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劃破西極域昏黃的天空，向著西北方向疾馳。淩天站在船頭，勁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師祖哥哥，這裏的景色好荒涼啊。"柳如煙趴在船舷邊，望著下方龜裂的大地。偶爾能看到幾處蠻族部落的帳篷，像散落的芝麻點。
    淩天正要答話，突然眉頭一皺："有動靜。"
    遠處地平線上，一股濃煙衝天而起。隱約傳來轟隆巨響，連他們腳下的靈舟都微微震顫。
    "過去看看。"淩天操控靈舟轉向。
    隨著距離拉近，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
    一座蠻族村落正在熊熊燃燒。半空中，一頭體型巨大的妖獸正在與一名蠻族壯漢激戰。那妖獸形似巨猿，卻生著六條手臂，每條手臂都握著不同的兵器，周身纏繞著血色妖氣。
    "是六臂魔猿！"小火從淩天肩膀上站起來，"
    地麵上，蠻族戰士們正拚命抵擋著妖獸群的進攻。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蠻人高舉骨杖，撐起一道淡黃色的光罩，但已經搖搖欲墜。
    "大統領！快撐不住了！"一名蠻族戰士朝空中大喊。
    半空中那名蠻族壯漢渾身浴血，手中巨斧已經殘缺不全。他怒吼一聲，身上肌肉暴漲，竟硬生生扛住了六臂魔猿的一記重擊。
    "咦？"淩天眼睛一亮，"這蠻族有點意思，居然能跟大成中期的妖王打得有來有回。"
    柳如煙焦急地扯了扯淩天的袖子："師祖哥哥，我們幫幫他們吧！"
    淩天摸了摸下巴："小火，你上。"
    "好嘞，老大！"小火興奮地一躍而起，在空中恢複真身。十丈長的火麒麟腳踏烈焰，仰頭發出一聲震天咆哮："嗷——！"
    這聲咆哮如同驚雷炸響，戰場上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六臂魔猿猛地回頭，六隻眼睛同時收縮："火麒麟？
    小火根本不廢話，張口就是一道焚天烈焰噴了過去。六臂魔猿倉促閃避，還是被燒焦了兩條手臂。
    "找死！"魔猿大怒，剩餘四條手臂揮舞兵器攻來。
    小火不屑地哼了一聲，身形一閃就出現在魔猿背後，一爪子拍在它後心。魔猿噴出一口鮮血，像隕石般砸進地麵，轟出一個大坑。
    "不堪一擊。"小火踩著魔猿的腦袋，得意洋洋。
    地麵上那些妖獸見狀，嚇得四散奔逃。蠻族戰士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連歡呼都忘了。
    那名蠻族壯漢從空中落下，單膝跪地："多謝...相救..."
    淩天帶著柳如煙飄然落下："不客氣。你是？"
    "在下蠻族大統領，鐵山。"壯漢喘著粗氣說，"不知恩公如何稱呼？"
    "太玄宗，淩天，。"淩天隨意地擺擺手，走到被小火踩著的六臂魔猿跟前，"這猴子怎麽回事？"
    魔猿掙紮著抬起頭，六隻眼睛充滿怨毒："人類...你敢傷我...妖皇大人不會放過你..."
    "喲，還挺硬氣。你應該就是八大妖王之一吧？"淩天蹲下身，笑眯眯地問："說說，為什麽攻打蠻族部落？"
    魔猿獰笑："低賤的蠻族...膽敢偷獵我妖族子民...自然要滅其全族..."
    鐵山怒道："胡說！明明是你們妖族先襲擊我們的狩獵隊！"
    淩天掏了掏耳朵："行了行了，都別吵。"他看向魔猿："給你兩個選擇——臣服，或者死。"
    魔猿六隻眼睛同時露出譏諷："就憑你？"
    淩天歎了口氣，對小火使了個眼色。小火會意，爪子一用力——
    "啊！"魔猿發出慘叫，"停...停下！我臣服！我臣服！"
    淩天滿意地點點頭，隨手打出一道禁製沒入魔猿額頭："這是主仆契約，敢背叛就爆頭，懂？"
    魔猿感受著靈魂被束縛的恐怖，終於露出懼色："明...明白了..."
    這時，那名白發老蠻人在族人攙扶下走來："老朽蠻族大祭司岩骨，多謝恩公相救。"
    淩天擺擺手："舉手之勞。話說你們蠻族和妖族經常這麽打？"
    鐵山擦了擦臉上的血："自從新妖皇上任，妖族越發猖狂。我們已經有七個部落被屠戮殆盡..."
    "新妖皇？"淩天挑眉，"叫什麽名字？"
    "自稱"血翼妖皇"，據說是隻變異血蝠修煉成精。"岩骨大祭司憂心忡忡，"實力深不可測..."
    淩天和小火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興奮。
    "有意思。"淩天咧嘴一笑，"鐵山大統領，帶我們去你們主城聊聊？"
    鐵山猶豫地看向大祭司。岩骨沉吟片刻，緩緩點頭："恩公實力超群，或許能解我蠻族之危..."
    蠻族主城"鐵岩城"依山而建，通體用黑色巨石壘成，遠遠望去像一頭匍匐的巨獸。
    淩天一行人跟隨鐵山走進城門，沿途蠻族百姓紛紛跪拜。他們看向小火的眼中充滿敬畏——這可是能打敗六臂魔猿的存在！
    "恩公，前麵就是王宮。"鐵山指著山頂那座最宏偉的建築。
    突然，一道黑影從王宮方向疾馳而來，轉眼就到了眾人麵前。那是個穿著獸皮短裙的少女，小麥色肌膚，腰間別著兩把短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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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爹！"少女撲進鐵山懷裏，"你沒事太好了！我聽說魔猿襲擊了石錘部落..."
    鐵山寵溺地揉了揉女兒的頭發："多虧這位淩天恩公相救。"他轉向淩天："這是小女鐵心，我們蠻族年輕一代最優秀的戰士。"
    鐵心好奇地打量著淩天，目光尤其在柳如煙身上多停留了一會："你們...是修士？"
    柳如煙友善地笑笑："我叫柳如煙，來自東極域。"
    "東極域？"鐵心眼睛一亮，"聽說那裏有會飛的大船，是真的嗎？"
    淩天忍不住笑了："我們的靈舟就停在城外，改天帶你玩玩。"
    鐵山輕咳一聲："恩公遠道而來，還是先入宮休息吧。"
    王宮大殿內，蠻王鐵戰——一個身高近三米的巨漢——親自設宴招待。酒過三巡，鐵戰放下酒杯，沉聲道："淩恩公，實不相瞞，我蠻族已到生死存亡之際。"
    淩天啃著烤獸腿，含糊不清地問："怎麽說？"
    "血翼妖皇欲統一西極域，我蠻族是最後一塊絆腳石。"鐵戰握緊拳頭，"三日後，妖族大軍就會兵臨城下..."
    "噗——"淩天噴出一口酒，"這麽巧？那正好，省得我跑一趟萬妖穀了。"
    滿座皆驚。岩骨大祭司顫聲問："恩公的意思是...？"
    "幫你們解決妖族唄。"淩天擦擦嘴，"不過我有個條件。"
    鐵戰拍案而起："隻要恩公能解我族之危，什麽條件都答應！"
    淩天咧嘴一笑："簡單——蠻族從此歸順我太玄宗。"
    大殿內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鐵心猛地站起來："你...你這是要我們當奴隸？"
    "錯。"淩天伸出一根手指，"是盟友。太玄宗提供保護，你們保持自治，隻是需要時相互幫助而已。
    鐵戰和幾位長老交換眼色，最後看向大祭司。岩骨閉目沉思片刻，突然睜眼："老朽觀恩公麵相，非池中之物。此約，可立！"
    鐵戰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地："蠻族，願奉太玄宗為主！"
    "很好！"淩天滿意地拍拍手，"那這事就這麽定了。三天後，看我怎麽收拾那隻大蝙蝠！"
    鐵心撇撇嘴："吹牛...那可是妖皇..."
    小火跳上桌子，衝她齜牙一笑："小丫頭，我老大說要收拾誰，那就一定會收拾得服服帖帖！"
    柳如煙掩嘴輕笑："鐵心妹妹，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夜深人靜，淩天站在王宮最高處，眺望著遠方。小火趴在他肩頭，懶洋洋地問："老大，真要幫蠻族打架啊？"
    "廢話。"淩天翻了個白眼，"收了小弟就得罩著，這是規矩。"
    "那要不要先去找其他幾個妖王？逐個擊破？"
    淩天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用。等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省事兒。"
    小火突然豎起耳朵："有人來了。"
    輕盈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淩天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鐵心小妹妹，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偷聽？"
    陰影中走出獸皮少女的身影。鐵心咬了咬嘴唇："你...真的能打敗妖皇？"
    淩天轉身，月光下的笑容帶著幾分邪氣："怎麽，不信？"
    "不是..."鐵心握緊腰間短斧，"如果你輸了，我們全族都會..."
    "放心。"淩天打斷她，"我淩天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鐵心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深深鞠躬："那...拜托了。"說完轉身就跑。
    小火歪著頭："這丫頭有點意思。"
    淩天望著少女遠去的背影，輕聲笑道："是啊...西極域，比想象中有趣多了。"
    遠處地平線上，隱約可見烏雲匯聚。三天後，那裏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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