木長案前,案上攤開著那本厚重的《邵氏族譜》。他拿起紫毫筆,飽蘸濃墨,神情莊重地在邵明珠名下,司馬凝霜名字的旁邊,工整地添上一行小字
邵司馬氏凝霜,大晉長公主,建興元年夏七月吉日入譜。
寫罷,邵續放下筆,看向司馬凝霜,聲音沉穩“長公主殿下,按禮,正妻入譜,需按夫家姓氏。然殿下身份尊貴,故族譜之上,特書‘邵司馬氏’,以彰殿下尊榮,亦顯我邵氏敬重!請殿下賜名印!”
司馬凝霜聞言,微微一怔。她看著族譜上那“邵司馬氏”四個字,心中瞬間湧起一股暖流!這看似簡單的稱謂變化,卻蘊含著邵氏宗族對她這位長公主兼主母的最高敬意和接納!她不再是外來的司馬氏,而是邵氏的司馬氏!是邵家的一份子!
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隨即恢複平靜。她走上前,伸出右手食指,在邵續遞上的朱砂印泥上輕輕一按,染上一抹鮮紅。然後,在邵續的指引下,她鄭重地將那枚鮮紅的指印,按在了族譜上,“邵司馬氏凝霜”名字的旁邊!
“好!”邵續看著那枚清晰的指印,朗聲道“禮成!邵司馬氏凝霜,載入邵氏族譜!永為邵氏主母!與家主邵明珠,共掌宗族,福澤綿長!”
“恭喜殿下!賀喜家主!”
“邵氏有殿下,實乃大幸!”
“殿下深明大義,乃我邵氏之福!”
廳內所有邵氏族人齊聲恭賀,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和敬意。司馬凝霜這一主動以“邵司馬氏”入譜的舉動,徹底贏得了全族上下的好感與擁戴!她不僅是尊貴的長公主,更是邵家真正的主母!
司馬凝霜微微頷首,臉上帶著雍容得體的微笑“諸位宗親言重了。凝霜既嫁入邵家,便是邵家婦。自當與夫君同心,為宗族盡力。”她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再次贏得了滿堂喝彩。
祭祖禮畢,宴席正式開始!正廳內頓時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一片。
邵明珠作為家主,自然成了全場的焦點。邵氏的伯伯、叔叔、堂哥、堂弟、侄子們,紛紛端著酒杯上前敬酒。邵明珠心情極好,來者不拒,豪爽地一飲而盡,引得陣陣喝彩。
“家主!我敬您一杯!祝我邵氏蒸蒸日上,再創輝煌!”
“幹!”
“家主!侄兒敬您!祝您身體康泰,福壽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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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
“家主!我代表在玉山書院所有的邵氏子弟,敬您一杯!感謝您創辦書院,為我等寒門學子開一扇通天之門!”說話的是邵明珠的堂哥邵明遠,他特意從玉山書院趕回,代表在書院求學的宗族子弟。
“好!明遠兄!幹!”邵明珠看著這位儒雅沉穩的堂哥,心中欣慰,又是一杯見底。
就在這時,邵明珠的幾位堂姐、堂妹,還有幾位容貌俏麗、正值妙齡的侄女,笑盈盈地端著酒壺和果盤圍了上來。她們是邵續特意安排的,負責伺候家主飲酒。
“家主,您慢點喝,先吃點菜墊墊肚子。”一位容貌明豔的堂姐,動作麻利地夾了一塊水晶肴肉,送到邵明珠嘴邊。
“家主,酒來了!”另一位嬌俏的堂妹,立刻將斟滿的酒杯遞上。
“家主,您嘴角沾了點酒漬。”一位清秀的侄女,拿著溫熱的濕毛巾,輕柔地替邵明珠擦拭嘴角。
一時間,邵明珠被幾位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美人兒環繞著,添酒、布菜、擦汗,伺候得無微不至。他享受著族人的熱情和這眾星捧月般的待遇,看著眼前一張張如花似玉的笑臉,聽著鶯聲燕語的關懷,心中那份得意和暢快簡直要溢出來!他哈哈大笑,接過酒杯又是一飲而盡,臉上紅光滿麵,頗有些誌得意滿、飄飄然的架勢。
然而,他這左擁右抱(雖然隻是被伺候)、得意忘形的樣子,卻沒能逃過坐在主位上的司馬凝霜的眼睛。
司馬凝霜正優雅地小口品嚐著菜肴,偶爾與身邊的三叔公等長輩交談幾句。她眼角的餘光瞥見自家夫君被一群年輕貌美的族中女子圍著,笑得見牙不見眼,那副享受的模樣……她心中頓時升起一絲小小的不悅和……醋意?
她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盞,借著喝茶的動作,目光精準地投向邵明珠,然後,飛快地、幅度極小地衝他眨了眨眼!那雙美麗的鳳眸中,帶著一絲促狹、一絲警告,還有一絲“你等著瞧”的意味!那眼神分明在說“邵子卿,你現在美了是吧?被這麽多美人圍著伺候,很得意是不是?看我回家怎麽收拾你!”
邵明珠正接過一位堂妹遞來的酒杯,準備再幹一杯,猛然接收到夫人那“溫柔”的警告眼神,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差點被酒嗆到!剛才那股得意勁兒瞬間消散了大半。
他這細微的窘態,卻被旁邊眼尖的族人捕捉到了。一位族老見狀,捋著胡子哈哈大笑道“殿下!您就饒了家主吧!今日是家宴,家主這是回家了!難得放鬆一回,您就讓他撒撒歡吧!這都是族人的一片熱情啊!您看家主平時為國操勞,多辛苦啊!”
“是啊是啊!殿下!家主難得這麽高興!”
“殿下放心,我們就是伺候家主喝喝酒,絕不敢有非分之想!”
“家主心裏眼裏隻有殿下您呢!”
幾位伺候的姐妹也連忙笑著解釋,廳內頓時響起一片善意的哄笑聲。
司馬凝霜被眾人這麽一說,臉上也繃不住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點小小的醋意也煙消雲散。她嗔怪地瞪了邵明珠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算你識相!”隨即恢複了雍容的姿態,對眾人笑道“諸位宗親說的是。夫君今日高興,便隨他去吧。隻是……”她看向邵明珠,語氣帶著一絲調侃,“酒雖好,莫要貪杯,明日還要上朝呢。”
邵明珠如蒙大赦,連忙點頭如搗蒜“夫人說的是!夫人說的是!為夫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他心中暗自慶幸,同時也對邵續這位老大哥充滿了感激!因為他看到邵續正對他投來一個“我懂你”的促狹笑容,顯然早已預料到這一幕,提前安排好了伺候的人選,既全了族人的熱情,又不會讓場麵太過尷尬。
邵明珠這才猛地想起,段雲洛還在偏廳呢!這要是讓凝霜看見……他下意識地看向邵續,眼神帶著一絲詢問和擔憂。
邵續會意,湊近他,壓低聲音,一臉“包在我身上”的表情說道“賢弟放心!老哥我早就安排妥當了!讓你的幾位侄女陪著雲洛在偏廳用膳呢,都是族中姐妹,熱鬧著呢,慢待不了她!放心喝酒吧!”
邵明珠聞言,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對邵續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他連忙端起酒杯,對著邵續鄭重地拱手道“大哥!大恩不言謝!小弟敬你一杯!”
“哈哈!自家兄弟,客氣什麽!幹!”邵續爽朗一笑,與邵明珠碰杯,一飲而盡!
宴席的氣氛更加熱烈起來。邵明珠放下心中顧慮,再次融入這歡樂的海洋,與族人們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司馬凝霜則優雅地坐在主位,看著夫君與族人其樂融融的場景,看著乳母懷中已沉沉睡去的小平安,再看看偏廳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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