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你哥聯係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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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歡推開門,客廳裏亮著一盞落地燈。
收拾好的行李箱立在牆角,拉鏈上還掛著上次出差時機場送的行李牌。
一團毛茸茸的影子從茶幾底下竄出來,絨球似的尾巴抖了抖。
小祖宗豎起耳朵,粉色鼻尖不停地聳動,前爪已經扒上她的拖鞋。
“你呀......”時歡彎腰把兔子抱了起來坐在沙發上,“明天月怡阿姨來接你,要當個乖寶寶哦。”
小祖宗突然用濕漉漉的鼻子頂她的手腕,三瓣嘴快速蠕動著。
“不許咬她的地毯,”她輕輕點著兔子的腦門,“上次把我新買的充電線當磨牙棒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呢。”
兔子突然在她掌心翻了個身,露出毛茸茸的肚皮,時歡笑著給它撓癢癢,“我要出去一段時間,等一結束了就接你回家。”
她跟兔子玩了會兒,然後想起了什麽,摸出手機,翻了一圈。
陸沉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給她任何消息了,就連她給他發過去的幾條信息都沒有回應,這不像他的風格。
以往,即便是在任務中,陸沉總會找機會給她報平安。
記得上個月邊境的一個抓捕行動時,他甚至在淩晨三點用衛星電話給她發了條語音,背景音裏還能聽見隱約的槍聲。
這種反常,讓她不免有些擔心。
她也沒有老貓他們的聯係方式,
想了想,她還是給陸瑩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時,聽筒裏傳來一陣輕快的笑聲。
“媽,您就別操心我相親的事了...”陸瑩的聲音由遠及近,背景音裏還有瓷器輕碰的聲響,“哎呀,我接個電話...喂?歡歡?”
“瑩瑩,”時歡放輕聲音,“你哥今天聯係你了嗎?”
“我哥?”陸瑩的聲音透著驚訝,隨即背景音裏傳來她清脆的嗓音:“媽,我朋友找我有點事,您先回去吧。”
隨著一陣腳步聲和推拉門的滑動聲,電話那頭頓時安靜下來。
“他沒聯係我啊,”陸瑩的聲音重新清晰起來,“你找他有事?”
時歡咬了咬下唇:“哦,也沒什麽大事......”她指尖輕輕敲著沙發扶手,“就是最近在看一個刑偵劇本,裏麵有些犯罪心理學的橋段想請教他。今天給他發了幾條信息,也沒見他回。”
“嗨!”陸瑩滿不在乎地笑起來,“他不回信息太正常了。我平時給他發消息,都是好幾天後想起來了才給我回呢!”
時歡暗自鬆了口氣,正想結束這個話題,卻聽見陸瑩突然興致勃勃地問:“你遇到什麽問題了?具體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時歡頓時僵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怎麽忘了陸瑩也是特警隊的!這下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是......”她硬著頭皮瞎編,“一個連環殺手,專挑雨夜作案......”
“等等!”陸瑩突然興奮地打斷她,“是不是模仿八年前那個"雨夜屠夫"的案子?我們警隊剛做過案例分析!”
時歡額頭沁出細汗,小祖宗在她腿上不安地動了動。
“對,就是那個......”她幹笑兩聲,“我在想凶手為什麽要在被害人身上留下印記......”
陸瑩搶著說,“這是因為他童年時......”
聽著陸瑩滔滔不絕地分析起來,時歡悄悄鬆了口氣,幸好當年這個新聞轟動全國,讓她記憶深刻。
時歡靜靜地聽著她分析了很久,然後,陸瑩突然轉換了個話題,“我哥最近確實神神秘秘的。”帶著幾分習以為常的隨意,“不過他的事,我們從來不過問。上個月失聯一周後,後來才知道是去邊境執行聯合任務了。”
時歡的手指收緊了些。
她知道陸瑩說的是什麽任務。
陸瑩說他一直沒聯係他們家裏人,可他卻還是天天給自己報平安。
可這次......
玻璃窗上映出她有些蒼白的臉色,窗外的夜色漸濃,像一團化不開的墨。
“歡歡?你還在聽嗎?”陸瑩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在的。”時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卻比想象中更輕,“如果他聯係你......”
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該說什麽?問他為什麽不回消息?還是單純地想確認他平安?
陸瑩顯然沒聽出她話裏的隱憂,笑著接話:“知道知道,我讓他聯係你。”
電話掛斷後,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小祖宗啃磨牙棒的細微聲響。
時歡望著窗外,遠處的霓虹燈將城市照得格外絢爛,高樓大廈的輪廓在夜色中閃爍著各色光芒,像一座永不熄滅的夢幻城堡。
她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指尖在陸沉的頭像上輕輕摩挲,最終還是點開了對話框。
【我明天要進組拍戲了】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輸入,【在江城,預計要三個月結束。】
信息發過去後,她盯著屏幕看了許久,又編輯了一條:【小祖宗今天又咬壞了一根數據線,它好像特別喜歡你送的那根。】
發完兩條信息後,十幾分鍾過去了,依舊顯示“未讀”。
時歡把手機放在茶幾上,小祖宗立刻好奇地湊過來嗅了嗅,粉色的鼻頭輕輕抽動。
窗外,一輛救護車呼嘯而過,刺耳的警笛聲劃破夜空。
時歡突然想起陸沉曾經說過,每次聽到救護車的聲音,他都會下意識地繃緊神經。
這個習慣性的小動作,現在想來竟讓她心頭一緊。
小祖宗突然跳到她腿上,毛茸茸的身子蹭了蹭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慰。
時歡輕輕撫摸著它柔軟的毛發,目光再次落在那個始終沒有回複的對話框上。
邊境的雨季來得猝不及防。
天空陰沉如鐵,厚重的雲層仿佛壓著千年不化的鉛塊,悶雷在遠處翻滾,卻遲遲不落。
雨水順著仰光港廢棄倉庫的鐵皮屋簷砸下,在水泥地上濺起渾濁的水花。
陸沉靠在斷牆後,雨水浸透了作戰服,順著防彈衣的邊緣滑進後頸,冰涼刺骨。
他抬手抹了把臉,指尖擦過左臂的傷口——那是兩天前在槍戰中留下的,子彈擦過的灼痛感仍在隱隱作祟。
陸隊要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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