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厲兵秣馬,劍指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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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議事堂內,氣氛凝重而充滿期待。邵明珠端坐主位,目光銳利如鷹隼,掃過在座的每一位核心重臣。司馬凝霜侍立在他身側,姿態端莊,眼神沉靜,如同最忠誠的守護者,默默傾聽著即將決定天下命運的對話。
    “趙翔!”邵明珠率先開口,聲音沉穩有力,“漁陽郡的軍工廠,進展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真定縣侯趙翔身上。這位邵明珠的發小、科技擔當,推了推鼻梁上並不存在的眼鏡,臉上帶著特有的自信和一絲興奮
    “回稟公爺!漁陽郡六大國營軍工廠,早已開足馬力!”
    “目前甲胄年產量,穩定在六萬套!”
    “上個月,六大工廠設備全麵升級!淘汰老舊水力,全麵換裝蒸汽機!蒸汽驅動的高爐煉鐵、軋鋼機效率倍增!衝壓鍛造技術全麵應用!”
    “預計明年!”趙翔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令人心潮澎湃的宣告,“盔甲年產量——可達十萬套!而且!我說的是——重甲!馬甲預計——三萬套!”
    “嘶——!”
    “十萬套重甲?!三萬套馬甲?!”
    “我的天!!”
    “這……這怎麽可能?!”
    議事堂內瞬間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被這個天文數字驚呆了!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尚書令和嶠、侍中張韜,老成持重的遼東王慕容廆,久經沙場的並州刺史劉琨,此刻都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段疾陸眷更是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三萬重裝鐵騎排山倒海般衝鋒的場景!那將是何等毀天滅地的力量!要知道,邵明珠僅憑三千玄甲衛,就足以橫掃北疆!若是三萬……不!哪怕是其中一部分!這天下還有誰能擋?!
    慕容皝眼中精光爆射!他猛地一拍大腿“好!太好了!公爺!若能將這十萬重甲,裝備我鮮卑三部所有騎兵!十萬重甲鐵騎!集團衝鋒!試問天下!誰能攖其鋒?!劉聰小兒?石勒匹夫?他們的批甲率連三成都不到!在我鐵騎洪流麵前,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劉琨也激動得胡子直抖“公爺!光是我三大營的五軍營,披甲率便是百分之百!若再加上這十萬重甲鐵騎……這……這簡直是……神兵天降!橫掃六合啊!難怪公爺說要滅劉聰!統一北方!有此雄兵!何愁大事不成!!”
    慕容廆看著侃侃而談的女婿邵明珠,眼中充滿了欣慰和歎服!他在玉山書院擔任總教習,此刻深深理解了邵明珠那句“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的真諦!放在以前,人人披甲簡直是天方夜譚!靠手工作坊,一年能產一萬套盔甲已是極限!要武裝二十萬大軍,不知要積攢多少年!而現在……工業的力量! 竟…… 恐怖如斯!
    邵明珠看著眾人震驚、興奮、狂熱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他繼續問道“火器呢?進展如何?”
    趙翔立刻挺直腰板,聲音更加洪亮
    “燧發槍!已實現批量生產!預計今年產量——六千支!”
    “後續!冀州遷安縣煤礦、鐵礦已投產!新增三個軍工廠正在全力建設!待九大國營軍工廠全麵建成!”
    “燧發槍年產量——可達四萬支!”
    “火炮——一千門!”
    “至於鉛彈、火藥……”趙翔頓了頓,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產量?得按噸算了!”
    “四萬支燧發槍?!一千門火炮?!”
    “按噸算的火藥鉛彈?!”
    “這……這……”
    議事堂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更加熱烈的驚歎和議論!
    “一年四萬支火槍!一千門大炮!我的老天爺!這……這能武裝多少軍隊?!”
    “裝備精良!人人披甲!手持火槍!這……這簡直是天兵天將啊!”
    “有此神兵利器!何愁匈奴不滅?!何愁中原不平?!”
    邵明珠聽著眾人的驚歎,心中豪情萬丈!他猛地站起身,聲音如同洪鍾大呂,響徹整個議事堂
    “不止如此!”
    “今年幽冀二州,風調雨順!土豆、玉米全麵鋪開!司農司匯報,百姓用了我等改良的肥料,土豆畝產——五十石!玉米產量也是小麥三倍!”
    “各位!”邵明珠目光如炬,掃視全場,“如今!我們要兵有兵!要裝備有裝備!要糧有糧!兵精糧足!士氣如虹!”
    “我們是不是……該動動手了?!是不是該找劉聰算算總賬了?!是不是該——滅匈奴漢!統一北方了?!”
    “統一北方!!”
    “滅匈奴漢!!”
    “報仇雪恨!還我河山!!”
    邵明珠的話語,如同點燃了火藥桶!瞬間引爆了所有人壓抑已久的激情和渴望!段疾陸眷、慕容皝、範榮等武將猛地站起,激動得滿臉通紅,振臂高呼!和嶠、張韜、謝玄微等文官也激動得渾身顫抖,眼中閃爍著淚光!劉琨更是老淚縱橫,仿佛看到了驅逐胡虜、光複河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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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一北方!這是何等的不世之功!足以彪炳史冊!光耀千秋!
    就連一直保持沉靜、默默侍奉茶水的司馬凝霜,此刻也忍不住心潮澎湃!她端著茶壺的手微微顫抖,胸口劇烈起伏!她看著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丈夫,聽著那擲地有聲、氣吞山河的宣言,一股前所未有的熱血和自豪感湧上心頭!她仿佛看到了那個曾經在洛陽城頭無助的少年,如今已成長為頂天立地、足以主宰天下命運的雄主!她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努力維持著端莊的姿態,但眼中閃爍的淚光和微微泛紅的臉頰,卻出賣了她內心的波瀾壯闊!她知道,自己不能多嘴,但此刻,她隻想為她的丈夫,為這個即將開創嶄新時代的男人,獻上最深的敬意和支持!
    邵明珠感受到妻子的激動,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和鼓勵。隨即,他轉向趙翔,聲音帶著一絲淩厲的鋒芒
    “趙翔!火器部隊!訓練如何?!”
    趙翔立刻挺胸“回公爺!聚寶山衛三千精銳!已全部裝備最新式燧發槍!日夜操練!已成軍!”
    “神機營八千將士!正在加緊換裝!預計明年二月!可全麵換裝完畢!形成戰力!”
    “好!”邵明珠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精光爆射!
    “西征劉聰!這一萬一千火器精銳!就是我們的先鋒!要打出威風!打出氣勢!”
    “帶上火炮一百門!”
    “到時候!”邵明珠的聲音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自信和霸氣,“等劉聰的騎兵衝鋒!先用一百門火炮!給我轟他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
    “然後!火槍部隊!三段射擊!幾輪排槍打下來,打他個魂飛魄散!血肉橫飛!”
    “最後!”邵明珠猛地一揮手,仿佛在指揮千軍萬馬,“重甲騎兵!衝鋒!收割!!”
    “各位!你們告訴我!這仗!怎麽輸?!!”
    “必勝!!”
    “太傅威武!!”
    “天佑大晉!!”
    “踏平平陽!生擒劉聰!!”
    議事堂內,群情激奮!所有人如同打了雞血般,狂熱地高呼著!聲浪幾乎要掀翻屋頂!段疾陸眷激動得揮舞著拳頭!慕容皝眼中燃燒著戰意!範榮恨不得立刻提刀上馬!和嶠、張韜激動得熱淚盈眶!謝玄微撫須長歎“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我手!此戰必勝!”劉琨更是老淚縱橫,喃喃道“驅除胡虜!複我河山!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
    邵明珠展示的雄厚實力,如同烈火烹油,將議事堂內的氣氛推向了沸騰的!群情激奮,戰意高昂!所有人都摩拳擦掌,隻待太傅一聲令下,便要揮師西進,踏平平陽!
    邵明珠雙手虛按,壓下滿堂喧囂。他目光如炬,掃過眾人,聲音沉穩而充滿力量
    “諸位!錢糧!裝備!兵馬!我邵明珠都已為諸位備齊!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這東風,便是如何踏平山西的劉漢!如何一戰定乾坤!”
    “大軍的糧草運轉!後勤保障!糧秣中轉!何處設點?何處囤積?何處轉運?”
    “以及……最重要的!滅漢方略!如何進軍?如何破敵?如何畢其功於一役?!”
    邵明珠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坐在文官首席的尚書令和嶠、侍中張韜,以及軍師祭酒謝玄微身上。他微微一笑,帶著無比的信任和期許
    “若晦(張韜字),守拙先生(謝玄微字),下麵……可就是你們二位的主場了!”
    “這滅漢的千古絕計,這運籌帷幄的方略,該由你們這當世孔明來獻上了!”
    “二位,可有良策,助我滅此賊寇?!”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張韜和謝玄微身上!期待、興奮、好奇交織在一起!這兩位邵明珠集團的核心智囊,一個長於政務、精於謀劃,一個算無遺策、運籌帷幄,他們的智慧,將決定這場滅國之戰的走向!
    謝玄微與張韜對視一眼,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謝玄微率先起身,他身形清臒,氣質儒雅,手持羽扇(邵明珠特賜),神態從容不迫,仿佛胸中自有百萬雄兵!
    “主公!”謝玄微的聲音清朗而富有穿透力,羽扇輕搖,氣度非凡,“滅漢之策,首在‘勢’與‘速’!”
    “我軍兵精糧足,火器犀利,此乃‘勢’之所在!當以雷霆萬鈞之勢,摧枯拉朽,速戰速決!絕不給劉聰喘息之機!”
    “其策有三!”
    “其一,大軍主力,當由主公親自統領!”謝玄微目光灼灼地看著邵明珠,“主公乃三軍之膽!國之柱石!當親率火器精銳、北軍鐵騎,自幽冀出發,擇井陘、壺關等太行險隘通道,西進並州!”
    他走到懸掛的巨大北疆輿圖前,羽扇指向太行山脈的幾個關鍵隘口
    “我軍火器之利,攻堅拔寨,無往不利!井陘、壺關等關隘,看似險要,在火炮麵前,不過土雞瓦狗!火器部隊可輕易破關!”
    “關隘一破,我玄甲鐵騎立刻快速穿插!分割敵軍!直插劉漢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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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玄微的聲音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自信
    “劉漢今年經靳準之亂,元氣大傷,內部不穩,兵力分散!其精銳騎兵多分散於並州、河東、關中等地,難以在短時間內組織起有效防禦!”
    “我軍火器對匈奴騎兵,乃是降維打擊!此乃‘速’之關鍵!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潰其倉促集結之主力!直搗平陽!擒殺劉聰!一戰定乾坤!”
    謝玄微的方略,清晰明了,直指核心!利用火器優勢快速破關,利用騎兵速度分割穿插,利用劉漢內亂兵力分散的弱點,直搗黃龍!速戰速決!聽得眾人連連點頭,眼中精光爆射!
    這時,侍中張韜也站起身,他氣質沉穩,心思縝密,補充道
    “軍師所言極是!然,欲行此雷霆一擊,還需奇兵策應,擾亂其部署!”
    “臣建議,令祖逖將軍,率五軍營精銳以及幽州騎兵自河內郡出發,西渡黃河,佯攻河東,甚至威脅關中!”
    “祖將軍乃當世名將,威震北疆!其部一動,劉聰必然震動!為保關中老巢,其必分兵回援!甚至可能調動其弟劉曜(鎮守關中)的兵馬!”
    “如此,既可牽製劉聰部分兵力,減輕公爺主力壓力,又可擾亂其後方,使其首尾難顧!”
    張韜走到輿圖前,指著河內郡的位置
    “待公爺主力攻克平陽,祖逖將軍可迅速揮師北上,與主力匯合!形成夾擊之勢!”
    “同時!”張韜目光一閃,帶著一絲深意,“洛陽!乃我大晉舊都!象征意義非凡!公爺在攻克平陽、掃蕩並州後,可順勢南下,直取洛陽!”
    “洛陽地處中原,劉漢在此防禦薄弱!其主力皆在關中!我軍可輕易收複!”
    “收複洛陽!不僅可提振我大晉正統之聲威!更能對關中劉曜形成泰山壓頂之勢!迫使其不敢妄動!”
    張韜的補充,如同畫龍點睛!將謝玄微的“速勝”之策,擴展為更加宏大、更具戰略眼光的“鉗形攻勢”!
    “公爺自太行西進,破關斬將,直搗平陽!”
    “祖逖自河內西渡,佯攻河東,牽製敵後!”
    “待平陽克複,公爺南下取洛陽!祖逖北上匯合!”
    “此乃——東西並進!南北合圍!鉗形攻勢!一舉滅漢!”
    謝玄微撫掌讚道“若晦兄此計甚妙!鉗形攻勢!環環相扣!劉聰、劉曜兄弟,必將首尾難顧!疲於奔命!”
    他羽扇再次指向輿圖上的關中“最後一步!可遣一能言善辯之士,秘密聯絡石勒!”
    “石勒此人,梟雄心性,不甘久居人下!之前被我軍大敗,倉皇逃竄至河東!其現占據河東、山東大部,與劉漢貌合神離!”
    “許以重利!曉以利害!或可誘其出兵,襲擾劉曜後方!不求其死戰,隻需其牽製劉曜部分兵力,使其無法全力東援劉聰即可!”
    “此乃——驅虎吞狼!坐收漁利!”
    謝玄微與張韜,一主一次,一攻一謀,一速一穩!將滅漢方略闡述得滴水不漏,氣勢恢宏!從主力進軍路線、奇兵策應、鉗形合圍,到政治攻勢、外交離間,層層遞進,環環相扣!聽得眾人如癡如醉!心潮澎湃!
    “好!好一個鉗形攻勢!好一個驅虎吞狼!”邵明珠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精光爆射!臉上充滿了讚賞和興奮!“若晦!守拙!真乃吾之奉孝、孔明也!此計甚妙!甚妙!”
    眾人更是被這千古絕計徹底折服!段疾陸眷、慕容皝、範榮等武將激動得滿臉通紅!和嶠、劉琨等文官也撫掌讚歎!此計一出,劉漢覆滅,已是板上釘釘!
    一直默默侍立在邵明珠身側,靜靜聆聽的司馬凝霜,此刻也難掩心中的震撼和敬佩!她看著謝玄微和張韜那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風采,看著他們為丈夫獻上這足以定鼎天下的奇謀,心中充滿了由衷的敬意!
    她放下手中的茶壺,蓮步輕移,走到謝玄微和張韜麵前,盈盈一拜!聲音清越,帶著無比的真誠和敬重
    “謝軍師!張侍中!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此等千古奇謀,算無遺策!凝霜……歎為觀止!敬佩之至!請受凝霜一拜!”
    司馬凝霜這一拜,驚得謝玄微和張韜魂飛天外!兩人慌忙側身避讓,連連躬身還禮,聲音帶著惶恐和激動
    “上位!使不得!使不得啊!!”
    “折煞臣等了!折煞臣等了!!”
    “此乃臣等分內之事!豈敢當上位如此大禮!!”
    “上位快快請起!臣等惶恐!”
    邵明珠看著妻子對兩位謀士行此大禮,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他知道,凝霜此舉,是真心實意地被二人的才華所折服,也是替他表達對股肱之臣的重視和感激!
    “好了,凝霜,兩位先生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禮。”邵明珠笑著打圓場,隨即目光轉向眾人,聲音陡然轉厲,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謝軍師!張侍中!方略已定!此乃滅漢之根本!”
    “後勤糧秣!由尚書令和嶠總攬!務必確保大軍糧道暢通!糧秣充足!中轉之地,就設在壺關!此地扼守太行要道,進可支援前線,退可拱衛幽冀!”
    “軍械補給!由真定縣侯趙翔負責!火器、彈藥、甲胄、馬匹,務必源源不斷,供應前線!”
    “祖逖將軍處!由本公的心腹親自持我手令,前往河內傳令!命其即刻整軍備戰!依計行事!”
    “聯絡石勒之事……”邵明珠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軍師祭酒謝玄微身上,“守拙,此事非你莫屬!你親自挑選神闕衛的精幹人手,秘密前往!務必說服石勒!至少,也要讓他按兵不動!”
    “其餘諸將!各司其職!厲兵秣馬!枕戈待旦!”
    “待明年開春!冰雪消融!便是我大軍西進!踏平平陽!滅匈奴漢!一統北方之時!!”
    “謹遵太傅(公爺)軍令!!”
    “踏平平陽!滅匈奴漢!一統北方!!”
    議事堂內,再次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所有人的眼中,都燃燒著必勝的火焰!一場決定北疆乃至天下命運的滅國之戰,在這間由長公主親自侍奉茶水的幕府議事堂中,正式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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