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麥格教授哭了:這羽毛筆比我還懂蘇格蘭!

字數:4897   加入書籤

A+A-


    那是一支精美的羽毛筆,筆杆上帶有蘇格蘭格子花紋。
    她握住筆,下意識用她那帶著濃重蘇格蘭口音的腔調,低聲說:“真是……別出心裁。”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羽毛筆的筆尖自動在羊皮紙上,寫下一行標準的、可用於魔法部官方會議紀要的文字:【此設計確有獨到之處。】
    它能自動將蘇格蘭方言,轉化為最標準、最書麵的會議用語。
    麥格教授的動作停住了。
    她看著那行字,眼神裏是哭笑不得,但更多是一種被精準洞察後的無奈。
    這個道格拉斯,連她偶爾控製不住的鄉音都觀察得如此細致。
    另一邊,斯普勞特教授已經快活地哼起了小調。
    她的禮物是一個小布袋,質地像是月光編織而成。
    袋子裏,是一捧來自亞馬遜雨林的魔法植物種子。
    說明書上寫著,這種子種下後,會根據土壤酸堿度的變化,綻放出不同顏色的微光。
    從代表酸性的“黎明紅”,到代表堿性的“午夜藍”,中間有七種漸變色。
    一個活的、會呼吸的、園藝用的“酸堿度光譜儀”。
    “天才!這簡直是天才的想法!”斯普勞特教授已經迫不及待地摸出花盆開始填土了。
    教授們的討論聲,重新在休息室裏流淌。
    每一份禮物,都精準命中了收禮人的專業領域與個人癖好。
    ……
    地下的魔藥課辦公室。
    一如既往的陰冷、潮濕,與城堡的節日氣氛格格不入。
    斯內普坐在扶手椅上,麵無表情地批改作業。
    任何試圖用節日打擾他的行為,都是愚蠢的挑釁。
    篤,篤,篤。
    一隻他不認識的、羽毛漆黑如夜的角鴞,用喙尖不耐煩地敲擊窗戶。
    斯內普皺眉,揮動魔杖。
    窗戶猛地打開。
    那隻角鴞看都沒看他,將一個巴掌大小的黑檀木盒扔在他桌上,振翅飛入風雪,消失不見。
    斯內普的目光,落在盒子上。
    盒子上,同樣附著一張卡片。
    他用魔杖尖端,嫌惡地挑起。
    上麵的字跡,他認得。
    【為年少時,不得不親自采購魔藥材料的那份辛勞,致以遲到的、不成敬意的歉意。】
    斯內普的臉上,瞬間浮現出被冒犯的、極致的厭惡。
    這句話,就是一句無聲的鑽心咒,精準地擊中了他記憶裏那片從不對外人開放的、腐朽的沼澤。
    那段貧窮、卑微、需要靠自己打零工來換取劣質魔藥材料的少年時光。
    這是炫耀。
    赤裸裸的、居高臨下的、對他過往的羞辱。
    道格拉斯要是知道斯內普想法一定大喊冤枉。
    他單純的就是為當年把斯內普倉庫,當做自助采購間而道歉。
    斯內普冷哼一聲,準備將盒子連同那份輕佻的“歉意”,一同扔進壁爐。
    讓它化為一撮不值一提的灰燼。
    抬手的那一刻。
    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木盒內裏。
    瞥見了那些被金色天鵝絨襯托著的物品。
    他的動作,僵住。
    裏麵,整齊地擺放著幾樣東西。
    一小撮幹製草蜻蛉,翅膀完美透明,毫無破損。
    一小堆雙角獸的角粉,細膩得如同月光下的塵埃,在昏暗中散發著柔和光暈。
    幾片剪裁整齊的非洲樹蛇蛇皮,鱗片紋路清晰可見。
    以及……
    最中央。
    一個水晶小瓶裏,裝著一小份粘稠的、深綠色的液體。
    液體中,無數細小的光點,在有節奏地閃爍、明滅。
    格林迪洛的血液。
    極度憤怒狀態下的成年雄性,蘊含著狂暴水元素的頂級活性血液。
    斯內普的呼吸,停滯了一秒。
    魔藥大師的專業本能,瞬間壓倒了所有被冒犯的情緒。
    他無法忽視。
    無法忽視這些材料任何一樣都堪稱完美的品相。
    更無法忽視,將它們組合在一起時,所指向的那個唯一的名字——
    複方湯劑。
    這個道格拉斯·福爾摩斯……
    他到底想幹什麽?
    送來一套製作禁藥的核心材料,是試探?
    還是在傳遞某種隻有他們兩人才懂的危險信號?
    斯內索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他最終沒有將木盒扔進壁爐。
    也沒有將其收進他那比古靈閣金庫看守還嚴密的私人儲藏室。
    他隻是用一種近乎漫不經心的姿態,隨手將它放在了巨大書桌最外側的角落。
    那個位置,非常巧妙。
    既彰顯著主人對這份禮物的不屑,又確保了任何一個走進這間辦公室的人,隻要視力正常,都能在第一眼看到這份珍品。
    這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一種屬於西弗勒斯·斯內普式的、扭曲而驕傲的宣告:
    “這種等級的東西,隻有我才配擁有,也隻有我,才有資格去鑒別它的真偽與意圖。”
    他坐回那張冰冷的扶手椅。
    雙手十指交叉,抵在下頜處,黑曜石般的眸子,深沉地、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角落裏的木盒。
    壁爐的火焰,將他臉上的表情,切割成明暗交錯的兩半。
    最後,索性不想了。
    徑直朝著大禮堂走去。
    聖誕節的清晨,大禮堂被裝點一新。
    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上,飄落著由韋斯萊雙子出品的、永遠不會融化的魔法雪花,落在頭發和肩膀上,帶著一絲涼意和惡作劇的味道。
    四大學院的長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溫暖的頌歌聲在空氣中流淌。
    一切都顯得那麽祥和。
    除了霍格沃茨學生們的眼神。
    他們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帶著一種混雜了“渴望”與“驚懼”的複雜情緒,飄向禮堂中央那棵巨大的聖誕樹。
    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禮盒,在燭光下閃閃發光。
    “聽說了嗎?今年的禮盒比去年多了三分之一!”
    一個赫奇帕奇的低年級學生壓低聲音,對同伴說。
    “梅林的胡子,別又是福爾摩斯教授的‘驚喜’吧?”
    他身旁的格蘭芬多朋友臉色發白。
    “我哥哥說,去年納威拆出了尖叫植物的全套培育報告,當場就哭了,哭了一整個晚上!”
    “我表姐更慘,她抽到的是《狼人變形期間的心理波動與社會關係研究》論文開題報告……”
    竊竊私語,如同一陣無法抑製的恐慌,在學生中蔓延。
    將這項由道格拉斯教授開創的、每年都有一兩個倒黴蛋會拆出試卷的“聖誕盲盒”傳統,渲染得如同俄羅斯輪盤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