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冠軍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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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肥城內,劫後餘生的狂喜與勝利的豪情交織。太守府議事廳內,燈火通明,邵明珠端坐主位,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從容與欣慰。辛老七、冉閔、段文鴛、慕容恪、慕容垂等將領分列兩側,人人臉上洋溢著激動與自豪。
    “此戰!合肥大捷!全賴諸位將士用命!浴血奮戰!”邵明珠的聲音沉穩有力,響徹大廳,“本公現在論功行賞!”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邵明珠身上,充滿期待。
    邵明珠的目光首先落在最前方、身姿挺拔、眼神銳利的慕容垂身上,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讚賞。
    “慕容垂!”邵明珠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宣告般的鄭重。
    “末將在!”慕容垂立刻單膝跪地,聲音清亮,帶著一絲激動。
    “你率三千玄甲衛!出城衝陣!於萬軍叢中!如入無人之境!斬將奪旗!擊潰王敦十萬大軍!立下首功!!”邵明珠的聲音威嚴中帶著濃濃的激賞!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聲音如金鐵交鳴:“慕容垂!智勇雙全!少年英雄!勇冠三軍!功勳卓著!本公今日,奏請天子!賜封!”
    邵明珠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慕容垂,一字一句,重若千鈞:
    “封!慕容垂,為冠軍侯!!”
    “食邑三千戶,封地巨鹿!!”
    議事廳內瞬間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呼!冠軍侯!那是漢武大帝賜予少年戰神霍去病的至高榮耀!象征著勇冠三軍!功勳蓋世!邵明珠將“冠軍侯”封給年僅十四歲的慕容垂!這簡直是石破天驚!將慕容垂直接比作了當代霍去病!食邑三千戶!封地巨鹿!這更是實打實的頂級封賞!
    慕容垂整個人都懵了!他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邵明珠!小臉因激動而漲得通紅!身體微微顫抖!冠軍侯?!太傅……太傅竟然封我為冠軍侯?!還比作霍去病?!
    巨大的榮耀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感覺心髒快要跳出胸膛!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和“士為知己者死”的強烈衝動湧遍全身!
    “太……太傅!!”慕容垂的聲音帶著哽咽和顫抖,他猛地以頭觸地!重重叩首!“末將……末將何德何能!受此厚封!太傅……太傅天恩!末將……萬死難報!!”他激動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邵明珠走下主位,來到慕容垂麵前,親手將他扶起。他看著少年眼中的水汽和發自內心的激動,心中湧起暖流。他用力拍了拍慕容垂的肩膀,聲音帶著少有的溫和與期許:
    “垂兒!”邵明珠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抬起頭來!看著本公!”
    慕容垂用力抬頭,眼眶通紅,眼神卻異常明亮!
    “這冠軍侯……是你用命拚來的!用你的勇氣!用你的武藝!用你一往無前的膽魄換來的!”邵明珠目光如炬,“你他娘的……好樣的!”
    邵明珠難得爆了粗口,卻帶著濃濃的讚許:“沒給你祖父慕容廆丟人!沒給你父親慕容皝丟人!更沒給你慕容家丟人!本公……為你驕傲!”
    “太傅……”慕容垂聽著邵明珠那充滿肯定和期許的話語,眼淚奪眶而出!他再次深深一揖,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和至死不渝的忠誠!“末將慕容垂!此生隻效忠太傅一人!願為太傅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好!好孩子!”邵明珠滿意地點點頭,眼中滿是欣慰。
    他轉身看向辛老七、冉閔、段文鴛、慕容恪四人:“辛老七!冉閔!段文鴛!慕容恪!”
    “末將在!”四人齊聲應道。
    “爾等護衛有功!臨危不懼!奮勇殺敵!各賞黃金一千兩!”
    “謝太傅厚賞!!”四人齊聲謝恩!臉上洋溢著喜色。段文鴛和冉閔更是看著慕容垂,眼中充滿為兄弟高興的光芒。
    “都起來吧!”邵明珠揮揮手,臉上帶著笑容,“今晚!犒賞三軍!不醉不歸!”
    “太傅威武!!”廳內眾將齊聲歡呼!氣氛熱烈!
    次日清晨,合肥城外
    關樾率領著兩萬風塵仆仆、一人雙馬的幽州鐵浮屠精銳,終於抵達合肥城下!他心急如焚!一路星夜兼程!馬不停蹄!生怕來晚了太傅遭遇不測!
    然而,當他看到合肥城頭飄揚的“晉”字大旗和那麵熟悉的期門破陣軍軍旗時,他愣住了!
    城頭秩序井然!士兵精神抖擻!毫無被圍困或戰敗的跡象!
    “這……這是怎麽回事?”關樾勒住戰馬,一臉茫然和難以置信,“仗打完了?合肥守住了?太傅沒事?!”
    他心中狂喜又疑惑!連忙命令大軍在城外紮營!自己帶著親兵快馬加鞭衝向城門!
    合肥城,太守府
    關樾急匆匆衝進議事廳!看到邵明珠正端坐主位,與辛老七、冉閔等人談笑風生!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但疑惑更甚!
    “末將關樾!參見太傅!”關樾單膝跪地,聲音帶著疲憊和急切,“末將……末將來遲!請太傅責罰!”
    邵明珠看著風塵仆仆的關樾,眼中溫和:“關將軍辛苦了!起來吧!你來得正是時候!”
    關樾起身,急切問道:“太傅!合肥……合肥之圍解了?王敦退兵了?”
    “退兵?”辛老七在一旁哈哈大笑,“關將軍!何止是退兵!王敦那廝是被我們打得屁滾尿流!十萬大軍灰飛煙滅!”
    “什麽?!”關樾猛地瞪大眼睛!“十……十萬大軍……灰飛煙滅?!這怎麽可能?!這才幾天?!”
    “哈哈哈!關將軍!你是沒看到啊!”冉閔大笑著接口,“那場麵!痛快!慕容垂這小子!帶著三千玄甲衛!出城衝陣!猛得跟老虎進了羊群!殺得江東兵哭爹喊娘!屁滾尿流!”
    “慕容垂?三千玄甲衛?”關樾更懵了!他看向一旁臉上帶著少年人靦腆與驕傲的慕容垂!這個十四歲的少年?!帶著三千人?!衝垮了十萬大軍?!
    段文鴛也湊過來,一臉興奮:“關大哥!你不知道!慕容垂這小子!簡直不是人!那方天畫戟舞得跟風車似的!一戟下去!人仰馬翻!王敦的帥旗就是他劈斷的!太猛了!”
    慕容恪作為兄長,滿臉自豪:“關將軍!我三弟!此戰勇冠三軍!太傅已封他為冠軍侯了!”
    “冠……冠軍侯?!”關樾徹底傻了!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他看看慕容垂!又看看邵明珠!再看看辛老七等人!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還不止呢!”辛老七得意洋洋地補充,“王敦大軍潰敗後!太傅親自率領我們四千鐵騎!乘勝追擊!太傅那叫一個生猛!提著一把環首刀!單人獨騎衝在最前麵!斬將奪旗!如入無人之境!殺得江東兵鬼哭狼嚎!跪地投降!那場麵!嘖嘖嘖!太傅簡直就是天神下凡!”
    邵明珠輕笑:“關樾,別聽他們瞎吹。此戰首功在慕容垂!是他率先擊潰了王敦的膽氣!”
    關樾終於從震驚中回神!他猛地吸了口氣!看著慕容垂年輕的臉龐!又想起冉閔、段文鴛這些猛人!
    “臥……臥了個大槽……”關樾忍不住爆粗,“太傅……您……您手底下這都是些什麽怪物啊?!”
    他指著慕容垂,聲音變調:“這小子……十四歲?!帶著三千人?!衝垮了十萬大軍?!還……還封了冠軍侯?!這……這他娘的比霍去病還霍去病啊!!”
    他又指著冉閔和段文鴛:“冉閔!段文鴛!這倆小子在太原兩千破一萬匈奴鐵騎!已經夠變態了!現在……又來個更變態的慕容垂?!”
    關樾感覺自己快瘋了!他帶著兩萬精銳鐵浮屠!日夜兼程!跑死了無數匹馬!結果仗打完了?!敵人被幾個十幾歲的小家夥帶著幾千人收拾了?!太傅還親自上陣砍人?!
    “太傅!”關樾猛地轉向邵明珠,聲音帶著委屈和無奈,“您……您下次能不能等等末將?!這……這仗都打完了!末將……末將連口湯都沒喝上啊!!”他感覺自己像個千裏迢迢趕來看戲結果戲散場了的傻子!
    議事廳內瞬間爆發出哄堂大笑!辛老七、冉閔等人笑得前仰後合!連邵明珠也忍俊不禁!
    “哈哈哈!關將軍!別急別急!”辛老七拍著關樾肩膀大笑,“王敦那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江東還沒打下來呢!仗有你打的!到時候讓你打頭陣!喝頭湯!”
    邵明珠也笑著點頭:“老七說得對!關樾!你的鐵浮屠……本公有大用!好好休整!養精蓄銳!江東才是我們真正的目標!”
    關樾看著眾人,又看看一臉靦腆卻眼神銳利的慕容垂,再看看深不可測的邵明珠,心中委屈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興奮和期待!
    他用力抱拳,聲音洪亮:“末將領命!末將定當好好休整!等著跟太傅踏平江東!活捉司馬睿!!”
    議事廳內,再次響起爽朗的笑聲!勝利的喜悅和對未來的憧憬彌漫在每個人心頭!而慕容垂,這位年僅十四歲的冠軍侯,如同冉冉升起的新星,注定將在太傅邵明珠的霸業征途上綻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八百裏加急的快馬,將合肥大捷的驚人戰報送到了宛城太守府。書房內,少年天子司馬鄴端坐書案之後,謝玄微、劉殷、荀崧三位重臣侍立階下。當內侍用激動得有些發顫的聲音,高聲宣讀戰報內容時,整個禦書房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太傅親率四千精銳,於合肥城外大破偽晉帝司馬睿麾下大將軍王敦所率十萬大軍!陣斬敵將,繳獲輜重無算,俘虜降兵數萬!王敦僅以身免,狼狽遁逃!”
    “此戰首功!冠軍侯慕容垂!率三千玄甲鐵騎率先衝陣!於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斬將奪旗!所向披靡!一舉擊潰敵軍中軍!摧毀敵軍鬥誌!”
    “太傅代天子行權,臨陣封賞!封慕容垂為冠軍侯!食邑三千戶!封地巨鹿!”
    “太傅亦親冒矢石,提刀上陣,斬將奪旗,威震敵膽!”
    戰報宣讀完畢,書房內落針可聞。司馬鄴的小手死死攥著龍袍下擺,指節發白,清澈的眼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十萬大軍?被四千人……大破?那個慕容垂……才十四歲?!老師……老師親自上陣砍人了?!冠軍侯?!食邑三千戶?!
    謝玄微這位素來沉穩的軍師祭酒,此刻也徹底失態。他猛地抬起頭,渾濁的老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光,臉上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三……三千破十萬?!”謝玄微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喃喃自語,仿佛在消化這個如同天方夜譚般的消息,“慕容垂……此子……竟勇猛如斯?!”
    他猛地看向荀崧和劉殷,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失神的震撼:“太傅……太傅識人之明!老夫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謝玄微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緒,但眼中的震撼依舊濃烈:“冉閔!段文鴛!已是萬人敵,勇冠三軍!然慕容垂此子,年僅十四,竟能以三千鐵騎摧垮十萬大軍?!這簡直匪夷所思!曠古爍今!”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由衷的讚歎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冠軍侯……冠軍侯啊!太傅將此等至高榮耀賜予慕容垂!分量太重了!太重了!”
    謝玄微的目光變得深邃:“太傅近年來已極少輕易封爵,尤其是侯爵之位,非開疆拓土、不世之功者不可得!慕容垂此爵,此戰之功,實至名歸!含金量可謂當世無雙!太傅這是在為未來培養擎天玉柱啊!”
    荀崧站在一旁,同樣被這驚天戰報震得心神劇顫。他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震驚、狂喜、敬畏、後怕……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三千破十萬……”荀崧低聲重複著,聲音帶著一絲幹澀,“這慕容垂……還是人嗎?!簡直是天神下凡!戰神轉世啊!!”
    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太傅……太傅他打的都是什麽神仙仗啊?!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勝仗了!這是碾壓!是神話啊!高端局!這才是真正的高端局!太傅一直在跟這種級別的對手過招?!王敦十萬大軍在太傅眼裏,恐怕真的隻是一群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放眼天下,還有誰能擋太傅鋒芒?!還有誰?!”
    一股巨大的敬畏感和一絲慶幸感湧上荀崧心頭。他無比慶幸自己當初選擇了歸順太傅,選擇了站在這尊即將橫掃天下的真神一邊!
    劉殷這位老臣,同樣被震撼得無以複加。但他心中除了震驚和敬畏之外,還迅速盤算起了另一件事。
    “慕容垂……十四歲封冠軍侯!食邑三千戶!巨鹿封地!這簡直是平步青雲,一步登天啊!”劉殷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太傅對慕容垂恩寵無以複加!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他猛地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女兒——劉娥和劉英!她們還在太傅身邊伺候!
    “機會!天大的機會!”劉殷心中狂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必須立刻給娥兒和英兒寫信!讓她們務必抓住機會,使出渾身解數,好好伺候太傅!贏得太傅歡心!若是能得太傅垂青,哪怕隻是做個侍妾,那也是潑天的富貴!劉家從此就有了天大的靠山!比什麽封侯拜相都強!!”
    劉殷心中瞬間打定了主意,回去就寫密信,一定要讓女兒們牢牢抱住太傅這條金大腿!
    司馬鄴坐在龍椅上,將三位重臣的反應盡收眼底。謝玄微的震撼與讚歎!荀崧的敬畏與慶幸!劉殷眼中閃過的精光……這一切,都如同重錘般狠狠砸在他幼小的心上。
    巨大的危機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司馬鄴的心髒,讓他幾乎窒息。
    “老師……老師他太強了!”司馬鄴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冉閔、段文鴛已經夠猛了,現在又來了個更猛的慕容垂!十四歲就封了冠軍侯!食邑三千戶!老師手底下猛將如雲,虎賁如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他想起老師邵明珠那深不可測的眼神,那掌控一切的威嚴,那親自上陣如同殺神般的身影!
    “等老師掃平了江東,統一了天下……”司馬鄴的小手攥得更緊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一陣刺痛,“到那時……老師……老師他還需要我這個名義上的皇帝嗎?”
    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魔鬼的低語在他腦海中瘋狂滋生!
    “功高震主……功高震主啊!”司馬鄴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老師的功勞太大了!威望太高了!勢力太強了!我算什麽?一個被老師扶上皇位的傀儡!”
    他仿佛看到了未來:老師邵明珠黃袍加身,登基稱帝!而他司馬鄴,這個前朝皇帝,最好的結局恐怕就是被幽禁深宮,鬱鬱而終!甚至……更糟!
    巨大的恐懼讓司馬鄴的小臉瞬間煞白,身體微微顫抖。他看向階下三位重臣的眼神也充滿了警惕和一絲無助的絕望。他感覺自己如同坐在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口上!
    “陛下?”謝玄微敏銳地察覺到了司馬鄴的異樣,連忙收斂心神,躬身問道,“陛下龍體可有不適?”
    司馬鄴猛地回過神,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朕……朕無礙!隻是聽聞太傅如此神威!慕容將軍如此勇猛!心中甚是震撼!欣喜!”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太傅為國征戰,勞苦功高!慕容將軍少年英雄,勇冠三軍!朕心甚慰!傳朕旨意!待太傅凱旋,朕當親自出城,十裏相迎!為太傅!為慕容將軍!為所有有功將士接風洗塵!論功行賞!”
    “陛下聖明!”謝玄微、劉殷、荀崧齊聲應道。
    司馬鄴揮揮手,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三位愛卿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臣等告退!”三人躬身行禮,緩緩退出書房。
    空蕩蕩的書房內,隻剩下司馬鄴一人。他頹然靠在龍椅上,小臉上再無半分血色,隻剩下無盡的恐懼和深深的無力感。他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隻覺得那象征著皇權的龍椅此刻冰冷刺骨,如同一個巨大的囚籠。而他的老師邵明珠,那如同天神下凡般的身影,正一步步向他逼近,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壓和令人絕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