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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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氣好的,及時治療,生存率在5年以上甚至不受影響,就像梅雁芳那樣,她在101novel.com04年做了手術後,雖說身體不如以前,但是也算是和普通人無異,每年保持極少的工作,大部分時間不是在香江,就是在bj,有時候還約著張國榕、張雪遊等好友去滿世界旅行。
    但要是運氣差的,能活三四年算是祖宗保佑了。
    楊簡也沒辦法,姚蓓娜不聽勸,從她發現得了乳腺癌開始,楊簡就和柳亦妃一直勸她少接點工作,可就是不聽,前段時間楊簡還讓柳亦妃勸她來著。
    也能理解,乳腺癌複發的幾率其實在所有癌症中是最低的那一類,而這幾年又是姚蓓娜事業上升期,也或許還有其他因素,所以她不太舍得放棄事業也算是人之常情。
    可再是複發率最低,一旦複發,癌症這種病就真的很難治了。
    “爸爸,媽媽,你們要去哪裏呀?我能一起去嗎?”平平滿眼期待地看向楊簡和柳亦妃問道。
    “對鴨,安安也要去呢。”
    “還有窩,還有窩。”樂樂小朋友自然是哥哥們去哪裏,他也要跟著去。
    “都去都去。”楊簡在柳亦妃身旁坐下,將她摟緊懷裏“幼兒園還有半個月就放假了,到時候帶他們一起去,到時候順便去看看梅姐榕哥他們。”
    “嗯嗯。”柳亦妃哼唧兩聲,摟住楊簡的手又緊了緊,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家人、親朋好友們一輩子平平安安、身體健健康康的。
    見狀,平平安安也是有樣學樣,緊緊的挨著爸爸媽媽。
    “媽媽,你要開心一點呀。”平平仰著小臉安慰柳亦妃。
    “對鴨,媽媽你不要難過,有安安和平平,還有爸爸陪著你呢。”
    “舅媽,你是不開心了嗎?”樂樂從褲兜裏掏出一顆糖遞給柳亦妃“舅媽,給你糖,媽媽說難過的時候吃一顆糖心情就好啦!”
    看著三個懂事的小朋友,柳亦妃頓時噗嗤一笑,最撫慰人心的,就是來自家人的安慰。
    元旦節,楊簡和柳亦妃帶著三個小朋友飛往鵬城,這次沒有帶承承。
    由於楊簡他們這次最少要在鵬城和香江待一周的時間,而大侄子也要期末考試了,自然不能像三個上幼兒園的弟弟一樣想請假就請假。
    中午,楊簡一行人抵達鵬城,讓小白等人把行李送到南山的鯨山別墅,楊簡和柳亦妃帶著三個小朋友直接去了北大鵬城醫院。
    “等一下到病房我們安靜一點好不好?”一路上,柳亦妃都在叮囑小朋友們進到醫院要安靜一下。
    “知道啦媽媽。”
    “嗯呐嗯呐,我們會安靜的。”
    “嗯嗯,樂樂會安靜的。”
    一行人來到姚蓓娜所在的特護病房所在區域,姚蓓娜的父母在門口四處張望著,應該說你在等待著楊簡和柳亦妃他們。
    兩位老人家準備到醫院大堂去接人的,不過楊簡拒絕了,哪有讓那個長輩去接人的道理。
    “叔叔阿姨,讓你們久等了。”楊簡、柳亦妃和姚父姚母通過視頻,所以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兩人摘下墨鏡和口罩,快步上前和姚蓓娜的父母握手。
    “小簡、亦妃,謝謝你們來看娜娜。”兩位老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這也正常,誰家孩子得了癌症,當父母的不難過不擔心的?
    讓三個小朋友叫了人,簡單了解了姚蓓娜的身體狀況,這才準備推門進到病房。
    病房的門虛掩著,門縫裏滲出的不是光線,而是一種混合了消毒水、藥味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生命緩慢流失氣息的沉鬱。
    柳亦妃的手搭在冰涼的金屬門把上,指尖微微發顫。楊簡站在她身後半步,手上提著一些從bj帶來的禮品,身邊跟著三個小朋友,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按了按柳亦妃的肩膀,力道很輕,帶著一種無聲的撫慰。
    柳亦妃深吸一口氣,仿佛要積蓄足夠的勇氣,才輕輕推開了門。
    “娜娜姐?”她的聲音放得極柔,像是怕驚擾了什麽。
    病床上,姚蓓娜聞聲緩緩轉過頭來。僅僅數月未見,柳亦妃的心髒還是被猛地揪緊了。
    那張曾經明媚、總是帶著爽朗笑容的臉龐,此刻被一層蠟黃籠罩,顴骨高聳,眼窩深陷,像被無形的手粗暴地削去了豐潤的血肉。
    姚蓓娜的頭發剃得很短,幾乎貼著頭皮,露出青白的頭皮,更顯得脖頸細弱得可憐。一根透明的輸液管從她鎖骨下方埋置的靜脈港延伸出來,連接著高高懸掛的、裝著淡黃色藥液的袋子,那液體正以一種令人窒息的緩慢速度,一滴,一滴,墜入她的血管。
    “茜茜?楊簡?你們來了”姚蓓娜的聲音嘶啞幹澀,如同砂紙摩擦,嘴角努力向上牽了牽,想擠出一個笑容,卻隻牽扯出更深的疲憊紋路。
    那笑容虛弱得如同風中的殘燭。
    “嗯,來看看你。”柳亦妃快步走到床邊,強壓下喉頭的哽咽,又指了指三個小朋友,說道“平平和安安也來了,還有真真姐的孩子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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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亦妃又扭頭對著三個小朋友說道“快叫人。”
    “娜娜姑姑,你生病了嗎?你要快點好起來呀。”平平小臉快皺成一團了,他看到今天的娜娜姑姑和以往看到的不一樣,不自覺的有些憂心。
    “娜娜姑姑,安安來看你了,你要乖乖的,不能像樂樂一樣,每次都害怕打針,不打針病就不能快快的好起來鴨。”
    楊簡和柳亦妃隻告訴他們娜娜姑姑生病了,沒告訴他們有多嚴重,小朋友們年紀還小,不需要鄔承受那麽多。
    “安安哥哥,打針很疼的鴨。”樂樂急忙解釋道,小朋友還是要麵子的,然後才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姚蓓娜,呲牙露出個笑臉“娜娜姑姑,你打針針了嗎?係不係很疼鴨?”
    說著,樂樂也不等姚蓓娜回答,從褲兜裏掏出一顆糖“媽媽說,吃顆糖就不疼了。”
    三個小朋友暖心的話語,讓被陰霾籠罩的姚蓓娜和姚父姚母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不過隨即想到自己的女兒這輩子都沒機會生一個像平平安安和樂樂他們這麽可愛的寶寶了,兩位老人心裏頓時又是一陣悲慟。
    “謝謝你們呀,平平、安安,還有我們的小樂樂。”姚蓓娜作勢想要起身,柳亦妃連忙上去扶住她,姚母則是來到床頭,按下電動升降器,另一頭就緩緩的升了起來。
    柳亦妃的目光落在床頭櫃上那張攤開的檢查報告單上,白紙黑字,冰冷的數字和箭頭如同判決書。
    姚蓓娜枯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柳亦妃的另一隻手,兩隻手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茜茜,你快坐下,好久沒和你聊天了,今天我們好好聊聊。”
    姚蓓娜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她心裏難過嗎?當然非常難過,可是他知道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父母比她更難過,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強撐,她希望父母能不那麽難過。
    柳亦妃也是強忍著難過,露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說道“好呀,等一下我們讓那個小剪子去給我們做好吃的,娜娜姐,你想要吃什麽?現在可以跟小剪子點菜了。”
    楊簡把禮品輕輕放在角落,沒有立刻靠近。他的目光在姚蓓娜病弱的身軀和柳亦妃強忍悲戚卻要強笑著的側臉之間來回移動,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隻是低聲說“娜姐,感覺怎麽樣?想要吃什麽你隻管說,我的廚藝你該不會有所懷疑吧?”
    楊簡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男人特有的、試圖維持平穩的克製。
    “就那樣藥吃著,針打著。”姚蓓娜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一種強裝的輕鬆,但是楊簡能感受到她情緒中的那種近乎麻木的平靜。
    她抬起枯枝般的手,隨意地拂過自己光禿禿的頭皮,動作裏透著一絲自嘲“你們瞅瞅,這下真成‘聰明絕頂’了。”
    這玩笑話在死寂的病房裏落下,非但沒有帶來輕鬆,反而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隻有更加沉重的漣漪。
    柳亦妃的眼淚瞬間湧了上來,她慌忙別過臉,假裝去整理床頭的東西,手指卻抖得厲害。
    她想起姚蓓娜那頭引以為傲的、濃密如海藻的頭發,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
    她們曾擠在一個被窩裏,討論哪個牌子的洗發水更好,姚蓓娜還總愛用發梢掃她的臉那些鮮活的、帶著洗發水清香的畫麵,此刻與眼前刺目的蒼白頭皮形成尖銳的對比,像一把鈍刀在心上反複切割。
    “沒事,頭發還會長出來的。”柳亦妃終於轉回頭,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她伸出手,極其輕柔地覆蓋在姚蓓娜擱在被子上的手背上。
    那手背的皮膚薄得像一層半透明的紙,底下青紫色的血管猙獰地蜿蜒著,冰涼得沒有一絲生氣。柳亦妃用自己的掌心緊緊包裹住它,試圖傳遞一點微不足道的暖意。
    似乎是意識到了剛剛不該那麽說,壞了很溫馨的氣氛,姚蓓娜連忙轉移話題“你的廚藝我當然知道,今天我可就不客氣了,讓你一個大導演給我做飯,那我就開始點菜了,我想吃”
    姚蓓娜點了許多菜,楊簡都一一記下。
    “怎麽樣,沒問題吧?”
    “這叫什麽事,保證晚飯的時候能都能吃到。”
    “行了,你留茜茜在這陪我。你帶著平平安安還有樂樂他們趕緊回去,小朋友長時間呆在這不好。”
    楊簡點了點頭,說道“那行,你們好好聊,我帶著三個小朋友先回去給你們做飯。”
    他看向姚蓓娜的目光沉重而複雜,最終又低低地說“好好休息,娜姐,下午我再過來看你。”
    說著楊簡低頭看著三個表情有些嚴肅的小朋友,輕笑道“跟你們娜娜姑姑、姚爺爺、姚奶奶說拜拜,我們先去給你們娜娜姑姑做好吃的去了。”
    “娜娜姑姑、姚爺爺、姚奶奶拜拜”
    “媽媽舅媽拜拜”
    姚父送楊簡和三個小朋友出了病房,在關上門的一瞬間,楊簡看到姚蓓娜的身體毫無預兆地劇烈痙攣了一下,深陷的眼窩猛地睜大,喉嚨裏發出“嗬嗬”的倒氣聲,另一隻手猛地捂住嘴,身體痛苦地蜷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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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盆快”她含糊地擠出幾個字,眼神慌亂地在床邊搜尋。
    姚母反應極快,一個箭步衝到床尾,抄起放在地上的塑料盆遞到姚蓓娜麵前,看這樣動作,很是熟練,熟練到心疼。
    柳亦妃也趕緊起身,一隻手仍緊緊握著姚蓓娜冰涼的手,另一隻手繞過她嶙峋的肩背,笨拙卻堅定地支撐著她向前傾伏的身體。隔著薄薄的病號服,柳亦妃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脊背上每一節凸起的脊椎,如同嶙峋的山石,硌著她的掌心。
    姚蓓娜的頭深深埋進盆裏,瘦弱的肩膀劇烈地聳動著,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幹嘔聲。她吐出的隻是少量渾濁的褐色液體和粘稠的唾液,卻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每一次嘔吐的痙攣都牽動著柳亦妃的心,她緊緊摟著好友,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具身體的脆弱和痛苦。
    姚母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眼神裏充滿了無法替代的痛楚和無力,她隻能默默地扶穩了盆。
    劇烈的聲響在寂靜的病房裏回蕩,撞擊著牆壁,也撞擊著探望者的心。隔壁床被布簾遮擋著,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仿佛是對這苦難的無聲應和。
    楊簡沒有在推門進去,他知道姚蓓娜剛剛就是在支開他和三個小朋友,她怕嚇著小朋友們。
    楊簡在病房門口佇立不知多久,那令人心碎的幹嘔聲才漸漸平息。
    這才快步跟上前麵的姚父和三個小朋友。
    病房內,姚蓓娜像被抽空了所有骨頭,軟軟地癱回枕頭,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虛汗。柳亦妃用濕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她嘴角的穢物,動作輕柔得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姚蓓娜閉著眼,胸口微弱地起伏,隻有那急促而細弱的呼吸證明著生命的存在。
    “不好意思,茜茜”姚蓓娜氣若遊絲,眼睛睜開一條縫,裏麵是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絲難堪“讓你看到這麽難看的樣子”
    “別說傻話!”柳亦妃立刻打斷她,聲音帶著顫音,卻異常堅定。她拿起旁邊的水杯,用棉簽沾濕了水,輕輕潤濕姚蓓娜幹裂的嘴唇。
    姚母沉默地拿起那個汙穢的盆,走向病房自帶的衛生間去清洗。嘩嘩的水流聲短暫地打破了病房的死寂。
    柳亦妃重新坐下,依舊握著姚蓓娜的手,隻是握得更緊了。她看著好友緊閉雙眼、眉頭微蹙的臉,那上麵寫滿了與病魔搏鬥後的精疲力盡。窗外,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斜斜地灑進來幾縷,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束光恰好落在姚蓓娜放在被子外的手上。
    冬天裏,南方的陽光似然帶著一絲暖意,可病房裏的三人都沒有感受到。
    那隻手瘦得隻剩下皮包骨,指關節異常突出,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陽光穿透那層薄薄的皮膚,清晰地勾勒出皮下青藍色血管的脈絡,像一幅脆弱的地圖。在光線的映照下,那手指呈現出一種奇異的、近乎半透明的質感,仿佛最脆弱的玉髓,薄脆得不堪一觸,卻又在光暈中透出一種令人心碎的、純淨的微光。
    柳亦妃怔怔地看著那束光下的手指。
    這微光,並非健康的紅潤,也不是生命的蓬勃,它更像是在生命最黑暗的深淵邊緣,被殘酷壓榨後,僅存的一絲頑強。是靈魂在沉重的軀殼裏,竭力透出的、無聲的證明。它微弱,卻固執地存在著,宣告著生命即使到了這般境地,依然在以一種最謙卑、最脆弱的方式,進行著最後的堅持與呼吸。
    “茜茜,別擔心,我沒事。”
    柳亦妃轉回身,臉上強撐的平靜下,是尚未褪盡的潮紅眼眶和緊繃的神經,聲音輕得像羽毛“娜娜姐,要撐住,我們都在。”
    姚蓓娜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沒有睜開,但一滴渾濁的淚,無聲地從她緊閉的眼角滑落,洇濕了鬢角稀疏的短發。
    也許隻有在父母不在場的時候,她才會向閨蜜好友袒露出最脆弱的一麵。
    姚蓓娜慢慢閉上了眼睛,呼吸微弱而急促,剛才那陣劇烈的嘔吐幾乎耗盡了她僅存的氣力。慘白的日光燈無情地照著她毫無血色的臉,深陷的眼窩如同幹涸的枯井。
    病房裏隻剩下醫療器械規律而冰冷的滴答聲,以及隔壁床偶爾傳來的壓抑呻吟,更襯得此處的死寂令人窒息。
    柳亦妃伸出手,極其小心地將姚蓓娜那隻冰涼的手輕輕放回被子裏,又仔細地掖好被角,每一個動作都輕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琉璃。
    “娜娜姐?”她低聲喚道,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一個易碎的夢。
    姚蓓娜的眼睫顫動了一下,卻沒有睜開,隻是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幹裂的嘴唇翕動著,發出幾乎聽不見的氣音“嗬嗬,有點兒累睡會兒”
    “好,睡吧,我就在這兒。”柳亦妃的聲音帶著一種催眠般的溫柔,她拿起桌上的棉簽,再次沾濕溫水,小心翼翼地再次潤濕姚蓓娜幹得起皮的嘴唇。那嘴唇毫無血色,如同褪色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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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在消毒水的氣味和儀器的滴答聲中緩慢流淌,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鉛塊。
    柳亦妃靜靜地坐著,目光落在姚蓓娜沉睡的臉上,思緒卻不受控製地飄回了小時候姚蓓娜帶著她一起玩耍的場景。
    陽光燦爛的午後,姚蓓娜頂著一頭剛洗過、蓬鬆柔順的長發,像隻快樂的小鹿跑到她家門口,大聲喊“茜茜,出去玩”;後來她就跟著媽媽去了美國,不過好在她和帶她玩的娜娜姐再度相遇。
    她和楊簡戀愛結婚以後,她們每次小聚都會聊到楊簡。
    每次喝得微醺,姚蓓娜會毫不掩飾的羨慕她,也會用最真誠的語氣祝福她
    她的事業有了起色以後,她也會和柳亦妃分享,但從不會吹枕頭風讓楊簡給她寫歌,楊簡給她幾首歌的時候,她也會不好意思,但又堅定的拒絕,然後在柳亦妃好不容易的勸說下才接受。
    從101novel.com11年查出患乳腺癌以後,每次小聚她也會抱著柳亦妃又哭又笑,感慨命運的不幸
    那些鮮活的、帶著時代喧鬧氣息的畫麵,與眼前這張被病魔侵蝕得脫了形、在白色枕套上幾乎毫無存在感的臉龐,形成了尖銳到殘忍的對比。
    柳亦妃感到胸口一陣窒息的悶痛,她慌忙移開視線,然後又再度落在床頭櫃上那張刺眼的檢查單上。
    冰冷的數字和箭頭,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精準地刺向回憶裏那個生機勃勃的身影。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尖顫抖著,將那頁紙翻扣過去,仿佛這樣就能暫時屏蔽那殘酷的宣判。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時開始轉暗,灰蒙蒙的雲層低垂,壓得人喘不過氣。
    病房裏沒有開燈,光線愈發昏暗,姚蓓娜的呼吸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種虛弱的不穩定感。
    柳亦妃的心也跟著那呼吸的節奏懸著。
    醫院的門口,楊簡讓王軍把三個小朋友帶上車,這才轉身對著姚父說道“叔,醫生是怎麽說的?還有機會嗎?您把娜姐的病例發給我,我讓人聯係一下梅奧,看看那邊怎麽說。如果可以,最遲明天一早,我就安排飛機送娜娜姐過去。”
    “小簡,謝謝你的好意。”姚父長歎一聲,頓時就是老淚縱橫“其實我之前就托人去梅奧問過了,娜娜這種情況,沒有希望了。所以不用折騰了,讓她安靜的度過剩下的時間吧。”
    楊簡頓時也沉默了,兩個男人四目相對,都看出了對方眼中那種無力與無奈。
    最終,還是楊簡率先打破沉默“叔,最近我和茜茜都會在鵬城,有需要您就直接說,別和我們客氣。”
    姚父點了點頭。
    “叔,我先回去給娜娜姐做吃的,下午再過來。”
    “謝謝你了,小簡。”
    姚父是真的很感謝楊簡和柳亦妃,大老遠的從bj飛過來,楊簡這樣的大人物還會親自下廚給女兒做吃的,這真的很不容易了。
    上了車,楊簡就給小白發了信息,讓她去準備好要用到的食材,等他到了就開始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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