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你什麽時候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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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站起來,手腕被一把扣住,整個人也迅速被一股力道給扯了過去,齊梓恒麵無表情的看著梁鈺的臉。
“阿恒......我跟她什麽都沒有,她隻是一個住在我府上的醫女,今日是她故意誆騙我過來放燈......哪有什麽天賜良緣?我方才說......”
看著齊梓恒嘴角扯平甚至有些麵無表情。
梁鈺心都要跌到穀底。
“我與她什麽都沒有,你相信我,我現在就叫人把她丟出去。”
梁鈺要甩頭就走,這一次被拽住的是梁鈺。
回頭,卻再不見齊梓恒冷若冰霜的臉,轉而是一臉的戲謔。
梁鈺心底癢癢,有什麽要擠著推搡著破土而出。
對麵的少年臉上流光溢彩,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把他點亮,讓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變得靈動起來,梁鈺看著他唇角上下翻飛。
“我知道。”
“我現在終於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了。”
“......這麽看我?誰讓你方才非要捉弄我?”
“隻準小梁大人放火,不準我齊梓恒點燈?”
“那姑娘的臉足夠說明一切了,小梁大人,你什麽時候彎的?”
最後兩人也沒說個仔細。
梁鈺被齊梓恒一通調笑,竟然紅了耳根,然後眼神更加直白的盯著他。
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齊梓恒隻覺得自己好像一塊肥肉被狼給盯上了,可表麵淡定的他心裏頭多慌亂怕是隻有自己才知道,最後他隻能借著天色已晚不如早些回家睡美容覺的名義遁了。
臨了還不忘記把手上的花燈塞到梁鈺手裏。
這人也是,分明到晚間眼神不好使,出門還不帶著人,要是摔著碰著了可就麻煩了。
齊梓恒逃跑的模樣過於慌亂,強裝鎮定的樣子也被某人盡收眼底。
梁鈺輕笑一聲,看著手上花燈,內裏還有小販用紙寫的“心想事成”,不由得心裏被這小燈散發出來的暖意所感染。抬眼看去,馬車的簾子還被掀開了一個小口。
想到方才他還特意交代了不要讓蕭欣兒出現在他們的麵前,而後此女人當著齊梓恒的麵做出的更加親密的舉動。梁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本來他今日,沒想要表明心意。
但方才見齊梓恒如此毫不在意又帶著淡漠的模樣,他什麽想好的說辭都說不出口了。心髒收緊的同時,一瞬間腦子裏就想先把這個女人摘的幹幹淨淨。
眼下看來,不知道此舉究竟到底是對還是錯。
“求少爺憐惜......”
蕭欣兒自己知道今日做了錯事。她一直知道自己是某人的替身,直到從收買的下人口中得知梁鈺竟然頻繁打聽一個叫齊梓恒的名字,她就已經心有定數。
她知道齊梓恒是男子,也知道若梁鈺和齊梓恒在一起指不定多麽的困難。
況且兩人多年未曾相見。
梁鈺把自己帶回來肯定也是因為他是喜歡女人的吧?這麽多年的貼身侍奉也並未看出他對自己的一絲厭惡。或許多年的陪伴已經能抵少年的模糊情誼?
她就帶著這麽一絲期許,陡然的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
不過她顯然是賭錯了,齊梓恒比她想象的還要耀眼。
京城中四下流傳的齊家少爺齊梓恒,終究不是空穴來風,她隻是稍站在那裏,都覺得自己隻是那個被可憐的那個,連她苦澀的去挽梁鈺的胳膊,說一些聽起來醋味十足的話都像是一隻被打敗還要嗚咽求饒的小狗。
蕭欣兒坐在馬車最裏麵一角,盡可能的把自己縮成一團,蹙著眉頭看起來楚楚可憐。倒是像極了齊梓恒。
不過可惜,齊梓恒慣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你走吧,我會給你一筆盤纏回家。”
“少爺!”
蕭欣兒驚叫的撲出來,卻被梁鈺一揮袖子躲過。
“少爺。我不要回家,我就留在梁府好不好,我躲得遠遠的保證不會打擾您和齊少爺,我不要回鄉......我親人都不在了我回去已經沒有家了,少爺......”
當年蕭欣兒是在眾鄉親們麵前被梁鈺帶走上京,她也曾一身金銀珠寶的榮歸故裏,鄉裏鄉親們都知道自己在京中謀了個極好的去處。
她怎麽可以狼狽的回去呢?鄉裏已經沒有她的親人了,都隻有等著嘲笑她的壞人。
她這麽多年在京中已經學會了如何與權貴婦人們打交道,如何看那些名貴的首飾,如何去品茗聞香,她已經不會種田抓魚了啊。她要如何活下去!
今日本應該是乞巧節她放花燈要與心愛之人相伴一生啊,怎麽會淪落至此?
梁鈺看著麵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姑娘。
隻覺得心裏更是煩悶,不再看麵前的人一眼。
“蕭欣兒,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
齊梓恒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隻是在回家路上,一路上又是發笑又是皺眉,不知道想到什麽還會十分懊悔的捶自己兩下。
就這麽一路瘋瘋癲癲的回來,倒是看到這麽晚了何知郵竟然還在他家門外候著。
“這麽晚了,也不打個燈。”
何知郵把手上的精美燈籠塞到他手裏,這個燈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齊梓恒想起來何知郵因為江夢的事情還被家裏人帶回去“好好問候”了幾日,也不知道他家裏有沒有又懲罰他?讓他跪祠堂?
說起來何知郵也怪倒黴的,要是一如既往的愛作詩聽曲,在文壇風流快活,哪裏會被他扯入這種權益鬥爭?以前何知郵可是何家的香餑餑,恨不得被幾個長老們捧在手心裏教他識文斷墨,現在跟他混多了,每日被家裏長輩喊打喊鬧。
何知郵看出齊梓恒黑亮的眸子裏都是暗藏著擔憂和不好發問的疑慮。
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
“無事,今日老家夥們難得鬆口,我特地來跟你說一聲。”
齊梓恒心裏更是過意不去,何知郵這個家夥每次都隻會報喜不報憂。有好幾次他說要去踏青做市場調查發現何知郵這家夥竟然出門都要坐車,細問追究下發現何知郵膝蓋上因為長期久跪都出現青紫了。
“幹脆,你別跟著我廝混了?......”齊梓恒有些小心翼翼的去看何知郵的臉色,他知道這小子看起來不顯山不顯水的,要是生氣起來,也是十分可怕。
“你看你三天兩頭被家裏說,要是他們換了未來家主,你可真沒地方哭去了。要是你家裏實在是不想你與我走的太近......我沒關係的......”
廝混?
倒是個好詞。
