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人的躁動,一人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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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走了,時刻關注著的王青立刻跑出去關了院門。
    王石井摸進了屋,剛把玉牌收起來的邵雲安說:“快吃飯吧。”
    王石井一句不提邵雲安剛才對他的跋扈,坐上炕說:
    “你碗裏的湯涼了,我喝了,重新給你舀了口熱乎的,你也趕緊吃。”
    “爹,吃飯。”
    王青捧著碗進來了,身後王妮也拿著盤子,盤子裏是一直熱在灶上的餅子。
    邵雲安沒因為王石井喝了他的湯而不自在。
    和王石井兩人悶頭填飽肚子,兩人就端著空碗空盤出去了,讓王青和王妮早點睡。
    兩個孩子躺下,王妮問:“哥,爹不會再走了吧?”
    “不會了。”
    “咱們不會再回去大屋)了吧?”
    “有小爹在,不會的。睡吧,明早要起來幫爹和小爹幹活。”
    “嗯!我睡了。”
    王妮乖乖閉上眼睛睡覺,王青卻仍睜著眼睛。
    爺爺奶奶、二叔、小叔還有小姑他們那麽對爹,對娘,不就是因為小叔讀書嗎?
    現在他也可以讀書了,他一定要比小叔讀得還要好。
    他要考狀元,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他和妹妹,敢欺負爹和小爹!
    兩個孩子睡了,邵雲安和王石井還不能睡。邵雲安去處理茶葉,王石井去收拾其他的東西。
    回來的時候邵雲安買了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圓形的大簸箕。
    這裏的農戶人家用來曬豆子、曬幹貨什麽的,找人做來不及了,他先買了5個現成的用來曬茶。
    兩背簍的茶葉,一個背簍裏放著的是一葉一芽的茶,一個背簍裏是一葉兩芽,要分別攤開晾著。
    還有采摘回來的野菊花、桂花,也都要晾起來。
    等到王石井動作麻利地把幹貨都收到地窖裏,邵雲安那邊也都弄好了。
    王石井走了過來,邵雲安看著晾著茶葉的簸籮說:
    “剛采回來的茶葉要先這樣攤開晾一個時辰左右。
    本來采回來就該攤開的,時間久了會發酵,這種茶一發酵就難喝了。”
    王石井擔心地問:“那現在發酵了嗎?”
    邵雲安聞了聞茶葉,說:“得處理下,已經不新鮮了。今晚別想睡了,製茶的時間是關鍵。
    你去把買回來的那兩口生鐵鍋清洗出來,擦幹,然後去找沒受潮的石灰。”
    “好。”
    鐵匠鋪正好有打好的生鐵鍋,是別人預定的,結果又不要了。
    鐵匠正發愁這兩口鍋要虧在手裏了,沒成想會有人來買。鐵匠高興了,邵雲安也高興了。
    不僅如此,邵雲安還又付了定金,又預定了3口鐵鍋。這兩口現成的還是有點小了。
    王石井去洗鍋。這邊就兩間屋加一個廚房,還有個很小的放雜物的屋子,沒收拾,也太潮。
    邵雲安索性就在他和王石井的屋裏製茶,條件簡陋,也隻能先湊合了。
    他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能找到茶葉,那買地蓋房子就得抓緊了。
    邵雲安去廚房拿了水瓢,弄了一瓢靈泉水,又把靈乳瓶裏僅有的一點點靈乳滴進去。
    攪和了一番,他用手掌沾水灑在茶葉上。
    普通的水會加劇茶葉發酵,這加了靈乳的靈泉水卻是上好的滋養茶)之物。
    把茶葉,包括那一簸箕野菊花都灑了靈泉水,邵雲安仔細看了看油燈的燈芯,估摸著時間。
    空間裏有表,他現在沒法去翻找,不知道王石井什麽時候就突然回來了,隻能用這種簡陋的方法計時。
    因為灑了靈泉水,這攤放的時間要久一點。
    龍井屬於炒青綠茶。
    製作工藝從采摘回來後還要經過【攤放】、【殺青】、【回潮】、【輝鍋】、【分篩】、【挺長頭】、【歸堆】、【收灰】等幾道工序,才能製作出上好的龍井。
    這裏沒有西湖,邵雲安也就不叫“西湖”龍井了。
    一棵大喬木型的健康的古茶樹,在春季出芽最多的時候,能采摘的鮮葉在3060公斤左右。
    那製出的茶也就是在715公斤之間。這還是健康、茂盛的喬木型古茶樹,還是在春天。
    那些植株不高的,衰老或受損的古茶樹,一棵在春天能采摘10公斤鮮葉都算多的了。
    要不怎麽古樹茶那麽貴。
    也正是因為古樹茶出茶太少,才有了後來的台地茶。
    “現代人”所見的茶園裏那一片片不高的茶樹灌木),都是用人工手段培育出的,可大批量產茶的新茶,俗稱【台地茶】。
    也就是剪去頂芽,讓枝條不停地分枝,這樣便可以產出更多的茶。
    那在口味上自然也就不能跟自然生長,經曆過時間滋潤的古樹茶相比。
    通常,古樹茶是不采夏秋茶的,隻采春茶。一是為了更加的口感、口味,二也是出於對古茶樹的保護。
    千年的古茶樹采摘時,還要對單次的采茶量進行控製,叫“休采”。
    而對那些年份特別高的古茶樹,要“采養結合”,輪休或減采,以延長古茶樹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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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的那片古茶林少有人進入,魂穿過來的邵雲安看到了,那肯定不會放過。
    現在是秋季,新芽量比不上春季,他和王石井又沒有梯子那些登高爬到樹頂去采鮮葉。
    這樣下來,西山的那片古樹茶林中,聽起來有20多棵,實際采回來的鮮葉並不多。
    樹高超過10米的古樹,能采到20公斤鮮茶,那都是王石井的身手好。
    這一批秋茶,邵雲安更多的是為了能讓他們掙到真正的第一桶金。真正賺錢的大頭在春季。
    為了更好的春茶,邵雲安也控製著采茶量。
    5米以下的茶樹,一棵采摘不超過2公斤;5米以上,不到10米的,控製在4公斤。
    10米以上,樹木健壯的,不超過8公斤。
    所以那片古茶林,王石井再去一趟,就能采完了。最終能采摘的鮮葉也不過七八十公斤。
    10米上大喬木高處的鮮茶,等把西山拿到手,邵雲安再去搭架子采。
    這二十多株古茶樹,邵雲安也都會在空間裏扡插每一棵樹的枝條。
    有空間這個神器在手,加上這片古茶林,邵雲安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悠哉喝茶,和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幸福日子。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得先給自己找一個大大大靠山或是大金腿。
    趁著攤放的時間,邵雲安把要用來【收灰】的五口小缸拿靈泉水清洗了三遍,挪到廚房去盡快烘幹。
    再把新買的茶葉罐子、酒缸、準備用來裝果醬的小瓦罐都一一洗出來。
    酒缸和小瓦罐都拿開水裏裏外外燙了兩遍。
    這也是臨時買的,之後他還得去縣上跑一趟,找人再特製些酒桶、瓦罐、瓷器。
    在邵雲安清洗的時候,王石井回來了。見到邵雲安在忙活,他把找來的石灰塊放好就要過來幫忙。
    “別動!”攔住王石井,邵雲安說:“你想手燙傷啊。”
    王石井手上沾了些生石灰末子,這要一下子碰水,非燒傷不可。
    拉著王石井到一旁,邵雲安先拿幹淨的布子給他仔細擦了手,又去廚房拿了醋把他拽到外頭給他仔細擦了,這才讓他回去洗手。
    在院子裏擦,一股子的醋味,不要熏了他的茶。
    “以後拿石灰用布子墊著。”
    “哎!”
    王石井的心情特別好,被媳婦兒心疼,能不好麽。
    認真地洗了手,他還特別用了澡豆,聞著沒醋味兒了,這才罷休。
    “要洗什麽我來洗,你別碰涼水。”
    王石井去接邵雲安的活。
    邵雲安給了他一個白眼:“我又不是女人。”
    王石井理所當然地說:“家裏的粗活我做。”
    邵雲安攤開自己的手掌:“我也是做過粗活的。”
    他的手上有著很厚的繭子,原主在邵家可沒少操勞。
    王石井抓住邵雲安送上門的手,趁機把人摟過來:“我的媳婦,我心疼。
    以後家裏的粗活累活都我做,你年紀還小,別早早的把身子累垮了。”
    邵雲安緊挨著王石井胸膛的臉頰滾燙滾燙的,一路燙到心裏。
    “以前”不是沒有人追他,相反,追他的人還很多。男人、女人,什麽身份的都有。
    可除了兩次不了了之的戀情外,他一直都很謹慎。
    他有空間,如果有了親密的愛人,那空間的秘密就很難保住,他必須得謹慎。
    如今魂穿到幾千年前,被一個古人抱著,他卻第一次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躁動,從內到外的躁動。
    “從你進門,我這邊就沒讓你安生過,讓你一次次受委屈。
    媳婦兒,你別嫌我瞎了隻眼,毀了半張臉,還有倆孩子。
    我會對你好,會疼你,什麽都聽你的。你,別走。”
    若說曾經的家庭環境讓王石井不得不沉默寡言。
    那麽分家之後,在遇到邵雲安之後,王石井又何嚐不是開始學會釋放自己被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本性。
    在娶了邵雲安進門後,王石井就做好了放手的準備,因為對方明顯不願意。
    後來,把自己所有的家財都交給對方,是希望對方能願意留下來,留在這個家。
    可今天,他親眼看到邵雲安麵對縣令、麵對縣學的院長,麵對那麽多人不僅從容應對,言談舉止更是充滿了睿智。
    王石井怕了,怕自己這個粗鄙又沒本事的“老漢”,留不住這個人。
    王石井想要邵雲安,很想很想,尤其是在邵雲安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出那句“以後,我疼你”之後。
    也正因為種種的不安,習慣了沉默的王石井迫不及待地把心裏的話說出來,隻要能留住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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