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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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狩盛典的喧囂與榮耀漸漸散去,燕國公府又恢複了往日的忙碌與肅穆。邵明珠再次投入了繁重的公務之中。每日辰時便起身,或入宮教導少年天子司馬鄴帝王之道,或在華泰殿與重臣商議軍國大事,或回到府中書房,埋首於堆積如山的奏折之中。案牘勞形,日複一日,仿佛永無止境。
    所幸,他並非孤軍奮戰。司馬凝霜如今已經成為他最得力的賢內助,依舊默默地分擔著他肩上的重擔。書房內,燭火常常亮至深夜。司馬凝霜端坐案後,神情專注,朱筆輕點,在一份份奏折上留下娟秀而有力的批注。她處理政務條理清晰,思慮周全,效率極高,為邵明珠分擔了巨大的壓力。
    然而,這連日的操勞,加上秋狩期間奔波勞累,晚宴上又吹了些涼風,司馬凝霜的臉色日漸蒼白,眉宇間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倦意。崔福和貼身宮女婉兒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上位,您歇歇吧。”崔福端上一盞溫熱的參茶,輕聲勸道,“這些奏折……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您臉色不太好,再這麽熬下去,身子怎麽吃得消?”
    婉兒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夫人!公爺也真是的,自己忙不過來,就都推給您……您都累瘦了!”
    司馬凝霜放下朱筆,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端起參茶抿了一口,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溫和的笑意“無妨。夫君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我能幫他分擔一些,也是好的。再說……”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案上的奏折,“這些軍國大事,耽擱不得。”
    她話音剛落,書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方傑倫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殿下!不好了!靈兒夫人……靈兒夫人她……在靈境堂暈倒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什麽?!”司馬凝霜聞言,心頭猛地一緊!趙靈兒是她最親近的姐妹,性子溫婉,身體向來也算康健,怎麽會突然暈倒?一股擔憂瞬間湧上心頭!她猛地站起身,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連日來的疲憊、秋狩的勞頓、此刻驟然聽到趙靈兒暈倒的驚嚇,如同潮水般襲來!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竟也軟軟地向後倒去!
    “上位!!”
    “殿下!!”
    崔福和婉兒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撲上去扶住她!方傑倫也大驚失色!
    “快!快傳太醫!!”崔福嘶聲喊道,聲音都變了調!
    婉兒立刻衝出去,對著外麵大喊“快!快去太醫院!請院判陳融大人!快!!”
    府內瞬間亂作一團!仆役們驚慌失措,奔走相告!
    邵明珠今日難得早些處理完公務,心情尚可地回到府中。剛踏入府門,就感覺到氣氛不對!仆役們神色慌張,腳步匆匆。
    “怎麽回事?”邵明珠眉頭一皺,攔住一個匆匆跑過的管事問道。
    “公……公爺!”管事臉色煞白,聲音發顫,“不好了!長公主殿下和趙夫人……都……都暈倒了!”
    “什麽?!”邵明珠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股寒氣瞬間從腳底直衝頭頂!他臉色驟變,厲聲問道“在哪?!人在哪?!”
    “凝霜閣!長公主殿下在凝霜閣!趙夫人在靈境堂!太醫……太醫正在診治!”管事結結巴巴地回答。
    邵明珠再也顧不上其他!拔腿就往凝霜閣衝去!他心急如焚,腳步如飛!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可怕的念頭!凝霜……靈兒……她們怎麽了?是累壞了?還是……中了什麽暗算?一股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
    他衝到凝霜閣門口,正好看到太醫院院判陳融從裏麵走出來,臉上帶著一絲……喜色? ?!
    邵明珠一把抓住陳融的胳膊,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嘶啞“陳院判!凝霜怎麽樣了?!靈兒呢?!她們到底怎麽了?!礙不礙事?!”
    陳融被邵明珠抓得生疼,但臉上卻堆滿了笑容,他連忙躬身行禮“恭喜太傅!賀喜太傅!!”
    “恭喜?!”邵明珠一愣,隨即一股怒火湧上心頭!他厲聲道“陳融!本公問你她們怎麽樣了!你恭喜什麽?!她們都暈倒了!有什麽好恭喜的?!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陳融被邵明珠的厲聲嚇得一哆嗦,但臉上的喜色不減反增,他連忙解釋道“太傅息怒!息怒!長公主殿下和靈兒夫人……並無大礙!她們……她們是有喜了!!”
    “有……有喜了?!”邵明珠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沒聽懂陳融的話!
    “你……你說什麽?!”邵明珠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死死盯著陳融,“再說一遍!”
    陳融笑容滿麵,斬釘截鐵地說道“回太傅!老臣確信!長公主殿下和靈兒夫人!都……都懷有身孕了!脈象清晰有力!恭喜太傅!賀喜太傅!雙喜臨門啊!!”
    “雙……雙喜臨門……”邵明珠喃喃地重複著,臉上的震驚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巨大的、難以言喻的狂喜!如同火山爆發般瞬間席卷了他!他猛地鬆開陳融的胳膊,仰天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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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邵明珠的笑聲響徹整個凝霜閣!充滿了無盡的喜悅和激動!“有喜了!凝霜有喜了!靈兒也有喜了!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他激動得在原地轉了兩圈,雙手握拳,用力揮舞!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如同孩子般純粹的狂喜!他盼這一天盼了多久啊!尤其是靈兒!成婚快四年了,肚子一直沒有動靜!雖然他從不說,靈兒也從不提,但他知道,靈兒心裏承受著多大的壓力!如今……終於……終於有了!
    “陳院判!辛苦你了!重重有賞!重重有賞!!”邵明珠拍著陳融的肩膀,聲音洪亮,充滿了喜悅!
    “謝太傅!”陳融連忙躬身。
    方傑倫在一旁也激動不已,連忙問道“陳院判!您確定嗎?二位夫人真的都有喜了?”
    “確定!確定!”陳融連連點頭,“老臣行醫數十年,這喜脈絕不會錯!長公主殿下和靈兒夫人身體底子都很好,隻是連日勞累,加上情緒波動,才導致暈厥。靜養幾日,便無大礙了!”
    “好!好!好!”邵明珠連說三個好字,臉上的笑容怎麽也止不住!他此刻隻想立刻見到她們!
    他轉身,腳步如飛,卻不是先去看離得近的凝霜,而是直奔靈境堂!靈兒!他的靈兒!他第一個妻子!他心中最柔軟的存在!他要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告訴她,她終於要做母親了!
    趙靈兒已經醒了,正虛弱地靠在軟榻上,臉色還有些蒼白。小玉在一旁小心地伺候著。看到邵明珠風風火火地衝進來,趙靈兒眼中閃過一絲委屈和不安。
    “夫君……”她聲音微弱,帶著一絲哭腔,“妾身……妾身沒用……又讓您擔心了……”
    邵明珠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榻邊,一把將趙靈兒緊緊摟在懷裏!動作卻無比輕柔!他聲音帶著激動和顫抖“靈兒!我的好靈兒!別胡說!你沒事!你沒事!你……你有喜了!你要做娘親了!!”
    “什……什麽?!”趙靈兒猛地抬起頭,美眸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邵明珠,“夫……夫君……您……您說什麽?有……有喜了?我……我有喜了?!”
    “對!對!你有喜了!陳融親自診的脈!千真萬確!”邵明珠用力點頭,眼中充滿了喜悅和肯定!
    趙靈兒呆呆地看著邵明珠,仿佛還沒反應過來。片刻之後,巨大的驚喜如同潮水般淹沒了她!她猛地捂住嘴,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洶湧而出!不是悲傷,是喜極而泣!是積壓了四年之久的委屈、壓力、期盼在這一刻徹底釋放!
    “嗚……嗚嗚嗚……”趙靈兒再也忍不住,撲在邵明珠懷裏,放聲大哭起來!“夫君……夫君……我……我終於……終於有了……嗚嗚嗚……我以為……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有了……嗚嗚嗚……”
    邵明珠緊緊抱著她,感受著她身體的顫抖和洶湧的淚水,心中充滿了憐惜和激動!他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溫柔而堅定“傻靈兒!別哭!別哭!這是天大的喜事!哭什麽!以後……你就是娘親了!我們的孩子……一定像你一樣漂亮!一樣溫柔!”
    趙靈兒在他懷裏用力點頭,淚水依舊止不住,但臉上卻綻放出幸福而燦爛的笑容!她緊緊抓著邵明珠的衣襟,仿佛抓住了整個世界!
    邵明珠看著她梨花帶雨卻笑靨如花的臉龐,心中充滿了柔情。他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然後,帶著一絲神秘和更大的喜悅,輕聲說道“靈兒……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趙靈兒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疑惑地看著他。
    邵明珠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聲音帶著無比的欣喜“凝霜……凝霜她……也有喜了!”
    趙靈兒瞬間愣住了!她呆呆地看著邵明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一股更大的、難以言喻的喜悅如同煙花般在她心中炸開!她猛地坐直身體,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喜和一種發自內心的為姐姐感到由衷的高興! 甚至比自己懷孕還要高興!”
    “真……真的嗎?!姐姐……姐姐也有喜了?!”趙靈兒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卻不再是委屈的淚水,而是純粹的、喜悅的淚水!
    “千真萬確!”邵明珠用力點頭,“陳融剛剛診出來的!雙喜臨門!靈兒!我們邵家……要添丁進口了!凝霜的孩子……你的孩子……都是我們邵家的嫡子!都是我們的心頭肉!”
    “太好了!太好了!!”趙靈兒激動得語無倫次,她緊緊抓住邵明珠的手,臉上洋溢著無比燦爛、無比幸福的笑容,“姐姐……姐姐終於也要做娘親了!這……這真是太好了!夫君!這真是……天大的喜事!比我自己有了還要開心!姐姐……姐姐她……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真心實意地為司馬凝霜感到高興!在她心中,司馬凝霜不僅是長公主,不僅是邵家的主母,更是她最敬重、最親近的姐姐!姐姐多年不易,如今終於得償所願,懷上了夫君的孩子,這比什麽都讓她開心!
    邵明珠看著趙靈兒那發自內心的、為凝霜感到喜悅的笑容,心中充滿了感動和溫暖。他再次將趙靈兒擁入懷中,感受著懷中人兒的激動和幸福,隻覺得人生圓滿,莫過於此!他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是啊……太好了……靈兒……謝謝你……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陪伴和等待……也謝謝凝霜……謝謝你們……給我帶來了這世間最大的幸福……”
    燭光下,夫妻二人相擁而泣,喜極而泣的淚水交織在一起,充滿了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和對彼此深深的愛意。靈境堂內,彌漫著濃濃的幸福和喜悅的氣息。邵明珠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的人生,將翻開嶄新的、更加溫暖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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