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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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周緣隻是看了他一眼,那名叫做阿泰的學徒,就打了一個寒顫,臉一下子就白了!
    昨天,他是在後半夜,好不容易睡著的,還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周緣,從黑暗中走出,活活扭斷了他的脖子。
    一早起來,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被單手鎖喉,被按倒在地,差點窒息而死的經曆,究竟是不是夢?
    如果是,是不是太過真實了!?
    於是他轉頭問向,一旁的少年:“小安,我問你,你昨晚,記不記得發現了什麽事情?你應該沒睡那麽早吧?”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沒看見!”叫做小安的少年,用力的搖了搖頭。
    昨晚也真是把他嚇死了!
    尤其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
    還有那一聲聲沉重的喘息聲!掙紮聲!太恐怖了!還有對方那一聲聲冰冷的聲音!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他不會是頭,披著人皮的狼吧?
    “泰哥!你脖子怎麽了?怎麽有紅色的印記啊!”這時,又一位幫工少年,注意到了阿泰的脖子,開口問道。
    阿泰一聽,瞬間意識到這不是夢!這個看起來,瘦瘦小小,普普通通的小家夥,實際上是妥妥的狠人啊!
    放下碗筷。
    周緣決定提一提生活品質,就從不舔碗開始!
    這又不是在鄉下村裏,快要餓死的時候,艱難的過去不該遺忘,但也沒必要奉為驕傲,時刻彰顯。
    來到前院的鐵匠鋪。
    周緣點燃起了其中的一架燒鐵爐,並不斷倒入木炭,拉動風箱,鼓足風力,使其充分燃燒。
    接著就在裏麵,埋入生鐵,開始加熱。
    另外四位幫工少年,也都相繼趕來,各自燃起一架燒鐵爐,提前做好準備工作。
    他們這些幫工,主要就負責加熱生鐵,保持火力。
    木炭和生鐵,都堆在後麵的倉庫,沒有了自行去取,會有人定期補充,自有上麵的人操心。
    熔煉鐵礦石的過程,不會在鐵匠鋪進行,基本都在礦場附近,築起一座座高爐,從礦石中熔煉出生鐵。
    接著,這些生鐵,又會通過交易運輸,才能流到鐵匠鋪,交由鐵匠及學徒,鍛打塑形加工,最後變成成品。
    鐵在古代,和鹽一樣,都是極為重要的資源。
    鎧甲武器的數量,決定了軍隊的戰鬥力。
    各類鐵質工具,又關係到了底層生產力的提升。
    這兩者,都離不開鐵,所以掌握鐵礦資源的勢力,基本都是國家,不會交由其他勢力或人。
    “阿緣,昨晚睡得還好嗎?”
    柱哥吃完早飯,從後院走了出來,一邊換上獸皮大衣,一邊開口問道。
    他並不在後院休息過夜,隻有離家過遠,又沒有其他居所的學徒,才會留宿後院學徒的大通鋪。
    “很好!泰哥,安哥,都很友善!對我很好!”周緣笑嘻嘻的說道。
    柱哥愣住:“”很友善嗎?哦,我懂了,還真是很懂事啊!柱哥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起來。
    “我說好了,會照顧你,就不要客氣。”
    “這樣吧,你搬出來,去我家,和我擠一擠,我爹娘那邊我去說。”
    “不用了,不用了,整個大通鋪,才我們三個人,空間寬敞,早上還能多睡一會,又不用趕路過來,這還麻煩你幹什麽?”周緣連連拒絕。
    麻煩別人的事情,還是盡量少做,容易不受待見,本來兩人的親戚關係,就不深,就更應該知道進退,不要讓人家為難。
    “那你有事,一定要記得說哦!”
    “一定!一定!”
    很快,鐵匠鋪就又響起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作為幫工,周緣肯定也是不能閑著,在保持火力的同時,還要抽空磨刀,磨刀就是開刃的過程。
    像鐮刀,柴刀,斧頭,剪刀,菜刀這類工具,都需要開刃,才能更好的使用,鍛打塑形是在製造成品,開刃還得磨刀石來。
    磨刀也是有技巧的,兩邊都要打磨均勻,不能用蠻力,要有耐心,刀刃越薄越鋒利!
    在昨天,柱哥就教導過。
    在打磨結束,還要用菜葉,測試鋒利度,刀刃朝上,讓一片菜葉從高處落下,能夠借助重力,一分為二,才算合格。
    對周緣而言,沒有一點難度,閉著眼睛都能做到。
    對於武器的鋒利度,更是要做到吹毛斷發的程度,將一根頭發,放在刀刃上,輕輕一吹,頭發斷開,就代表足夠鋒利了!
    隻是在武器的碰撞中,武器的韌性和強度,也是尤為重要的!
    刀刃越鋒利,就越容易彎曲卷刃,在高手的手裏,還能有意避免,到了新手手裏,要不了幾次,就得重新鍛打打磨。
    當然,這是對刀劍這類武器而言,長槍,棍棒,錘鞭這類鈍器,就不用考慮鋒利度了!
    “還行!”
    二師傅在掃視鐵匠鋪時,自然也會注意到剛來的周緣。
    雖然幫工,不會從事什麽技術性的重要流程,但磨出的刀,不夠鋒利的話,是會影響口碑的!
    走到周緣跟前,二師傅拿起一把菜刀,以他磨刀多年的豐富經驗,不用第二眼,就能看出是否合格,都不用菜葉測試。
    “在家裏經常磨刀?”
    “嗯!”
    “繼續保持!”
    二師傅並沒多說什麽,磨刀而言,沒什麽技術含量,時間久了,自然就能熟能生巧!
    周緣也不指望,能借此被看重,被賞識,況且他才十二歲啊!在對方眼裏,就這瘦弱的體格子,能幹什麽?能揮動幾錘?
    其次,周緣誌不在此,就算對方跪下,求他做他關門弟子,他還不樂意呢!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隻是普通的鐵匠,就算學到頭,也隻是一名普通的鐵匠,周緣看幾眼,就能學會,又不是修仙界的煉器師!
    單是他的小劍,含金量就極高!
    雖然小巧,但就質量而言,內部沒有一絲縫隙,整體緊密結合,沒有所謂的薄弱之處。
    是他一點一點,凝聚鐵元素形成的。
    廢了他整整幾年的時間,從一點鐵珠,到一根鋼針,最後才到現在的小劍,是他護身的利器。
    通過鍛打塑型的金屬製品,很難做到均勻緊實。
    在肉眼下,是看不出什麽問題,但在通透世界下,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部,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裂痕和開口。
    若能看到,並以鋒銳之器,命中這些縫隙和開口,就能輕易將其斬斷,劍術達到這種程度,可以稱為斬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