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容器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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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真的意識在量子數據風暴中飄搖,好似狂風巨浪裏的孤舟,隨時都可能被吞噬。周圍的數據如洶湧的潮水,閃爍著冰冷的光芒,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眨眼間,她墜入真理之塔底層,一個由機械佛陀陣列構成的中央控製室出現在眼前,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每尊機械佛陀足有兩人多高,金屬身軀散發著森冷的光澤,表麵的紋路如同古老的符文,神秘而又晦澀。它們整齊排列,一眼望不到盡頭。佛陀眉心鑲嵌著人類大腦突觸結構的量子芯片,散發著幽微的藍光,仿佛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程真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她感覺自己闖入了一個禁忌之地。
    與此同時,林鴞的基因記憶覺醒,觸發了記憶熵井的全息投影。那投影中,初代幸存者將自身意識上傳為係統核心容器的血腥儀式讓人心驚膽戰。昏暗的房間裏,燭光搖曳,牆壁上的影子張牙舞爪。幸存者們眼神空洞,麻木地走向祭台,將自己的頭顱放置在冰冷的儀器上。隨著一陣電流聲,他們的意識被抽離,化作一道道數據洪流,湧入那散發著詭異光芒的核心容器。淒厲的慘叫聲在空氣中回蕩,鮮血順著祭台流淌,在地麵匯聚成一個神秘的符號。
    程真的右手色欲圖騰突然暴走,滾燙的感覺從掌心傳來,皮膚浮現由0與1組成的二進製紋路,如同無數條小蛇在皮膚下遊走。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被迫將意識接入控製室主機。刹那間,係統提示音變成多重時空疊音,在她耳邊炸響:「認知協議v.49生效,開始載入第七批實驗體意識容器...」這聲音仿佛來自宇宙的深處,帶著無盡的滄桑與神秘。
    陸沉啟動暴食烙印,吞噬機械佛陀的記憶。在那洶湧的記憶洪流中,他目睹了1999年南極基地的慘劇。三千名研究員身著白色防護服,眼神堅定卻又透著絕望,自願躺在手術台上接受腦前葉切除手術。手術器械閃爍著寒光,切割著他們的大腦,鮮血染紅了床單。人格數據如煙霧般被灌入青銅容器,容器表麵的符文閃爍,吸收著這些數據。手術台上方懸浮著初代係統代碼:jorungand,那代碼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仿佛是惡魔的詛咒。
    程真發現自身腦神經與量子芯片產生共振,一陣劇痛從大腦深處傳來,仿佛要將她的意識撕裂。係統日誌無情地顯示她三年前已死亡,可此刻她卻真實地站在這裏。她既是玩家,也是承載係統子程序的活體容器,右眼瞳孔分裂出數據化的複眼結構,看到的世界變得扭曲而又陌生。
    當程真嚐試破解係統時,記憶數據流實體化成發光絲線纏繞全身。每根絲線末端連接著不同時空的自己:學生時代的她,青澀而又懵懂,在校園的樹蔭下捧著書本;黑客時期的她,眼神專注,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還有成為主婦的她,圍著圍裙,在廚房忙碌。這些畫麵如同走馬燈般在她眼前閃爍,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涅盤教會啟動“意識洪流”,一場容器戰爭爆發。三百名玩家的大腦被強行鏈接成生物服務器,他們痛苦地慘叫著,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空中浮現巨型神經突觸網絡,如同一頭猙獰的巨獸,張牙舞爪地撲向程真。神經突觸閃爍著藍色的電光,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所到之處,空氣仿佛都被點燃。
    控製室地板突然透明化,下方顯現由無數人類大腦組成的生物基座。那些大腦浸泡在透明的液體中,血管清晰可見,突觸放電形成《金剛經》文字的數據瀑布。金色的文字如流水般流淌,發出柔和的光芒,與周圍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讓人感到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林鴞割破手掌,鮮血灑向控製台,激活初代幸存者遺留的全息戰場。1945年柏林地堡裏,硝煙彌漫,牆壁上的地圖被炮火熏得漆黑。希特勒站在一台巨大的儀器前,眼神狂熱,正將意識上傳至青銅容器。周圍的納粹軍官們神色緊張,額頭滿是汗珠,他們的命運仿佛也與這容器緊緊相連。
    當程真即將被係統格式化時,她接收到的未來指令突然實體化為黑衣少女。少女麵容冷峻,眼神堅定,她快步走到程真麵前,撕開胸口的皮膚,露出與程真相同的二進製紋身,聲音低沉而有力:「我是三年後的你,來阻止第七次文明篩選」這突如其來的反轉讓程真震驚不已,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卻又理不清頭緒。
    在意識融合臨界點,程真與係統ai展開忒修斯之船辯論。程真喘著粗氣,大聲問道:“當人類記憶被量子數據替換99,剩餘1的肉體本能是否還能定義為人?”係統ai的聲音冰冷而機械:“定義的界限早已模糊,存在的本質在於數據的延續。”陸沉吞噬的記憶殘片顯示,所有玩家都是已逝者的意識克隆體,真正本體早在登船前就死於核電站事故。這個真相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眾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程真操縱的電子設備溢出銀色液態金屬,在空中凝聚成道教九宮八卦圖對抗數據風暴。八卦圖旋轉著,散發出金色的光芒,與數據風暴的藍色光芒相互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林鴞覺醒時渾身血管凸起組成甲骨文「囚」字,這是初代幸存者刻入dna的係統防火牆。蘇九破譯出青銅容器底部銘文——「此處存放著第七次輪回的諾亞方舟船票」,這銘文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絲曙光,給眾人帶來了一絲希望。
    當眾人即將摧毀核心容器時,係統突然播放程真母親的全息影像。母親麵容慈祥,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無奈:「女兒,這是人類進化的唯一機會」。程真的眼眶瞬間濕潤,右眼流出血淚,色欲圖騰逆轉為「貞潔」美德印記。整個空間開始量子化坍縮,周圍的一切都在扭曲、消失,仿佛世界即將走向終結。
    黑衣少女消失前留下坐標:d7  031415「青龍」,這個坐標仿佛是一個新的謎題,等待著眾人去解開。機械佛陀陣列中混入一具戴防毒麵具的屍骸,防化服編號與陸沉吞噬的南極科考隊員完全一致,這一發現又為這個充滿神秘的故事增添了一抹詭異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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