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該結束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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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雲安來到大門口,就看到燕浮生和周叔站在那裏。
    有人在砸門,有人在喊:“朱婆子,你瘋了!”
    “快把她拉走!”
    “元德和書平來了!”
    “哐!”
    明顯有人踢了大門一腳,邵雲安就聽到有人在外叫罵:“孽畜!王石井你這個孽畜!
    你當初生下來我咋沒掐死你!叫你娶個喪門星回來害我兒!”
    邵雲安冷了臉。
    周嬸的眼淚直往下掉:“她這是存了心要害石井的名聲啊!”
    “王石唔唔!!”
    明顯有人堵住了王老太的嘴。
    邵雲安兩手抓住門閂,用力打開了門。
    門外的嘈雜瞬間安靜。
    就見王老太被王四嬸、錢氏、劉氏幾個婆子壓在地上,一頭一臉都是土。
    看到邵雲安,王老太先是一個明顯的瑟縮,接著就是不顧一切的瘋狂。
    “喪門星!你們害我兒子的前程,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躲在人群中的王枝鬆看到邵雲安出來了,腿一下子就軟了。
    趁著沒人注意,他偷偷往後挪,挪出人群外,他轉身就要跑。
    “王枝鬆!”
    王枝鬆的身體一頓,傻了。
    人群立刻四處找王枝鬆,一出來就先瞄到他的邵雲安揚聲喊:
    “王枝鬆,你娘說我一家害你的前程,你過來說清楚我們怎麽害你了!”
    “王枝鬆!你家的事都是因你而起,你過去說清楚!”
    王書平和趙元德揪住王枝鬆的衣襟把他提溜了過來。
    王書平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厭惡這個人。套用邵雲安的話來說這就是個斯文敗類!
    王老太一看王書平“欺負”兒子,張口就罵:“王書平!趙元德!你們就是邵雲安養的狗!
    欺負我兒子你們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王枝鬆都要嚇尿了:“娘!你別說了!”
    王書平和趙元德的臉都青了。
    邵雲安幾步過去揚手對著王枝鬆就是一個狠狠的耳光。
    王老太一看,那可不得了了。
    “邵雲安!你個……”
    “啪!”
    又是一巴掌,王枝鬆的半張臉瞬間腫了起來。
    王老太瘋狂地掙紮張嘴又要罵,邵雲安又一個耳光抽在王枝鬆的臉上。
    王老太氣得眼睛都直了。
    “嗯,又攛掇你娘來為你出頭?”
    一耳光。
    “又來找我家的麻煩?”
    又是一巴掌。
    “邵雲安!我咒……”
    “把王枝鬆押下去,打!”
    這一聲厲嗬,直接把王老太的咒罵完全碾碎了下去。
    蔣康寧一身官服地走了出來,他身後是康瑞。
    看到縣令大人,王枝鬆“嗚嗚”叫,瘋狂搖頭,不是!他沒有!他沒有攛掇他娘!
    王大力哆哆嗦嗦地出來:“縣令大人,饒,饒命!是這個,這個瘋婆子她,她跑來的……”
    蔣康寧:“打!”
    帶刀的侍衛衝出來,衝到王書平和趙元德麵前把王枝鬆拽了過來。
    王老太拚命掙紮,不顧一切地喊:“王石井!你這個孽畜!你出來!你!”
    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這回邵雲安抽在了王老太的臉上。
    王石井牽著王青走了出來。
    王枝鬆看到他,急得喊:“大哥!大!”
    王枝鬆的這一聲喊被趙元德抽回去了。
    “誰是你大哥?王石井斷親離宗,你叫哪個大哥?”
    王枝鬆不敢喊了。
    邵雲安笑了兩聲,看向王枝鬆:“來鬧啊。都說狗改不了吃屎,你們一家還真是改不掉啊。
    王大力,你這個窩囊廢是白拿了我的斷親銀子不辦事是吧。”
    王大力哆哆嗦嗦的直搖頭。
    邵雲安走到王大力的麵前,揚手就是一巴掌。
    王大力直接被他這一巴掌抽得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村民們低呼,這是邵雲安第一次打王大力。也是村裏第一個敢對公爹動手的“兒媳婦”。
    不過轉念想到人家王石井斷親離宗了,邵雲安打了王大力似乎也沒什麽。
    怪隻怪王大力管不住自己的婆娘,家裏一有什麽就過來鬧,也不怪邵雲安會發火了。
    邵雲安抬眼,一圈看過去,看得村民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視線落在臉頰紅腫到青紫的王枝鬆身上,冷笑:“王枝鬆,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了。
    你這輩子都別想參加科考,你想死就死,你現在一頭撞死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我師兄本來是打算給你寫保舉信的,但你們今天這麽一鬧……
    我告訴你,都他媽的扯淡了!”
    王枝鬆的身體晃了晃,不敢置信地瞪著邵雲安,周遭的人也是驚呼連連。
    那康山長原來是要給王枝鬆寫保舉信的?!那,那朱婆子和王大力這麽一鬧是為了個啥。
    蔣康寧:“王大力、朱氏,不認契書,慣犯成性,徒三年;王枝鬆無德無行,偽儒一名,奪其童生,杖三十。”
    王枝鬆哭求:“縣令大人學生錯了學生再也不敢了!大嫂!大嫂我錯了,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邵雲安麵無表情地說:“拿契書。”
    還沒反應過來“徒三年”是什麽意思的王大力爬著要去抱邵雲安的腿,被侍衛押住。
    王大力:“不能拿……不能拿啊……邵老爺,邵老爺……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不能拿啊……”
    有人拿來了棍子和板凳,押著王枝鬆過去,明顯是要當場行刑了。
    王老太吃人般地瞪向邵雲安,身子打挺般地奮力掙紮,嘶喊:“王石井!你這個孽畜!孽種!你出來!你出來!”
    王四嬸揪住王老太的頭發把一團破布塞到了她的嘴裏。
    邵雲安:“四嬸,你別塞。她這麽罵了,大家也都聽到了。她說井哥是孽畜,行,拿出證據來。
    拿不出來,我要他們一家死!王春秀、王田岩、郭招弟和王在錚在哪,帶過來!”
    “王春秀回來了,我去抓她!”
    幾個王氏的婆子在人群裏喊,轉身就跑。
    郭招弟和王田岩被村民們揪了出來,在人群後本來是來看熱鬧的王在錚也被其他孩子發現了,一起揪過來。
    郭招弟嚇得哭喊:“邵雲安!邵老爺!這跟我們一家無關啊!不是我們叫他們來的!
    是王枝鬆!都是他!
    他一回來就攛掇公爹休妻分家!那死老婆子才來找你們的麻煩的呀,不是我們一家呀!”
    王田岩也要尿褲子了:“也不是我不是我!是王枝鬆突然跑回來就讓我爹分家休妻!他才是罪魁禍首!”
    那邊,王枝鬆已經被堵了嘴挨板子了。
    王老太的眼裏隻有在挨板子的小兒子,看不到其他人任何人。
    王田岩衝著被打得翻白眼的王枝鬆罵:“王枝鬆,你才是喪門星!你怎麽不死在外麵啊!”
    王老太凶狠地衝王田岩瞪眼,不允許王田岩詛咒她的寶貝兒子。
    在門口看了這麽半天的羅榮王眉頭緊鎖,問身邊的人:“這個婆子,是不是有瘋病?”
    郭子牧低聲:“她心裏隻有王枝鬆。石井哥原先被她逼得都要活不下去了,虧得雲安厲害。”
    外麵,邵雲安卻是抽走了王老太嘴裏的爛布,說:“朱婆子!你肆意敗壞我男人的名聲。
    今天你要不解釋清楚,我就把你的兒子和女兒都賣到窯子裏當娼妓!讓他們日日被男人操!”
    王老太說話說到一半,就算是堵住了她的嘴打死她,王石井、王青和妮子日後也要飽受外界的詬病。
    別說這個社會,就是放在千年後,身世不明也是一個人身上一輩子的汙點!
    邵雲安的這句話絕對比王老太的一百句罵更狠。王老太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那邊王枝鬆也快被打死了。
    跪坐在地上的王大力這時候卻開口了。
    “王石井……王石井,不是,不是我的兒子。”
    哇——!
    門內,周叔和燕浮生用力拽著王石井,不讓他出去。
    周嬸和郭子牧攔著王青和蔣沫熙,妮子在熙哥哥的懷裏哭。
    一直沒有出聲露麵的羅榮王看著這一幕,心裏直皺眉。這王石井的身世竟然還有這樣的不堪?
    蔣康寧和康瑞就站在邵雲安的身後,由著他去做。
    蔣康寧已經想好了,萬一王石井的身世當真不堪,他會直接滅口,然後給王石井編一個合理的身世。
    總不會讓他和王青、妮子兩人受身世之苦。
    邵雲安抬了抬下巴,很是配合的從大將軍府來的侍衛抓起王大力,讓他站起來。
    邵雲安:“你說王石井不是你的兒子。怎麽,朱婆子嫁給你的時候已經有孕了?”
    王大力低著頭,哆哆嗦嗦,卻還是說:“她,她嫁給,我,我時……就已經,已經,吃,吃了,孕果了。”
    哇哇——!
    王大力是吃了誰的膽子敢當著全村人的麵揭家醜!
    也許是王大力的行為給了王枝鬆一絲希望,挨不住棍子的他掙紮地喊:
    “是我娘不守婦道!我爹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我爹早就該休了她!”
    蔣康寧:“再加二十棍!”
    一棍子下去,王枝鬆慘叫一聲,暈死了過去。
    王老太徹底瘋了:“他就是孽種!就是孽種!王石井不是王大力的種,不是!”
    邵雲安又一記耳光把王老太的歇斯底裏抽了回去。
    他掏出帕子擦擦手,臉上沒有半點王石井身世的不明帶來的難堪。
    邵雲安平靜地對王老太說:“還不到你說的時候呢,別急,會給你機會的。”
    很多人不明白邵雲安為什麽不趕緊堵了王老太的嘴,這樣下去王石井的名聲就真的糟糕了,還會連累到王青和妮子!
    而了解邵雲安的蔣康寧和康瑞卻從他的舉止中看出了幾分異常。
    門口,羅榮王想了想,還是走了出來。跨過門檻,他站在了蔣康寧的身邊。
    蔣康寧要對他行禮,羅榮王擺了下手。
    在場的除了裏正外,誰都不知道這個從王宅內出來的陌生人是誰。趙河是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背對著的邵雲安沒看到羅榮王出來,他看向裏正,問:“趙叔,我問您件事兒哈。”
    裏正:“你問你問。”
    後麵的人群讓開,王春秀又叫又掙紮地被村裏兩個大力的嬸子拖了過來。
    邵雲安勾起嘴角,很好,人到齊了,那就開始算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