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煙的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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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門咯吱一聲關閉,所有人都被留在外麵,唯有鎮南王和蕭辰進入屋內。
    “阿卿……”
    一見榻上躺著的麵如死灰的女兒,鎮南王就心疼得雙手直抖,想摸摸女兒的手卻不敢,無助地看向蕭辰:“蕭神醫……”
    “您不要急。”蕭辰安撫著他。
    上輩子他見過無數絕望的患者家屬,不管是高官還是明星,威嚴還是高冷,在親人病危之時,全都會露出一樣的,無能為力的神色。
    “勞煩您在一旁看著,有些穴位位置較為獨特。”
    一邊說,蕭辰一邊迅速拿出銀針。
    就如同剛才他為柴可卿胸前和兩腿間施針時被人誤解那樣,此刻若是鎮南王不在,他又要解釋不清了。
    畢竟他是個男人,欣賞美女是天然的本性,可救人重要,蕭辰一直是個極具職業操守的人,危急時刻救人他不會為了避嫌就遮遮掩掩耽誤時間,但也不可能為了揩患者的油,就故意檢查診治對方私密部位。
    將柴可卿裏衣扯開,露出貼身肚兜,他毫不猶豫地將銀針狠狠刺入穴位之中。
    動作麻利,修長十指翻飛,除了偶爾挪開礙事的衣物之外,指尖根本沒有離開過銀針。
    壓根不存在故意觸碰患者的情況,連鎮南王這個不懂醫術的人看來,都看得出他的認真與專業。
    起初他聽聞下人稟報時,都做好了女兒被蕭辰看光的準備,所謂貞操又能如何,都不如她的命重要!
    幾針刺入大穴,又刺入蕭辰獨門秘術所在穴位,短暫片刻後,榻上始終麵色灰敗,與死人幾乎無異的女子突然長長喘了口氣!
    “扶住她。”蕭辰立刻命令,手上動作不停。
    鎮南王尚未反應過來,身體便下意識照做,緊接著便見柴可卿的手不自覺地揮動,若是他反應慢些,她就要不小心觸碰到那些針!
    將針從穴位中拔出,蕭辰動作飛快,重新刺入新的穴位。
    有黑血從穴位中緩緩流出,很快又變成紅色。
    鎮南王看得心疼不已,強忍著,控製著自己的手不要顫抖。
    又過了幾個呼吸,一聲女子的驚呼響起。
    柴可卿使勁吸了口氣,竟睜開了眼!
    “爹!爹……”
    她沙啞地叫了兩聲,緊接著眼睛一閉,又暈了過去。
    “阿卿!阿卿?”鎮南王急促地大喊,卻不敢搖晃她的身體,“她怎麽又暈過去了!”
    可這次和之前不同,柴可卿的臉上逐漸恢複血色,也明顯有了呼吸和脈搏。
    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事情已經解決,蕭辰麵色恢複平靜,他將針一根根收起來:“她以瀕死狀態昏睡太久,已經影響了心脈,不可能一時間恢複。”
    “那怎麽辦!”鎮南王又急了。
    “放心,我能在半年內讓她好轉,連同她身上的隱疾也一並治好。”蕭辰微微一笑,承諾道,“畢竟郡主自幼體弱,又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我從閻王手裏把郡主搶回來,總不能一瞬間就讓她活蹦亂跳的,您說呢?”
    “我明白!”鎮南王無比壯碩的身軀顫抖著,虎目之中甚至有淚光閃爍。
    若是他軍中的戰士見了怕是要大驚失色!世上除了蕭辰,根本沒人見過他這般模樣!
    “能不能勞煩蕭神醫您每隔五日便來到府上為小女診治?您放心,不管是錢還是什麽……”
    “日後再說。”蕭辰心裏另有想法,是以他擺擺手,沒有立即答應,“還是盡快叫侍女過來為郡主擦身,清洗她身上血跡吧。”
    他不答應,鎮南王也不敢催促,突然想到什麽,大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
    正趴在門口偷聽的老頭猝不及防,狼狽地跌了進來。
    正是剛才被鎮南王帶來想要替柴可卿診治,又束手無策的那位大夫,胡銘。
    “蕭神醫蕭大人!”
    胡銘一把年紀了,性子卻並不穩重,跌在地上以後竟然一把抱住蕭辰的腿:“我能不能拜您為師?”
    蕭辰被嚇了一跳,急忙避開:“您快起來!折煞我了!”
    這老大夫的年紀都能做他爺爺了!
    可胡銘卻不肯起來:“神醫,您才是真正的神醫!此生若是沒有機會拜您為師,我死不瞑目!”
    蕭辰扯了扯臉頰頗為無語,隻好彎腰,一把將老頭提了起來。
    “我不收徒。”他幹脆道,“您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問我。”
    他並不避諱把自己的本事傳授給別人。
    所謂唯有他能治好的病隻能維持個神醫的名號,卻要讓更多的患者必須千裏迢迢趕到他這裏才能醫治,若是沒有那個條件,患者便隻能等死。
    醫者仁心,他寧願更多大夫都學會他的本事,能讓這世上再無病患。
    “啊……”胡銘立刻就露出遺憾神色,臉上皺紋都跟著一根根往下垂著。
    眼看蕭辰要走,他不顧沾了灰的白袍,忙追上去,同時從懷裏掏出一份請柬:“蕭神醫,過幾日在京城醉花樓有一場酒宴,京城的名醫都會過來,互相切磋手藝,您能否賞個臉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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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應該就是古代的醫術交流會,蕭辰正要把請柬接過去,袖子突然被人扯住。
    拉住他的,是林如煙。
    “抱歉,胡大夫。”
    她朝胡銘露出禮貌的笑容:“我夫君自己也才從病中恢複,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我們就先告辭了。”
    剛才她也等在外麵,聽到了屋裏傳來的那聲柴可卿的驚叫。
    外麵的人都知道,那是蕭辰把人給救醒了,可她卻因此更加忐忑。
    蕭辰本就是自小癡傻,怎麽可能突然間擁有如此高超的醫術?
    要不是她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說法,定然要懷疑他被什麽精怪上了身!
    但現在她覺得,蕭辰是因為撞到腦子突然清醒,又陰差陽錯恰好救醒了柴可卿。
    屬實是瞎貓遇到死耗子!
    要是真的拿他當神醫,必然會露餡!
    畢竟不是每一次,都有這麽好的運氣。
    另一邊,鎮南王在拉開屋門以後,直接大步走到李存天麵前。
    李存天在外麵得知蕭辰真的治好了柴可卿,臉色愈發蒼白,心中隻道完了。
    見到鎮南王過來,更是嚇得兩股顫顫。
    “李存天,你現在跟著我去刑部,把這事給交代清楚!”
    鎮南王一把拎起李存天衣襟,將他提得雙腳離地,朗聲道。
    蕭辰不答應給他女兒診治,肯定是因為他還沒懲治李存天,還沒給他報仇。
    那他就立刻去稟告陛下加急審理此案,用最快的速度還蕭辰一個清白!
    但話音落下,鎮南王回頭一看,竟然不見蕭辰的影子。
    “蕭神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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