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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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的幽州城,有一對相依為命的母子。母親李氏,溫柔賢淑,自丈夫早逝後,便獨自挑起生活的重擔,將兒子王翔撫養成人。王翔自幼聰明伶俐,勤奮好學,是母親的驕傲與希望。
李氏為了供王翔讀書,日夜操勞,她做過繡娘,為大戶人家繡製嫁衣;當過傭婦,打掃院落、漿洗衣物。無論多麽辛苦,隻要看到兒子用功讀書的模樣,她便覺得一切都值得。她常常對王翔說:“兒啊,你父親早逝,娘這一生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隻要你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娘再苦再累也心甘情願。”
王翔不負母親期望,自幼便展現出過人的才智。他飽讀詩書,出口成章,常令私塾裏的夫子讚不絕口。鄰裏們都稱他為 “小神童”,預言他日後必成大器。然而,命運卻在這對母子的生活即將迎來曙光之際,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王翔十六歲那年,幽州城遭遇了嚴重的旱災。烈日似火,將大地烤得龜裂,莊稼顆粒無收,百姓們饑寒交迫。李氏為了維持生計,不得不帶著王翔四處逃荒。他們一路風餐露宿,以野菜樹皮充饑,艱難地向鄰近的州府行進,希望能找到一線生機。
在逃荒途中,王翔感染了瘟疫。病中的他高燒不退,身體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李氏心急如焚,她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兒子,日夜不停地為他擦拭額頭的汗水,用僅有的野菜湯一口口喂他。她含淚向天地祈禱:“老天爺,求您饒過我兒一命,他這一生還沒來得及施展抱負,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活啊!”
經過數日的煎熬,王翔終於退了燒,病情有了好轉。李氏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可生活的苦難卻並未因此停止。為了躲避抓夫,李氏帶著王翔藏進了深山老林。在山林中,他們以洞穴為家,靠采摘野果、捕捉鳥獸為食。王翔雖身體虛弱,卻依然堅持讀書寫字,他要在困境中保持對知識的追求,不辜負母親的期望。
數年後,幽州城的災情逐漸緩解,王翔的病情也徹底康複。他決定下山參加科舉考試,一來為了實現自己的抱負,二來為了報答母親的養育之恩。臨行前,李氏為兒子縫補衣物,她將所有的愛與牽掛都縫進了那一針一線中。她叮囑王翔:“兒啊,此去科舉之路,定會艱難險阻,你可要照顧好自己。無論考中與否,娘都等你回家。”
王翔含淚點頭,他深知母親這些年的付出,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金榜題名,讓母親過上好日子。帶著母親的期望,王翔踏上了赴京趕考的征程。一路上,他曆經艱險,風餐露宿,終於來到了京城。
科舉考試的那一天,王翔走進考場,麵對著考官提出的種種難題,他神情專注,揮毫潑墨,將自己多年所學盡情展現。他以一篇《治國策》震驚四座,其見解獨到,文采斐然,令考官們讚不絕口。考試結束後,王翔滿懷信心地等待著放榜的那一天。
終於,皇榜公布,王翔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位居榜首。他中了狀元!消息傳來,王翔激動不已,多年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可就在他準備動身返鄉之際,卻收到了一封來自家鄉的書信。
信是家鄉的鄰裏送來的,信中說母親李氏在得知兒子赴京趕考後,日夜擔憂。她為了給兒子積攢盤纏,過度勞累,終於在王翔進京後的第三個月,病倒了。病情日益加重,如今已臥床不起,每日都在呼喚著兒子的名字。
王翔看完信,如同五雷轟頂,他眼前一黑,險些摔倒。他怎麽也想不到,在自己即將實現抱負、報答母親之時,母親卻病重在床。他火速收拾行囊,日夜兼程地往家趕,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見到母親最後一麵。
回到家鄉,王翔直奔母親的住處。他遠遠就聽到母親微弱的咳嗽聲,那聲音如同一把鈍刀,一下下割著他的心。推開門,他看到母親憔悴地躺在病榻上,麵色蒼白,眼窩深陷。李氏聽到動靜,緩緩轉過頭,看到兒子憔悴卻熟悉的麵容,嘴角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兒啊,你回來了。”
王翔撲通跪在母親床前,淚水奪眶而出:“娘,我回來了,您可一定要挺住啊!兒子如今考中了狀元,日後定會讓您過上好日子,您可不能丟下我!”
李氏輕輕撫摸著王翔的頭,聲音微弱卻滿含深情:“兒啊,娘這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你有出息。如今,聽說你考中了狀元,娘心裏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娘這病,怕是治不好了,但娘走的時候,心裏再無牽掛了。”
王翔悲痛欲絕,他緊緊握住母親的手,泣不成聲:“娘,您不能死,我還沒報答您的養育之恩呢!您說過要等我回家,說過要看著我光宗耀祖的那一天啊!”
李氏的眼淚從幹涸的眼眶中緩緩流出,她吃力地抬起手,為王翔擦去淚水:“兒啊,別哭了。娘這一輩子,因為有你,才覺得值了。你要記住,無論以後身在何方,都要心懷善念,正直做人。娘在天上,也會保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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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翔的內心,仿佛被無數把刀子同時割著,那種痛,深入骨髓。他看著母親日益消瘦的麵容,聽著她微弱卻充滿愛意的話語,心中充滿了自責與悔恨。他恨自己為何不能早些回家,恨自己為何不能在母親身邊盡孝,恨自己為何眼睜睜看著母親病重卻無能為力。
李氏在王翔的陪伴下,帶著對兒子的無盡牽掛與愛,永遠地閉上了眼睛。王翔跪在母親床前,放聲痛哭,他的哭聲中,有失去母親的悲痛,有無法盡孝的自責,有命運無常的無奈。那一刻,他的心,真如刀割,痛到無法呼吸。
在母親的墓前,王翔長跪不起。他親手為母親種下鬆柏,希望母親在九泉之下,能有這些青鬆綠柏相伴,不再孤單。他對著母親的墓碑發誓:“娘,您的養育之恩,兒永世難忘。兒一定會用自己所學,為國家效力,為百姓謀福,讓您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王翔在母親去世後,按例向朝廷請求丁憂,回鄉守孝三年。在這三年裏,他時刻不忘母親的教誨,將母親的遺像掛在堂屋正中,每日早晚焚香祭拜。他在家中整理母親留下的舊物,每當看到母親用過的針線筐、縫補過的衣物,他的心就如被刀割一般,痛楚難忍。
守孝期滿,王翔重返朝廷,他憑借著狀元之才,很快得到了皇帝的重用。他先後擔任過知縣、知府,每到一處,都以母親的教誨為準則,推行善政,造福百姓。他輕徭薄賦,鼓勵農桑,興修水利,開辦學堂。在他的治理下,各地百姓安居樂業,社會一片繁榮。
然而,王翔的心中,始終無法忘懷母親離世時的那種痛楚。他在工作之餘,常常會想起母親的音容笑貌,想起母親為自己付出的一切。每當夜深人靜,他總會獨自來到庭院,望著星空,輕聲對母親訴說著自己的思念與愧疚。
“心如刀割” 這個成語,便源於王翔痛失母親的故事。它生動地描繪了一個人因失去至親、遭受極大痛苦而內心產生的那種尖銳、劇烈的痛苦感受。這個成語提醒著我們,在生活中,要倍加珍惜身邊的親人與愛,不要等到失去之後,才懂得什麽叫痛徹心扉。同時,它也啟示我們,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要心懷感恩,銘記親人的養育之恩,用實際行動去回報他們的愛與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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