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到酒吧今晚格外的熱鬧。
    門口停著一溜兒超跑。
    酒吧內，人群沸騰。
    dj台上，一個穿著時髦的dj在打著碟，低音炮震得人胸腔發麻。
    時歡戴著口罩和帽子，跟著小廖身後走向二樓熟悉的包廂。
    推門而入時，包廂裏的談笑聲像被按了暫停鍵。
    “時歡妹妹！”蔣凡第一個跳起來，手裏的骰子撒了一地。
    他今天穿了件騷包的粉色襯衫，領口兩顆扣子沒係，露出鎖骨上若隱若現的紋身。
    袁紹康正倚在吧台邊和調酒師說話，聞言轉身，眼睛彎成月牙：“我們壽星總算來了。”
    時歡的目光掃過包廂，白月怡坐在角落的高腳凳上朝她揮手，陸瑩正在和雨蒙搶話筒，而霍驍......
    他獨自坐在單人沙發上，修長的手指轉著酒杯。
    他的目光像帶著實質的溫度，從她進門起就烙在她身上。
    “歡歡！”雨蒙扔下話筒撲過來，香奈兒的香氣混著酒氣撲麵而來。
    她今天穿了件銀色亮片裙，抱上來時裙擺上的水鑽有些硌得時歡手臂疼，“想死你了！三個月不見我會得相思病的！”
    時歡笑著接住她，餘光卻瞥見霍驍仰頭喝幹了杯中酒。
    包廂裏的燈光突然變幻的昏黃曖昧，音樂聲恰到好處地蓋過了眾人的交談聲。
    “時歡。”白月怡走過來輕輕抱了抱她，“生日快樂。”
    “謝謝月怡，你......”時歡的話被突然推開的門打斷。
    江遲單手插兜走了進來，“抱歉，來晚了。”
    袁紹康打趣他：“怎麽回事？自己的地盤，來得這麽遲。”
    江遲沒接話，目光在包廂裏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時歡身上：“陸沉呢？”
    時歡剛要開口，門口就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這兒。”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掃過去。
    陸沉站在門口，警隊製服外套隨意搭在肩上。
    他單手插兜，另一隻手隨意地拎著車鑰匙，整個人透著股散漫不羈的勁兒。
    他的目光在包廂裏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時歡身上，嘴角微揚，大步走了過來。
    “陸隊長就是不一樣，帶順風耳的，說到就到。”蔣凡吹了聲口哨。
    陸沉走到時歡麵前，手臂一伸，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攬進懷裏。
    動作自然又強勢，像是在無聲地宣示主權。
    他的視線落在她脖子上的那條子彈殼項鏈上，嘴角的笑意更深：“抱歉，來晚了。”
    “喲，稀客啊。”袁紹康故意嘲諷他，聲音抬高了好幾度。
    陸沉斜睨了他一眼，“怎麽，等著喝奶呢？”
    眾人一聽，爆發出歡笑聲。
    時歡能感覺到背後白月怡倒抽的冷氣。
    這是他們在一起這半年來，第一次公開在眾人麵前露麵。
    自他們倆在一起後，每次兄弟幾人聚會，陸沉不是找借口就是直接玩消失。
    蔣凡和袁紹康交換了個眼神。
    上次大家聚這麽齊的時候，是蔣凡的生日會。
    那天晚上，霍驍玩遊戲輸了，加上酒精上頭，在眾人的起哄聲中，他直接扣住時歡的後腦，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她按在牆上吻了下去。
    而陸沉，就坐在三米外的沙發上，麵無表情的目睹了整個過程。
    ......
    “禮物時間！”
    王雨蒙突然高喊一聲，打破了包廂裏微妙的沉默。
    她笑嘻嘻地拿出一個輕巧的盒子，遞給時歡：“c家新款耳環，我特意買了和你之前的手鏈配套的！”
    時歡笑著接過來：“謝謝雨蒙。”
    眾人也跟著紛紛獻上禮物。
    “驍哥，你的禮物呢？”
    袁紹康突然提高音量，朝沙發方向抬了抬下巴：“不會是沒準備吧？”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轉向角落裏的霍驍。
    他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長腿交疊，指間夾著一支煙，煙霧繚繞間，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絲質襯衫，領口微敞，袖口的鉑金袖扣泛著冷光。
    即便在這樣喧鬧的場合，他依然帶著與生俱來的疏離感，仿佛與周圍的浮華格格不入。
    時歡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他，又迅速收回。
    聽到袁紹康的話，霍驍終於站起身。
    當他走過來時，時歡聞到了熟悉的雪鬆氣息，混著淡淡的煙草味，莫名讓人心悸。
    “生日快樂。”
    他遞過來一個牛皮紙袋，嗓音低沉。
    紙袋很輕，時歡接過來時，指尖不經意地擦過他的手背，觸感微涼。
    她注意到裏麵是一個淺綠色的盒子，不知道裝著什麽。
    時歡抬頭，猝不及防撞進了霍驍深不見底的眼睛裏。
    那裏麵的情緒太複雜，像暴風雨前暗沉的海麵，壓抑又洶湧。
    “謝謝......”她話音未落，陸沉突然伸手，直接從她手裏拿過了紙袋，語氣淡淡：“我替她收著。”
    他的嘴角掛著笑，眼神卻沒什麽溫度。
    陸沉收緊了放在時歡肩膀上的手，帶著她旋轉了個方向，坐到了沙發上。
    他的指腹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她的肩膀，眼神卻冷得像冰，直直刺向霍驍。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強勢又自然，像是在無聲地宣告——
    她是他的人。
    紙袋被他隨手扔在茶幾上，正好壓住江遲剛放下的車鑰匙。
    霍驍站在原地沒動，黑襯衫的袖口微微卷起。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火花四濺。
    包廂裏的氣氛瞬間緊繃到極點。
    蔣凡和袁紹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這他媽是要打起來的節奏啊！
    “喝酒喝酒。”江遲突然拎起香檳示意眾人，強行打破僵局，“時歡妹妹明天就要飛東京了，今晚不醉不歸啊！”
    “喝！必須喝！”蔣凡立刻附和，抓起酒瓶就往杯子裏倒，金黃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翻湧，氣泡升騰。
    包廂裏很快熱絡起來，仿佛剛才的插曲從未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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