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章 監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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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榕榕很怕一群人衝進別墅,對她說:“我們是精神病院的,現在帶你去治療。”
    然後,用一個鐵籠子,把她關起來。
    天天喂她吃五顏六色的藥品。
    吃的她記憶力衰退。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最後被逼成了一個真的精神病。
    “精神診斷證明書在這裏。”周景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把她拉回現實。
    “可是……為什麽啊?”秋榕榕不明白,不明白一路陪自己治病的心理醫生,為什麽要陷害自己?
    一直以來,心理醫生支持她開始新的生活,鼓勵她忘記過去的陰霾。
    她把自己最深處的恐懼說給他聽。
    而他從科學的角度,教她如何自愈。
    秋榕榕把他當成自己的良藥。
    現在他卻反過來捅她一刀。
    是有什麽苦衷嗎?
    還是有誤解。
    對!其中一定有誤解!
    秋榕榕不願意相信自己曾經信賴的人會害自己,她想到對方可能有苦衷,臉色才好看點。
    “別怕,萬事有我。”周景行把秋榕榕拉回到沙發上坐著,溫熱的手輕輕替她揉著撞到淤青的膝蓋,“我可以做你的監護人。”
    他溫柔地包容著她慌亂的情緒,替她撫平驚慌。
    像一張網,把她兜住。
    周景行是秋榕榕見過最溫柔可靠的人。
    他比她的父母還要會照顧她。
    秋榕榕的父母也愛她,但他們的愛更加嚴厲。
    他們要求秋榕榕做一名正直善良的好人,成績好,懂事,勤勞。
    秋榕榕也確實做到了。
    初中的時候,她因為成績好,跳級中考。
    哪怕中途被綁架虐待,她也在回歸社會後,一邊接受治療,一邊保留學籍,正常參加高考。
    在世俗意義上,秋榕榕算是刻苦努力的代表。
    也正因為如此,她經常緊繃著一根弦。
    這根弦在周景行麵前,秋榕榕可以鬆下去。
    “哥哥,你不合適吧。”秋榕榕看著周景行,他太年輕,和監護人三個字不搭邊。
    “我可以的。”他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配偶也適合做監護人。”
    秋榕榕臉一紅。
    她在心裏感歎,為何他的眼睛能那麽多情,溫柔多的,能把她溺斃其中。
    她低聲問:“你多少歲?”
    秋榕榕除了知道周景行是周叔叔的兒子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她想多了解他一些。
    他回答:“二十四。”
    比秋榕榕想象中的要年長。
    “我以為你才上大學。”
    “上班了。”他沒有展開說說的意思,“你別嫌棄我。”
    “怎麽會。”
    周景行有著能讓人安定下來的力量。
    他們簡單聊了兩句,秋榕榕緊皺的眉頭舒展,心口壓的那坨石頭挪開。
    “哥哥,我想要周叔叔做我的監護人。”秋榕榕回握著他的手,越往後麵說越不好意思,“我們兩個隻算是男女朋友,剛剛才開始談戀愛,不算配偶,不合適。”
    她喜歡和親近的人身體接觸,肌膚觸碰在一起,像兩塊巧克力彼此融化。
    但秋榕榕又得矜持一些。
    她怕自己嚇到他。
    “聽你的。”周景行尊重秋榕榕的想法。
    他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
    願意做她的退路。
    又在她自己做決定的時候,給她留出足夠的空間。
    在秋榕榕眼裏,周景行算得上完美情人。
    監護人的事情需要在一周之內辦妥。
    秋榕榕自己打電話聯係周叔叔。
    電話很久才接通,那邊聲音很嘈雜,信號也不好,周叔叔根本沒有聽秋榕榕把話說完。
    “喂……對,我現在沒時間,有事等我回去再說。”
    不由分說,掛斷電話。
    秋榕榕隻能編輯長串短信,把來龍去脈寫清楚,發送給周叔叔。
    周叔叔一直沒有回消息。
    秋榕榕沒有周阿姨的電話。
    她去問周景行,周景行給了她一個號碼,打不通。
    下午還有課,秋榕榕隻能先回學校。
    周景行開車送她。
    正當她剛走下車,沒幾步,肩膀突然被狠狠一把拽住。
    “讓我抓住你了,小賤人。”
    一個熟悉又令人憎惡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躲了我好幾天了。”
    秋榕榕猛地回頭,眼前是徐照那張陰狠的臉,他嘴角掛著笑,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惡意。
    她心一抖。
    他還衝她吹了一聲口哨。
    “救……”呼喊聲未出口,徐照就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秋榕榕張開嘴巴對著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嘴裏嚐到血腥味。
    “賤人!你敢咬我!”
    徐照吃痛,把她頭發往後揪,罵了一句粗話,然後對著她的臉抽了一巴掌。
    手極重,沒收力。
    “讓人多管閑事!讓你躲!”
    “和譚鬆一樣的賤種!”
    “打死你們醫藥費我也賠得起!”
    秋榕榕頭發被拽掉幾根,半邊臉很快腫了起來。
    眼見著他還要打。
    “別打別打,我認輸。”秋榕榕不想硬碰硬。
    她委屈地用手擋著臉,假意哭兩聲。
    然後,另外一隻手去摸口袋裏的驅狗噴霧。
    徐照並不願意放過她。
    “你咬得老子手指頭流血,老子斷你一根手指頭才扯平!”徐照伸手抓秋榕榕擋著臉的那隻手,準備折斷她的小拇指。
    硬拽下來之後才發現,徐照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哭。
    秋榕榕不掉眼淚。
    她的眼淚早就流幹。
    徐照盯著她的臉看,覺得女生挨打沒哭,很不可思議。
    他稍微愣神。
    “離我遠點!”秋榕榕趁機拿出噴霧,對著徐照的臉,按了下去。
    隻聽徐照一聲慘叫,他捂住眼睛,眼淚鼻涕和口水噴湧而出,身體躬著,像是在砧板上挑的魚,一塊踩上去會冒水的濕抹布。
    秋榕榕得以掙脫他的手,瘋狂往保安室的方向跑。
    保安臉上蓋著報紙,正在睡覺。
    她大喊大叫。
    這個點是上課時間,路上沒什麽人。
    秋榕榕隻要跑到保安室求救,徐照就不能夠把她怎麽樣。
    可惜天不遂人願。
    下一秒,一悶棍打在秋榕榕的後腦勺上,她暈倒在地。
    ……
    迷迷糊糊間,她感到天旋地轉,像是沉入冰冷的水中,意識模糊。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把她的身份證和學生證擺好。”
    “給她找個好機位,把臉和身份證都拍清楚……”
    “這次,讓她當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