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來來將洗手間中那張防滑墊拿開。
    底下的瓷磚並沒有用水泥糊住。
    正想用精神力把瓷磚取出。
    轉頭在小百頁窗的木框上找到一條薄鐵片。
    她將鐵片插到瓷磚縫隙中，輕輕一撬，就把瓷磚掀了一塊出來。
    瓷磚少了一塊後，可以看到底下隔著篾子。
    有了空處，其他的瓷磚就很容易用手取出。
    取完活動的瓷磚，把那張竹篾揭開，再拿走架在窖口的一大片鋼條網格。
    底下有一個小小的房間。
    龍來來剛才就感覺到了底下有輕輕的呼吸聲，且不止一道。
    她往下看了一眼，杜若霜遞給她一個手電筒。
    龍來來看了她一眼，接過來，往下邊照。
    底下的地窖很小。
    這個洗手間不大，如果地窖的麵積超出了洗手間的範圍，就很容易被發現。
    也許是出於這樣的顧慮，才把這個地下小房間修建得這樣小。
    龍來來手電筒往下一照，就將它看了個大概。
    地窖麵積小，但它挖得深，裏麵分為兩個部分。
    一半整齊地，高高地疊著幾個被固定住的長方形的籠子，籠子裏是靜靜躺著的人。
    另一半是空的，窖口邊上焊著兩側鐵條。
    一側鐵條係著長長的繩梯垂下去。
    另一側鐵條有個升降機關，有點像打水的井，有繩索軲轆和轉把，隻是沒有桶。
    龍來來說：“你們留意著上麵，我到底下看看。”
    武青萍和杜若霜都應了聲。沒有強迫她們下去，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龍來來從口袋裏掏出個醫用口罩，地窖裏散發出的氣味很臭，但有人在裏邊，她得下去。
    底下的人看不大清，最頂上的這個籠子裏，躺著一個戴著腕表的男人。
    龍來來攀著地窖邊沿，腿先伸到下麵，夠到了繩梯，再迅速伸手，抓住地窖下邊焊著的鐵條。
    然後慢慢地換腳，從繩梯一步步往下。
    她將手電筒用精神力懸在頭頂，到了合適的位置，就照一下籠子裏的人。
    頂上三個籠子裏的人是活的，手上有腕表。
    第四個籠子裏的人沒氣了，腕表也不在手上。
    第五個籠子是空的。
    龍來來仔細地看了每個籠子裏的人，個別看不清的，她就用精神給人家把臉轉過來，讓她能看清樣貌。
    都不認識。
    龍來來抬頭對上麵道：“有三個人還活著，你們把繩子放下來，我綁一下，你們把人拉上去。”
    過了幾秒，武青萍和杜若霜不太情願地回答。
    “好的。”
    “知道了。”
    龍來來先從第三個籠子開始。
    這個籠子裏的是個挺有年紀的男性老者。
    頭發有些花白，臉上皺紋明顯，看起來有點肌肉，很注重鍛煉的樣子。
    龍來來打開籠子，這時軲轆上麵的粗繩放下來了，她拿過繩子，把自己固定在繩梯上的同時，把腿往後麵蹬，讓上身往籠子那邊傾。
    兩隻手拿著繩索，加上精神力的輔助，也費了一番力氣，才把繩索綁好到這位老者身上。
    修建地窖的人，對這個軲轆，似乎也是這樣的用法。
    繩索的長度足夠。
    龍來來把人完全從籠子裏拖出來，道：“綁好一個了，你們把人拉上去，再把繩子放下來。”
    武青萍和杜若霜兩人合作著，轉著軲轆把人升到了地窖口。
    “唉呀，又濕又臭，褲子上有尿！小妹妹你快把人拖上來。”
    “我一個人提不動，你別光站著了，快搭把手。”
    “等一下，我得洗個手。”
    龍來來抬頭，說：“霜霜，先別洗手，快做事，不然你下來，換我上去！”
    安靜了一瞬。
    地窖口的兩人小聲地互相抱怨著，好在不耽誤把老人提上去，繩子也再次放下來。
    龍來來給第二個籠子的人綁繩子。
    武青萍和杜若霜吭哧吭哧地抬著那名老者到院子中去。
    洗手間裏位置不夠，不把人抬出去，兩人站的位置都沒有。
    接下來就是相同的操作。
    沒法推脫，事情就做得快些，很快，三個活著的人都躺到了院子中的地上。
    龍來來正想爬出地窖口，回頭看看那個沒氣的人。
    沒有腕表，她判斷不出這個人是不是藍星同胞。
    腕表離手後，能存在的時間極短。她並不懷疑活著的那三人不是藍星人類。
    這個地窖，實在不是一個好的埋骨之地。
    又窄又黑，還臭。
    她再次沿著繩梯往下爬，打開第四個籠子，將繩子綁到他身上。
    然後提聲說：“你們倆快來，把這個人也送上去。”
    武青萍和杜若霜一秒也不想在洗手間裏多待，聞言皆有不愉。
    “這個人不是沒氣了嗎？為什麽還要弄上來，有什麽必要……”
    “是啊，浪費力氣。”
    兩人小聲地念叨，但龍來來一點改變想法的意思都沒有，兩人也不敢讓龍來來催促，還是把軲轆轉上去。
    龍來來待兩人將最後一個抬出洗手間，自己也飛快出了窖口，往外走時，看到洗手間外邊的四個小花盆，順手拿出一個袋子，把它們裝起來，放到空間裏去。
    這幾個小花盆，能起到作用的，不知道是哪一部分，所以都一塊兒帶上，有空了再慢慢研究。
    來到院裏，武青萍和杜若霜拿了礦泉水瓶，正互相倒水洗手。
    龍來來脫掉口罩和手套，湊過去彎腰伸手。
    “給我也洗洗。”
    武青萍哦了一聲。
    一整瓶水，仔細著，也隻勉強夠三人洗手，半點都沒剩下。
    龍來來察看了一下地上躺著的三個活人的情況。
    肢體都完好，沒見明顯外傷。
    她目前沒有什麽奇藥，就算有，大概也沒有那麽慷慨。
    除了那位年紀不小的男性老者，還有氣息的另兩人，一個是稍胖的中年男人，一個是年輕小夥子。
    隻看了幾眼，就有人在敲院子的門。
    ”韋斯，韋斯……”
    龍來來精神力往外“看”，就發現外麵是此前跟著韋斯的幾個安保人員。幾個大小夥子吵吵嚷嚷。
    “韋斯，開門！”
    “難道帶那兩個妹子去哪裏玩了？”
    “梁主管，梁主管，韋斯在不在？”
    “怎麽會沒人開門，難道梁主管出了什麽事？“
    “要不要爬牆看看裏麵？”
    “你瘋啦，梁主管最討厭別人亂看她的地方，你要看，變成傻子也是你活該。”
    “那咋辦？”
    “晚點再來……”
    外麵的人聲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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