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患難暫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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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從神秘石頭中滲出的清涼氣息,如同救命的稻草,將蘇塵即將沉淪的意識拉了回來。
    雖然氣息微弱,遠不足以立刻治愈他胸前那道恐怖的傷口,但它確實有效地減緩了出血,並帶來了一絲奇異的生機,吊住了他最後一口氣。
    “還有氣!快!快給他止血!”商隊管事驚喜地發現蘇塵還有微弱的呼吸,連忙招呼著手下。
    幾個護衛七手八腳地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和幹淨的布條。管事小心翼翼地避開蘇塵懷裏那塊被血浸透、微微發燙的石頭他隻當是什麽護身符之類的東西,並未多想),將藥粉撒在傷口上,然後用布條一圈圈地將蘇塵的胸膛緊緊纏住。
    做完這一切,管事的額頭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看著蘇塵依舊蒼白的臉色和微弱的氣息,歎了口氣,對旁邊的護衛說道:“傷得太重了,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站起身,開始指揮眾人清理戰場,安撫受驚的家眷,檢查貨物損失。雖然成功擊退了山匪,保住了大部分貨物和人,但也有兩名護衛受了傷,需要盡快處理。
    那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名叫玲兒,是管事的女兒。她一直守在蘇塵身邊,用濕布輕輕擦拭著蘇塵臉上的血汙,大眼睛裏充滿了感激和擔憂。
    蘇塵雖然意識模糊,但外界的聲音和動作還是能隱約感知到。他知道自己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心中對這支商隊也充滿了感激。
    不知過了多久,商隊終於重新整理好,準備繼續上路。
    “爹,我們帶上這位大哥哥一起走吧!”玲兒拉著管事的衣袖,懇求道,“他救了我們,我們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
    管事看著昏迷不醒的蘇塵,麵露難色。帶著一個重傷員趕路,無疑是個巨大的累贅,而且誰也不知道黑風寨的山匪會不會卷土重來。但想到蘇塵是因為救他們才身受重傷,如果把他丟在這裏,無異於恩將仇報,他的良心也過不去。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咬咬牙,對護衛們說道:“把這位小哥抬到最後一輛騾車上,墊些軟和的東西,我們帶著他一起走!路上小心照顧!”
    “是!”護衛們雖然也覺得麻煩,但對蘇塵的救命之恩同樣感激,沒有絲毫怨言,小心地將蘇塵抬上了騾車。
    就這樣,蘇塵在昏迷中,被這支萍水相逢的商隊帶上,繼續朝著雲山城的方向前進。
    接下來的兩天,蘇塵一直處於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
    騾車的顛簸讓他胸口的傷口隱隱作痛,但他體內的那股清涼氣息,始終在緩慢而持續地修複著他的傷勢。懷裏的石頭也漸漸恢複了溫熱,不斷散發出微弱的能量,滋養著他幾近枯竭的身體和真氣。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氣正在緩慢地恢複、凝聚,而且似乎比以前更加精純、凝練。那層在戰鬥中鬆動的瓶頸,似乎在這生死之間的淬煉和石頭的幫助下,正在被一點點地突破!
    商隊的人對他照顧得很好。管事時常過來查看他的情況,玲兒更是每天都給他喂水、擦洗。其他的護衛們也對他十分客氣和尊敬。
    在清醒的間隙,蘇塵也從他們的交談中,對這支商隊有了更多的了解。
    管事姓孫,叫孫德才。這支商隊隸屬於雲山城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族——林家。他們這次是從北邊販運一批藥材回雲山城,沒想到會在黑風嶺遇到劫匪。幸虧遇到了蘇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蘇小哥,你這次可是救了我們一車人的性命啊!”孫管事在蘇塵清醒時,感激地說道,“等到了雲山城,我們林家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蘇塵虛弱地笑了笑:“孫管事客氣了,我也是恰逢其會。”他沒有過多解釋自己出手的原因,隻是簡單地說了自己也是前往雲山城的過路人。
    孫管事見他似乎不願多談,也很識趣地沒有追問。但他心裏對這個年紀輕輕卻身手不凡、臨危不懼的少年,充滿了好奇和敬佩。
    第三天下午,蘇塵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
    胸口的傷口雖然依舊疼痛,但在石頭的持續修複下,已經開始愈合,不再有生命危險。體內的真氣也恢複了大半,並且他驚喜地發現,那層瓶頸,真的被突破了!
    他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總量比以前增加了數倍,而且運行起來更加圓融自如。他對力量的掌控,對天地元氣的感知,都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如果說之前他隻是剛剛“引氣入體”,那麽現在,他感覺自己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修行的第一個門檻——鍛體境!雖然可能隻是鍛體境初期,但相比之前,已經是天壤之別!
    這次冒險搏殺,雖然差點丟了性命,但收獲也是巨大的!
    “蘇大哥,你醒啦!”玲兒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米粥走過來,看到蘇塵睜開了眼睛,驚喜地叫道。
    “玲兒姑娘。”蘇塵掙紮著想坐起來。
    “別動別動,你傷還沒好呢!”玲兒連忙放下碗,按住他,“孫伯伯說你要好好休養。我給你熬了粥,快趁熱喝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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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塵心中感激,沒有拒絕。喝下溫熱的米粥,他感覺身體舒服了很多。
    “蘇大哥,你好厲害啊!一個人就打跑了那麽多壞人!”玲兒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崇拜地看著蘇塵。
    蘇塵笑了笑,沒有居功:“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接下來的幾天,蘇塵的傷勢在石頭的幫助和商隊的照顧下,恢複得很快。他也可以下地簡單活動了。
    他也開始主動和商隊的人交流。孫管事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江湖,蘇塵從他那裏了解到了很多關於雲山城、以及這個世界修行者的基本情況。
    比如,修行境界大致分為鍛體、蘊靈、凝竅等等,每個大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後期。鍛體境主要是打熬肉身,積蓄氣感,為後續修行打基礎,是修行之路的起點。像黑風寨三當家熊罡那種,應該算是鍛體境中期,而且是專修外家功夫的路子。而蘇塵自己,目前大概算是剛剛踏入鍛體境初期。
    孫管事還告訴他,雲山城內魚龍混雜,既有傳承久遠的修行世家,也有大大小小的幫派勢力,更有官方的城衛軍和一些神秘的修行宗門據點。對於蘇塵這樣的外來者,想要在雲山城立足,並不容易。
    蘇塵默默地將這些信息記在心裏,對未來的路有了更清晰的規劃,也感受到了更大的壓力。
    同時,他也利用行路的間隙,繼續鞏固自己的修為。他不敢在人前顯露太多,隻是在夜深人靜時,悄悄打坐,運轉《引氣訣》,熟悉著體內增長的真氣,並嚐試著將真氣與那五式獸形煉體動作更好地結合起來。
    神秘石頭依舊是他最大的依仗,源源不斷地提供著精純的能量。他也嚐試著與石頭進行更深層次的溝通,但除了那份血脈相連的親近感,依舊無法得到更多信息。不過他發現,隨著自己修為的提升,似乎能更清晰地感受到石頭內部那金色流光的存在。
    就這樣,在相對平靜的旅途中,蘇塵的傷勢漸漸痊愈,修為也穩步鞏固在鍛體境初期。離那座傳說中的雲山城,也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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