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你了？”慕唯察覺到身後的氣息，指尖停在琴鍵上。
    淩煜彎腰環住她，下巴蹭著她柔軟的發頂：“是小夜鶯在唱歌。”
    話音未落，小霧遙突然扶著琴凳搖搖晃晃站起來，肉乎乎的小手拍在琴鍵上，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兩人被逗得笑出聲，淩煜小心翼翼地將女兒抱起來舉過頭頂。
    小霧遙咯咯笑著，口水滴在他襯衫領口。“看來我們家要出個鋼琴家。”
    慕唯用絲巾輕輕擦拭丈夫的領口，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
    淩煜突然放下女兒，單膝跪地握住她的手：“有個提議。”
    “下個月，我們帶著小霧遙去維也納吧。”
    他從口袋裏掏出三張機票，“醫療峰會我推掉了，以後重要的時刻，我都想和你們一起。”
    慕唯眼眶瞬間濕潤，窗外的月光恰好落在機票上，映出“維也納”三個字。
    小霧遙不知何時爬過來，肉手抓住機票角咿呀學語，像是在歡呼。
    啟程那日，別墅裏熱鬧非凡。
    淩母往行李箱塞滿嬰兒用品，沈老爺子塞來護身符，淩父舉著相機追著拍祖孫三代登機的背影。
    飛機穿越雲層時，小霧遙趴在舷窗上看雲海，奶聲奶氣地指著窗外，滿眼的好奇。
    慕唯靠在淩煜肩頭，看著丈夫耐心給女兒講解雲朵的樣子，突然想起初次見麵時那個冷硬的商界精英。
    維也納金色大廳外，淩煜推著嬰兒車，慕唯捧著街邊買的向日葵。
    小霧遙戴著粉色遮陽帽，伸手去抓飄落的銀杏葉。
    淩煜拿出手機自拍，鏡頭裏，妻子的笑容比秋日暖陽更燦爛，女兒的小手正抓著他的領帶，而自己，終於不再是那個被工作填滿的軀殼。
    暮色降臨時，三人坐在多瑙河畔。
    淩煜將女兒抱在腿上，慕唯依偎在他身側。遠處的摩天輪緩緩轉動，燈火倒映在河麵上，碎成點點星光。“你聽。”
    淩煜忽然輕聲說。微風送來若有若無的手風琴聲，是《藍色多瑙河》的旋律。
    小霧遙跟著節奏晃悠小腿，發出歡快的笑聲。
    慕唯轉頭看向丈夫，月光為他的輪廓鍍上溫柔的銀邊。“謝謝你，”她輕聲說，“讓我相信，愛真的能讓時光慢下來。”
    淩煜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濕潤，懷中的女兒突然“吧唧”親在他臉上，黏糊糊的口水混著奶香，惹得三人再度笑作一團。
    河風卷起落葉，帶著維也納的浪漫氣息掠過耳畔。
    這一刻，淩煜終於明白，所謂永恒，不是征服多少商業版圖，而是能牽著所愛之人的手，在平凡歲月裏，把每個瞬間都過成熠熠生輝的詩行。
    五年時光如指間流沙，小霧遙背著粉色卡通書包蹦跳著走進校園。
    淩煜站在校門口，看著女兒和同學揮手的背影，耳畔還回響著今早出門前她軟糯的叮囑：“爸爸記得來接我，我要給你看新學的折紙！”
    慕唯挽著他的手臂，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他西裝袖口的褶皺，眼中是藏不住的眷戀與欣慰。
    這天恰逢結婚七周年，淩煜特意推掉了所有會議。
    傍晚時分，他帶著慕唯來到城郊的星空露營基地。
    帳篷外支起複古煤油燈，木質長桌上擺滿了慕唯最愛的白葡萄酒和法式甜點。
    小霧遙被爺爺奶奶接去住一晚，空曠的原野上，隻剩兩人依偎在毛毯裏。
    “還記得我們再一次見麵嗎？”慕唯仰頭望著璀璨星河，發絲被晚風拂起。
    淩煜輕笑，手臂收緊將她摟得更緊：“記得，我的設計師老婆”
    回憶如潮水漫湧，那時的他滿腦子都是她，尤其在看到她慌亂擦拭裙擺的模樣時，心底最柔軟的角落被悄然觸動。
    突然，遠處傳來直升機的嗡鳴。
    淩煜神秘一笑，拉著慕唯起身。
    直升機降落在臨時停機坪，艙門打開，鋪滿玫瑰花瓣的通道延伸向機艙。“上來吧，淩太太。”
    他彎腰做了個紳士禮，眼中閃爍著與初見時不同的熾熱光芒。
    直升機載著兩人飛向夜空。
    當城市燈火在腳下化作璀璨星海，淩煜打開機艙旁的暗格，取出一個精致的天鵝絨盒子。“七年前，我用結婚證套住了你的餘生。”
    他單膝跪在晃動的機艙內，握住慕唯微微顫抖的手，“現在，我想給你更好的。”
    打開盒子，一枚鑲嵌著粉鑽的戒指在月光下閃耀。“慕唯，你讓我懂得，最珍貴的不是掌控世界的權力，而是能與你共享每個清晨與黃昏。”
    淩煜聲音沙啞，“沒有你的日子，我真不知道怎麽過來的，真的很慶幸老天又給了我們相遇的緣分，給我生了一個那麽可愛的女兒，老婆，我愛你。”
    我愛你，不隻是一時興起，更是蓄謀已久……我愛你不隻是單純的愛你，而是想牢牢的把你困在我的身邊，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慕唯淚水決堤，卻笑著點頭，任由他將戒指戴上無名指。
    “我也愛你！”
    直升機緩緩降落在私人島嶼。    淩煜牽著慕唯的手走向中央的白色帳篷，帳篷內掛滿了從相識到如今的照片：病房裏她疲憊的睡顏、女兒出生時兩人泛紅的眼眶、家庭旅行中開懷大笑的瞬間……
    “我準備了第二個驚喜。”淩煜輕觸遙控器，帳篷頂部的幕布緩緩拉開，星空投影儀投射出他們名字的縮寫，與真實的星辰交相輝映。
    音樂聲起，是慕唯最愛的那首《月光奏鳴曲》。
    淩煜摟著她的腰，在沙灘上跳起笨拙的華爾茲，海風卷起裙擺，將誓言與愛意融入浪花。
    夜深時，兩人躺在躺椅上，聽著海浪輕拍沙灘。
    慕唯將頭靠在淩煜肩上：“你變了好多。”
    “是你教會我，愛才是人生的終極答案。”他低頭親吻她的發頂，“以後的每個七年，我都要為你製造新的浪漫。”
    晨光初現時，兩人手牽手漫步在沙灘。
    潮水退去，濕潤的沙地上留下兩行交疊的腳印，向著遠方蜿蜒。
    而不遠處，新升起的朝陽正將海麵染成金色，如同他們未完待續的，被愛填滿的漫長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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