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來來手裏還拿著魚竿，感覺身體的下跌勢頭無法阻止，趕緊將魚竿收到空間裏去。
    要是摔的時候，把魚竿弄斷了咋整，萬一修好後和原來的功能不一樣怎麽辦。
    雖然現在釣魚場規則變了，目前釣不到箱子了。
    但以後，也可能再變回來，並不是完全沒可能恢複的呀。
    若是之後又能釣到箱子了，魚竿卻壞了，她會很難受的。
    龍來來收好魚竿，顧不得精神力中斷輸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大鰻魚。
    她騰出了雙手，就急忙去攀礁石的邊緣。
    礁石邊緣沒有凸起的石塊，若隻有她自己，稍用點技巧和力氣，是可以穩住身體的。
    可扯著她的人塊頭非常大，跌落的力道極重，龍來來的努力隻是徒勞。
    龍來來那一腳踢實後，就知道自己做了錯誤的反應。
    被人抓著腳，還去踢人，難道以為別人一定會吃痛放手？
    還是以為自己下盤極穩，紮實得重若千鈞？
    好吧，是因為，那一瞬間，不知怎麽的，想起現實世界的靈異故事了。
    這個釣魚場，按理說，也屬於她的個人空間中的一部分。
    隻是釣魚場開放的時間有限製。
    並不是公共場所。
    鎮石和鎮怒鼓要來她的釣魚場，都得周轉呢。
    在被抓腳腕前，她的認知裏，隻有那位送了她禮物，使她升級了防護珠的大能，能夠做到隨時出現在她的空間。
    但那位，絕不可能從這樣的角度出現，抓她的腳腕。
    龍來來沉入海裏時，還努力調整角度，想要去看扯她腳腕的人啥樣。
    她暫時無法判斷對方的好惡。
    這人拉她下水，也是因為她把他踢了。
    也不能就這樣斷定他是壞人。
    以對方的角度，也許壞人是她。
    防護珠並沒有把這人的手排斥在外。
    她的腳隻是被攥得太緊稍有不適。不疼，也沒傷沒斷。
    龍來來的左腳使勁掙了幾下。
    她沒有拿水靈珠出來用。
    現在是普通的腮和肺，在水裏能憋氣的時間很短，需要盡快浮上海麵。
    她的腳被放開，她雙腿劃拉，想要遊上去時，就有隻大手抓住她的後衣領，拎著她往上，很快就讓她的頭冒出了水麵。
    龍來來臉上都是海水，她用手抹了幾回，睜開眼睛。
    扯著她衣領的人並不在她的正前方。
    龍來來使勁扭頭，才看到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釣魚場裏的人。
    “……呂……小孩，你怎麽會在這裏？”
    “呂成豪，我叫呂成豪……我也不知道啊。”
    這大個子，她在地裂世界曾見過。
    “我這回沒跑成，掉到地縫裏了。”
    “還以為活不成了，誰知掉到一個啥都沒有的小空間。”
    “正餓著呢，看到一條腥味兒老重的大魚……”
    “我快餓瘋了就去捉，還有一股力和我搶呢。”
    “上回那條魚給我搶到了。”
    “這次的魚，我才扯了沒幾下，就被扯到海裏了。”
    小孩眼裏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
    “姐姐你怎麽也在這裏，你妹妹是不是也在這？”
    龍來來當然不會立刻回答他。
    “你為什麽抓我的腳。”
    呂成豪頓了下。
    解釋道：“我想找個著力點爬上去。”
    “姐姐對不起。”
    龍來來並不打算為難他。
    “放開我。”
    呂成豪看看這深海，又看看龍來來，手並沒有放開。
    他與龍來來說話時，腳一直劃水，沒有停，此刻他和龍來來都浮在水麵上。
    “我要是放開，你會沉下去嗎？”
    “不會。”
    於是小孩放開龍來來的衣領。
    龍來來雙手往礁石上伸，腿不停蹬著水。
    仍是有一股吸力，阻礙她往上的動作。
    龍來來的體力不可同日而語。
    她以前做不到靠自己的力量爬上礁石。
    現在再試，並不算難。
    盡管如此，也不能違心說掙脫離岸流很容易。
    就算是現在進步很大的她，也需要費些力氣。
    龍來來上岸後，看著呂成豪。
    “上來。”
    呂成豪忐忑的神色一下子就不見了。
    他哎了一聲，就伸手去攀礁石。
    看得出來是在用力蹬水了。
    但對他的阻礙並不大的樣子。
    沒多久，呂成豪一隻手抓住了礁石邊緣。
    他另一隻手也伸上來，兩隻手一齊用力，使勁一撐，就從海水裏掙出來，沒幾下就爬到了礁石上。
    呂成豪上來後，龍來來才發現礁石上還有一條魚。
    是她此前掛到魚鉤上，用來做魚鉺的那條死海魚。
    她把魚收到空間裏，打了個冷顫。
    海水一直往地上滴，冰水似的。
    她快步往院門的方向跑。
    “跟上。”
    呂成豪正要答應，龍來來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院門口了。
    他急忙跟上。
    “姐姐，可以給我點吃的嗎，我好餓！”
    龍來來沒應聲，她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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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擔心自己再凍一會兒就成冰坨子的龍來來，已經跑遠了。
    龍來來關上洗手間的門，飛快脫掉一身濕衣服，把空間裏備用的熱水都拿出來。
    此時也不好慢慢洗。
    主要是想把頭發和身上的海水衝洗幹淨，擦幹，換一身幹衣服。
    小孩也是一身的水，估計也冷。她邊洗，邊揚聲道：“小孩，灶台旁邊那個桶裏的水，你倒鍋裏燒一下，等下到你洗！”
    呂成豪這時也進到屋子裏來了。
    聽到龍來來的話，就了聲好。
    龍來來空間裏隨時備有衣服。她洗好後，穿好衣服，就去看呂成豪把水燒得怎樣了。
    因為白天她有事做，就沒有燒炕，灶裏沒有火。
    龍來來讓呂成豪燒水，他有一個步驟是要生火。
    火柴就在灶台壁上一個小洞裏，她相信呂成豪一眼就能看見。
    他確實看見了。
    但火卻沒生起來。
    龍來來看那滿膛的柴，抽了幾根出來。
    再抓了一把幹茅草。
    “先點這個。”
    呂成豪接過去。
    “謝謝姐姐，我一時沒想起來。”
    接下來就不用龍來來多說了。
    他用幹草的火引燃了木柴。
    火燒著的時候，呂成豪就安靜了。
    他看著跳躍的火苗，以往幹淨的眼裏包含了很多讓人看不清的情緒。
    “姐姐，你說，為什麽我們的世界會有地裂？”
    “喪屍也好，水災也能接受，為什麽是地裂。”
    龍來來知道他要的不是她的回答。
    呂成豪的肚子這時候響了好大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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