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娜娜隻能屈從，隻為拯救父母的靈魂。
    此處分壇除兩位邪魂師大聖靈、二聖靈外，還有許多類似娜娜的聖仆，他們並非邪魂師，而是因親人靈魂被囚，不得不妥協於現狀。
    藿羽皓靜靜聆聽，聽完後麵無表情，內心卻已燃起強烈殺意。
    果不其然，邪魂師的底線超乎想象。
    幽靈武魂雖顯怪異，卻非邪武魂。
    他心中頓時籠罩上陰霾。
    盡管聖靈教的核心皆為邪魂師，但也有不少如娜娜般因脅迫而加入的普通魂師。
    “嘖，真惡心。”藿羽皓低聲咒罵。
    “大人，請您幫忙。”娜娜懇求著，跪倒在地。
    藿羽皓溫和地說：“先起來。”
    繼承了尹來克斯改良版亡靈魔法後，他掌握了更多法術，例如在娜娜靈魂上設下的主從契約，因此絲毫不懼她背叛。
    “我是聖靈教的敵人，現在就去搗毀這處分壇，區區兩名魂帝、一名魂聖罷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許多問題要問，不想打草驚蛇，需要你的協助。”
    藿羽皓未開口，聲音已通過精神共享傳入娜娜腦海。
    “是，大人。”娜娜對這種傳音方式感到震驚，意識到對方實力遠超她的預想。
    她建議道：“我們每月隻能探望父母靈魂一次，若不想引起注意，可裝扮成聖仆潛入。”
    “不必。”藿羽皓冷哼，“我們光明正大地進去。”
    “可是大人，您不是說要低調行事嗎？”娜娜小心翼翼地問。
    “我的意思是別讓對方警覺，否則什麽也問不到。”藿羽皓解釋，“待會兒按我說的做。”
    娜娜立即恭敬回應：“是。”
    她內心愈發激動，原本隻是例行探視父母，竟無意間邂逅了一位與聖靈教為敵且實力深不可測的強者。
    實際上，聖靈教對像娜娜這樣的聖仆約束力有限，沒有藿羽皓這樣的主從契約，隻有核心成員才享有此等待遇。
    到那時，他們將不再是原來的自己，而是完全融入聖靈教，變成狂熱信徒。
    如若非為父母甘願付出，娜娜憑借自身天賦，即便孤身一人，也能輕鬆遠走，於整個大陸，她亦能生活得遊刃有餘。
    娜娜內心激動不已，領著藿羽皓沿小徑走向那不起眼的小院。
    忽而，她接收到藿羽皓的指令，渾身頓時僵硬，隨後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纖細的身軀不住顫動。
    “大……大人……您，您是認真的嗎？”娜娜驚懼問道。
    “自然認真，你隻需遵命行事即可。”藿羽皓堅定回應，“聖靈教核心成員我自會清理，至於你父母的靈魂，我會設法救贖。”
    “帶路！”
    娜娜努力深呼吸，試圖平複情緒，腦海中浮現父母生前模樣與離世時的哀號，下定決心後，恐懼消散不少。
    她再次戴上鬥笠，輕叩院門五下，三長兩短。
    門縫緩緩打開，娜娜迅速鑽入。
    開門的是一名全身黑衣、同樣戴鬥笠的男子，見娜娜進入，正欲關門，卻察覺門被一股巨力強行推開。
    藿羽皓步入院中，冰冷目光透過目鏡打量著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一怔，剛想發問，便見娜娜向他比劃出雙臂交叉的手勢。
    此手勢意在表明身旁者乃聖靈教高層，暗示對方放行。
    黑衣青年立時止步，識趣地避至一側。
    他不過是聖靈教的仆從，職責僅是守門，對核心成員事務從不過問，這類事務自有教中與長老處理。
    但那人遮麵方式頗為特別，既非鬥笠，亦非頭套，而是墨鏡，實屬少見。
    藿羽皓隨娜娜從容步入院中，朝圓頂建築走去。
    該建築占地百平米，大門洞開。
    室內兩位白衣人見藿羽皓到來，立刻警覺起身。
    “何人？”
    藿羽皓未作回答，隻冷傲站立，目光冰冷地注視著二人。
    一旁的娜娜急忙上前，將一塊雕有骷髏頭的圓形黑牌遞出。
    她刻意壓低聲音，用尚未平複的顫抖語調說道：“聖帝萬壽無疆，聖女仙姿永駐。”
    兩名白衣人隨即躬身重複道：“聖帝萬壽無疆，聖女仙姿永駐。”
    盡管彎腰行禮，他們的眼神始終集中在藿羽皓身上。
    一名白衣人問道：“準靈大人，這位生人是誰？難道你忘了聖壇的規矩？”
    娜娜鼓起勇氣，強作驚慌之態道：“大——大膽！你竟敢對他無禮？”
    “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便是聖子大人！”
    娜娜說完這句話後，頓時感覺全身力氣被抽空一般。
    這些話本是藿羽皓安排她說的，此刻她臉上的慌亂絕非偽裝，而是真實情緒的體現。
    她忽然覺得自己求助藿羽皓是個錯誤。
    “聖子大人？”兩名白衣人愣在當場，難以置信地注視著藿羽皓。
    藿羽皓冷聲說道：“帶我去見長老，以及大聖靈和二聖靈。”
    第238章
    強大的威壓自他體內徐徐散發。
    這種威壓不同於冰雪二帝的鋒利霸道，更為厚重深遠，仿佛在層次與境界上壓製萬物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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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白衣人頓時僵立不動，顧不上質疑真偽，機械般應道：“好，好，聖子大人請隨我們來。”
    二人引領娜娜和藿羽皓入內，開啟一條通向地底的暗門，進入一間寬敞的廳堂。
    廳內坐著三人，其中兩人穿白衣戴白帽，第三人著黑衣，其帽簷遮蓋嚴密，僅露雙眼。
    他們正是兩位聖靈與長老。
    厚重而陌生的氣息彌漫至廳中，三人麵色驟變。
    這股威壓隱約帶有特定的威脅性，兩名引路者並未察覺異樣，但作為邪魂師的三人卻齊齊生出懼意。
    幾乎同時，三人釋放武魂，顯現魂環。
    “何人膽敢闖聖壇？”
    那兩名白衣引路者尚未開口，二聖靈便怒吼一聲，身形驟變，化為一尊三四米高的巨骷髏，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綠色的靈魂火焰。
    猙獰的骨巨人揚起骨掌，直擊藿羽皓，欲將其橫掃。
    “哼。”
    藿羽皓輕聲冷哼，鏡片後的目光閃過寒芒，與骷髏的空洞眼窩對視。
    寒光穿透鏡片，直擊靈魂火焰，火焰瞬間熄滅。
    大廳內回蕩著二聖靈的慘嚎，巨大的骨架轟然倒地。
    大聖靈與長老皆震驚無言。
    藿羽皓眉頭微蹙，灰色魂環帶著深邃威壓在他身後浮現。
    “這就是你們迎接聖子的方式？”
    第二百八十三章 永生的另一條道路
    二聖靈化成的巨骷髏倒地，發出刺耳的骨骼撞擊聲。
    頭骨上的兩個空洞眼眶透著不甘與恐懼，其內的靈魂火焰已徹底熄滅。
    一名魂帝級別的邪魂師轉瞬之間便命喪黃泉。
    藿羽皓並未因秒殺此等強者而欣喜，掌握了專克邪魂師的亡靈魔法後，這樣的成果對他來說已是常事。
    繼承尹來克斯更加完善的亡靈魔法後，他愈發如死神般隨意收割那些看似強壯卻靈魂脆弱、暴露在外的愚蠢對手。
    “老二！”目睹二聖靈悲慘下場，大聖靈雙眼赤紅。
    那位蒙著黑布遮眼的邪魂師長老驚恐道：“這……這是燃燒靈魂的力量，你也屬於邪魂師？莫非您真是聖子大人？”
    藿羽皓冷漠地冷哼一聲，身後的灰色魂環隱約閃爍著詭異光芒。
    這並非他首次扮演聖靈教聖子，極富表演才能的他已將這一虛假身份融入自身。
    “仍不信服？”他猛然出手，身旁的小門瞬間爆裂，伴隨濃烈能量與靈魂波動，一麵奇異旗幟落入他手中。
    “那是我的聖靈旗！”分壇長老大驚失色。
    此物自是法器，名為萬魂幡。
    那麵萬魂幡是他至關重要的法寶，唯有精通靈魂操控的邪魂師才能駕馭，其中封印著近五百道靈魂。
    他還能驅使這些怨靈為自己戰鬥，即便是八環魂武魂級別的強者，他也有一戰之力。
    分壇長老想要收回這件寶物，卻完全無能為力。
    “這東西，是他給你的吧？”藿羽皓揮動手掌，眼前浮現出一位萬魂武魂的虛影。
    “是萬魂長老！”分壇長老驚愕地說，“你……您，您真是聖子大人！”
    他眼中的敵意與猜忌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狂熱，即便二聖靈的死也毫不在意，仿佛那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分壇長老立刻擺出謙卑的姿態，彎腰道：“不知聖子大人降臨分壇，我們未能及時迎接。”
    雖然麵容被黑布遮掩，但他那雙賊溜溜的眼睛暴露在外。
    大聖靈見狀，也連忙表現出恭敬，說道：“見過聖子大人。”
    藿羽皓未發一言，隻是微微偏頭，透過墨鏡的斜光看向二聖靈的方向。
    分壇長老立刻明白了他的暗示：“二聖靈對聖子大人不敬，已被聖子大人懲戒，現回歸聖帝懷抱，此乃其咎由自取。”
    藿羽皓輕輕點頭。
    旁邊的娜娜看到平日高傲的分壇長老和大聖靈對藿羽皓如此畢恭畢敬，緊張得心髒提到嗓子眼。
    這還是那個一貫趾高氣揚的長老和大聖靈嗎？
    他難道真的是聖靈教的聖子？如果是真的，那自己恐怕在劫難逃，父母豈不是又要陷入危險？
    然而，她內心同時也湧起一種興奮感。
    如果這位同樣掌握靈魂力量的強者確實是聖靈教的對手，那個給她帶來無盡噩夢的組織，會不會就此覆滅？
    藿羽皓注視著對自己深信不疑的分壇長老和大聖靈，心中暗笑。
    他早已通過精神探測察覺到廳中那麵具有強大靈魂波動的萬魂幡，這幡的品質比他先前見到的要高出許多，封印的靈魂數量也更為龐大。
    他推斷這萬魂幡應是那位萬魂長老賜予，遂繪出萬魂武魂影像，果真如他所料。
    燃燒靈魂、操縱聖靈旗、搬出萬魂長老，加上些許精神暗示，眼前二人已深信自己的聖子身份，接下來便可進行套話。
    然而，這位分壇長老令藿羽皓感到十分怪異。
    他的頭罩似為定製，與麵部肌膚幾乎無縫貼合，精神探測難以看清其真容。
    他身上亡靈氣息濃厚，仿佛不是人類，而是某種亡靈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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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個奇怪的人。”藿羽皓眉頭微皺。
    “孩子，你的感覺沒錯。”尹來克斯的聲音忽然傳來。
    藿羽皓神色未變，對分壇長老的興趣更濃。
    分壇長老冷冷瞥向引路的兩名白衣人和娜娜：“站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出去？”
    隨後轉向藿羽皓，堆笑道：“不知聖子今日駕臨，有何旨意？且看您麵生得很。”
    兩名白衣人退出，藿羽皓示意娜娜留下。
    他自然坐下，語氣溫和：“沒什麽大事，剛上任的聖子，教主囑咐多了解基層工作。”
    “我對教內諸多事務不熟，想有所作為，所以想請教你們，關心你們生活。”
    “放心，我很好打交道，哈哈。”
    藿羽皓裝作官腔，擺出關愛下屬的模樣，露出親切笑容。
    分壇長老和大聖靈偷瞄二聖靈 後答道：“明白，聖子有事盡管問。”
    “你們分壇負責什麽？”藿羽皓直截了當問。
    分壇長老答：“吸納聖仆，挑優秀者送總壇晉升為聖靈。”
    他指向娜娜：“她是聖仆六號，實力即將突破六十級，到時便可正式加入。”
    藿羽皓察覺到娜娜的身體微微顫動，那情緒七分憤怒、三分恐懼。
    他揮了揮手中的萬魂幡：“你們這兒的怨靈不少，怎沒交予萬魂長老？”
    分壇長老笑著答道：“我們隻管吸納聖仆、定期向總壇匯報，無需操心怨靈之事。”
    “這般輕鬆？”藿羽皓似不經意地問，“總壇具體在何處，你知道嗎？”
    分壇長老神情怪異地反問：“聖子大人莫非忘了總壇的位置？此事恕難相告。”
    顯然，他內心充滿畏懼。
    藿羽皓淡然一笑：“我隻是隨口問問。”即便施加了精神暗示，仍未探知總壇所在，分壇長老為何如此忌憚？或許聖靈教對這些人設下了某種主從契約，禁止泄露總部位置。
    他的精神探測已將此處分壇搜尋無遺，卻未發現任何關於聖靈教的文檔或線索，這組織著實隱秘。
    藿羽皓皺眉沉思，以他目前的能力無法直接施展搜魂術，否則省卻許多口舌。
    他調整思路，忽然拋出一個不相幹的問題：“近來分壇收支如何？經費是否充足？”
    大聖靈急切回應：“聖子大人，分壇近年入不敷出。”
    “煩請聖子大人在教主麵前美言，多撥些金魂幣。”
    藿羽皓冷笑一聲，目光掃向桌上的宴席，擺滿珍饈佳釀，正是方才眾人用餐之物，盡是高級魂獸肉與上好酒菜，估價至少千金魂幣。
    “錢不夠用，不會開源節流？瞧你們吃喝的樣子，倒挺講究。”
    藿羽皓冷哼一聲，隨手撥弄著桌上的菜肴。
    大聖靈麵露難色："聖子大人，若是外出劫掠財物，便違背了教主的隱秘指令。"
    藿羽皓再次發問："你們分壇的經費向誰領取？"
    大聖靈回答："我們在萬魂長老麾下，需入皇城向他索要。
    但他厭惡被打擾，每三個月才允許一次進宮。"
    "教中有不少盈利豐厚的產業，難道還支撐不了你們的開銷？"藿羽皓話鋒一轉。
    分壇長老陰沉回應："聖子大人，您有所不知，教中的產業均由副教主親自掌控，收入由她統一調配。
    唯有擅長魂導器的邪魂師能獲高額賞賜。"
    "至於我們這些依附其他長老的邪魂師，即便加入夕水盟，也難以獲得哪怕一枚金魂幣的額外賞賜。"
    夕水盟？這便是聖靈教的產業？
    分壇長老無意提及的這個名字，讓藿羽皓敏銳察覺到調查的關鍵線索。
    提到夕水盟時，娜娜的身體明顯顫動了一下。
    藿羽皓不斷試探提問，逐步從含蓄問詢轉為帶有威脅的直截了當，卻發現有關總壇等核心信息，分壇長老始終緘默以對。
    第二百三十九章
    分壇長老終於按捺不住，怒吼道："聖子大人，您明知若說出總壇位置便會觸發體內禁製喪命，為何還要反複逼迫！"
    "僅因昔日對我輕視，就要我性命？"
    眼見無果，藿羽皓收手，冷笑道："不錯，你已知曉太多，我不容你活。"
    話音未落，分壇長老的 尚未出口，便變成一聲絕望的慘叫。
    藿羽皓五指一緊，手中萬魂幡瞬間碎裂，伴隨厲嘯，那些被封印的亡魂四散飛武。
    每縷魂魄掠過分壇長老與大聖靈身旁，都帶走一片血肉。
    "將深藏心底的恨意盡情釋放吧。"
    藿羽皓端坐椅上，冷眼旁觀被怨靈圍困的分壇長老與大聖靈。
    這兩名邪魂師，一位是魂帝，一位是魂聖，皆為操控靈魂的行家。
    然而，在這片無邊無際的怨靈海洋麵前，他們卻全然失去抵抗之力。
    他們那瀕臨絕望的掙紮之態，仿佛重現了那些亡魂當初喪命於他們之手的模樣。
    "啊——"
    分壇長老修為已達魂聖，卻因聖靈旗的直接使用者身份，承受了更為猛烈的反噬。
    怨靈不斷撕咬他的衣衫與血肉，他想反擊，卻連釋放魂環都已力不能及。
    娜娜取下頭上的鬥笠，掩麵痛哭。
    在這些飄蕩的靈魂中，她終於看到了自己的雙親。
    "啊——聖子大人，為何會這樣——"
    最終，分壇長老與大聖靈殘破不堪的軀體裏，最後一點靈魂之力也被周圍怨靈徹底瓜分殆盡。
    "安息吧。"
    藿羽皓未再多語，隻是輕輕揮動手臂，那些四處遊蕩的怨靈在一片柔和的灰光下漸漸消散。
    娜娜已尋得父母的靈魂，除她之外，還有幾位聖仆，聞聽屋內聲響趕來，隻為再見父母一麵。
    藿羽皓無意久留，他站起身準備前往分壇長老的處，試圖解開心頭疑惑。
    卻見娜娜忽然跪倒在他麵前。
    娜娜問："大人，您這就要走了嗎？"
    藿羽皓皺眉道："難道留在這裏等待聖靈教的人前來？"
    娜娜紅腫著眼眶說道："大人，您救了我們的父母，我們本就是孤兒，今後願始終跟隨您，遵從您的每一道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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