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盯著照片，血液一點點冷下去。
    她不知道這個是誰特意送給自己的。
    但目的很明確，對方知道自己跟葉秋白的關係。
    故意刺激她。
    讓她知道，她的母親曾經遭受過怎樣的淩辱。
    也是警告她，告訴她，葉秋白的下場也是她的未來。
    更是一種羞辱，用雜種兩個字，在質疑她令人恥笑的身世。
    更讓她渾身發冷的是，這些照片的拍攝角度，明顯是有人在一旁冷眼旁觀，甚至……可能是故意拍下來的。
    時歡用力捏緊了相片，胸口劇烈起伏著。
    敵人在暗她在明，她一定要把她揪出來！
    此刻她才知道，原來葉秋白臉上的傷是這麽來的......
    怪不得之前問她幾次，她怎麽也不說......
    時歡緩緩抬起頭，眼底的寒意比刀鋒更鋒利。
    “那我們就看看，最後瘋的到底是誰。”
    時歡走出片場時，天色暗的更沉了。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照片和字條藏進包裏的暗袋。
    陸沉靠在片場外的銀杏樹下等她，手裏轉著車鑰匙，見她出來，懶洋洋地直起身，走過來接過她的包。
    “怎麽這麽久？”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手時，眉頭一皺，一把攥住她的手指：“這麽冰？”
    時歡下意識想抽回手，但陸沉握得更緊，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兩下，像是在確認她的體溫。
    她勉強扯出一個笑，“ng了幾次，耽誤了些時間。”
    陸沉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兩秒，沒再多問，牽著她往停車場走。
    時歡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上。
    陸沉沒問她為什麽臉色這麽差，隻是沉默地開著車。
    他的手指偶爾在方向盤上輕敲，像是某種無意識的習慣。
    時歡知道，他在等她開口。
    可她不能說。
    葉秋白的事，是她心裏最深的一道疤。
    她曾經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強大，就能替她討回公道。
    可這張照片告訴她——那些人從未打算放過她。
    “發什麽呆？”陸沉突然開口。
    時歡找了個借口：“在想剛剛拍戲的事情。”她突然反應過來，問：“我們去哪？”
    “秘密。”陸沉側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懶散的笑：“怕我賣了你不成？”
    時歡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敢，我就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全抖出去。”
    陸沉低笑，沒接話，隻是加速踩了下油門。
    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了江城最高的觀景台。
    “就這？”時歡看著四周空蕩蕩的觀景台，挑眉：“大晚上來看夜景？”
    陸沉笑而不語，牽著她走到欄杆邊。
    他看了眼手表，突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倒數三秒。”
    時歡一愣：“你幹......”
    “三、二、一。”
    “砰！”
    遠處的江麵上，突然炸開漫天煙火，金色流光如雨般傾瀉而下，映亮了整片夜空。
    時歡怔住了。
    “江城煙花節。”陸沉從背後環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喜歡嗎？”
    時歡輕輕點頭。
    陸沉低頭，吻了吻她的發絲：“以後每年都陪你來看。”
    時歡閉上眼，任由自己靠在他懷裏。
    這一刻，她想暫時忘記那些血淋淋的真相。
    夜晚的風微涼，時歡的後背緊貼著陸沉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穩有力的心跳。
    煙火在夜空中不斷炸開，金色的光芒映亮兩人的側臉，又在瞬息間歸於黑暗。
    陸沉的手臂環在她腰間，掌心溫熱。
    “時歡。”他低聲喚她，嗓音低沉，像是被煙火染上了溫度。
    她微微偏頭，鼻尖幾乎蹭到他的下頜：“嗯？”
    陸沉沒說話，隻是垂眸看著她。
    他的睫毛在光影交錯間投下細密的陰影，眼底映著漫天流火，卻又像是隻裝著她一個人。
    時歡的心跳漏了一拍。
    下一秒，他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來。
    這個吻很輕，像是試探，又像是安撫。
    他的唇溫熱而柔軟，帶著淡淡的煙草味，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薄荷甜味。
    時歡閉上眼，手指攥緊了他的衣襟。
    陸沉像是察覺到她的緊繃，低笑了一聲，舌尖輕輕掃過她的唇縫，像是無聲的邀請。
    她微微啟唇，任由他加深這個吻。
    煙火在頭頂炸開，絢爛的光影映在他們交纏的身影上，又很快被夜色吞噬。
    陸沉的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將她壓向自己，吻得愈發凶狠，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裏。
    時歡的呼吸漸漸急促，指尖陷入他的肩膀，卻被他更用力地摟緊。
    直到遠處最後一朵煙花熄滅，陸沉才稍稍退開，額頭抵著她的，嗓音沙啞：“……還冷嗎？”
    時歡的睫毛顫了顫，沒說話，隻是輕輕搖頭。
    他的拇指撫過她微腫的唇瓣，低聲道：“那再親一次？”
    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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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陸沉已經再次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時歡閉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這個吻裏。
    回程的路上，時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低頭看了一眼，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送你的東西還喜歡嗎？】
    時歡的血液瞬間凝固。
    她迅速鎖上屏幕。
    陸沉側頭看她：“怎麽了？”
    “沒什麽。”她將手機塞回口袋，“垃圾短信。”
    陸沉沒說話，隻是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溫熱，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指節，像是在無聲地告訴她——我在。
    回到酒店時，出了電梯後，時歡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
    刷卡時發現陸沉還跟在她身後，一點都沒有要回自己房間的意思。
    她歪頭看他，挑眉：“你跟著我做什麽？”
    陸沉單手插兜，懶洋洋地靠在牆邊，唇角勾起一抹痞笑：“送你回房啊。”
    時歡指了指旁邊，“離你就十步路，用不著。”
    “十步也是路。”陸沉一本正經，“萬一有變態跟蹤你呢？”
    時歡：“……”
    她懶得理他，刷卡進門，剛要關門，陸沉卻突然伸手抵住門框，半個身子擠了進來。
    “陸沉！”時歡瞪他。
    “嗯？”他裝傻，低頭湊近她，呼吸拂過她耳畔，“怎麽了？”
    “你——”時歡耳根發燙，推他，“回你自己房間去！”
    時歡的手抵在陸沉胸口，指尖能清晰感受到他襯衫下緊實的肌肉線條。
    昨晚的記憶瞬間湧了上來——他不知疲倦的索取，她腰肢酸軟的求饒，最後連嗓子都啞了。
    “今晚不行。”她壓低聲音，耳尖發燙，“我明早八點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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