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董，今天這飯菜，還合您胃口？”吳秘書小心翼翼地覷著自家老板的臉色。
    秦瀚重重地放下筷子，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哎！吃了個寂寞，酒都灌不下去！味同嚼蠟。”
    吳秘書連忙躬身：“是飯菜不合您口味？是我的失職，我立刻讓廚房……”
    “嗐，不賴你，跟飯菜沒半毛錢關係！”
    真正讓他食不下咽的，是蘇皓那小子。
    乖乖，昨天那小子嘴裏蹦出來的話，簡直比他娘的天方夜譚還離譜！
    他一想到蘇皓那張雲淡風輕，卻總能語出驚人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飯菜能有味兒才怪了！
    “吳秘書，你給我分析分析，”秦董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如果你是蘇皓，打算把手裏的債券賣給我，你會開多少價格？”
    吳秘書聞言，略作沉吟，試探著答道：“秦董，如果是我，我大概會先喊個五成溢價。”
    “哦？說說你的道理。”
    “嘿，這不就是商業談判的常規操作嘛！”吳秘書賠笑道，語氣透著幾分精明，
    “先把價碼抬高點，給足砍價的空間，一來一回，最後能撈個三成溢價落袋，就算大功告成了。
    這叫漫天要價，坐地還錢，老祖宗的智慧！”
    秦瀚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嗯，聽起來是那麽個道理，正常人都會這麽想，對吧？”
    吳秘書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覷著秦瀚的臉色，試探著問道，
    “那個，秦董，蘇皓他，到底開了個什麽逆天的價碼，把您給氣成這樣？
    秦瀚嘴角抽搐了一下，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兩倍！”
    “哈？！”吳秘書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兩倍？那是什麽概念？
    那可是上百億的債券，翻兩倍，那得是多少錢？
    吳秘書腦子飛快地轉著，越算心越涼。
    他這是要把江錦集團當冤大頭宰啊！
    “我一開始也琢磨著，這小子是不是故意把價碼往天上喊，等著我一刀一刀往下砍呢？”
    秦瀚搖了搖頭，語氣裏充滿了被人當猴耍的憋屈，
    “可結果呢，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
    那王八蛋，他是真他娘的想要兩倍！一分都不能少那種！”
    “可，可是秦董，”吳秘書結結巴巴地說道，
    “兩倍的價格，那也太離譜了吧？完全不講道理！
    那可是三百億！這數字，說出來都燙嘴！
    就算是家大業大的江錦集團，一口氣拿出三百億現金，也得大出血啊！”
    “您……您不會真答應他了吧？”吳秘書心驚肉跳地問，生怕自家老板一時頭腦發熱。
    “我瘋了才會答應！”秦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三百億？他怎麽不去搶！他當老子是散財童子還是冤大頭？
    我當時也是氣得肝疼，隨便扒拉了兩口飯，就直接甩袖子走人了！”
    吳秘書鬆了口氣：
    “我覺得啊，這個蘇皓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年輕人有點衝勁是好事，可這胃口也太大了！三百億，簡直是異想天開！”
    秦瀚灌了口悶酒，越想越氣。
    這小子，看著人畜無害，下手是真狠啊！
    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事兒透著一股子邪性，讓人心裏七上八下的，不踏實。
    換做是旁人，要是敢跟他開這種兩倍的價碼，他早就一杯滾燙的茶水潑過去了，外加一套組合拳。
    但對方是蘇皓……這就讓他有點犯嘀咕了。
    這小子以往的騷操作，哪一次不是讓人大跌眼鏡，最後卻又偏偏能成？
    “你說奇不奇怪，”秦瀚一臉便秘的表情，語氣裏充滿了不甘和一絲絲的忌憚，
    “我怎麽就覺得，這小子開的價，我他娘的最後還真有可能捏著鼻子認了呢？”
    吳秘書一聽，臉都綠了，趕緊拍著胸脯道：
    “秦董您放心！真到那時候，我就是拚了老命也得攔著您！”
    “行！就這麽定了！”秦瀚一拍大腿，
    “吳秘書你記住了，萬一我哪天真腦子一抽，被那小子給忽悠瘸了，打算掏那兩倍的價錢。
    你…你不用客氣，你就直接大耳刮子扇過來，扇到我清醒為止！聽見沒？”
    “是！秦董！”吳秘書回答得聲音洪亮，心裏卻在打鼓：給董事長來大耳刮子？
    我特麽是嫌命長了嗎……
    秦瀚清楚地記得，當蘇皓那小子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報出“兩倍”這個數字時，那雙眼睛裏閃爍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篤定和自信。
    這小子，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透著一股子邪乎勁兒。
    麵對他這個堂堂大企業集團的掌舵人，竟然連一絲一毫的緊張和膽怯都看不到！
    現在更是敢開出這種精神病一樣的價格，愣是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
    這份氣度，這份膽魄，
    這小子，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這時，電視新聞裏，播報員正字正腔圓地報道著朝鮮又向東海發射導彈的消息。
    “嘿，朝鮮又開始放炮仗了。”秦瀚瞥了眼新聞，嘲笑道。
    “可不是嘛，跟放煙花似的，也不嫌浪費錢。”吳秘書附和道。
    “說起來，朝鮮那幫家夥也挺慘的。”
    秦瀚咂咂嘴，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辛辛苦苦又是射導彈又是搞核試驗，各種花式作死，想方設法博眼球，結果呢？
    愣是沒掀起半點水花，全世界都沒人搭理他們，你說氣不氣人？”
    “誰說不是呢。今年開年以來，朝鮮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隔三差五就往天上扔點“大炮仗”，結果愣是沒搶到半點國際頭條。
    希臘債務危機啦、歐洲恐襲啦、英國脫歐啦，再加上時不時來場大地震……
    全世界的聚光燈都被別人搶光了，哪還輪得到他們表演？”
    吳秘書深有同感。
    “不過好玩的是，聽說韓國倒沒什麽反應，反而是日本和菲律賓那邊緊張得不行。”
    “嗯，估計是怕那玩意兒一不小心跑偏了，掉他們腦門上吧。還好，還沒出那種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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