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鏡像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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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硯的共生體裝甲滲出細密的冷凝水,順著鎖骨滑進領口。他握緊能量刃的指節泛白,金屬紋路在掌心硌出深紅壓痕。伊莎貝爾的脈衝步槍發出不穩定的嗡鳴,能量讀數在臨界值邊緣瘋狂跳動,藍光將她緊繃的下頜線染成冷色。小柒躲在兩人身後,頸間圖騰突然劇烈發燙,在皮膚表麵烙出灼痛的印記,她強忍著不適,聲音顫抖著說:“哥哥,我感覺不太對勁。” 沈硯側身擋住小柒,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有我在。”
    黑色煙霧如同貪婪的活物,纏繞著三人的腳踝向上攀爬,所過之處,裝甲表麵泛起細密的冰晶。空間扭曲時發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嘯,刺目的白光中,沈硯聽見伊莎貝爾壓抑的抽氣聲,小柒冰涼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角。當光芒消散,千萬麵鏡子構築的迷宮呈現在眼前,每塊鏡麵都流淌著液態金屬般的光澤,將三人的身影切割成無數詭異的碎片。
    鏡中的沈硯瞳孔猩紅如血,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森白的獠牙,手中能量刃滴落著粘稠的黑色液體;伊莎貝爾的皮膚爬滿暗紫色紋路,宛如被腐蝕的電路板,脈衝步槍槍管不斷滲出瀝青狀的物質;小柒的基因鎖鏈化作長滿吸盤的觸手,正緩緩勒緊她纖細的脖頸,每根觸手頂端都長著一隻渾濁的眼球。
    “這是第二重試煉 —— 鏡像迷障。” 神秘人的聲音裹挾著電流雜音,在鏡壁間來回折射,“鏡中的幻象,是你們內心深處潛藏的黑暗麵。唯有戰勝它,才能繼續前行。” 話音未落,伊莎貝爾的脈衝步槍已噴出藍光。
    能量光束擊中鏡麵的瞬間,整個空間響起玻璃破碎的脆響。鏡中那個 “伊莎貝爾” 踏著流淌的鏡液走出,暗物質凝成的鐮刀劃過地麵,留下冒著青煙的焦痕。“伊莎貝爾,你永遠無法擺脫過去的陰影。” 鏡中 “她” 的聲音像是指甲刮擦金屬,“你父母倒在血泊裏時,你蜷縮在櫃子裏發抖的樣子,真是讓人作嘔。”
    伊莎貝爾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十二歲生日那天,粉色的生日蛋糕上,燭光被驟然熄滅。櫃子縫隙裏,她看著父母被虛空掠奪者的能量刃貫穿身體,溫熱的血順著櫃門縫隙滲進來,在她嶄新的白裙上綻開紅梅。“不!” 她嘶吼著再次射擊,後坐力震得肩膀脫臼般劇痛,“我已經殺了十七個掠奪者!我變強了!”
    沈硯一邊揮舞能量刃抵擋其他黑暗分身的攻擊,一邊大聲喊道:“伊莎貝爾,別聽它的!那些都過去了!” 他的聲音裏滿是焦急,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更多鏡子轟然炸裂,無數黑暗 “伊莎貝爾” 從鏡淵中爬出。她們的鐮刀在空中交織成死亡之網,幽紫色火焰點燃了空氣中的塵埃。沈硯的能量刃劈開浪潮般的暗物質,紫色弧光與幽紫火焰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別被言語幹擾!攻擊它們的核心!” 他大喊著,卻感覺能量核心傳來尖銳的刺痛 —— 鏡中的他正用能量刃刺穿小柒的心髒。
    小柒的基因鎖鏈在慌亂中纏住自己的手腕,鮮血順著銀色鎖鏈滴落。鏡子碎片組成的怪物發出指甲刮黑板的尖嘯,鋒利的鏡麵邊緣劃過她的臉頰,在皮膚上留下蜈蚣狀的傷口。當那麵映出沈硯與伊莎貝爾屍體的鏡子亮起時,她的膝蓋重重砸在鏡麵地麵上,裂紋如蛛網般蔓延。“哥哥……” 她的聲音被嗚咽撕碎,基因鎖鏈的光芒變得比月光更蒼白。
    伊莎貝爾聽到小柒的哭喊,心中一緊,不顧身前黑暗分身的攻擊,轉身朝著小柒的方向射擊。“小柒!堅持住!” 她大聲喊道,眼神中滿是擔憂。沈硯也心急如焚,他奮力斬斷身邊的黑暗分身,朝著小柒衝去。“小柒!我們都在!相信自己!” 他的吼聲震得附近的鏡子泛起漣漪。這句話像是投入深潭的巨石,喚醒了小柒渙散的眼神。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基因鎖鏈突然暴漲,如藍色閃電般貫穿怪物的頭顱。
    “好樣的,小柒!” 伊莎貝爾興奮地大喊,眼中滿是讚賞。可還沒等她放鬆,更多的黑暗分身又圍了上來。伊莎貝爾在槍林彈雨中翻滾,戰術靴與鏡麵摩擦出火星。當她發現黑暗分身胸口的黑色光點時,左眼的戰術目鏡突然閃過雪花屏。“找到了!” 她的聲音因過度換氣而發顫,“沈硯、小柒,攻擊它們胸口的黑點!” 藍色能量光束精準命中目標。黑暗 “伊莎貝爾” 在尖嘯中化為飛灰,卻又在其他鏡麵中重生,鐮刀的寒光貼著她的喉結掠過,割破了皮膚。
    沈硯立刻調整攻擊方向,一邊衝向伊莎貝爾,一邊喊道:“伊莎貝爾,我掩護你,你集中火力!小柒,保護好自己!” 小柒用力點頭,強忍著傷口的疼痛,操控基因鎖鏈警惕地守護在自己周圍,防止黑暗分身偷襲。三人背靠背組成防禦陣型時,沈硯的能量刃已經黯淡如殘燭。伊莎貝爾的步槍開始發出過載警告,小柒的基因鎖鏈變得透明脆弱。無數黑暗分身的攻擊如同暴雨,在他們周圍形成密不透風的死亡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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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硯的視網膜警報紅光瘋狂閃爍,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畫麵 —— 那隻染血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衣領,“恐懼不是敵人,逃避才是。” 他突然收刀入鞘,閉上眼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五歲那年,小柒第一次學會走路,搖搖晃晃撲進他懷裏;十二歲時,他在廢墟中找到昏迷的伊莎貝爾,用繃帶為她包紮傷口;昨天,小柒在能量護盾發生器前疲憊卻堅定的眼神……“我不會被恐懼打敗!” 他睜開眼時,金色紋路從心髒蔓延至指尖,能量刃迸發出太陽般耀眼的光芒。
    “大家跟上!” 沈硯大喊一聲。金色能量波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所到之處,黑暗分身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伊莎貝爾感受到一股力量注入體內,太陽穴浮現出淡金色符文,脈衝步槍射出的光束化作璀璨星河;小柒的基因鎖鏈纏繞著聖潔的白光,觸手狀的異變盡數消退。當最後一麵鏡子炸裂時,空間扭曲成莫比烏斯環的形狀,金色大門緩緩升起,門上的符文如同活物般遊動。
    “你們通過了第二重試煉。” 神秘人的聲音帶著讚賞,“大門之後,是最後一重考驗,也是最危險的挑戰。你們準備好了嗎?” 沈硯握緊手中的鑰匙,看了看伊莎貝爾和小柒,眼神中充滿信任。“我們準備好了。” 他堅定地說。伊莎貝爾笑著拍了拍沈硯的肩膀,“有你在,我就有信心。” 小柒也露出了笑容,“哥哥,我們一定能行!”
    沈硯將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鑰匙表麵的符文與大門共鳴,釋放出古老的記憶碎片:遠古守護者們在虛空中與虛空掠奪者激戰,他們的鮮血化作星辰,武器碰撞的餘波撕裂了時空。
    大門開啟時,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廣袤的虛空中,無數隕石如同懸浮的墓碑。每個隕石上的遠古守護者殘影都身披黑曜石戰甲,符文在甲胄表麵流淌著詭異的紫光,他們手中的武器 —— 有的是燃燒著永恒之火的長槍,有的是纏繞著雷霆的巨斧 —— 正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這就是最後一重試煉 —— 虛空之戰。那些戰士,是遠古守護者的殘影。隻有戰勝他們,才能獲得對抗虛空掠奪者的力量。” 神秘人說完,聲音徹底消失。沈硯深吸一口氣,能量刃劃破虛空,留下一道燃燒的軌跡。“這次我們依舊並肩作戰!” 他大聲喊道。伊莎貝爾的步槍重新蓄滿能量,小柒的基因鎖鏈在身後舒展如孔雀開屏。三人交換了一個堅定的眼神,在隕石群中穿梭,與遠古守護者殘影的武器碰撞出絢爛的火花,這場關乎燼界存亡的決戰,正式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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