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湯，焦韞故意問：“我剛準備打給你呢，你就到了，是萬家倉通知你的吧？”
    曹宇軒急忙接話：“是我通知的，湯院長的名氣大，很多人都有他的號碼，哈哈。”
    焦韞衝曹宇軒一樂：“智商高是不一樣，主動聯係邱月，周末可以去休閑，主動聯係老湯，哪不舒服了可以走湯院長的快速通道。像我這樣的無業人員，順便讓別人捎帶著通知就行啦。像路麒麟那種呢，你們倆都是副科級，同行相輕，就可以不通知啦。哈哈。”
    話剛說完，曹宇軒臉都憋紅了：“從學校到社會，變化最大的就是焦韞，以前不怎麽理睬別人，現在說話一套一套的。”
    焦韞大笑：“老同學在仕途上摸爬滾打這幾年，應該練就一身金剛不壞之軀，不會連玩笑都開不起吧，哈哈。”
    曹宇軒趕緊拎起水壺，為焦韞斟半杯水：“怎麽會呢，校花的玩笑我要是接不住，那不成了笑話了？”
    邱月則麵無表情地坐在柳雲溪身邊，悄悄摸了摸她的肚子，示意她一塊看曹宇軒的表現。
    路麒麟從外麵進來，曹宇軒立即跑過去，雙手握住對方的手：“路公子為啥越來越年輕了，比高中時還帥氣，真會保養。”
    路麒麟望著曹宇軒，笑說：“學霸變化倒挺大，跟以前判若兩人，高中時代文縐縐秀氣十足，而現在呢，領導氣質霸氣側漏啊，哈哈。”
    邱月不失時機點評道：“也是啊，老路一提醒，還真是這樣的，隻能說明你老路進步慢，長不熟。”
    季劃卻由衷地佩服：“學霸就是學霸，幹一行成一行，讀書奪魁，做學問出成果，連當官也爬得快，你怎麽舍得從上麵來咱們破落的竹市呢。”
    邱月點著季劃的腦門：“你呀，多讀點書，這叫下來攢業績，美其名曰鍍金。”
    曹宇軒連忙勸阻：“老同學這樣講，聽不懂的還以為是解剖我呢。快別說了，服務員，快上菜，堵住這幾張毒舌。”
    路麒麟掃視了一圈，看一眼焦韞，問：“老同學都到齊了？對了，好像還缺了一個，這個萬家倉幹啥都磨磨蹭蹭的，我打個電話催一下。”
    然後又對曹宇軒說：“等會這家夥到了，你可能辨認不出來了，他的變化才真正驚人呢。”
    曹宇軒問：“怎麽，成了暴發戶？”
    季劃哈哈大笑：“學霸眼睛就是毒辣啊。”
    焦韞卻糾正：“暴發戶的階段早就過渡了吧，現在應該和邱月一樣，叫企業家。”
    季劃附和著說：“就是就是，叫企業家比較體麵。”
    曹宇軒望著路麒麟，希望他對萬家倉做出公允的評價，路麒麟微笑著：“等會就到，讓他自我介紹吧。”
    過了十幾分鍾，萬家倉才姍姍來遲，進門就道歉：“不好意思啊讓大家久等了，剛剛從鄉裏趕過來。”
    邱月發現，萬家倉的衣著與早上看到的不一樣，好像刻意換了一身深色西裝，很有禮服的正規感。
    季劃高叫道：“老同學聚會，你幹嘛穿得周吳鄭王，也太嚴肅了吧？”
    萬家倉嘿嘿一笑：“讓大家見笑了。聽說是多年未見的學霸，特意去買了一套，這是最起碼的尊重嘛。”
    曹宇軒慢慢站起身，招呼萬家倉：“當了企業家，自然要講究一點，快入座吧，路公子等不到你，不允許我們動筷子呢。”
    萬家倉挪了一下椅子，拘謹地坐在邱月旁邊，愧疚地不敢動筷子。
    他似乎已經感覺到氛圍的微妙。
    等開席，萬家倉首先端起一大杯白酒，晃悠了一圈：“這杯酒算是罰酒，我先幹為敬。”說完，一仰脖子就灌進了喉嚨。
    焦韞也站起來，端起一杯紅酒：“我也受罰，事先沒通知到位。”說完也一飲而盡。
    曹宇軒不得已，也端起酒杯：“同學聚會，怎麽還這樣的客氣，我也自罰一杯，怪我見同學們心切，準備太倉促。今天算是預熱，改天我擬好請柬，重新邀請大家相聚。”
    季劃和路麒麟也端杯陪喝，隻有邱月坐著沒動，隻顧不搭調地東一句西一句與柳雲溪閑聊保胎的事情。
    柳雲溪不明覺厲，也要端杯，被邱月拉住：“哎呀，你有身孕，怎麽能喝酒呢。”
    季劃說可以適當抿一小口，意思意思就行，被邱月懟了回去：“你要麵子，讓孩子受罪，真是不負責任。”
    焦韞端起柳雲溪的酒杯：“邱月說的對，我支持，為了季劃的麵子，我替柳雲溪喝了這杯。”
    整個過程，餐桌上的氣氛稍顯壓抑。
    路麒麟總結說，平時大家在一起無所顧忌，今天見了空降的領導，多少有點拘束，他自己也感受到了學霸透射出來的壓力。
    曹宇軒露出尷尬的神色：“路公子這樣說，我就要折壽了。以後在竹市混，還仰仗各位老同學的幫忙呢，怎麽敢說什麽領導啊。”
    看到曹宇軒的窘態，邱月有點不忍，端杯緩和道：“本來是同學聚會，怎麽有點開會的架勢。這樣吧 ，明天晚上還在這個酒店，我做東，為曹宇軒榮歸故裏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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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韞立即響應：“好啊，邱月表示完，讓我弟弟萬家倉接著表示。”
    酒席結束，大家各自找了代駕返回。邱月拉住焦韞坐進自己的車裏：“我們倆很久沒同床共枕了，今晚是去你家，還是去我家呢？”
    話剛落音，代駕身子一哆嗦，從後視鏡觀察兩位女子，眼光閃爍不定。
    到了焦韞的家，韓素麗分外驚喜，摟著兩個女子問：“在哪喝酒了，怎麽一身的酒氣？”
    邱月回答：“學霸返鄉，請我們吃飯呢。”
    韓素麗故意問焦韞：“哪個學霸？”
    “曹宇軒啊，當年的高考狀元。”焦韞說。
    “他不是出國了嗎，回來探親？”
    邱月講清楚曹宇軒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韓素麗這才明白，感歎道：“這樣的人才，前途無量啊，過兩年就高升了。”
    邱月嘟囔：“我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常青藤大學的研究生，怎麽改行搞行政，不怕是一種人才浪費？再說，現在的官場收緊，幹嘛要給自己過不去？”
    焦韞戳了一下邱月的額頭：“你可真喜歡替人操心，人家智商高，幹啥都輕鬆拿捏，隻不過今天發揮的不理想，被你擊敗了。”
    邱月不解：“怎麽說被我擊敗的，分明是你機智救局，消除了萬家倉的尷尬嘛。”
    焦韞嗬嗬道：“我哪有那個本事，路麒麟救的局好不好？”
    兩個人回到臥室，邱月神秘地問：“畢業前，曹宇軒是不是給你遞過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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