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明臉色蒼白，嘴唇微顫，終於擠出了一句話：“霍總，我……我……”
    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霍總，這個項目，從頭到尾都是市場部楊寧在跟進的。他……他沒跟我打招呼，就直接轉交給了我手下的人。我們是真的不知道這事會這麽嚴重啊。”
    楊寧一聽，立刻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臉上帶著憤怒的表情：“王啟明，你別血口噴人！是你們自己搞砸了客戶，現在反過來怪我？我們可是嚴格按照正常流程做的交接！”
    霍驍不願聽你們在這推卸責任，“夠了！”他出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客戶早在上周就跟鵬程把合同簽了，而我們，剛剛才得到消息。”
    霍驍的聲音冷得像冰，他的目光如刀，緊緊盯著王啟明，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每一聲都像是敲在眾人的心上。
    過了許久，霍驍冷聲開口：“你們是覺得‘泰和’活得太久了，是嗎？”
    這句話一出，王啟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他狠狠地瞪了楊寧一眼，知道自己這是被擺了一刀。
    他滿心的不甘和憤怒，卻隻能無力地垂下頭，像一個被霜打的茄子。
    其實，這個客戶並沒有眾人以為的那麽重要。
    霍驍早就知道對方有意與鵬程簽約，但他故意沒有出手阻止。
    他再次將手邊的一疊資料狠狠地扔在眾人麵前。
    “看看吧，這是我們最近幾個項目的跟進情況。”霍驍的聲音冰冷而嚴肅，“客戶流失、業績下滑，這些問題，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而你們，作為公司的管理層，卻視而不見，甚至在其中推波助瀾。”
    霍驍身旁的助理方華上前幾步，打開會議室裏的投影。
    在座的人，麵麵相覷，心中都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當眾人看見投影裏的內容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與圖表，如同一麵麵照妖鏡，全是各個部門這些年所做的不光彩的證據。
    被牽連到的人，臉色難看的像是吞下了蒼蠅，在證據麵前，誰也沒開口辯解。
    霍驍視線在眾人麵前掃視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充滿諷刺：“真不得不感歎，‘泰和’的底子得有多深，才能經得起你們這些年來的輪番啃噬而不倒啊？”
    隨後，他的眼神驟然轉冷，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如今國家反腐力度空前，真不知道這些證據若是落在警方手裏，各位會麵臨怎樣的判決？”
    此言一出，原本還試圖在低聲交談中尋求慰藉的幾人，瞬間噤若寒蟬，會議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給你們兩天時間，把這幾年非法所得的錢財一分不少地補回來，然後主動提交辭職信。否則，這些資料就會直接出現在警局的案頭上。”
    霍驍的話語簡短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說完，他起身離開。
    他一離開，不少人如釋重負地癱軟在椅子上，大口喘息，仿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那些被波及的人，臉色臭的要命，他們麵露凶狠，沒有想到霍驍會這麽不留情麵。
    一位平日裏與霍驍關係不和的高層，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站起身，一腳將身旁的椅子踹翻，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隨後帶著一臉憤懣與不甘，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會議室。
    方華緊跟在霍驍的身後回到了辦公室：“霍總，剛剛會議室，李警官來電話了，說查到了一些線索，那個肇事逃逸的人，已經逃到國外去了，他們正在跟t國那邊的警方交涉，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有反饋。”
    霍驍點了點頭，他鬆了鬆領帶，站在窗邊看著遠處的車水馬龍，薄唇緊抿著。
    方華默默的退出會議室，關上了門。
    有人花一百萬買他的命。
    他在商場待了這麽多年，為了事業版圖確實得罪了一些人，但要他命的人，確實不多。
    霍驍有些好奇。
    另一邊，薛慕晴正在片場拍戲，她的助理盯著手機裏的信息，微微有些緊張，目光不時偷瞄向剛結束一場戲，正倚在椅子上休息的薛慕晴。
    她快步的跑了過去。
    小助理跟在薛慕晴身邊三四年了，對這位大小姐的脾氣，了如指掌，她並不如外界以為的那樣，而是一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便會拿自己當出氣筒。
    “晴姐，”她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薛慕晴看她這欲言又止的樣子，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一團，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怎麽了？”
    她這幾天，每天給霍驍打五六通電話，加一起說的話不超過十句，讓她夠惱火的了。
    要不是經紀人把她看的太緊，她早跑了。
    助理心一橫，還是說了出來：“我朋友昨天去醫院，無意間看見了霍總。她好奇就跟了過去，然後看見霍總進了一個vip病房。”
    薛慕晴一聽是有關霍驍的事情，收斂了情緒，連忙追問：“然後呢？”
    “醫院那邊還挺保密的，我朋友隻能遠遠看一眼。病房裏住著一個女生，後來她通過其他的病友那裏打聽到，霍總這幾天都會去看那個女生，據說她還是跟霍總一起受傷被送進來的。”
    助理一口氣說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薛慕晴的反應。
    薛慕晴一聽到這話，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她似是不相信，霍驍這幾年身邊隻有她，怎麽麽突然冒出一個人來？
    可一想到那晚他們爭執了之後，霍驍對她的態度......她心裏思緒很亂，心中有些不安。
    小助理見狀，急忙上前安撫她的情緒：“晴姐，你先冷靜一下，我們還有一周的拍攝就結束了，到時候你找霍總問清楚。”
    薛慕晴沒法冷靜，她顧不上身上的妝容，更聽不進任何勸解，抬腳就走。
    小助理見狀，心裏大叫不妙，連忙給經紀人打電話求救。
    等經紀人趕過來的時候，薛慕晴正一腳油門踩了下去，將車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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