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發出"滴"的一聲輕響，綠燈亮起。
    司南城掃了眼屏幕，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隨手將配方夾在記事本裏，隨意扔在茶幾上，走向一旁的真皮沙發，坐了下去。
    “坐啊，”他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坐旁邊的沙發上。
    “站著不嫌累？”二郎腿翹得老高。
    時歡沒動，目光落在茶幾上的本子上。
    那是她費了那麽大的勁才拿到的東西，現在就這麽隨意地躺在那裏，像一堆廢品。
    “我媽的相片，”她突然開口，聲音比想象中鎮定，“是不是你寄的？”
    司南城挑眉，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裏。
    打火機“哢嗒”一聲，火苗映得他瞳孔泛金。
    他深吸一口，對著時歡的方向緩緩吐出煙圈。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時歡還是被那股辛辣的煙霧嗆到。
    她捂住嘴咳嗽，眼睛泛起生理性的淚水。
    朦朧中，她看見司南城笑得惡劣。
    “寄什麽相片，”他彈了彈煙灰，“我可沒時間做這種蠢事。”
    時歡的咳嗽戛然而止。
    不是他？
    那會是誰？
    她抬頭，正對上司南城探究的目光。
    男人眯著眼，像在打量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從她發絲間粘著的花瓣，到她因為緊張而起伏的胸口，最後停留在她微微發抖的指尖。
    “你看我做什麽。”時歡下意識皺起了眉。
    他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
    司南城突然傾身向前，煙灰缸被他手肘撞得一歪。
    “看你到底有什麽魅力，”他聲音低啞，“把霍驍和陸沉迷得團團轉。”
    煙味混合著他身上的龍涎香撲麵而來。
    時歡後退一步，後腰撞上茶幾邊緣。
    “能夠讓霍驍心甘情願放棄五個億利潤的項目，”司南城每說一個字就向前一分，“讓陸沉知法犯法闖民宅。”
    他嗤笑一聲，“嘖嘖，這張臉......”
    他的皮鞋尖突然勾住時歡的腳踝。
    時歡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她下意識伸手想撐住沙發扶手，卻被司南城截住手腕。
    天旋地轉間，她已經跌坐在男人大腿上，後背緊貼著他灼熱的胸膛。
    “放開！”她劇烈掙紮，手肘往後擊向司南城的肋骨。
    “別動。”司南城輕而易舉製住她的動作，一條鐵臂橫亙在她腰間。
    他的呼吸噴在她耳後，帶著煙草的苦香，“再動一下，我就把你從露台扔下去。”
    時歡僵住了。
    三樓的高度，足夠摔斷脖子。
    司南城滿意地哼了一聲，空閑的手捏住她下巴，強迫她轉頭麵對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
    屏幕亮起，顯示出一段監控視頻——赫然是時歡半小時前在別墅門口緊張張望的畫麵。
    “知道嗎，”他的唇幾乎貼上她耳垂，“上一個這麽不聽話的人就是從這摔死的。”
    時歡的血液瞬間結冰。
    她死死盯著屏幕，那裏現在切換成了另一個畫麵。
    “你...你竟然有...”她的聲音支離破碎。
    “噓，”司南城低笑，胸膛震動傳遍她全身：“不止這個。”他敲了下鍵盤，畫麵又變，“還有更精彩的。”
    新的視頻裏，陸沉正在砸某扇門的鎖，他的身後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個昏迷不醒的人。
    時歡瞳孔驟縮——她看見了陸沉不知道往自己的身體裏注射了什麽東西！
    “驚訝嗎？”司南城鬆開鉗製她下巴的手，轉而撫上她脖頸，“你的騎士大人有很多小秘密呢。”
    他的拇指按在時歡跳動的頸動脈上，力道恰到好處地介於愛撫與威脅之間。
    時歡渾身發抖，卻不敢再掙紮。
    她能感覺到司南城身體的變化——這個變態居然在享受這種掌控感。
    “霍驍也好不到哪去，”司南城繼續道，手指沿著她鎖骨滑動，“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他連親叔叔和姑姑都敢算計。”
    他突然咬住她耳尖，“你跟他們都上過床了嗎？誰的技術好一些？”
    時歡猛地一仰頭，後腦勺狠狠撞上司南城鼻子。
    “操！”司南城吃痛鬆手。
    時歡趁機滾到地上，手忙腳亂地爬起來。
    她退到露台邊緣，胸口劇烈起伏：“你這種人永遠不懂，”她聲音嘶啞，“他們和你不一樣！”
    司南城抹了把疼痛的鼻子，眼神陰鷙得可怕。
    他慢慢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不一樣？”他突然一把扯開襯衫，露出胸口一道猙獰的疤痕，“這道刀傷是十八歲那年霍驍留下的。”
    又扯開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疤，“這是陸沉為了逃命留下的。”
    時歡震驚地看著那些傷疤，一時忘了逃跑。
    “現在，”司南城一把掐住她脖子，將她半個身子推出欄杆外，“還覺得他們幹淨嗎？”
    時歡的視野邊緣開始發黑。
    她徒勞地抓著司南城的手腕，指尖在那道舊傷疤上劃過。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遠處閃過一道人影——
    “砰！”
    槍聲震碎了凝滯的空氣。
    槍聲炸裂的瞬間，時歡感到脖頸上的鉗製突然鬆了。
    一股溫熱的液體濺到她臉頰上，帶著鐵鏽般的腥味。
    司南城悶哼一聲，整個人向前栽倒，卻在最後一秒扭轉了方向。
    他竟用身體擋在了時歡與子彈之間，帶著她一起重重摔在大理石地麵上。
    “砰！”
    第二槍接踵而至，擊碎了他們頭頂的花瓶，瓷片如雨般落下。
    司南城的手臂肌肉繃緊，將時歡的頭按在自己胸前，鋒利的碎片全數落在他背上。
    時歡的耳膜嗡嗡作響。
    樓下頓時亂作一鍋粥，保鏢們的吼叫聲與雜亂的腳步聲混作一團。
    “東側樹林！”
    “掩護老板！”
    此起彼伏的槍聲在別墅周圍炸開，時歡的耳膜嗡嗡作響。
    她透過司南城臂彎的縫隙，看到遠處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那人穿著與先前保鏢同樣的黑西裝，但開槍的姿勢卻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兵。
    你們猜猜，誰會是大房？
    哎呦喂，是不是不小心透露了什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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