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塵站在環球金融中心頂層停機坪，獵獵夜風掀起他黑色風衣下擺。
    右眼瞳孔泛起淡金色漣漪，黃浦江兩岸的鋼筋森林在他視野中褪去偽裝——無數細若遊絲的靈氣正沿著地鐵隧道向地心匯聚，在陸家嘴地底交織成詭異的螺旋圖騰。
    "你的靈眸又在預警了？"沈逸將引力錨壓縮成鋼筆別在西裝口袋，全息眼鏡折射著數據流，"三天內全市地鐵延誤率提升47，地質局監測到異常震波......"
    話音未落，薑塵突然捂住右眼踉蹌後退。
    時空靈眸強行穿透地殼時，視網膜爆開血霧般的星圖，那些太古篆文竟在疼痛中重組為猙獰的饕餮紋樣。
    林婉兒及時扶住他，少女指尖綻放的安神蓮香混著龍井茶霧，暫時壓住了翻湧的靈氣反噬。
    銀月叼著糖葫蘆從通風管鑽出，數據尾巴卷著平板電腦："地下三百米處檢測到量子糾纏反應！
    和上個月韓立實驗室的......"她突然炸毛躍起，平板投射的3d建模被憑空出現的引力場攪碎。
    沈逸的腕表發出蜂鳴，全息投影裏胚胎心跳曲線驟然加速。"有人篡改了實驗室的引力常數。"他扯鬆領帶，金屬袖扣化作微型黑洞吞噬了失控的能量，"看來我們的對手，比韓立更擅長玩弄時空法則。"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黃浦江的靈氣霧虹，南京路步行街的裸眼3d廣告突然閃爍雪花。
    薑塵的劍柄紋路在日光下泛著血光，他望著櫥窗裏扭曲的倒影——那個本該被他斬於劍下的韓立，此刻竟在玻璃反光中勾起譏諷的嘴角。
    "小心！"趙無極的青銅鼎震開飛濺的玻璃碴。
    壯漢拎著早餐豆漿擠過人群，道袍下肌肉虯結："城隍廟的香灰卦顯示，申時地脈有變......"
    話音未落，整條步行街的地磚突然泛起青灰色漣漪。
    薑塵劍指抹過靈眸，看見柏油路麵下無數半透明的"人"正貼著地脈逆行，那些靈體麵容竟與街邊行人一模一樣。
    銀月的數據尾巴突然繃直："他們在複製生物信息！"
    沈逸的引力場已籠罩方圓百米，西裝衣擺無風自動："不是複製，是鏡像投射。"他摘下眼鏡，瞳孔深處旋轉著微型銀河係，"地心深處有個東西，正在把整座城市拖入......"
    刺耳的刹車聲打斷分析。
    快遞車在斑馬線前急停，車廂裏滾落的包裹滲出暗紅色靈氣。
    薑塵的劍鞘自動出鞘三寸，斬斷了一條試圖纏上孕婦的猩紅絲線。
    林婉兒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國金中心方向："陰陽倒轉，死門移位！"
    當他們衝進商場地下車庫時，所有監控探頭同時轉向。
    薑塵的靈眸穿透承重柱，看見負三層停車場深處，十三具青銅棺槨正沿著洛書軌跡懸浮旋轉。
    每具棺槨都延伸出蛛網般的靈脈，與城市地鐵網絡完美重疊。
    "九宮飛星陣。"沈逸的腕表投射出全息陣圖，某個閃爍的紅點讓他瞳孔驟縮，"但這個陣眼位置......"修長手指點在投影中的浦東圖書館坐標，"應該鎮壓著陣眼的千年龜甲，上周剛被移送到博物館。"
    銀月的數據尾巴突然接入市政係統："監控顯示，昨夜有批"施工隊"在圖書館地庫......"她彈出的全息畫麵裏，工人安全帽下隱約露出青色鱗片。
    陰冷的風卷著紙錢從通風管湧出，趙無極的青銅鼎發出龍吟般的嗡鳴。
    眾人轉身時，看見消防通道的陰影裏站著個黑袍人，兜帽下傳出砂紙摩擦般的笑聲："韓立大人讓我問候各位，他說當你們看到地脈裏的"市民"時......"
    黑袍突然塌陷成滿地甲蟲，薑塵的劍氣斬在空處。
    沈逸的引力場困住幾隻甲蟲，卻發現它們外殼上刻著縮小版的渡劫期符咒。
    林婉兒用茶湯在地上畫出的淨蓮陣突然扭曲，青瓷杯中的莫比烏斯環茶葉碎成齏粉。
    "那些靈體在置換真實。"薑塵的劍穗無風自動，靈眸刺痛感越發強烈。
    當他望向出口處的微光，看見成群結隊的"市民"正拎著購物袋走進車庫，每個人腳下都拖著兩道影子——一道是人類輪廓，另一道卻長著分叉的尾巴。
    本章完）
    接上文）
    商場地下車庫的ed燈突然開始頻閃，薑塵的劍穗在明滅的光線中劃出暗紅殘影。
    那些拎著購物袋的"市民"突然同時轉頭，瞳孔裏浮起青灰色的螺旋紋。
    "退到承重柱後！"薑塵右眼金芒暴漲，時空靈眸將三百米範圍內所有人的動作放慢十倍。
    他看見每個"市民"抬腳的瞬間，膝蓋都會先向反方向扭曲十五度——就像被無形絲線操縱的木偶。
    沈逸扯下領帶甩向空中，深藍綢緞化作引力牢籠罩住最先撲來的七人。
    西裝革履的銀行職員在能量場中滑稽地懸浮，領帶夾與皮鞋分離時迸出火星，但後方更多人踩著同伴肩膀躍起，脊椎彎折成不可思議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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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關節裏有靈氣軸承！"銀月的數據尾巴刺入最近之人的後頸，爆開的皮膚下露出齒輪狀靈脈，"這些是......"
    "活傀儡。"林婉兒的茶盞潑出碧色水幕，將趙無極護在身後。
    青瓷碎片在她掌心重組為九宮羅盤，指針尖端激射的茶霧在空中凝結成水墨蓮花，"西南坤位有操縱節點！"
    薑塵的劍鞘重重頓地，劍氣沿著地磚縫隙疾走。
    當猩紅劍芒撞上西南角的消防栓時，二十三個傀儡突然同步捂住右耳踉蹌。
    沈逸立即抓住破綻，腕表彈出的引力公式在虛空凝成暗紫色蛛網，將半數傀儡粘在通風管道上。
    "三點鍾方向配電箱！"薑塵突然低喝。
    正要用青銅鼎砸碎傀儡的趙無極緊急轉向，鼎足擦著林婉兒的發梢掠過，將暗藏傀儡核心的金屬櫃轟成齏粉。
    十二個正在撕扯引力網的傀儡應聲僵直，購物袋裏滾出的車厘子突然爆開，濺出的汁液竟在地麵蝕刻出渡劫期符咒。
    陰冷的笑聲從天花板夾層傳來："不愧是斬過韓立分魂的人。"承重梁上滲出瀝青狀物質，凝聚成披著科研白大褂的身影。
    來人胸牌上"韓立"二字正在不斷重組成其他名字，當他推金絲眼鏡時，鏡片反光裏閃過十三具青銅棺槨的倒影。
    沈逸的引力場突然劇烈震蕩，西裝袖口崩開三顆紐扣。
    他按住顫抖的右手冷笑："韓立可不會犯這種錯誤——你鏡像複製的渡劫威壓，心率卻比常人還平穩。"
    假韓立笑容僵住刹那，薑塵的劍氣已穿透他左胸。
    但被洞穿的傷口並未流血，反而湧出無數蠕動的量子比特。
    林婉兒趁機擲出九枚茶梗，在虛空布下九宮鎖靈陣，卻見對方抬手撕開空間裂縫，將陣法能量盡數吸入。
    "小心！"銀月突然躍上薑塵肩頭。
    她數據尾巴接入商場安保係統，所有消防噴頭同時啟動。
    混著安神符咒的細雨裏，假韓立周身量子屏障果然出現0.3秒的延遲。
    趙無極抓住機會擲出青銅鼎，鼎內香灰在空中凝成鍾馗虛影。
    當巨掌拍向敵人天靈蓋時，假韓立突然化作黑色沙暴，沙粒竟是由無數微縮版韓立實驗室ogo組成。
    "遊戲才剛開始。"沙暴在排風口凝聚成日本武士盔甲的模樣，麵甲縫隙裏滲出黑色火焰，"當第七個血月升起時，你們會跪著感謝這場進化......"
    薑塵的劍鋒突然調轉方向刺向地麵。
    劍氣沒入地磚的瞬間，整片區域的傀儡同時發出尖嘯。
    時空靈眸穿透三層樓板，他看見地下五層的冷鏈倉庫裏，五名真正的維修工正被靈脈裹成繭蛹，而他們身上的工牌編碼，與三天前新聞裏失蹤的考古隊員完全一致。
    "追！"沈逸的引力錨勾住通風管道，卻扯下大把帶著鱗片的仿生皮膚。
    銀月突然發出預警嘶鳴，她投影在牆上的市政地圖顯示，全市43的地鐵站正在釋放異常生物電波。
    假韓立殘留的黑色火焰突然暴漲，在空中拚湊成韓立本人的全息投影。
    這個真正的韓立穿著唐裝，把玩著塊刻有饕餮紋的龜甲冷笑："喜歡我送的鏡像玩具嗎？
    等你們找到地脈裏那十萬個"市民"，我們會再......"
    投影被薑塵的劍氣擊碎，但餘音仍在車庫回蕩。
    林婉兒擦拭著羅盤上沾染的黑焰，發現指針始終指向陸家嘴方向："陰陽兩儀都被汙染了，這些傀儡恐怕隻是......"
    "開胃菜。"沈逸扯開破損的襯衫，露出心口處旋轉的微型黑洞。
    當他將引力場壓縮成骰子大小時，所有殘留的量子比特突然自燃，"對方在測試我們的情報處理速度——銀月，兩小時內我要所有地鐵乘客的體征數據。"
    薑塵歸劍入鞘時，劍格處的饕餮紋正在吞吐暗芒。
    他望著地上漸漸汽化的傀儡殘骸，突然將劍尖刺入自己掌心。
    血珠墜地的瞬間，時空靈眸強行回溯出三分鍾前的畫麵——那些傀儡進攻時，每個人腳下分叉的尾巴影子，都指向黃浦江底的某個經緯度。
    "通知特別行動組。"薑塵甩掉劍上血珠，黑色風衣掠過仍在冒火花的配電箱，"讓玄門學會準備三千噸朱砂，今晚子時灌入2號線隧道。"
    當眾人衝出車庫時，南京路步行街的裸眼3d廣告牌正播放著浦東圖書館的宣傳片。
    鏡頭掃過古籍修複室時，薑塵的瞳孔猛然收縮——陳列櫃裏的千年龜甲背麵，赫然印著韓立實驗室的量子防偽碼。
    銀月的數據尾巴突然迸出火花："塵哥！
    沈逸的私人實驗室......引力常數又出現異常波動！"
    眾人聞言仰頭，恰好看見陸家嘴上空飄過帶狀紅雲。
    那雲層紋路，與青銅棺槨上的洛書軌跡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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