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哐當”一下撞碎消防栓，林小武後脖子瞬間起了層雞皮疙瘩。
    水柱衝上天，彩虹還沒散，鬼麵那黑手套就“啪”地拍在車窗上。
    車門縫裏爬出的黑紋活了，像沒影子的毒蛇，青灰色鱗片在太陽下閃著冷光，“叮”的一聲纏住嶽家槍槍杆。
    鬼麵扯著嗓子喊：“二十八星宿鎖喉手，鎖的就是武人那三寸氣海。你這杆槍挑過金兵水匪，能挑得過東島神念凝成的鎖鏈不？”
    林小武虎口被勒得生疼，槍杆上的雲紋金漆往下掉，露出暗紅底漆，他一下想起係統資料庫裏嶽飛的批注：“槍身浸血，才知道殺賊是為啥。”這暗紅底漆像活了，順著槍杆往上爬，碰到黑紋“嗤”地冒起青煙，原來是嶽家槍殘魂在對抗神念汙染！
    “係統！”林小武咬著牙喊，直播熱度地圖在視網膜上瘋狂閃，原本金色的軌跡全變紅了，“汙染源到底在哪啊？”
    “檢測到唐婉刀意共鳴——激活‘青龍斬·遠程支援’！用槍尖牽引刀鋒，《孫子兵法》殘章當引子！”機械音突然拔高。
    林小武眼睛瞪大，想起三小時前唐婉在直播間說的話：“等你需要刀的時候，我的刀意能跨二十公裏跟你共振。”這時手機彈幕全是“小武看鏡頭！”，他眼角一瞥，唐婉正站在三十層寫字樓頂，橫刀在胸前，刀身上的青光和他槍尖的青龍虛影在直播信號裏連成金線。
    “雪姐！”程雪正踩著水窪跑過來，林小武眼角掃到她警服下擺全濕了，頭發滴著水貼在耳後，右手卻緊緊攥著枚警用催淚瓦斯，“照這個路線走！”
    話剛說完，程雪手腕一甩，瓦斯罐“嗖”地砸在鬼麵車側的排水井蓋上。
    “嘭”的一聲，乳白煙霧炸開，林小武眼前全白了，但熱度地圖上的金色軌跡更清楚了，那是程雪用戰術眼鏡標出來的安全路徑，直指向鬼麵的駕駛座。
    鬼麵怪笑著說：“好手段啊，但神念汙染，可不光靠眼睛看。”
    林小武太陽穴突突直跳，能感覺到纏著槍杆的黑紋往皮膚裏鑽，像無數細針紮血脈，這是神念直接侵蝕武者氣海的征兆！
    嶽家槍變得死沉，他還聽見槍杆裏傳來像古戰場號角的聲音。
    林小武咧嘴一笑，咬著牙說：“槍尖指的地方，就是死門。”左手一把攥住槍杆被黑紋纏住的地方，暗紅底漆裏滲出的血珠混著汗，在黑紋上“滋滋”地冒煙，這是用嶽家槍的“瀝血式”，拿自己的氣血當引子，逼出神念鎖鏈的破綻！
    “唐婉！”林小武對著直播鏡頭大喊，槍尖在煙霧裏劃個半圓。
    空氣裏泛起金色漣漪，《孫子兵法》“攻其無備”的殘章出現了，“刀鋒跟我走！”
    三十層樓頂上，唐婉的刀“嗡嗡”響。
    她手背青筋暴起，刀身的青光順著直播信號鑽進林小武的手機，又從手機鏡頭裏鑽出來，在煙霧中變成半透明的青龍虛影，這就是刀意與槍意的共振，是直播係統把“神念”通過熱度值變出來的奇跡。
    鬼麵的黑手套“哢”地裂開一道縫。
    他肯定沒想到唐婉的刀意會跨空間支援，黑紋凝成的鎖鏈鬆了一下。
    林小武抓住機會，嶽家槍順著熱度地圖的金線猛刺過去，槍尖先挑開鎖鏈，再劃開煙霧，直搗鬼麵的咽喉。
    “噗！”不是血肉被刺穿的聲音，而是金屬扭曲的悶響。
    林小武的槍尖停在離鬼麵咽喉三寸的地方，被一道透明屏障擋住了。
    他這才發現，貨車司機的臉全被黑紋爬滿，眼睛裏閃著幽藍光，原來真正的汙染源不是鬼麵，是被神念操控的司機！
    鬼麵怪笑著說：“東島的禮物，希望你們喜歡。”貨車引擎聲變了，林小武聞到一股濃濃的汽油味，原來是油箱被黑紋腐蝕出好多洞。
    司機右手慢慢抬起，按在方向盤喇叭上，“滴滴”聲裏，他後頸的黑紋“砰”地炸開。
    程雪的戰術眼鏡閃起紅光：“小武，往後退！”可林小武的槍尖還卡在透明屏障上。
    他看著鬼麵咧嘴笑，看著司機手指越按越緊，看著熱度地圖上的紅點，那是炸彈要爆炸的位置。
    “係統！”林小武又氣又急，“這就是你說的‘切斷汙染源’？”係統沒回答。
    嶽家槍的槍杆燙得嚇人，暗紅底漆裏滲出的血珠在煙霧裏變成小血滴，每滴都映著司機後頸炸開的黑紋。
    林小武聽見唐婉在彈幕裏尖叫，程雪的催淚瓦斯罐掉在地上滾了兩圈，鬼麵的笑聲和汽油味鑽進鼻子裏——下一秒，貨車底盤傳來“哢”的一聲，引爆裝置啟動了。
    “雪姐！”林小武一邊喊一邊反手抓住程雪的手腕。
    程雪使勁往他這邊撲，濕噠噠的警服下擺甩起一串水珠。
    林小武左手還攥著被黑紋纏住的槍杆，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淌，燙得他牙疼，這時候才想起係統說“武者氣血能破神念”，早幹嘛去了？
    “唐婉！刀意往我槍尖壓！”林小武對著直播鏡頭吼，手機屏幕裂了一道縫，彈幕瘋狂刷著“小武挺住！”“報警了報警了！”，最上麵那條是唐婉的賬號：“憋著別炸！我刀鞘裏還有備用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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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麵的笑聲變調了。
    林小武眼角看到那家夥的黑手套在抖，不是害怕，是興奮，麵具下的黑紋順著鼻梁往眼眶裏爬，像一群急著吃肉的黑螞蟻。
    貨車司機喉嚨裏發出咯咯聲，被神念操控的眼睛轉向林小武，幽藍光裏擠出兩行血淚：“救……我……”
    “操！”林小武眼睛瞪大，終於明白係統說的“汙染源”不是鬼麵，是被神念寄生的普通人。
    嶽家槍的槍杆燙得燙手，暗紅底漆裏浮出模糊的字跡，是嶽飛的批注：“槍挑的從來不是敵人，是被邪祟蒙蔽的魂。”
    “雪姐拽我！”林小武大喊著鬆開程雪的手，抓住她的腰帶。
    程雪馬上反應過來，雙臂緊緊扣住他腰腹。
    林小武借著這股力往後退，嶽家槍卻往前送，槍尖在地麵劃出個半圓，濺起的火星和汽油味鑽進鼻子裏。
    “兵法破陣，圍三缺一！”林小武咬著牙念出來，《孫子兵法》殘章在視網膜上出現了。
    那些竹簡文字像活了，“攻其必救”“亂而取之”的字浮在半空，最後變成一個旋轉的太極圖，正好套在貨車底盤的爆炸點上。
    三十層樓頂上，唐婉的刀身突然射出刺眼青光。
    她單膝跪地，左手按在樓沿，頭發被風吹得亂飄，右手的刀鋒卻穩得很。
    直播鏡頭裏，林小武的槍尖泛著血光，兩道光芒隔著二十公裏在虛空中連在一起，變成一條金色鎖鏈，這就是刀意與槍意的共振，是直播熱度值把神念變出來的奇跡。
    “給老子合！”林小武喊得嗓子都啞了。
    槍尖狠狠戳進地麵，血珠順著槍杆往下淌，在地上畫出一個扭曲的圓。
    幾乎同時，唐婉的刀鋒也紮進水泥地，青光順著刀身蔓延，在樓頂刻出一個對稱的半圓。
    兩個半圓隔空呼應，在貨車上方變成一個旋轉的太極封印，黑紋剛要擴散就被吸進去了。
    “這波操作——孫武爺爺教的！”林小武抹了把臉上的汗，對著鏡頭笑了笑。
    鬼麵的黑手套“哢”地又裂開一道縫。
    他肯定沒想到兩個跨空間的武者能聯手破陣，麵具下的黑紋瘋狂動起來，連脖子上的皮膚都開始掉了。
    鬼麵嘶吼著扯下麵具，左臉燒傷處出現一個暗紅圖騰，林小武見過，在被剿滅的東島極道組老巢裏，川上拓胸口就有這玩意兒。
    林小武挑了下眉，故意把槍尖在地上敲得“叮當”響：“喲，你是川上那老鬼子的私生子啊？早說啊，我外賣箱裏還有他留的‘紀念品’——半塊被嶽家槍挑碎的護心鏡。”
    鬼麵眼睛瞪大，他右臉還正常，左臉已經爛得不像樣，暗紅圖騰像活物一樣往右臉爬。
    貨車底盤傳來“嗤”的漏氣聲，汽油味更濃了，太極封印轉得慢了，唐婉在彈幕裏喊：“熱度值掉了！觀眾被黑紋嚇跑了！”
    “雪姐！”林小武把手機塞給程雪，“開直播打賞特效！就說我請全直播間喝奶茶！”
    程雪馬上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對手機喊：“家人們！小武說打賞過千的請霸王茶姬！過萬的送限量版外賣箱！”彈幕一下子全是彩色特效，“我衝了！”“奶茶管夠！”閃得人眼睛都花了。
    林小武感覺槍杆輕了點，暗紅底漆裏的血珠流動得快了，太極封印又轉得飛快。
    “唐婉！”林小武對著空氣喊，“刀鋒再壓半寸！”樓頂上，唐婉的刀身又“嗡嗡”作響。
    她咬著牙把刀鋒往水泥裏又插進去一點，手背青筋暴起。
    青光順著直播信號鑽進林小武的手機，又從手機鏡頭裏鑽出來，在太極封印裏變成一條青龍虛影。
    青龍張牙舞爪地撲向黑紋，每咬一口，封印就亮一些。
    貨車司機的血淚止住了，眼睛裏閃過一絲清醒，手慢慢從喇叭上移開。
    林小武鬆了口氣，剛要說話，鬼麵突然尖叫起來。
    他爛掉的左臉全掉了，露出裏麵暗紅的肌肉，圖騰在血肉裏動起來：“晚了！神念鎖已經……”
    “轟！”爆炸比想的晚了點。
    汽油蒸汽被太極封印壓在裏麵，炸響的時候像氣球被捏爆，衝擊力全被封印吞了。
    林小武被氣浪掀飛，程雪緊緊護著他的頭，兩人滾進綠化帶裏。
    唐婉在樓頂上被震得一屁股坐下，還舉著刀，刀鋒上的青光還沒完全消失。
    鬼麵被氣浪掀到牆上，後背撞得石灰直往下掉。
    他右臉也被圖騰侵蝕了，臉變得又醜又扭曲。
    林小武爬起來，嶽家槍還插在地上，槍杆上的黑紋都快看不見了。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對著鬼麵挑了下眉：“就這啊？我送外賣爬二十層樓都比這刺激。”
    鬼麵突然笑了，手伸進胸口掏出一個小瓶子，裏麵裝著墨綠色的液體。
    “神念鎖……才剛剛開始。”他說著就要擰開瓶蓋，林小武的槍尖一下子抵上了他的咽喉。
    林小武歪著頭說：“想喝孟婆湯啊？我這槍尖上的血，夠給你煮碗熱乎的。”鬼麵的手停在半空，盯著槍尖上的血珠，突然詭異一笑：“你會後悔的。”說完他猛地仰頭撞向槍尖，把槍尖撞偏了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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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武沒料到這招，槍尖擦著鬼麵的脖子劃過，在牆上刺出一個深洞。
    “抓住他！”程雪掏出手銬衝過來。
    鬼麵一下子就地一滾，鑽進了旁邊的下水道。
    林小武剛要追，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裏響起：“警告！檢測到東島禁術·血契圖騰——”聲音突然沒了。
    林小武愣了一下，低頭看向鬼麵剛才站的地方。
    地麵上有一攤暗紅的血，裏麵有一些細小的黑紋，像一群急著逃跑的螞蟻。
    他蹲下身，用槍尖挑了點血，暗紅底漆裏的血珠劇烈震動，把黑紋燙成了青煙。
    “小武！”程雪舉著戰術手電照過來，“那家夥跑了。”
    “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林小武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草屑，“他左臉的圖騰……和川上拓的一樣。”
    唐婉的視頻通話打了過來，她頭發亂得像鳥窩，刀鞘上還沾著水泥灰：“我剛查了直播記錄，鬼麵出現的地方，以前有個流浪漢失蹤。那流浪漢……和川上拓的手下有過接觸。”
    林小武眯起眼，想起係統資料庫裏的提示：“東島武道勢力擅長用禁術融合神念與活人魂魄，被汙染者死後會形成‘血契圖騰’，成為新的汙染源。”
    “雪姐，聯係局裏。”林小武轉身對程雪說，“查三個月內所有失蹤人口，重點是和東島極道組有過交集的。”
    程雪點點頭，開始撥電話。
    林小武撿起地上的手機，屏幕裂得更厲害了，但直播還在繼續。
    彈幕刷得飛快：“小武受傷了嗎？”“鬼麵到底是誰？”“東島禁術是啥？”
    他對著鏡頭笑了笑，把嶽家槍扛在肩上：“家人們放心，外賣俠的血，可沒那麽容易被汙染。至於鬼麵……咱們下章接著聊。”
    係統提示音又響了，這次是任務完成的提示：“直播熱度值突破百萬，激活武神記憶·孫武兵法殘卷完整篇）。檢測到東島禁術·血契圖騰，下階段任務：追蹤汙染源，破解禁術核心。”
    林小武摸了摸槍杆，暗紅底漆裏的血珠還在輕輕跳動，像一顆活的心髒。
    他抬頭看著天空，晚霞把雲染成了血紅色，遠處傳來警笛聲。
    程雪掛了電話走過來，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局裏說半小時內到，現場已經封鎖了。”
    “唐婉呢？”林小武接過水喝了一口。
    “她在樓頂等救援，說要直播拍晚霞。”程雪笑了笑，“那丫頭，比咱們還能折騰。”
    林小武也笑了，看著鬼麵逃跑的下水道口，那裏還有淡淡的黑紋。
    風一吹，黑紋就散了，好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但他知道，這隻是開始，東島的陰謀，才剛剛露出一點點。
    “走。”林小武拍了拍程雪的肩，“回局裏調監控。我倒要看看，這鬼麵到底是人是鬼。”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嶽家槍的槍尖在地上劃出一道淺痕，暗紅底漆在陽光下閃著溫暖的光，好像在回應主人的鬥誌。
    係統提示音又響了，這次是林小武熟悉的機械音：“下章預告：血契圖騰現世，武神記憶覺醒。外賣俠vs東島禁術，誰能笑到最後？”
    林小武哼著歌往前走，程雪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接起來聽了兩句，臉色一變：“什麽？市中心商場出現黑紋？好，我們馬上到！”
    “又有任務了？”林小武挑了下眉。
    “嗯。”程雪把手機揣進兜裏，“走吧，外賣俠。這次該把東島的‘禮物’送回去了。”
    兩人加快腳步，警笛聲越來越近。
    林小武的嶽家槍在身邊晃著，槍杆上的雲紋金漆慢慢恢複，這是武神記憶覺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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