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管不住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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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城端起茶盞,青瓷映著他似笑非笑的唇角:“也沒什麽,黎叔就是跟我提了一嘴——”
他抬眸,眼底寒光乍現,“我爸當年收藏的那套北宋茶具,一直是他的心頭好。”
茶盞“叮”地輕碰桌沿。
“這些年來,一直還惦記著。”
司明玥突然被茶水嗆到,掩唇劇烈咳嗽起來。
那套茶具她上周剛在父親密室見過。
司清宴忽然大笑,他碾滅雪茄,起身時蟒紋手杖重重杵地。
“初八那天,記得穿正式些。”
司南城回到西廂房時,暴雨正衝刷著雕花窗欞。
他反鎖房門,從口袋裏取出手機撥通了盛明的電話。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他聲音壓得極低,指尖摩挲著桌角那道陳年刻痕。
那是十歲那年,他用匕首刻下的“殺”字。
電話那頭傳來盛明的聲音:“已經都送過去了。”他頓了頓,“不過......真的能成?”
司南城望向窗外。暴雨中,那株司寒川親手栽種的山茶花正在凋零,血紅花瓣粘在青石板上,像一攤未幹的血跡。
“你見過沾血的狗——”他輕笑,指尖劃過窗上扭曲的雨痕,“還能乖乖聽主人話麽?”
翌日下午,陰雨未歇。
司家地下倉庫彌漫著陳年的鐵鏽與黴味,昏暗的燈光在司南城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詭譎的陰影。
他倚在堆滿古董箱櫃的角落,指尖把玩著一枚老式u盤。
這是衛遠特意回北城取來的“禮物”,裏麵裝著司硯修近三年來的走私賬本原始數據。
“你說——”他忽然開口,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裏帶著冰冷的回音。
“一個幹幹淨淨的繼承人,突然被發現和黑市的生意有染……”他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司清宴會是什麽表情?”
衛遠站在陰影交界處,眉頭緊鎖:“司硯修做事謹慎,賬本很難直接栽贓。”
司南城低笑一聲,從西裝內袋抽出另一份文件。
紙張在昏黃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白,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司明玥近半年的資金流動。
“司明玥一直想插手灰色生意,可惜沒機會。”
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其中幾筆異常轉賬,“但如果,這些錢最後流進了司硯修的賬戶呢?”
衛遠瞳孔微縮,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圖。
“不是栽贓。”司南城合上文件,聲音裏帶著愉悅的笑意,“而是讓他們狗咬狗。”
衛遠忽然笑了,那笑意讓他向來冷硬的麵容顯出幾分猙獰:“明白了,我會讓司清宴"偶然"發現這個"合作"。”
司南城將u盤拋給他,“這事做的漂亮點。”
當天晚上,盛明也給司南城送來了一份禮物。
司南城已經回到了自己位於江城的別墅裏。
雨勢漸歇,別墅的露台上仍彌漫著潮濕的水汽。
司南城斜倚在黑色鐵藝欄杆邊,指尖的煙在夜色中明滅,煙霧被微風吹散,模糊了他半邊輪廓。
盛明踩著濕漉漉的地毯走近,手裏捧著一個牛皮紙袋,邊緣已經被雨水洇出深色的痕跡。
“二爺,”他低聲道,“北城那邊有消息了。”
司南城沒回頭,隻是將煙灰彈落在欄杆外,猩紅的火星墜入黑暗。
盛明將紙袋遞過去,司南城這才慢條斯理地拆開。
裏麵是一遝照片和幾份醫療報告。
盛明指著最上麵那張偷拍照。
照片裏的女人戴著墨鏡,正從一輛黑色賓利上下來,身旁的保鏢為她撐著傘。
她穿著寬鬆的駝色連衣裙,卻仍能看出微微隆起的小腹。
“方氏藥業的千金,方語嫣,”盛明的聲音壓得更低,“每周三下午三點,準時去北城聖瑪麗私人診所做產檢。”
他抽出醫療報告,“懷孕十四周,胎兒發育正常......司硯修還不知道。”
司南城盯著照片看了幾秒,忽然笑了。
他的笑聲低沉而愉悅,像是發現了什麽極其有趣的事情。
他掏出打火機,哢嚓一聲,火苗竄起,照亮他眼底冰冷的算計。
“我這個好大哥,”他對著火光點燃新一支煙,煙霧從唇間溢出,“真是犯了男人的通病——永遠管不住下半身。”
盛明沒接話,隻是安靜地等待指示。
司南城將照片隨手扔在茶幾上,轉身麵向夜色中的江城天際線:“把這些資料,今晚就給我那位遠在國的大嫂發過去。”
他頓了頓,補充道,“記得用方氏藥業的名義。”
盛明點頭,“二爺,桑吉已經就位了。”
司南城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哦?”
“按照您的吩咐,”盛明低聲道,“他昨天已經應聘成為方語嫣的私人司機。”
夜風拂過,吹散了司南城指間的煙灰。
他望著遠處司家老宅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告訴桑吉,務必讓我這位準大嫂六號前回國。”
他輕輕撣了撣煙灰,“等她回國那天......我要看到方小姐出現在新聞頭條。”
翌日,司家例行會議上。
司清宴坐在主位,司硯修和司明鑰分坐兩側,司南城則靠在最末的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轉著一支鋼筆。
司清宴冷聲問道:“南城,南港碼頭的貨怎麽還沒清完?”
鋼筆突然停在指尖。
司南城抬眸,眼底浮著層虛假的笑意:“最近海關查得嚴。”
他忽然轉向司硯修,“大哥上次不是說有"特殊渠道"嗎?要不......”
司硯修皺眉。
司南城故作驚訝地挑眉:“嗯......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鋼筆又開始旋轉,“可能是大姐說的?”他懊惱地敲了敲太陽穴,“瞧我這記性,大姐最近常去碼頭我都給記混了。”
司明玥臉色微變,“我隻是例行檢查。”
司硯修冷冷地掃了一眼司明玥,而司清宴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指節緩緩敲擊桌麵。
司南城低頭,唇角無聲勾起。
當晚。
司清宴在整理電腦雲端的文件時,“偶然”發現了那封加密的郵件。
他盯著屏幕,眼神陰冷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