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得我心癢癢……要不，咱們現在也偷偷買點？”
    一個年輕的交易員看著那誘人的K線，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想屁吃呢！”梁海源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
    “忘了蘇董定下的鐵律了？咱們所有員工，嚴禁參與任何形式的比特幣交易，違者直接開除！”
    比特幣交易所，這地方從外麵看，就是個無法無天的西部世界。
    但想合法正規的長久運營下去，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防止內部人員利用職務之便，參與交易、操縱價格。
    於是，蘇皓規定，所有相關員工，一概不準碰這玩意兒。
    這是紅線，誰碰誰死。
    “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個交易員撓了撓頭，
    “既然蘇董早就知道比特幣會漲成這樣，那幹嘛費勁巴拉地開交易所啊？
    直接砸錢滿倉梭哈，現在不早就賺得盆滿缽滿了？”
    “格局小了不是？蘇董的境界，豈是我等凡人能揣摩的？”
    梁海源清了清嗓子，又開始了他的表演，
    “原因嘛，我猜有兩點。第一，在比特幣瘋漲之前，那市場淺得跟個澡盆似的。
    市場盤子太小了，別說千億，就是百億級別的資金進去，都能把它撐死。”
    “第二，要是蘇董真把市麵上的比特幣和那些山寨幣一口氣全吞了，那還有人抬轎子嗎？
    價格還能像現在這樣，跟坐了竄天猴似的往上躥嗎？
    我們都成了莊家，誰來當韭菜？”
    “……好像也是哦。”
    “所以說，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就別瞎琢磨蘇董的心思了，那是你能看懂的？
    他老人家看到的，肯定是我們這輩子都夠不著的高度！
    他肯定看到了更深層的東西，才會選擇開交易所這條路。
    就說現在，你看看，咱們啥也沒幹，交易所的手續費就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嘩啦啦地往咱們公司口袋裏流！”
    當初開業時還擔心公司倒閉、自己要失業的員工們，現在一個個忙得腳不沾地，甚至已經開始嚷嚷著要招人了。
    照這個勢頭下去，方幻交易所，肯定會成為集團裏的又一台，24小時不停不休的印鈔機！
    第二天的部門早會上，大家聊起了這樣一個話題：
    “蘇董，您估計……比特幣的合理價位，大概會在什麽水平呀？”
    刹那間，辦公室裏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到了蘇皓身上。
    “我認為……”
    蘇皓沉吟了片刻。
    說實話，以他正常的邏輯思維來看，一千美刀這個價格，已經高得有些離譜了。
    但這些年在資本市場摸爬滾打的經驗，告訴他一個樸素的規律：
    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的價格，尤其是資本市場上的東西，一旦瘋起來，就從來不講什麽道理。
    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在心裏開始演算。
    一種無法言喻的直覺，開始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像一個最精密的探測器，開始掃描未來的可能性。
    兩千、三千、四千、五千……
    一片死寂，他的直覺毫無波瀾，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
    就在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把目標價格定得太高，應該往低猜的時候……
    “……？”
    當他心裏寫下一萬美刀的瞬間，一種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直覺”，如同羽毛輕輕搔過心尖，悄然傳來。
    ‘超過一萬美刀？’
    蘇皓的心猛地一跳。開什麽國際玩笑！
    能衝到一萬美金，這本身就已經是足以讓全世界都癲狂的事情了。
    可他的直覺給出的反饋竟然還如此微弱！
    這隻意味著一件事——這個價格，還遠遠不是終點！
    真正的頂點，比這個數字還要高得多！
    ‘那……兩萬美刀呢？’
    他心念一動，將腦海中的數字，猛地向上翻了一倍！
    然而，直覺的反饋依然微弱，像是隔著幾百米聽蚊子叫。
    三萬……四萬……五萬……
    他麻木地往上加著數字，可那反饋的強度，始終沒有絲毫變化。
    那感覺就像是在深不見底的井口扔下一顆石子，你隻能聽到它微弱的破空聲，卻遲遲聽不到落地的回響。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開始在他心底蔓延。
    ‘這玩意兒……到底他媽的要漲到哪裏去啊？！’
    ***
    與此同時，地球的另一端。
    比特幣的這場史無前例的狂歡，掀起了一場席卷全球的礦工淘金熱，也催生了一場“顯卡大饑荒”。
    而要挖礦，就離不開一樣核心裝備——GPU，也就是顯卡。
    按理說，顯卡廠商們這會兒應該做夢都要笑醒了。
    然而，全球GPU市場的絕對霸主，占據了80%市場份額的偉英達公司總部，CEO簡森·黃的辦公室裏，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按理說，他應該高興才對。
    偉英達的股價因此一飛衝天，倉庫裏的顯卡更是賣到脫銷。
    但現在，這位執掌著全球GPU市場八成江山的男人，心裏卻在滴血。
    “沒辦法了啊！我們已經到了極限！”一個高管麵色慘白地報告，
    “再這麽下去，我們即將發布的新一代‘XFOrCe’係列顯卡，連正常生產都無法保證！”
    比特幣熱潮，直接引發了全球性的GPU大缺貨。
    偉英達的股價一路飆升，庫存被搶購一空。
    但問題是，無論是現有產品線，還是下一代旗艦，都造不出來了。
    “台積電那邊，到底是怎麽回事？就真的一點芯片都交不出來了嗎？”
    簡森·黃揉著發脹的眉心，沉聲問道。
    “何止是交不出來，先是之前那次港口爆炸，我們囤在那裏的貨毀了一大批，這已經是個沉重打擊了。
    更要命的是，現在台積電那邊，天路被兔子的飛機掐著，海路也被徹底堵死。
    我聽說，台積電那邊因為原材料進不去，就算想生產，也已經無米下炊了。”
    媽的！
    簡森·黃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