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齊梓恒差點一口氣喘上來急得他差點坐起來把身上的針都崩飛。
    齊梓川一個巴掌把他按回躺好。
    “不能。”
    齊梓川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分明還在哭，這笑的有夠醜。
    “別想勸我說什麽她已與我們不同世界，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是個多冷靜的人。那時你未歸府，你自然不知曉我與阿昭阿鈺之間的事。是阿昭姐姐跟我說，她喜歡上進的孩子，所以我......”
    齊梓恒深吸一口氣把他的話接上。
    “所以你一夜之間仿佛懂事了一般開始安於讀書，不再調皮耍滑？”
    這件事他聽梁鈺和齊大人稍微提過一些，說齊梓川小時候是多麽招雞逗狗的討人嫌，當時說到這事的時候齊大人的眼裏全是欣慰。當時大家隻當是這個孩子知曉上進，卻無人知道還有這其中一層的關係。
    齊梓川點了點頭，回憶之間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我知曉阿昭姐姐並不想上京，卻沒有任何辦法，就像她現在高居皇後之位也隻是看似威風。我要做的就是更用功些，我要站到她的麵前，我要幫她。”
    齊梓恒大致聽明白了，梁昭應該是齊梓川的白月光，但目前聽下來所有的事都是齊梓川一個人的一意孤行，甚至可能這份心意並不被女方知曉。
    哎，怎麽這麽多年都沒看出來齊梓川竟然是個戀愛腦呢？
    齊梓恒苦笑又躺好。
    “你走吧，我的事我不告訴會你，你的事我也不會跟他人說，齊府我不會再回去了。”
    齊梓川咬牙，上下齒氣的磨得嘎吱作響。
    “我說了這麽多都是白說的？我從前就說過，你是齊梓恒，你就是我們齊家的孩子。我齊梓川也不傻，我不管你是誰，我都不能放棄我的弟弟不管！我相信就算是我伯父，是我爹也會是跟我一樣的選擇。誰要動我們家的孩子，當長輩的更是要第一個衝出去護短！”
    “我們是一家人，這幾年的時光硬堆出來的情分。我說這麽多無非就是不想你一個人這麽累。受了這麽重的傷連家都不敢回，我是你哥，我怎麽看不出來你的心事？”
    眼淚從眼角掛下，滴在枕頭上。
    齊梓恒吸了吸鼻涕。
    “我是三嘰裏咕嚕。”
    “什麽？沒聽清。”
    “我說我是三皇子。”
    床旁邊的人一下沉默，像被摁了靜音鍵一樣。
    齊梓恒抿唇，這才對嘛，知道他的身份後，乖乖回國子監或者回青陽保護好自己就好。說不定皇後與太傅一派，也想要置自己於死地。這下告訴你，讓你別摻和朝廷黨派之爭。
    “的確有些棘手，你這些傷也是因為此事？現在對外更是不能你受傷的風聲，無事，外麵有關你的事情就交給我，但凡有人來尋你我都替你找借口搪塞回去......京城人口眾多，你決不能冒險再做這種危險的事。”
    齊梓恒有些懵。
    一隻大手捂住他的腦袋頂。
    “我說了我是你哥，這麽大的事情，你更是要早些告訴我，如此說來你做的那些荒唐事也都有跡可循了。你是對的，要是是我眼下遇到這樣的境地，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你要好好的活著。”
    齊梓恒一噎。
    “可是你的梁鈺，梁昭？他們都是梁家人。”
    齊梓川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
    “就像我方才說的，我們已經是一家人，成為一家人自然要不遺餘力的站在一邊。齊家會是你的助力。至於梁家，你若是爭贏了，我隻求你能留下阿鈺阿昭一命，若是爭輸，也沒什麽可怕的，我們一家人下輩子還要在一起。”
    齊梓恒看著窗外的日頭逐漸下去，整個房間開始被黃昏鋪灑，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閑聊了這麽多嗎？這還是從國子監出來後，難得的談心。
    齊梓川點亮屋子，喂了藥，還貼心的幫他重新蓋好被子。
    “梓川哥，你是個很好的哥哥，我很幸運。”
    齊梓川腳步一頓，側頭看著他。
    “不，是你讓我知道該怎麽去做一個好哥哥。”
    夜色籠罩，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房間內。
    “齊少爺人不錯，你能在齊家長大，是很幸福的事情。”
    齊梓恒不睜眼也能知道是林穆來了，他背光而立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啊，我是個幸福的人，我們更要幸福的活下去。”
    “恩子，你還沒說，王二究竟是怎麽死的。”
    齊梓恒隻感覺一道銳利的目光如針尖一般紮在他的後脖頸處。
    ......
    何知郵再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齊梓恒歪在江夢的肩頭上正吃著水果看對麵露著肚皮的舞姬跳舞。
    特別是看到齊梓恒一臉賤兮兮的表情似乎在說“來了，吃點？”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以及對麵這個真的是齊梓恒嗎？
    何知郵坐在他的一側，愣是等到這一曲都跳完了才想要開口。
    “目前夢爐居那邊的票數每日都還在更新，暫時的話是溫長青領先......不是說你寫的不好，不少老頭們都覺得你回答內容極好，隻是這字太過狂放奔騰了，不太符合這次的主題......要是這字上麵再有些，此次比試必然是你贏。”
    齊梓恒擺擺手。
    “無事，讓他一把。現在夢爐居的生意每日是不是更好了？”
    何知郵點頭，多日未得齊梓恒的音訊，他這次出門更是連賬本都帶上了。
    “曉駿那邊去聯係更多的酒樓書坊掌櫃，這是每日的進賬，比原來足足多了五成。你可真是個生意經，能想出這種方法又來博錢又來博名。要不是你誌不在此，我都想讓你進我何家的門，讓那些老古板都好好開開眼。”
    齊梓恒靦腆一笑，臉上的紅潤多了些，多少又恢複了些顏色。
    何知郵此時才發現他神色之間有些疲憊，連眼睛下麵都烏青了一片，人也瘦了不少。
    猶豫片刻，他還是輕啟唇，“你這幾日......”
    “還有一事，我最近忙，我給向家的藥，勞煩知郵少爺幫我回去的時候順帶捎過去。向明風的身子久病，還是最好不要耽擱。知郵少爺，有你我真的省大心了，我還好我身邊不是孤身一人。”
    何知郵所有要問的話都被他這撒嬌似的眼眸給咽回了肚子裏，所有疑問都在喉嚨裏滾了兩圈，吐出一個“好”字。
    他想說他不瞎，也不是沒腦子。
    齊梓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現在狀態有些異常。
    如果不是向明風病重，恐怕他都不一定會找人跟他說他現在暫住在江夢這裏。
    他捏了捏手心。
    這幾日齊梓川也不見人影，看盧曉駿每日傻樂嗬的模樣想必也對此一無所知。
    沒事的，他反正有的是時間。
    素手一橫，在玉盞裏續上一壺清澈甜美的茶水。
    他眼睛一彎，把手邊的茶水推到他的麵前，撐著下巴湊過去，此時那些舞姬歌姬都識趣的早就退得沒影了。
    “說這麽多還有些渴了，梓恒兄你就不想知道除你們二人以外，誰位居第三？”
    齊梓恒見他這副賣關子的模樣就知道肯定又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他無奈抿唇，扭著腦袋離他又湊近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