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甲申之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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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崇禎知道能獲得兩百萬兩後,高興地有些手足無措,
“好好好!”
朱由檢上下打量著這個陪伴自己多年的大太監,深知邵俊不是那種溜須拍馬,信口雌黃的人,
但總感覺眼前之人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
邵俊被朱由檢打量的渾身發毛,心想不會被看出端倪了吧,
算了,大不了自己袒露實力,讓這狗皇帝大開眼界。
在邵俊不斷聯想的時候,朱由檢並沒有給邵俊機會,
朱由檢語氣篤定道,
“隻要大伴能為朕收來兩百萬兩,不,隻要一百萬兩,錦衣衛東廠可任由大伴調遣。”
似是怕邵俊反悔,朱由檢還主動幫邵俊降低了難度,
伸出一根手指豎在邵俊麵前,表示隻要一百萬兩。
“皇爺放心,老奴定不負皇爺期許!”
“好,大伴放心去吧,一切就拜托大伴了!”
望著朱由檢那真摯信任的神情,邵俊不禁有些動容,
或許是受王承恩的情感影響,竟有了一種為眼前之人效命盡忠的心理。
“皇爺保重,老奴立刻出發!”邵俊同樣神情真摯,慢慢退出乾清宮。
離開乾清宮的邵俊眼眶有些發紅,思緒被原身的記憶填滿,
崇禎或許不是一個合格的君王,但起初對待滿朝諸公都是報以真誠,
相信下麵的功勳大臣可以和他自己一樣致力於振興大明,
奈何滿朝諸公多為蛀蟲,一次次讓其失望,一次次選擇背叛,
把那個願意相信身邊所有人的真誠帝王逼成了一個薄情寡義,猜忌多疑的皇帝。
望著走出乾清宮的佝僂背影,朱由檢也是久久不能回神,嘴中不由呢喃出聲,
“大伴啊大伴,你是朕身邊為數不多值得相信之人,莫要讓朕失望!”
東廠之內,邵俊端坐在嶽飛畫像前,
身前站著東廠廠督曹化淳和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外麵更是站著五六百名東廠僅剩的骨幹。
“回稟公公,已按照你的指示,從東廠和錦衣衛中抽調了共兩千好手,
東廠五百四十六人已到齊,”曹化淳神情鄭重,向坐在上首的邵俊稟報。
一旁的駱養性也緊接著開口匯報,
“稟公公,錦衣衛一千四百五十四人已按照公公指示在京師外集結,請公公示下。”
邵俊睜開半眯著的雙眸,眼神中卻透露出徹骨的寒意,語氣冷冷道,
“皇爺對廠衛的辦事能力十分失望,故任命咱家暫時提督東廠與錦衣衛,
希望這段時間你們能完成咱家吩咐的事,否則莫怪咱家無情。”
聞言曹化淳則是心中一喜,明白當今陛下讓身邊親近之人掌管廠衛,意味著陛下要準備重用廠衛,
想著平日裏動不動就上奏彈劾自己的那些文官,
曹化淳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於是連忙出聲表態,
“任憑公公吩咐!”
而駱養性則是心中升起危機感,先不說憑空多了一個頂頭上司,
要是廠衛被重新啟用,那些文官還不鬧翻了天。
駱養性平日裏與那些文官走得近,深知那些文官的厲害,
心想自己回去後一定要向文官那裏傳遞消息,
相信麵對百官逼迫,陛下肯定會承受不住壓力將人調回去,
到時自己在錦衣衛還是一手遮天,但如今也隻能先表明態度,於是也連忙拱手行禮,
“錦衣衛任憑公公差遣!”
邵俊看著下麵神情各異的二人,心中也大致猜到了二人的想法,
這駱養性乃是崇禎十五年由周延儒推舉開始督掌錦衣衛事。
說來也是可笑,身為天子耳目,負責監察百官的錦衣衛最高官員竟然是由文官舉薦,
可見如今的皇權衰弱到了何等地步。
“二位皆是皇爺身邊的肱骨,不必多禮,”
邵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可不等曹化淳與駱養性反應,隨即話音一轉,
“眼下大明國庫緊張,流民遍地,有人向皇爺上了折子,稱東南沿海等地出現了高產作物,
但皇爺不知此時其中真假,不知二位誰願可前去調查一番,
若是情況屬實帶回糧種,那便是大功一件,咱家親自在皇爺麵前為他請功!”
聞言曹化淳與駱養性麵麵相覷,心想自己怎麽沒有聽說,
但也不敢提出質疑,邵俊在二人身上不斷打量之際,曹化淳適時咳嗽連連,慌忙躬身告罪,
“咱家近日偶感風寒,恐無法為皇爺分憂!”
邵俊看著對方有些老邁的身體,確實不適合長途跋涉,
遂將目光停留在駱養性身上,駱養性知道躲不過,遂直接同意下來。
“公公,駱某願意為陛下分憂。”
其實駱養性也想趁機躲一下風頭,一旦文官知道陛下重用廠衛,定會與陛下針鋒相對,
到時自己夾在中間容易被穿小鞋,還不如暫時離開。
見駱養性答應下來,邵俊也很滿意,“駱指揮此行快去快回,咱家在這裏靜待佳音。”
“公公放心,駱某先行告退。”
駱養性走出東廠大門,心中則是打定主意要在南方逗留一段時間。
“王公公,這駱養性與文官走的頗近,公公要留心,”
見到駱養性離去,曹化淳在邵俊耳邊小聲匯報道。
邵俊卻不以為意,直接站起身來,語氣淡然,
“無妨,咱家離開後,京中之事就拜托廠督了。
若有人要對陛下不利,廠督可到禦馬監求援,切記。”
邵俊擔心自己接下來要做之事惹得那些官員狗急跳牆,
遂在禦馬監中留下了些許後手,足以保證皇宮的安全。
麵對邵俊的囑咐,曹化淳認真的應承著,但內心中卻不以為意,
禦馬監掌印自己又不是沒有擔任過,那些人什麽樣自己一清二楚。
邵俊沒有理會曹化淳的想法,招呼一聲,
便在一眾東廠番子的簇擁下離開東廠,向城外與錦衣衛約定的匯合點趕去。
至於為什麽要帶領這些廠衛,一是要培養些可用之人,
二是邵俊自己要幹之事係統兵卒可完成不了。
係統兵卒也就隻能打打仗,至於抄家搜刮這些事還需要看廠衛的,
雖然業務有些生疏,但總比業餘的強。
眾人會合完畢後,騎上了邵俊提前召喚出來的馬匹,
現如今的大明朝廷屬實拿不出這多匹馬供這些廠衛使用。
好在這兩千廠衛也都是精挑細選下來的,皆能駕馭馬匹,
隊伍從北京出發日夜兼程,期間邵俊也了解到了此次跟隨前來的幾名千戶百戶,
有三人的名字讓邵俊眼前一亮,分別是王國興、李若璉、高文采。
其中李若璉為錦衣衛指揮同知,曆史上李自成攻打北京城之際,
李若璉堅守崇文門,城破時選擇自殺殉國;
王國興為錦衣衛都指揮,高文采為錦衣衛千戶,
同樣在明朝滅亡之際選擇殉國,都是忠勇雙全之輩。。
而且邵俊還了解到此次前來的錦衣衛大多皆是三人下屬,
邵俊猜想這些人應該都是未來參與守城戰死城頭的那些人。
不知不覺間隊伍已經離開北直隸,即將進入山東境內,
這時邵俊似是想到了什麽,猛地一拉韁繩,後麵隊伍見狀陸續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