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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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萱萱心裏對那酒饞得不行,可喝酒畢竟不像吃飯那般隨意,而且她現在才上高一,在長輩麵前總得裝裝樣子。
    於是,她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隨意地問道:“幹爸,這酒怎麽連個標簽都沒有呀?是什麽酒呢?”
    趙洪恩拿著酒瓶,臉上滿是得意之色,炫耀道:“這酒可不一般,是給中央領導特供的白酒,在市麵上,花多少錢都買不到!我也是當初厚著臉皮,好不容易跟一位大領導要來的,人家就送了我兩瓶。算起來,這都過去十年啦。”
    “哇,真的嗎?這酒聞著就特別香,跟茅台比起來,應該差不多吧?”萱萱繼續裝傻充愣,眼中卻閃過一絲期待。
    “茅台哪能跟這酒比啊!這酒要是拿去賣,一瓶的價格最少抵得上三四瓶飛天茅台呢。”趙洪恩說得眉飛色舞。
    “這麽貴呀!那味道肯定特別好。”萱萱故意這麽說道,話裏話外都是想嚐嚐的意思。
    趙洪恩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哪能聽不出萱萱的言外之意。他立刻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那當然好喝啦,萱萱,怎麽樣,想不想嚐嚐?”
    “這……不太好吧。”萱萱嘴上說著拒絕的話,可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酒瓶,那渴望的眼神與她的話語完全不符。
    趙洪恩強忍著笑意,繼續勸道:“沒事,過年嘛,少喝點沒關係的。來,嚐一口?”
    “那好吧。”她說話的語氣看似有些勉強,可當林靜遞過小酒杯時,她那迫不及待伸手去接的動作,徹底暴露了她對這酒的渴望。
    看到這一幕,趙洪恩和林靜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笑意。
    “爸,萱萱能喝酒,我也能喝呀,我還從來沒喝過酒呢,我也想嚐嚐。”趙亞楠見萱萱要喝酒,也來了興致,躍躍欲試地說道。
    其實,趙亞楠和萱萱都才十六歲,這個年紀本不適合喝酒。
    要是換做平時,萱萱肯定會阻止小師妹喝酒,可此刻的她,滿心滿眼都隻有那即將倒入杯中的美酒,早把小師妹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眼巴巴地看著趙洪恩把白酒倒進分酒器,心裏不停地念叨著什麽時候能給自己倒上。
    林靜看到萱萱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一邊笑著,一邊也給女兒遞了一個喝白酒的小杯子,說道:“萱萱要喝,那你也少喝點試試,但別喝多了,先適應適應。要是覺得喝不了,可別勉強自己。”
    “好的。”趙亞楠接過杯子,眼中滿是好奇。
    見大家都拿到了杯子,趙洪恩這才拿起分酒器,給每個人都倒了滿滿一杯。
    這一杯應該是二錢,十杯正好二兩,但別看一杯的量不大,可要是真喝起來,還是很容易醉人的。
    趙洪恩在給萱萱倒酒的時候,萱萱那盯著酒杯、充滿欣喜的小眼神,逗得趙洪恩差點笑出聲來,手都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他心裏暗自想著:這要是真灑在外麵了,萱萱會不會直接把桌子上的酒舔了呀?以前怎麽沒發現,萱萱對喝酒這麽著迷呢?
    不過,趙洪恩雖然滿心疑惑,但他並沒有直接問出口。強忍住笑,趙洪恩端起酒杯。
    作為一家之主,喝酒前總得說兩句。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早就被酒蟲勾得按捺不住的萱萱,已經一把抓起酒杯,“咕嚕”一聲,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她還咂吧咂吧嘴,臉上露出一種意猶未盡又回味無窮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林靜再也憋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趙洪恩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們也幹了吧,新年快樂!”
    “哈哈哈,新年快樂!萱萱快樂!”林靜大笑著說道。
    “祝幹媽、幹爸、小師妹新年快樂!”萱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連句祝福的話都沒說就把酒喝了,實在是太猴急了。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有些尷尬地拿著空酒杯,送上了祝福。
    趙洪恩也不想讓她太尷尬,喝完酒便立刻說道:“吃點菜,喝酒可得吃點菜,不然對身體不好。楠楠,你第一次喝白酒,感覺怎麽樣?”
    趙亞楠確實是第一次喝白酒,可她並沒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樣,被辣得直咧嘴。
    相反,她喝完酒之後,臉上沒有絲毫不適的表情。
    她輕輕放下杯子,回味了一下說道:“還不錯,沒有我想象中那麽難喝。”
    聽到女兒這麽說,趙洪恩嗬嗬笑了起來,誇讚道:“不愧是我趙洪恩的女兒,天生就有喝酒的天賦!來,我給我女兒和幹女兒再滿上。”
    眾人再次倒滿酒之後,萱萱這次終於克製住了自己,沒有立刻把酒喝掉,而是耐著性子等著別人開口。
    林靜見狀,笑著端起酒杯,認真地看向萱萱,說道:“萱萱,幹媽敬你!其他感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這輩子能遇到你,認你當幹女兒,是我最大的福氣。我先幹為敬!”說完,林靜一仰頭,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幹媽,我也沒想到我們會這麽有緣分。總之,能認您當幹媽,也是我的幸運。”提到緣分,萱萱也是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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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麽也想不到,前世因為一個善念救下的人,如今不僅成了自己的幹爸、幹媽,他們的孩子還成了自己的小師妹。
    每次回想起這些,萱萱都覺得緣分這東西,實在是難以捉摸,卻又奇妙無比。
    不過此刻,萱萱也沒再多想,同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上一杯酒,萱萱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就直接灌下去了。這次,她想好好嚐嚐這酒的味道,於是把酒含在嘴裏片刻,才緩緩咽下去。
    刹那間,一股濃鬱醇厚的酒香在口中散開,那綿軟溫熱的感覺,讓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忍不住讚歎道:“好酒,真是好酒啊!”
    看到她這陶醉的表情,林靜忍不住打趣道:“萱萱,看你這樣子,平時沒少喝酒吧?你在家也經常喝嗎?”
    聽到這話,萱萱的臉“唰”地一下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沒有,我平時真的不喝酒。這才是我這輩子第二次喝酒呢,真的,我沒騙您。”
    上輩子喝過的酒可不能算,這輩子確實隻喝了兩次。
    林靜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丈夫。趙洪恩立刻心領神會,趕緊給兩人的杯子重新倒滿酒。
    他雖然是一家之主,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倒完酒,趙洪恩也端起酒杯,看向萱萱說道:“萱萱,你這次可別又自己先喝了啊。”
    萱萱的臉更紅了,連忙搖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趙洪恩見狀,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萱萱,別不好意思,在幹爸這兒,就跟在自己家一樣,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來,幹爸也敬你一杯,真心感謝你。因為你的出現,給楠楠,也給我們這個家帶來了太多好的變化。這次你又願意犧牲自己的時間幫亞楠,我既感動又心疼你。幹爸謝謝你,不管以後你和亞楠關係處得怎麽樣,都要把這兒當成你的第二個家,這個家永遠歡迎你!”
    今天的趙洪恩也有些激動,話比平時多了些。
    萱萱心裏明白,不管是趙洪恩還是林靜,都因為自己的決定更加感激自己了。可他們越是這樣,萱萱心裏就越覺得愧疚。
    畢竟,幫小師妹複習對她來說,不僅輕鬆容易,還能借此和小師妹單獨相處,怎麽看都是自己賺了。
    可幹爸幹媽的態度,卻讓她心裏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
    “謝謝幹爸,也謝謝幹媽,你們真的不用一直這麽謝我。幫小師妹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麽。”說到這兒,萱萱看到小師妹也舉起了杯子,便說道:“小師妹,你也要謝我嗎?咱們之間就不用說這些客氣話了吧。”
    趙亞楠卻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我不是謝你,我是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幫助,肯定能考上上海音樂學院!”
    “我當然相信你啦!”萱萱笑著說道。
    “好,那我們一起幹一杯!”趙亞楠說完,一仰頭把酒喝光了。萱萱也跟著喝光了杯中的酒。
    對萱萱來說,喝酒她可一點都不抗拒,尤其是這種好酒,她求之不得呢。
    隻要大家不再一個勁兒地謝她,讓她喝多少她都願意。
    然而,事情並沒有如萱萱所想的那樣發展。
    趙洪恩見萱萱和趙亞楠都喝了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說道:“既然今天你們都喝了酒,那我就給你們探探底,看看你們到底能喝多少酒。這樣以後你們在外麵喝酒的時候,就能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裏。到了這個量,就絕對不能再喝了,不然肯定會吃虧的。也許你們現在還不太懂,等你們上了大學,參加工作之後就會明白,喝酒在很多場合都是難免的。但隻要清楚自己的底線,心裏就有底了。超過了底線,不管對方是誰,都一定要學會拒絕。女孩子一定要懂得保護自己。”
    趙亞楠雖然聽明白了趙洪恩的話,可並沒有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
    但萱萱卻完全懂了,她非常讚同趙洪恩的做法。
    她知道,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在喝酒或者做人做事方麵,都應該有自己堅守的底線。
    當別人有意無意地觸碰到這個底線時,一定要果斷拒絕,否則肯定會吃大虧。
    趙洪恩見小師妹還是一臉疑惑,便耐心地解釋道:“今天在家裏,就咱們幾個人,怎麽喝都沒關係,就算喝醉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雖然喝多了可能會難受,但偶爾一次也無妨。但要是在外麵就不一樣了。要是你喝醉了,喝到不省人事,你知道會發生什麽嗎?最好的情況就是有像萱萱這樣的朋友照顧你、保護你,可要是沒有呢?萬一有人對你不懷好意,而你那時又毫無意識,根本沒辦法反抗,那可就隻能任人擺布了,也就是常說的被人‘撿屍’。”
    趙洪恩見小師妹不明白“撿屍”是什麽意思,又簡單解釋了幾句。
    雖然沒有說得太詳細,但趙亞楠還是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聽完趙洪恩的解釋,萱萱總感覺小師妹看向自己的眼神裏,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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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探底這個借口,萱萱喝起酒來更加毫無顧忌。
    很快,幾人就把一瓶白酒喝光了。這時,趙洪恩看著神色依舊正常的萱萱,又看看隻是臉色微微泛紅的女兒,再看向另一瓶還沒開封的無標簽白酒,心裏開始有些肉痛起來。
    這可是他珍藏了十多年都沒舍得喝的好酒啊,就這麽像喝水一樣喝掉了,他總覺得有些心疼。
    猶豫了好一會兒,趙洪恩還是沒舍得打開那瓶酒。
    他在酒櫃裏拿出幾瓶茅台,解釋道:“我看今天喝這一瓶嚐嚐就行了,給你們探底,喝飛天茅台也一樣。”
    第一次喝酒的趙亞楠根本嚐不出酒的好壞,自然沒有意見。
    而萱萱隻要有酒喝就行,哪怕是散白酒她都樂意,更何況是飛天茅台呢,所以也沒有異議。
    見兩人都沒意見,趙洪恩也沒去理會林靜那略帶揶揄的表情,立刻打開一瓶飛天茅台,給大家倒滿了酒。
    於是,這場以探底為名的家宴就這麽繼續著。
    為了準確記錄兩人的真實酒量,從第二瓶白酒開始,林靜就沒再喝酒,而是一本正經地拿出兩張白紙,仔細記錄兩人喝酒的數量和時長。
    很快,第二瓶白酒也見底了。
    萱萱還是跟剛開始一樣,神清氣爽,沒有絲毫醉意。
    這下,不僅是林靜,就連在酒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趙洪恩,也對萱萱的酒量刮目相看。
    此時的趙亞楠雖然已經有了些醉意,但明顯還沒到極限,而且她和萱萱一杯接一杯地喝,似乎還喝上了癮。
    趙洪恩這下有些犯難了,他心想,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女兒喝一斤白酒估計就是極限了,可難道真要把女兒喝到不省人事才算完成探底嗎?
    而且以萱萱現在的狀態,他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探出她的底線。
    於是,趙洪恩提議不喝白酒了,改喝紅酒,他說這樣就算喝多了,也不至於太難受。
    聽說要換紅酒,萱萱還不太樂意。她覺得紅酒喝起來沒有白酒那種暢快的感覺,還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她喝不太習慣。
    她更想喝啤酒或者xo之類的洋酒,因為她喜歡那種刺激的口感。
    可趙洪恩卻勸說道:“女孩子還是別喝啤酒了,啤酒裏糖分太多,對身材影響很大。洋酒也不適合咱們中國人的體質,而且中國人喝洋酒一般都是純飲,很容易喝醉。”
    他還特意叮囑兩人:“在外麵的時候,千萬不要喝洋酒,喝洋酒最容易醉得不省人事,然後被人‘撿屍’。”
    最後,大家還是換成了紅酒。
    結果,又喝了兩瓶紅酒之後,萱萱依舊精神抖擻,可趙亞楠卻已經醉意十足,反應明顯變得遲鈍,說話也開始顛三倒四,但嘴裏的話卻越來越多。
    看到這情形,趙洪恩覺得差不多了,便結束了今天的探底。
    他讓兩人去陽台上吹吹冷風,看看有什麽反應。
    萱萱隻是臉變得更紅了些,說話和思維都沒什麽大變化。
    而趙亞楠在吹了冷風之後,酒勁一下子全上來了。
    她直接撒起了酒瘋,一把抱住萱萱就不撒手,嘴裏還不停地喊著:“撿屍,我要‘撿屍’。”之類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趙洪恩和林靜被嚇得不輕,趕緊連拖帶拽地把趙亞楠送回她自己的房間,將她按在床上,讓她睡覺。
    萱萱聽了趙亞楠的醉話,也沒太在意。畢竟她喝的酒比小師妹還多,雖然沒醉倒,但反應速度也慢了半拍。
    林靜見此情形,本想讓萱萱住在家裏,可萱萱卻堅持要回家。無奈之下,林靜隻好打車把萱萱送回了家,之後自己才坐車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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