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驚人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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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之中,景色優美。
可李一卻全然無心欣賞這美景。
他緊鎖著眉頭,腳步沉重地在院子裏踱步。
死亡的威脅,如烏雲般籠罩在他身上。
此刻的他,就像一隻待宰羔羊,不知何時便會迎來那絕望的一刻。
“師弟,你在這裏幹什麽?” 一個聲音把他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李一轉頭,看到二師兄大強,連忙說道:“二師兄,我剛才修煉之時有些心緒不寧,就出來透透氣。”
大強點了點頭,神色中帶著幾分疲憊,說道:“嗯,這修煉之事的確急不得,師兄我也常有心緒不寧之時。”
幾日不見,大強的狀態變得很奇怪。
他腳步虛浮,精神萎靡,原本一身健碩的肌肉變得有些皺皺巴巴的,鬢角新生的白發,仿佛瞬間步入了老年。
李一心中暗自揣測:“為何會這樣?大強身上的變化,一定和紅鸞有關!”
大強見李一又陷入了思考,便轉身離去。
“二師兄!” 李一突然喊道。
大強停下腳步,疑惑地問道:“怎麽,師弟,還有事?”
“可否和小弟一道走走,這幾日我一直都在修煉,有些枯燥乏味,有些地方想跟師兄請教一下。” 李一滿臉誠懇地說道。
大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兩人便一道往外走去。
一路上,李一一邊不動聲色地拍著大強的馬屁,一邊有意無意地詢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大強很是享受這種被吹捧的感覺,麵對李一的問題,都毫無保留地一一回答,沒幾句話就將自己的家底交代了個幹淨。
大強本是江城一富戶家的力工,因為識字,老爺外出時便經常帶著他。
家中有父母、兄弟姐妹四人。
當兩人走到遠離閣樓之時,李一覺得時機已到,隨即話鋒一轉,問起修煉上的事情來。
“二師兄,你修煉時間長,修為應該是僅次於大師兄的,不知你現在修為如何了?”
大強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短暫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開口道:“我應該是煉氣第一層圓滿了。”
“什麽?” 李一被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強,“這怎麽可能?”
他在心中暗自篤定,自己應該比大強先修煉出靈力,而他現在不過第一層初期圓滿,大強竟然都到第一層後期圓滿,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師兄,你修煉怎麽這麽快?” 李一忍不住問道。
大強臉色漲得通紅,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他四下張望之後,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師尊她那日,給我服用了一顆丹藥,我服下丹藥之後,師尊她便…… 那事之後我便直接從第一層初期,步入了後期。”
李一聽得一頭霧水。但看見大強那滿含春意的眼神,漲得通紅的臉,頓時心中有了答案。
他心想:這大強吞了丹藥後,一定是和紅鸞做了深入交流之事。再聯想到那日大強從紅鸞那裏出來的樣子,以及現在身體的變化,李一背後頓時升起一陣涼意。
“二師兄,那你現在為何……” 李一話到嘴邊,又有些猶豫。
“你是說模樣是吧。不打緊,師尊給了我一瓶補血丹,調理幾日就好了!” 說著,大強從懷裏掏出一瓶丹藥。
“師尊果真是疼愛師兄。” 李一不動聲色地說道。
“嗬嗬,師弟說笑了,你還小懂什麽!” 大強滿臉歡喜,拍了拍李一的肩膀。
“師兄,我從未見過仙丹,可否讓師弟我見識一下。” 李一裝作一臉好奇地說道。
大強一臉得意,從瓶中取出一顆遞給李一。
李一小心翼翼地接過丹藥,仔細打量著。
他從小到大有什麽頭疼腦熱的,都是老李頭給開的藥方。
老李頭在醫術方麵頗有研究,也順帶教了李一不少東西。
等他們到了天龍幫,盧員外為了栽培他更是不遺餘力地培養。
幾年下來,江城裏的大夫能比李一厲害的確實難找。
丹藥呈灰黑色,表麵看不出什麽特別之處,李一把它拿起聞了聞。
“師弟,不可胡亂服用!” 大強忽然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說道。
“聞聞,我就聞聞!” 李一尷尬一笑。
聽到李一這麽一說,大強才放心地放開了手。
片刻後,李一把丹藥還給了大強,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便回了閣樓。
回到房間,李一盤坐在床上,反複分析今天打探到的消息。
他心想:大強的身體變化,問題一定就在那晚的紅鸞身上。
忽然,他腦中閃過一道光,聯想到青鬆那天看大強的眼神。
李一瞬間想明白了紅鸞大費周章收徒的緣由。
“這老妖婦,很有可能是在吸大強的靈力和精血。這紅鸞以前肯定也收過徒弟,恐怕都被吸幹精氣而亡!”
她應該無法從凡人身上吸取靈力,也或許凡人對她的幫助微乎其微,所以她才要傳《九轉長生功》給大家,而紅鸞要不斷地收徒,就是在不斷地培養自己的爐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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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大強剛到練氣初期就被紅鸞強行吸了精血。
這樣看來,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
他隻能期待大強能多撐一段時間,好讓自己有機會逃走。
夜晚,紅鸞的房間內,朦朧的燭光搖曳。
紅鸞斜躺在長椅上,她用極其嫵媚的眼神,看著跪在一旁給她捏著腳的青鬆。
青鬆卻頭也不敢抬,隻是專注而又小心翼翼地捏腳。
“怎麽,吃醋了!” 紅鸞嘴角微微上揚,聲音裏帶著一絲戲謔。
“師娘說笑了,能服侍師娘,青鬆已經心滿意足,哪會有別的心思。” 青鬆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謙卑與討好。
“哼,我看你是還惦記著,給你那個死鬼師傅報仇吧。要不是見你還有點用處,老娘非吸幹了你不可。”
紅鸞眼色瞬間變得陰冷,一腳將跪著的青鬆踢飛出去。
“弟子不敢,是師娘給了弟子活命的機會,弟子一定全心全意報答師娘。”
青鬆在地上翻滾了一圈,他顧不得身上傳來的疼痛,一穩住身體,就馬上連滾帶爬地爬到紅鸞麵前,不住地磕頭說道。
這一幕若讓李一看見,定會驚掉下巴。平日讓他十分恐懼的青鬆,此刻在紅鸞麵前卻連狗都不如。
“起來吧,那就看你今晚的表現了!” 說完,紅鸞又換上了極其嫵媚的姿態,把青鬆拉起。
此刻,青鬆的臉上,卻寫滿了恐懼。
次日一早,李一用過早飯,照例去院內散步。
剛一開門,就看見青鬆如同前幾日大強一般的模樣,從樓上艱難地走下來。
“大師兄,你這是……” 李一驚訝地問道。
“哼,少管閑事,還不去修煉!” 青鬆沒有搭理李一,艱難地回到房間,“砰” 的一聲關上了門。
此刻李一想要去確定一些事情,於是定了定神,邁步向二樓走去。
“師尊,弟子李一求見。” 李一在門口恭敬地說道。
“進來吧!” 紅鸞慵懶的聲音從房間裏麵傳了出來。
李一推開房門,走進房中。便看到一身薄紗的紅鸞,正坐在一麵銅鏡麵前,手中拿著一把玉梳子,不緊不慢地梳理著頭發。
李一眼神不敢亂看,往前走了幾步,恭敬地躬身行禮。
“弟子見過師尊。”
紅鸞微微一笑,溫柔地點頭道:“嗯,坐吧。”
在李一盤腿坐下後,紅鸞溫柔地說道:“你找為師,是有何事?”
“回稟師尊,弟子近修煉之時,總是無法長久集中精神,導致修煉進度緩慢。
想請問師尊有何破解之法。” 李一滿臉誠懇地說道。
“你在修煉時,是何緣故無法集中?” 紅鸞微微皺眉,輕聲問道。
“弟子每日這樣反複修煉,收獲卻不大,一來二去,胸中焦急、煩悶,心神便無法長久集中。”
李一將自己最近修煉中的問題說出。
紅鸞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嫵媚地問道:“你有心事吧?”
“弟子隻是擔心修煉進度緩慢,達不到師尊的要求……” 李一頓時有種心事被她戳破的感覺,但還是努力鎮定、平和地回道。
紅鸞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麽。
講解結束後,李一起身行禮告別之時,目光所及處放著幾本書,麵上一本叫《樂律》。
他站起來,剛好能看到書籍的名字。
隻是書籍封麵看起來有些殘缺,後麵的字卻是被抹除掉了。
紅鸞也注意到了李一的目光,她道:“怎麽,你懂音律?”
李一頓時靈光一閃,心中暗道:“這也許是個機會!”
於是連忙回道:“回稟,師尊,徒兒從小便和父親、姐姐以表演樂曲為生,音律方麵雖不敢說是行家,但是也是頗為精通。”
紅鸞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果真如此,你會撫琴?” 紅鸞指著屋內一角的古琴說道。
那古琴在是她自己心緒不寧時,彈奏所用。
李一沒有回答,躬身行了一禮。便走到古琴前坐下。
“徒兒,為師尊彈奏一曲。”
“當…… 當當……!”
琴聲剛起,紅鸞的雙眼就緊緊盯著彈琴的李一,仿佛被這美妙的琴聲吸去了魂魄。
她的身子微微前傾,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音符。
隨著琴聲的起伏,紅鸞的臉上也露出沉醉的表情。
慢慢的,整個人都沉浸其中,十分享受。
一曲終了,她緩緩回過神來,長舒一口氣,感慨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啊!沒想到你的修煉資質平平,音律一道卻是驚才絕豔!”
李一一出手就是這久經傳承的經典《高山流水》,哪能不讓人驚歎。
此時紅鸞的心中卻是另有盤算。眼前這個李一或許可以留著,為她撫琴排解心魔。
“你有如此音律天賦,這本古書就贈與你吧。若領悟出好曲來,隨時來給為師彈奏。”
“是!多謝師尊!”
說話間,紅鸞就將書遞了過來。
李一接過書籍,放入懷中,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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