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以被拖出辦公室後，工作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片刻，隨即又恢複了表麵的平靜。
    打印機的嗡鳴、鍵盤的敲擊聲重新響起，卻夾雜著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以為封殺了還能翻身？"
    "得罪誰不好，非要惹唯設計師，也不看看咱們唯設計師在淩總心裏的重要性。"
    員工們交頭接耳的聲音像細密的蛛網，在工位間蔓延。
    慕唯踩著高跟鞋，脊背挺直地走進辦公室，將玻璃門重重帶上。
    餘舒意輕叩桌麵，清脆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都閉嘴吧，該工作工作。"
    她清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這時，念一小跑著來到慕唯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兩下："唯姐？唯姐我進來啦？"
    得到應允後，她推門而入，在慕唯麵前的椅子上坐下，目光中滿是擔憂："唯姐你沒事吧？那巴掌看著就疼......"
    慕唯頭也不抬，繼續處理文件："沒事，我能有什麽事。你快回去工作吧。"
    "那我回去了？唯姐有事你叫我哈！"
    念一戀戀不舍地起身，臨走前還回頭看了好幾眼，才輕輕關上了門。
    慕唯停下手中的筆，透過玻璃幕牆望向外麵忙碌的員工。
    她輕歎一聲，揉了揉眉心，又投入到堆積如山的文件中。
    窗外的陽光斜斜地灑進來，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卻掩不住眼底的疲憊。
    另一邊，念一坐回自己的工位，掏出手機。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包括素以的瘋狂、慕唯的反擊，都一一詳細地發給了楚珩。
    發送完消息，她還特意補充了一句："唯姐表麵沒事，其實肯定難受，你快跟淩總說說。"
    楚珩收到消息後，臉色瞬間凝重。
    他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快步走向淩煜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他抬手敲了敲："老板，我有重要的事匯報。"
    得到允許後，他推門而入，將素以鬧事的來龍去脈，以及慕唯的應對，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淩煜。
    淩煜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眼神逐漸變得冰冷："素以還真是不知悔改。"
    他頓了頓，"你去被人把她抓來送到思域會場。敢動我的女人，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夜幕徹底籠罩城市時，淩煜辦公室的落地窗外，霓虹燈光在雨幕中暈染成破碎的光斑。
    他手指摩挲著手機，最終將編輯好的短信刪去，轉而撥通內線："備車，我去夫人工作室。"
    與此同時，慕唯揉著發酸的脖頸從文件堆裏抬頭，才發現整個工作室隻剩走廊的感應燈還亮著。
    她披上外套準備離開，卻在電梯口撞見匆匆趕來的淩煜。
    男人西裝肩頭洇著雨水，額前碎發被打濕，卻掩不住眼底的關切："聽說有人讓你受委屈了？"
    慕唯輕笑一聲，電梯鏡麵映出兩人並肩的身影："你消息倒靈通。不過是跳梁小醜，犯不著興師動眾。"
    話雖如此，當淩煜自然地接過她的包時，她還是感到心口微微發燙。
    另一邊，素以蜷縮在出租屋的沙發上，麵前的茶幾堆滿空酒瓶。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陌生號碼發來一段視頻：畫麵裏她與黑客交易的場景被完整記錄，連交易金額都清晰可見。
    顫抖著點開下一條消息，隻有冷冰冰的文字："想要這段視頻不曝光，明晚八點，碼頭。"
    深夜的碼頭冷風刺骨，素以裹緊大衣，遠遠望見黑暗中隱約的人影。
    走近才發現是個戴著兜帽的男人，帽簷下露出的下巴有道猙獰的疤痕。"你是誰？"
    她聲音發顫。男人嗤笑一聲，將平板電腦推到她麵前，屏幕上是她閨蜜與娛樂公司高層的親密照片："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報仇嗎？"
    深秋的夜雨澆在柏油路上，素以在回去的路上。
    巷口忽有車燈刺來，十餘個黑衣壯漢從越野車上魚貫而下，將她團團圍住。
    "你們是誰！"她後背緊貼牆麵，指甲在磚縫裏摳出鮮血。
    為首的男人扯下墨鏡，漏出刀疤臉，他抬手示意手下噤聲，俯身逼近時，素以聞到他袖口淡淡的煙草味。
    素以被嚇得直流淚。
    “救命啊”
    “救命啊”
    “別喊了，沒人能救得了你，你說你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我們夫人。”
    "夫人？你們弄錯了！"素以聲音發顫，"我沒得罪什麽夫人！"
    刀疤男嗤笑一聲，腕間銀鏈隨著動作輕響："慕唯現在是淩氏集團的當家主母，敢動她的人要下地獄。"
    掙紮間，素以瞥見不遠處的楚珩。
    男人倚在邁巴赫車門旁，金絲眼鏡泛著冷光，白襯衫領口沾著酒漬，顯然剛從酒會趕來。
    "別喊了。"
    他慢條斯理擦拭腕表，鑽石袖扣折射出森冷光芒，"這片區的監控今早六點就故障了，就算你喊破喉嚨......"
    話音未落，壯漢已用黑布蒙住她的頭。
    潮濕的麻布裹挾著黴味，素以被粗暴推進麵包車。
    引擎轟鳴中，她聽見楚珩對著藍牙耳機低語："送去思域會場，讓老k按規矩辦。"
    車窗外的雨聲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記憶裏思域會場陰森的輪廓——那棟廢棄的鋼鐵廠，傳聞是地下黑市交易的據點，進去的人從未活著出來。
    當素以再次睜眼，鏽跡斑斑的吊燈在頭頂搖晃，刺鼻的鐵鏽味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
    鐵椅上的鐐銬深深嵌進皮肉，暗處傳來皮靴踏碎玻璃的聲響。
    會場外，楚珩點燃雪茄，望著手機裏傳來的實時畫麵。
    淩煜的消息適時彈出："留她半條命，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火星在雨幕中明滅，他對著對講機輕笑："告訴老k，該給我們的"客人"上第一課了——在h城，和淩氏集團夫人作對的人，連當棄子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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